四川老太痴呆18年,突然说起手里有股票,孙子查账户时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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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声明:本文为虚构故事,图片仅用于叙事。旨在传递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01

“妈,张嘴,再吃一口,啊——”

张桂芬端着一碗温热的米粥,半跪在床边,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像是哄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婆婆,钱秀珍,一个在这个家里“糊涂”了整整十八年的老人。

此刻的钱秀珍,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角歪斜着,口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的深色棉布围兜上,洇开一小块湿痕。

她对张桂芬的轻声细语毫无反应,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隔绝。

阳光透过窗棂,在布满灰尘的窗台上投下一道斜长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和老人身上特有的气味。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走针声,单调而执着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张桂芬叹了口气,十八年了,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熬干了。

丈夫李建国走得早,留下她和儿子李明轩,还有这个病倒的婆婆。

街坊邻居都说她张桂芬是个好媳妇,可这其中的苦楚,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又舀起一勺粥,小心地吹了吹,再次凑到婆婆嘴边:

“妈,就一口,吃了肚子里舒服。”

就在这时,一直毫无动静的钱秀珍,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声。

张桂芬起初没在意,以为婆婆又在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

这些年,婆婆偶尔也会发出些声音,但大多是无意义的呓语,像是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飘来的回响。

“嗯嗯,妈说得对,说得都对。” 张桂芬敷衍着,手里的勺子依然坚持着往婆婆嘴边送。

突然,钱秀珍猛地一扭头,避开了勺子,粥洒了一些在床单上。

紧接着,一句清晰得近乎诡异的话,从她那几乎已经丧失语言功能的喉咙里蹦了出来:

“我的……我的股票……在……在那个旧箱子里……”

声音不大,有些沙哑,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重重地砸在了张桂芬的心湖里,激起一片惊愕的涟漪。

张桂芬举着勺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婆婆,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疲惫而出现了幻听。

婆婆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了,更别提“股票”这样对她来说应该极为陌生的词汇。

“妈……您……您说什么?” 张桂芬的声音有些发颤。

钱秀珍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空洞,仿佛刚才那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不再言语,只是喉咙里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嗬嗬声,又变回了那个众人眼中痴呆的老太太。

恰好这时,儿子李明轩下班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母亲脸上的异样和床边的狼藉。

“妈,怎么了?奶奶又不肯吃饭?” 李明轩问道。

张桂芬像是刚从梦中惊醒,她放下碗,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婆婆,然后转向儿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没……没什么,你奶奶她……她刚才好像说话了。”

“说话了?” 李明轩有些惊讶,但随即释然,“嗨,估计又是说胡话吧。我去洗把脸,饿死了。”

他并没有太当回事,毕竟奶奶的“胡话”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张桂芬看着儿子走进卫生间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床上安静下来的婆婆,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股票?

旧箱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老太太临终前的胡言乱语,还是……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十八年的痴呆,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漫长的伪装,或者说,是记忆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突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般在张桂芬的心里疯长起来。

02

钱秀珍,这个名字在李家大院的老街坊口中,曾经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年轻时的钱秀珍,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

她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温婉的女子,眉宇间总带着一股子英气,说话办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在那个普遍不富裕的年代,她靠着一双巧手和灵活的头脑,把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她原本是城里一家国营纺织厂的会计,业务能力强,人缘也好。

丈夫李老汉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家里的大事小情,基本都是钱秀珍拿主意。



儿子李建国,也就是李明轩的父亲,从小就在母亲这种强势却又充满生活智慧的氛围中长大,对母亲既敬佩又有些依赖。

李明轩对奶奶的记忆,大多停留在六岁以前。

那时候的奶奶,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精神头十足。

夏天傍晚,她会搬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给他讲那些听不太懂但又觉得很有趣的故事。

