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声明：本文根据真实社会事件改编，人物姓名均为化名，部分细节经过文学性处理，旨在反映社会现象，引发思考。
2017年深夜，山东某县城的老房子里，银行对账单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建国的手在颤抖，8000元，整整三个月的养老金，全部不翼而飞。
"你把奶奶的钱都偷光了！"父亲的怒吼声震得窗玻璃都在颤动。
25岁的李明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响："爸，我真的能赚回来的！比特币马上就要涨了！"
"滚！你再也不是我儿子！"母亲王秀花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都变了调。
凌晨三点，李明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走出家门，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紧闭的房门。
那一刻，他不知道这一别就是三年，更不知道三年后的重逢会让父母彻底"呆住"。
01
李明的堕落，要从那台二手电脑说起。
2017年春天，刚刚大专毕业的李明在县城的一家电脑维修店打工，月薪2000元。
别的同龄人都在找稳定工作，他却沉迷在网络世界里无法自拔。白天修电脑，晚上泡网吧，生活单调得像白开水。
李家是典型的农村家庭。父亲李建国在县里的水泥厂干了三十年，前年刚退休，每月退休金1800元。
母亲王秀花种着五亩地，靠天吃饭，一年下来能有个三四千块钱收入。
最让人心疼的是80岁的奶奶李老太，独自住在老宅子里，每月800元的养老金是她全部的生活来源。
"明明，你都25了，该找个媳妇成家了。"奶奶经常这样唠叨，每次说到这里，李明就不耐烦地摆摆手。
"奶奶，现在结婚得要房要车，咱家这条件..."李明总是这样搪塞过去。
其实，李明心里有更大的野心。他不甘心像父亲那样在工厂干一辈子，也不想像母亲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他要赚大钱，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转机出现在2017年夏天的一个闷热夜晚。李明在网吧遇到了一个叫张某的男子，三十多岁，开着一辆白色的奥迪A6，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链子。
"兄弟，还在玩游戏？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应该玩比特币。"张某坐在李明旁边，语气里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比特币？那是什么？"李明好奇地问。
张某神秘地笑了笑，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APP："看见没有？今年年初还不到1000美元一个，现在都快4000美元了。我去年投了20万，现在已经翻了好几倍。"
李明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眼睛都直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容易赚钱的方式。
"可是...我没那么多钱。"李明有些沮丧。
"没关系，可以从挖矿开始。"张某拍拍李明的肩膀，"我正好有几台二手矿机要出手，便宜卖给你。投个几千块钱，一个月就能回本。"
那一夜，李明彻夜未眠。他在网上查了无数关于比特币的资料，越看越兴奋。那些暴富的传说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理智。
"爸妈，我要做点生意。"第二天，李明回到家里，兴奋地向父母汇报自己的"发现"。
"什么生意？"李建国皱着眉头问。
"挖比特币，现在很赚钱的！"李明滔滔不绝地解释着什么是区块链，什么是数字货币，但父母听得一头雾水。
"明明，你别被人骗了。"王秀花担心地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妈，这不是骗人的！这是新技术，以后会改变世界的！"李明急得脸都红了。
李建国摇摇头："你还是老老实实打工吧，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但李明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告了。他用自己仅有的3000元积蓄，从张某那里买了两台二手矿机，在家里的杂物间搭建了一个简陋的"矿场"。
机器一开始运转，李明就傻眼了。两台矿机24小时不停地运转，电费就像流水一样往外淌。第一个月下来，挖到的比特币价值不到500元，但电费就花了800多元。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赚钱？"李明焦急地给张某打电话。
"正常的，刚开始都是这样。"张某在电话里安慰他，"你看现在比特币的价格，一个月涨了1000多美元，只要坚持下去，肯定能赚大钱。
你要是想快点回本，就再买两台机器，规模大了效率就高了。"
李明心动了，可是他已经没钱了。看着每天跳动的比特币价格，他的心像猫抓一样难受。别人都在赚钱，他却因为本金不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这时候，他想起了奶奶的银行卡。
老人家年纪大了，银行卡平时都放在家里，密码是她的生日。李明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
"就借用一下，等赚到钱马上还回去。"李明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02
第一次去银行取钱的时候，李明的手都在发抖。
那是2017年9月的一个下午，银行里人不多，柜台小姐看了看银行卡，又看了看李明："你好，请问要办理什么业务？"
"取...取钱。"李明的声音有些发颤。
"取多少？"
李明犹豫了一下："200。"
钱很顺利地取了出来，没有人怀疑什么。走出银行大门的那一刻，李明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又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兴奋。
"原来这么简单。"他想。
有了这200元，李明又凑了点钱，从张某那里买了一台更好的矿机。看着机器运转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金钱滚滚而来的景象。
但现实很快给了他一记耳光。新机器确实挖矿能力更强，但耗电量也更大。一个月下来，电费花了1200多元，挖到的比特币却还是不到800元的价值。
"张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能赚钱吗？"李明在电话里有些急躁。
"兄弟，你要有耐心啊。"张某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现在全网算力在增加，难度在提升，但是比特币的价格也在涨啊。
你看，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已经从4000美元涨到5000多美元了。只要坚持住，绝对能赚大钱。"
"可是我的电费..."
