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浩轩，你真的很过分！"
声音刺耳地在丽江古镇的石板路上响起，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
"晓雯？你怎么..."
"别叫我名字！"她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五年了，你还是这么自私！"
旁边的游客纷纷侧目，我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01
那是2024年7月的一个下午，丽江古城人潮如织。我带着7岁的儿子小浩在四方街闲逛，准备买点纪念品回去。
"爸爸，我想要那个风车。"小浩指着一家小店里的彩色风车。
"好，爸爸给你买。"我蹲下身子，正要带他进店，就听到身后传来那声愤怒的质问。
林晓雯站在我面前，五年未见，她依然是那个优雅的知性女人，只是此刻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失望。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她的声音在颤抖，"馨馨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什么？馨馨怎么了？"
"现在知道关心了？"她冷笑一声，"这五年来，你有主动问过她一次吗？"
小浩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吓到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晓雯，有什么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别在这里..."
"我凭什么要跟你好好说话？"她的眼中含着泪水，"你知道馨馨为了联系你，哭了多少次吗？"
我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离婚这五年来，我确实没有主动联系过馨馨。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我..."
"你什么你？"林晓雯打断我，"张浩轩，你真的让我失望透了。"
小浩怯生生地拉了拉我的衣服："爸爸，这个阿姨为什么生气？"
林晓雯这才注意到小浩，她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孩子。
"你就是小浩？"她蹲下身子，声音突然温柔了很多。
小浩点点头，有些害怕地往我身后躲。
"很可爱的孩子。"她站起身，对我说，"看来你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了他。"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酸意和不甘："晓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她冷笑，"你告诉我，哪样？"
古城里游客来来往往，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我叹了口气，"有些话，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
林晓雯看了看小浩，点了点头。
02
我们找了一家相对安静的茶馆，要了一个包间。小浩乖乖地坐在一边玩着刚买的风车，我和林晓雯面对面坐着。
"先说馨馨到底怎么了。"我开门见山。
"她想你。"林晓雯直直地看着我，"想得快要疯了。"
"想我？"我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当年..."
"当年什么？当年你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我们？"她的声音又尖锐起来。
"晓雯，请你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我看了看小浩。
"孩子？"她冷笑，"你知道馨馨也是孩子吗？她今年才17岁！"
"我当然知道她是孩子，但是当年离婚的时候，是你说的，让我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我是气话！"林晓雯拍桌子站起来，"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吗？哪怕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好！"
我沉默了。确实，这五年来，我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们。
"你知道馨馨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林晓雯的眼泪开始往下流，"她每年生日都会问我，爸爸会不会给她打电话。我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我以为...我以为你不希望我打扰你们的生活。"
"不希望？"她哭笑不得，"张浩轩，你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
"那馨馨现在到底怎么了？"我急切地问。
林晓雯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她保送清华了。"
我愣住了："保送清华？"
"对，数学竞赛全国一等奖，物理也是全国一等奖。"她的语气里带着骄傲，但更多的是苦涩，"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拼命学习吗？"
我摇头。
"因为她说，只有足够优秀，爸爸才会为她骄傲，才会重新接受她。"
这句话像一根针，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我想起小时候的馨馨，总是抱着我的腿说："爸爸，我要做最聪明的孩子，这样爸爸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她...她真的这么说？"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仅这么说，还这么做。"林晓雯哽咽着说，"她每天学习到凌晨两点，周末也不休息。我劝她要注意身体，她就说，爸爸喜欢聪明的孩子。"