奶奶的手很巧,会用麦秆编小蚂蚱,会用碎布头给他缝沙包。

她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那是李明轩童年记忆里最温暖的味道。

那时候,奶奶偶尔也会提起一些“厂里的事情”、“经济形势”之类的话,小明轩听不懂,只记得奶奶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总是亮晶晶的,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自信。

他还隐约记得,奶奶似乎很喜欢看报纸,特别是报纸中缝里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变故发生在李明轩六岁那年。

先是爷爷李老汉因病去世,给了钱秀珍不小的打击。

紧接着不到半年,钱秀珍在一次买菜回家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自行车撞倒,头磕在了马路牙子上。

送到医院,虽然性命无忧,但醒来后,人就变得不对劲了。

起初只是反应迟钝,记忆力下降,说话颠三倒四。

家里人以为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养养就好了。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钱秀珍的情况却越来越糟。

她开始不认识人,连儿子李建国站在面前,她也只是茫然地看着。

再后来,她失去了语言能力,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整天躺在床上,或者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诊断为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年痴呆。

这个诊断,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李建国和张桂芬的心头。

从那以后,钱秀珍就成了李家一个沉默的“影子”。

李建国是个孝子,最初几年,他衣不解带地照顾母亲,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张桂芬作为儿媳,也毫无怨言地承担起照顾婆婆的重任。

喂饭、擦身、换洗尿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李明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他看着父亲为了奶奶的病四处求医,看着母亲日渐憔悴的脸庞和早生的华发。

他对奶奶的感情很复杂,有儿时的亲昵记忆,也有长大后面对一个痴呆老人的无奈和隔阂。

几年前,李建国因为积劳成疾,也撒手人寰了。

临终前,他拉着张桂芬和李明轩的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照顾好你奶奶……”

丈夫的去世,让张桂芬的担子更重了。

她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白天在超市做收银员,晚上回来还要照顾婆婆和儿子。

李明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小公司找了份文员的工作,工资不高,但也努力分担家里的开销。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母亲轻松一点。

十八年,足以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大成人,也足以让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岁月和病痛磨去所有的棱角。

钱秀珍,就这样“糊涂”了十八年。

她的世界,没有人能走进去;她也从未再走出来,直到今天,那句突兀的、关于“股票”和“旧箱子”的话。

李明轩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看到母亲依然坐在奶奶床边发呆,便走过去轻声问道:

“妈,您刚才说奶奶说话了,说什么了?”

张桂芬抬起头,看着儿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婆婆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李明轩听完,眉头微微蹙起。

股票?

奶奶怎么会和股票扯上关系?

在他印象里,奶奶生病前虽然精明,但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普通老百姓有几个懂股票的?

更何况,家里经济一直不宽裕,哪来的闲钱买股票?

“妈,您是不是听错了?或者奶奶就是随口胡说的。” 李明轩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张桂芬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她说得很清楚,不像是胡话。明轩,你说……你奶奶以前,会不会真的买过什么股票?”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也带着一丝微弱的期盼。

毕竟,如果真有那么一笔被遗忘的资产,对这个家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03

日子像一条被拉长的橡皮筋,充满了韧性,也充满了疲惫的拉伸感。

钱秀珍那句突兀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张桂芬和李明轩的心里荡起了圈圈涟漪,但很快,生活的惯性又将这些涟漪抚平,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照顾钱秀珍的日常,琐碎而繁重。

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张桂芬就要起床,先给婆婆擦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衣物和尿布。