"电费算什么？"张某打断了他，"我一个朋友，投了50万买矿机，现在每个月光电费就要花2万多，但是人家一个月能挖价值5万多的币。
投入越大，收益越高，这是硬道理。"
李明听得心痒痒的，但他没有50万，甚至连5万都没有。除了奶奶的那张银行卡。
第二次去银行，李明要大胆得多。这次他取了500元。
第三次，1000元。
第四次，2000元。
每一次，李明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等这批矿机回本了，就立刻把钱还回去，还要给奶奶买点好吃的作为补偿。
但比特币的世界就像一个无底洞，投进去多少钱都不够。机器越买越多，电费越来越高，但收益却永远赶不上投入。
"明明，奶奶的钱怎么越来越少了？"有一天，李老太疑惑地问李明。
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但头脑还清楚。她每个月都会记账，知道自己的钱大概有多少。
最近几个月，她总觉得钱花得特别快，但又想不起来花在哪里了。
"奶奶，您是不是记错了？"李明强装镇定，"您不是买药了吗？还有上次修房顶..."
"是吗？"老人家摇摇头，"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看着奶奶自责的样子，李明心里像刀割一样。但是想到那些还在运转的矿机，想到即将到来的比特币暴涨，他咬咬牙，把愧疚感压了下去。
"等我赚到钱，给奶奶买最好的药，住最好的房子。"他在心里发誓。
但是，时间到了2017年11月，比特币价格虽然一路飙升到了8000多美元，李明的矿机却开始出现各种问题。
有的散热不好频繁死机，有的算力莫名其妙地下降，有的干脆坏掉了。
"张哥，我的机器都有问题，你能不能帮我修修？"李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兄弟，我早就跟你说过，二手机器就是这样，容易出毛病。"张某在电话里显得很无奈，
"要不你再买几台新的吧，我这里正好有一批最新的蚂蚁矿机，算力比你现在用的高三倍。"
"我没钱了。"李明如实说道。
"没钱？"张某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想想办法吧，现在比特币涨得这么猛，错过了这波行情就再也没机会了。"
挂了电话，李明站在杂物间里，看着那些还在苟延残喘运转的矿机，心里涌起一阵绝望。
三个月下来，他已经投入了将近两万元，但账面上的比特币价值还不到一万五千元。最要命的是，如果现在停止挖矿，这些机器就一文不值了。
这时候，奶奶的银行卡里还有4000多元。
03
2017年12月15日，这是李明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
这一天，比特币价格突破了2万美元大关，整个币圈都在狂欢。李明在网上看到无数人在炫耀自己的收益，有人一夜暴富几十倍，有人买豪车买别墅。
"我也要抓住这个机会！"李明眼睛发红，像着了魔一样。
他决定孤注一掷，把奶奶卡里剩下的4000多元全部取出来，再加上找朋友借的2000元，一口气买了三台最新的矿机。
但是，就在他兴致勃勃地安装调试新机器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爸，你怎么来了？"李明看到父亲突然出现在门口，心里咯噔一下。
李建国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对账单："明明，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原来，这天上午奶奶突然肚子疼，李建国陪她去医院看病。医生建议住院观察，需要缴费2000元。奶奶说自己有钱，让李建国陪她去银行取钱。
结果到了银行一查，卡里只剩下不到200元。
"不可能啊，我上个月还有4000多的。"奶奶当时就蒙了。
银行工作人员调出了详细的交易记录，三个月内，分17次取款，总计8000多元，全部是在县城的几个不同ATM机上操作的。
"会不会是银行搞错了？"奶奶不敢相信。
工作人员很耐心地解释，然后建议他们调取ATM机的监控录像。当看到监控画面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李建国差点昏过去。
现在，父亲就站在李明面前，手里拿着那张该死的对账单。
"说，这8000块钱到哪儿去了？"李建国的声音在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心的。
李明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爸...我..."
"你什么你！这是你奶奶的救命钱！"李建国越说越激动，"她省吃俭用攒了一年多，你居然偷偷都给拿走了！"
"我没偷！"李明突然抬起头，"我是借的！我能赚回来的！"
"借？你什么时候跟奶奶说过要借钱？"李建国怒吼道，"这就是偷！就是盗窃！"
听到动静，王秀花也从厨房跑了出来："这是怎么了？吵什么？"
李建国把银行对账单递给妻子："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干的好事！"
王秀花接过对账单，看了几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明明...这...这是真的吗？"
"妈，我能解释..."李明想要辩解。
"解释什么？"王秀花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那是你奶奶的养老钱啊！她一个月才800块钱，要省多久才能攒8000？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真的能赚回来的！"李明跪了下来，"你们看，比特币现在都2万美元了，我的矿机每天都在赚钱！"
"赚钱？"李建国指着杂物间里嗡嗡作响的机器，"就这破玩意儿？
一个月电费要花多少钱你知道吗？邻居老张都跟我抱怨好几次了，说咱家的电表跑得跟飞机螺旋桨似的！"
"爸，你不懂，这个要长期投资才能看到效果..."