我感觉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她收到清华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林晓雯看着我。
我摇头，不敢听。
"她说，妈妈，你能不能告诉爸爸这个消息？"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张浩轩，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林晓雯的声音在颤抖，"我的女儿为了一个根本不要她的男人，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我不是不要她..."我努力为自己辩解。
"那你要她什么？"她质问，"五年了，你给过她一个拥抱吗？一句鼓励吗？一声生日快乐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我脸上。
03
小浩似乎感觉到了大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爸爸，你哭了吗？"
我赶紧擦眼泪："没有，爸爸没哭。"
"那个阿姨也哭了。"小浩看向林晓雯，"阿姨，你别哭了，我把风车给你玩。"
林晓雯看着小浩天真的样子，哭得更凶了。
"谢谢小朋友。"她蹲下身子，轻抚着小浩的脸，"你真的很善良。"
"阿姨，你是爸爸的朋友吗？"小浩问。
林晓雯看了我一眼："算是吧。"
"那你们为什么要哭呢？朋友应该很开心才对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从一个7岁孩子嘴里说出来，却让我们两个大人无地自容。
"小浩说得对。"我擦干眼泪，对林晓雯说，"我们重新开始谈吧。"
林晓雯点点头，重新坐下。
"馨馨...她现在还恨我吗？"我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
"她不恨你，她失望。"林晓雯叹了口气，"更多的是不理解。她说，如果爸爸真的不爱我们了，为什么当初要对我们那么好？"
我想起离婚前的那些日子，我们一家三口的确很幸福。
我每天下班回家，馨馨总是跑过来抱我，叫我给她讲故事。周末我们会去公园，我教她骑自行车，她摔倒了也不哭，说要做爸爸的勇敢女儿。
"那些都是真的。"我轻声说，"我对你们的爱，都是真的。"
"那为什么..."林晓雯的声音很轻，"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了别人？"
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或许是男人的劣根性，或许是对平淡生活的逃避。但是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后悔有用吗？"她苦笑，"伤害已经造成了。"
"那馨馨现在...愿意见我吗？"
林晓雯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她想见你，但她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急切地问。
"她要你当面跟她道歉。"林晓雯看着我，"不是敷衍的道歉，是真心的，发自内心的道歉。"
"我愿意。"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她说要等高考结束。"林晓雯说，"虽然已经保送了，但她想要一个完美的高中结束。"
"那还有多久？"
"一个星期。"
我点点头："我等她。"
"还有..."林晓雯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她想见见小浩。"
我愣了一下："见小浩？"
"她说，既然小浩是你的儿子，那也算是她的弟弟。她想看看这个抢走了爸爸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话说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会对小浩好吗？"我担心地问。
"她不是那种会迁怒孩子的人。"林晓雯说，"况且，她从小就想要个弟弟。"
小浩这时候跑过来："爸爸，我饿了。"
"好，我们去吃饭。"我站起身，然后看向林晓雯，"要不要一起？"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们找了一家当地的特色餐厅。小浩很兴奋，不停地跟林晓雯说话。
"阿姨，你是老师吗？"
"是的，阿姨教中学生。"
"那你一定很厉害！"小浩崇拜地看着她，"我的老师说，当老师的都很聪明。"
林晓雯被他逗笑了："小浩也很聪明。"
"真的吗？"小浩开心地笑了，"爸爸也经常夸我聪明。对了，阿姨有孩子吗？"
林晓雯愣了一下，然后说："有，阿姨有一个女儿。"
"哇！是姐姐吗？"小浩兴奋地问，"她多大了？比我大多少？"
"比你大10岁。"
"那她一定很厉害！"小浩天真地说，"我可以见见她吗？"
林晓雯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小浩说："会有机会的。"
吃饭的时候，小浩一直在跟林晓雯聊天，问她各种问题。林晓雯也很有耐心，一一回答。看着这个画面，我忽然有种错觉，好像我们还是一家人。
"阿姨，你的女儿喜欢什么？"小浩突然问。
"她喜欢数学，喜欢物理，还喜欢看书。"林晓雯说。
"那她一定是学霸！"小浩羡慕地说，"我也想当学霸，这样爸爸就会更喜欢我了。"
这话让我和林晓雯都愣住了。
"小浩，爸爸已经很喜欢你了。"我赶紧说。
"但是爸爸更喜欢聪明的孩子对不对？"小浩认真地看着我，"妈妈以前说过，爸爸最喜欢聪明的孩子了。"
我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小浩的妈妈，居然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小浩，爸爸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聪明，而是因为你是爸爸的儿子。"我认真地对他说。
"真的吗？"小浩半信半疑。
"真的。"我摸摸他的头，"不管你聪明还是不聪明，爸爸都爱你。"
林晓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04
吃完饭，我们在古城里慢慢走着。夕阳西下，石板路被染成金黄色。
"晓雯，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问。
"还行。"她说，"专心工作，专心带孩子。"
"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