因为长期卧床,钱秀珍的肌肉有些萎缩,张桂芬还要坚持给她按摩四肢,防止肌肉进一步退化。

做完这些,她才能匆匆给自己弄点吃的,然后赶去超市上班。

李明轩则负责在他母亲上班后,以及自己上班前的这段时间照看奶奶。

他会给奶奶喂水,陪她说说话,尽管奶奶大多数时候都没有任何回应。

有时候,他会打开收音机,调到播放戏曲的频道,因为他模糊记得,小时候奶奶似乎喜欢听这些咿咿呀呀的调子。

晚饭后,母子俩会一起给钱秀珍擦洗、换药。

老人皮肤脆弱,稍不注意就容易长褥疮,这方面张桂芬格外小心。

十八年来,她积累了丰富的护理经验,比一些专业的护工还要细致。

家里的经济状况,一直是压在母子俩心头的一块石头。

张桂芬在超市做收银员,一个月工资三千出头,李明轩在小公司做文员,工资也才四千多。

除去房租、水电、日常开销,还要负担钱秀珍的医药费、营养品和护理用品,每个月都捉襟见肘。

李明轩好几次想换个工作,找个薪水高点的,但高薪的工作往往意味着更多的时间投入和更大的压力,他又担心母亲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这些年,母子俩省吃俭用,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张桂芬的衣服,大多是几年前的旧款式,李明轩也好久没买过新手机了。

他看着同龄的朋友们谈恋爱、买车、计划着买房,心里不是没有羡慕,但现实的重担让他不得不把这些念头压在心底。

钱秀珍那句关于“股票”的话,在最初的几天里,确实让母子俩有过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们甚至在私下里悄悄讨论过,如果奶奶真的有一笔价值不菲的股票,他们的生活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或许可以给奶奶请个专业的护工,让母亲不用那么辛苦;或许可以换个大一点的房子,不用再挤在这个光线昏暗的老旧出租屋里;或许李明轩可以存点钱,为将来结婚做准备。

但幻想终究是幻想。

冷静下来后,理智告诉他们,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个痴呆了十八年的老人,突然说出一句关于股票的话,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更何况,就算她年轻时真的买过,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些老股票,现在还能值钱吗?

多半是些废纸罢了。

张桂芬不止一次地劝自己:

“别想了,桂芬,那就是老太太随口一说。过好眼前的日子才是真的。”

李明轩也渐渐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他觉得,与其寄望于虚无缥缈的“横财”,不如踏踏实实工作,努力改善家里的生活。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当李明轩看着母亲因为疲惫而沉睡的脸庞,或者在给奶奶擦拭身体,闻到那股熟悉的药味时,那个关于“股票”和“旧箱子”的念头,还是会像一根细小的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头,带来一丝微痒的、不确定的期待。

他会想起奶奶生病前,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光芒的眼睛。

奶奶真的是个普通的老太太吗?

还是说,在她清醒的岁月里,曾经有过他们所不知道的辉煌和秘密?

这个疑问,像一颗深埋的种子,虽然被现实的泥土层层覆盖,却并未彻底死去,只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便可能破土而出。

而生活的奇妙之处就在于,这样的契机,往往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

04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钱秀珍的身体状况一直还算稳定,但前几天,她突然有些低烧,还伴着几声咳嗽。

张桂芬不敢怠慢,担心是肺部感染,这对于长期卧床的老人来说可不是小事。

李明轩请了半天假,陪着母亲带奶奶去附近的社区医院看看。

这家社区医院他们常来,大多是给奶奶开些常用的药。

今天的坐诊医生却是个生面孔,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岁左右,戴着一副细框眼镜,胸前的铭牌上写着“刘思远 主治医师”。

刘医生很耐心,仔细地给钱秀珍做了检查,又详细询问了她的病史和日常起居情况。

张桂芬一一作答,言语间满是疲惫和无奈。

“老人家这种情况,最怕的就是并发症。” 刘医生一边在病历本上记录,一边说道,“从检查结果看,目前只是轻微的支气管炎症,问题不大,我给开点药,回去按时服用,注意观察就行。”

张桂芬松了口气,连声道谢。

在等待取药的间隙,刘医生似乎对钱秀珍的病情很感兴趣,又多问了几句:

“老太太阿尔茨海默症多少年了?”