"我不懂？"李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我不懂的是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从小到大，我们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奶奶更是把你当心肝宝贝一样疼，你居然..."
说到这里，李建国再也说不下去了，转身就往外走。
"你爸这是去哪儿？"王秀花急忙问。
"他说要去报警。"李明的脸一下子白了。
04
夜深了，李家老宅里的灯还亮着。
奶奶李老太坐在床边，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子，老泪纵横："明明，奶奶不是心疼那点钱，奶奶心疼的是你啊。"
李建国从派出所回来了，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警察虽然做了笔录，但考虑到是家庭内部矛盾，建议他们自己解决。
"明明，你老实告诉奶奶，这钱到底花在哪儿了？"老人家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李明心上。
李明哭着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从认识张某开始，到买矿机挖比特币，再到偷偷取奶奶的钱。
"你是说，这8000块钱都买成机器了？"李建国听完后问。
"对...对的。"李明点点头。
"那这些机器现在值多少钱？"
李明低着头："二...二手的话，大概...大概能卖3000块钱。"
"3000？"王秀花差点晕过去，"8000块钱买的，现在只值3000？"
"但是，但是比特币还在涨啊！"李明急忙辩护，"现在都快2万美元了，再过几个月说不定能涨到5万！"
"你醒醒吧！"李建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被人骗了！那个什么张某就是个骗子！他卖给你的都是什么破烂机器，你还当成宝贝！"
"不是的，张哥说了，这是市场波动，很正常的..."
"市场波动？"李建国冷笑一声，"你知道你张哥现在在哪儿吗？"
李明茫然地摇摇头。
"跑了！卷着钱跑了！"李建国咬牙切齿地说，"我今天专门去打听了，那小子骗了不少人，现在手机都关机了，人也找不到了！"
李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他想起这几天给张某打电话确实总是无人接听，但他以为是对方太忙了。
"奶奶的钱，你必须还！"王秀花哭着说，"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还给老人家！"
"我还，我一定还！"李明连连点头，"我去打工，我拼命打工，一定把钱还清！"
"打工？"李建国摇摇头，"你一个月才挣2000块钱，8000块钱要还到什么时候？何况你奶奶现在还在医院里，看病还要花钱！"
老人家听到这里，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李明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他的头："明明，奶奶不怪你，奶奶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跟奶奶说一声呢？
如果你真的需要钱，奶奶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只要你能过得好..."
听到奶奶这话，李明哭得更厉害了。他知道，自己伤害了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
"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李明磕头如捣蒜。
李建国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怒火反而更旺了："哭有什么用？你奶奶现在住院要钱，你拿什么给她治病？"
"我...我去卖机器。"李明抹着眼泪说。
"卖机器？3000块钱够干什么的？"王秀花气得浑身发抖，"明明，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你连自己的奶奶都能骗，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李明心里。他想辩护，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就是这样残酷，他确实辜负了家人的信任。
"从明天开始，你就别住在这个家里了。"李建国最终做出了决定。
"爸..."李明想要求情。
"别叫我爸！"李建国声音颤抖，"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建国，这..."奶奶想要劝说。
"妈，您别管了！"李建国打断了母亲，"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25岁的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王秀花也哭着说："明明，你走吧，我们不想再看到你了。"
深夜三点，李明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走出了家门。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老房子，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三年后的一个秋日下午，李建国正在院子里修理农具，邻居王大婶神秘兮兮地走了过来。
"建国，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激动啊。"王大婶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李建国头也不抬。
"你家明明...回来了。"
李建国手里的锤子差点掉在地上："什么？你说什么？"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王大婶兴奋地说，"开着一辆奔驰，黑色的，可漂亮了！刚刚从村口过去的。"
这时候，王秀花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什么奔驰？谁开奔驰？"
"你儿子啊！"王大婶指着村口的方向，"明明开着奔驰回来了！"
王秀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可能...他哪来的钱买车？"
李建国皱着眉头，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该不会又是骗来的钱吧？"
"不对啊，我听说他这三年一直在外地打工，应该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了吧？"王大婶疑惑地说。
"打工能买得起奔驰？"李建国摇摇头，"一年挣个两三万，三年下来也就十万块钱，还要吃饭住房，能剩下多少？"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缓缓驶进了村子。透过车窗，隐约可以看见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车子在李家门口停了下来，但里面的人却没有下车，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犹豫什么。
王秀花的手在颤抖："真的是明明吗？"
李建国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小子...这三年到底在外面干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