她摇头："馨馨说，如果我再找别人，她就不认我这个妈了。"
我沉默了。原来馨馨对这个家的执念，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其实我也想过。"她继续说，"但是每次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我就下不了决心。她一直希望我们能复合。"
"复合？"我有些意外。
"嗯。"她苦笑，"她说，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为什么她就不能有？"
我的心又疼了一下。
"张浩轩，你知道吗？"林晓雯停下脚步，看着我，"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
"我知道。"
"但是更多的时候，我恨我自己。"
她的眼中又有了泪水，"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忘记你，恨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在深夜里想起我们以前的日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每次馨馨问起你，我都要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告诉她妈妈一个人也能把她带好。"
她哽咽着说，"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想念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
我伸出手，想要抱抱她，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对不起。"我只能说这三个字。
"对不起有用的话，我们还会离婚吗？"她擦擦眼泪，"算了，都过去了。"
05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爸爸..."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的手开始颤抖。
"馨馨？"
"是我。"她的声音很轻，"爸爸，我听妈妈说，你在丽江？"
"是的，我在。"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你能来北京吗？"她问，"我想见你。"
我看向林晓雯，她点了点头。
"我马上买机票。"我说。
"爸爸..."馨馨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我也是。"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馨馨，爸爸对不起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抽泣声。
"爸爸，你为什么这么久才联系我？"她哭着问，"我想你想得好辛苦。"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握着手机。
"馨馨，别哭。"林晓雯接过电话，"妈妈在这里。"
"妈妈，我刚才跟爸爸说话了。"馨馨在电话里说，"他的声音好像老了很多。"
"是的，爸爸想你了。"林晓雯看着我。
"妈妈，你告诉爸爸，我保送清华了。"馨馨的声音里带着骄傲，"我没有给他丢脸。"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妈妈，还有一件事..."馨馨在电话里说。
"什么事？"
"我想见见我的弟弟。"
就在这时，小浩突然跑了过来："爸爸，爸爸！你快看！"
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兴奋地举给我看："这个姐姐好漂亮！是谁啊？"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张馨馨的照片，应该是林晓雯掉在地上的。
林晓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急忙想要抢过照片。
"等等..."我仔细看着照片上的馨馨，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精致，笑容甜美，但是...
"晓雯，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去年...去年生日的时候。"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盯着照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馨馨的眉毛，她的鼻子，甚至是她笑起来的样子...
"爸爸，这个姐姐是不是很像我？"小浩天真地问。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像...像什么？"我颤抖着问。
"像我啊！"小浩理所当然地说，"你看，她的眼睛和我一样，鼻子也一样！"
林晓雯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在剧烈地颤抖着。
"晓雯..."我慢慢转过头看向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馨馨的电话。
"爸爸，你还在吗？"
"在...在的。"我勉强稳住声音。
"爸爸，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馨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严肃，"一个我藏了很久的秘密。"
我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什么秘密？"
电话突然断了。
我拿着手机，手颤抖得厉害，立刻回拨过去，但提示关机。
"晓雯！"我抓住她的手臂，"到底怎么回事？馨馨刚才想说什么？"
林晓雯的眼中满含泪水，嘴唇颤抖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话啊！"我几乎是在吼了，"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张先生，您好，我是李博。"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朝我们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