“十八年了,医生。” 李明轩回答道,“刚开始只是糊涂,后来就完全不认人了,也不会说话了。”

刘医生点点头,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地说:

“阿尔茨海默症的病程很复杂,每个患者的表现也不尽相同。虽然大部分认知功能会逐渐丧失,但有时候,某些深层记忆,尤其是带有强烈情感印记的片段,反而可能因为某些特殊的刺激而短暂地浮现出来。”

张桂芬和李明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

刘医生继续说道:

“我之前在进修的时候,听过一个案例。一位失忆多年的老兵,在听到当年部队的番号时,突然短暂地清醒过来,甚至能回忆起一些战斗的细节。当然,这种情况非常罕见,也不能指望能恢复。但它至少说明,大脑的记忆机制,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顿了顿,看着钱秀珍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补充道:

“所以,家属平时多和老人家说说话,哪怕她没有回应,也可以尝试放一些她以前喜欢听的音乐,或者给她看一些旧照片,或许能对她的情绪和残存的认知功能起到一些积极的刺激作用。”

这番话,对于张桂芬和李明轩来说,无疑是新鲜的。

以前带奶奶看病,医生大多是开药,嘱咐些护理常识,很少有人会从这个角度跟他们探讨病情。

李明轩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奶奶说的那句关于“股票”的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刘医生,我奶奶前阵子,突然很清楚地说了一句她有股票,在旧箱子里。这……这会不会也属于您说的那种情况?”

刘医生闻言,微微有些惊讶,随即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哦?有这种事?她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或者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吗?”

张桂芬回忆道:

“我婆婆以前是纺织厂的会计,挺精明的一个人。不过,股票这东西,我们也不懂,不知道她那时候会不会接触到。”

刘医生沉吟片刻,说道:

“会计工作,对数字和经济信息会比较敏感。如果她当时确实接触过股票,并且这件事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么在某种特定状态下,相关的记忆片段被激活,也是有可能的。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

他看着李明轩,鼓励道:

“既然老太太提到了‘旧箱子’,如果家里确实有这么个箱子,不妨找找看。就算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或许也能发现一些老物件,勾起一些回忆,对你们了解老人家过去的生活,也是有意义的。”

刘医生的话,像是一把钥匙,轻轻拨动了李明轩心中那根几乎被遗忘的弦。

之前,他对奶奶那句话的真实性一直持怀疑态度,觉得多半是胡言乱语。

但现在,经过刘医生这么一番专业的分析,他突然觉得,事情或许真的存在另一种可能。

从医院出来,张桂芬的情绪也有些微妙的变化。

她不像之前那样完全否定了,嘴里嘟囔着:

“这个刘医生说得倒也有点道理。你奶奶以前啊,是挺要强的,什么事都喜欢自己琢磨。说不定,她年轻的时候真背着我们弄了点啥……”

李明轩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他想起家里杂物间里,确实堆放着一些爷爷奶奶留下来的旧物,其中好像就有一个母亲以前提到过的,奶奶陪嫁过来的樟木箱子,因为太占地方,早就被塞到最里面去了。

“妈,” 李明轩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等周末有空,我们把杂物间收拾收拾,找找看那个旧箱子吧?”

张桂芬看了儿子一眼,见他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也不忍心再泼冷水。

她叹了口气,说:

“行吧,找找就找找。不过,你可别抱太大希望。那么多年的老东西了,能有什么好玩意儿。”

话虽如此,但一丝微弱的、几乎不敢承认的希望,已经在母子俩的心中悄悄生根发芽。

生活的重压让他们习惯了失望,但人性中对未知的探求和对美好转机的渴望,却总能在不经意间,被一句不期而遇的话语点燃。

05

周末一大早,李明轩就拉着母亲张桂芬,一头扎进了那个许久未曾彻底整理过的杂物间。

杂物间不大,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落满灰尘的旧家具、捆扎好的旧报纸、孩子小时候的玩具、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零碎物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阳光从窄小的窗口挤进来,光柱中无数尘埃在飞舞。

“咳咳……灰真大!” 张桂芬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皱着眉头说道,“真不知道你从哪儿翻出这么多没用的东西。”



李明轩一边把挡在前面的几个纸箱搬开,一边笑着说:

“妈,这可都是咱们家的‘历史文物’。说不定哪个犄角旮旯里就藏着宝贝呢。”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为了活跃气氛。

母子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杂物堆的深处,拖出了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深褐色木箱。

箱子是樟木做的,边角处镶着铜片,虽然样式老旧,但看起来依然很结实。

箱盖上还挂着一把小巧的铜锁,只是锁已经锈住了,轻轻一掰就掉了下来。

“应该就是这个了。” 张桂芬拍了拍箱子上的灰,语气有些复杂,“这是你奶奶当年陪嫁过来的,有些年头了。”

李明轩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和母亲一起,慢慢地掀开了沉重的箱盖。

一股浓郁的樟脑丸气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旧衣物特有的霉味。

箱子里装得满满当当,最上面是一些叠放整齐的旧衣服,大多是深色或者碎花的棉布料子,款式都是几十年前的了。

“这些都是你奶奶年轻时候穿的。” 张桂芬拿起一件靛蓝色的斜襟褂子,在身上比了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怀念,“那时候的人,一件衣服能穿好多年。”

李明轩小心翼翼地把这些旧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放在旁边的空地上。

衣服下面,是一些用红绸布包裹着的小物件,有褪色的银手镯、几块雕花的玉佩,还有一些零散的首饰,看起来都不太值钱,但显然是精心收藏的。

再往下翻,是一些发黄的信件和照片。

信封上的邮票都还是很多年前的图案,照片也都是黑白的,上面的人穿着朴素的衣裳,笑容却很真挚。

李明轩看到了一张奶奶年轻时的单人照,照片上的奶奶梳着两条粗黑的辫子,眉清目秀,眼神明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自信的神采,与现在床上那个目光呆滞的老人判若两人。

“你奶奶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呢。” 张桂芬拿起照片,感叹道。

李明轩的心情有些沉重,岁月的无情,在这些泛黄的纸张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继续在箱底翻找,希望能找到与“股票”相关的任何线索。

箱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眼看就要见底了,李明轩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难道,奶奶那句话真的只是胡言乱语?

或者,所谓的“股票”早就遗失了?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扁平的物体,被压在箱底的一块旧布下面。

他心中一动,急忙把上面的东西拨开。

那是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着的小包,包得很仔细,还用细麻绳捆了好几圈。

李明轩解开麻绳,打开牛皮纸,里面露出来的,是几本颜色各异的小册子,还有一沓看起来像是某种凭证的纸张。

这些小册子封面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仔细辨认,依稀能看到“股东证”、“股权证”之类的字样。

而那些凭证,纸张泛黄发脆,上面印着复杂的图案和陌生的公司名称,还有手写的数字和印章。

“妈,快看!这是什么?” 李明轩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把那些东西捧到张桂芬面前。

张桂芬凑过来看了看,也是一脸茫然:

“这……这就是股票吗?我也不认识啊。看着跟咱们以前单位发的奖状似的。”

她拿起一张凭证,对着光仔细瞅了瞅:

“这上面写的什么‘益民农垦’、‘蜀都信托’……听都没听说过。”

李明轩的心脏怦怦直跳。

虽然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古老,上面的公司名称也闻所未闻,但“股东证”三个字,无疑印证了奶奶那句话的真实性!

他仔细翻看着这些纸张,发现最早的日期甚至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

那时候,中国的股市才刚刚起步,很多人对股票还很陌生。

奶奶,一个普通的纺织厂会计,竟然在那个年代就接触并购买了股票,这份眼光和魄力,着实让人敬佩。

只是,这些几十年前的“老古董”,现在还值钱吗?

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如今还存在吗?

一股巨大的不确定性笼罩在母子俩心头。

最初的兴奋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一丝担忧和迷茫。

张桂芬看着儿子凝重的表情,劝道:

“明轩,你也别太当回事。这些东西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定早就作废了。咱们也不懂这个,明天你拿到银行或者什么专门的地方去问问,看看还有没有用。就算没用,也了却一桩心事,省得老惦记着。”

李明轩点点头,把那些泛黄的纸张小心翼翼地重新用牛皮纸包好,紧紧地攥在手里。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手里捧着的,不仅仅是一些旧纸片,更是一段尘封的往事,一个未解的谜团,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关于未来的渺茫希望。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专业的证券公司问个清楚。

无论结果如何,总要弄个明白。

夜里,李明轩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一会儿想到奶奶年轻时精明的眼神,一会儿又想到母亲操劳的双手。

如果这些股票真的值钱,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能让母亲少受些累吧。

他不敢抱太大的期望,却又忍不住在心里一遍遍地勾勒着各种可能性。

这种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让他备受煎熬。

06

第二天一大早,李明轩揣着那个牛皮纸包,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市中心一家规模较大的证券公司营业部。

走进宽敞明亮的交易大厅,看着电子屏幕上不断滚动的红红绿绿的数字和曲线,听着周围股民们低声的议论,李明轩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咨询台,向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

工作人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听完李明轩的叙述,又看了看他手里那个充满年代感的牛皮纸包,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

她接过纸包,打开看了看里面那些泛黄的股东证和股权凭证,眉头微微蹙起。



“先生,您这些东西……年代太久远了。” 姑娘的语气有些迟疑,“很多上面的公司可能早就改制、重组,甚至退市了。查询起来会非常麻烦,而且,大概率是没什么价值的。”

李明轩的心沉了半截,但还是坚持道:

“麻烦您帮忙查查看吧,毕竟是我奶奶留下的东西,总想弄个明白。”

姑娘见他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把他引到一个业务窗口,让一位看起来经验更丰富一些的中年男员工接待他。

这位中年员工姓王,戴着眼镜,神情有些严肃。

他接过那些陈旧的纸张,一张张仔细翻看着,时不时地在电脑上输入着什么。

李明轩紧张地站在一旁,手心里全是汗。

张桂芬本来也想跟着来,但李明轩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让她在家等消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先生查询了半天,大多都摇着头说:

“这个益民农垦,查不到信息,估计早就没了。”

“蜀都信托?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系统里也没有对应的代码。”

李明轩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看来,母亲说得对,这些老古董,多半就是一堆废纸。

他甚至开始有些后悔,不该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平白浪费了半天时间和人家工作人员的精力。

“王哥,要不……算了吧,可能真的没什么用了。” 李明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准备收回那些纸张。

王先生摆了摆手,没有停下手中的操作,他拿起最后一张看起来最不起眼的、颜色也最暗淡的股权凭证,那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公司名称也只有一个隐约可辨的“茅”字,后面似乎还有两个字,但已经看不清了。

这张凭证的面额也非常小。

“再试试这个吧,查完这个就差不多了。” 王先生说着,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上面的信息,然后在一个专门的、看起来像是查询历史遗留股份的系统里,慢慢地输入了几个代码和关键字。

李明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甚至开始琢磨着,一会儿离开证券公司,该怎么跟母亲解释,才能让她不那么失望。

或许,就说这些东西是奶奶年轻时买着玩的纪念品,本来就没什么价值。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平静地敲击着键盘的王先生,手指突然顿住了。

李明轩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变化,他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磨得有些发白的帆布鞋鞋尖。

王先生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似乎微微睁大了一些。

他盯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仿佛屏幕上出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他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僵硬地悬在半空,没有再落下。

一丝不正常的潮红,从他的脖颈处悄悄蔓延上来,渐渐染上了他的耳根。

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

然后,他身体微微前倾,凑得离屏幕更近了一些,仿佛要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一句几乎细不可闻的、充满了极致震惊和难以置信的低语,从他牙缝里挤了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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