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们凭什么不给我换证？我坐了35年牢，难道连个证件都换不了？"
李明山的怒吼在派出所大厅里回荡，拳头重重砸在办事窗口上。
"先生，您冷静点！"值班民警王强试图安抚他。
"冷静？我从18岁进去，53岁出来，你让我怎么冷静？"李明山眼中含泪，"我就想换个新身份证，有这么难吗？"
"您的旧证件呢？"
"早就过期了！"李明山颤抖着掏出一张破旧不堪的身份证，"35年了，这玩意儿都快烂了！"
王强接过那张几乎看不清字迹的身份证，然后转身打开电脑："您稍等，我查一下系统。"
当王强输入李明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后，整个人突然僵住了，手指停在键盘上，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01
1989年春天，18岁的李明山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
"妈，我对不起您。"法庭上，李明山看着台下哭成泪人的母亲，心如刀绞。
"明山，妈等你回来。"母亲的声音在法庭里回响，"不管多少年，妈都等你。"
那是他见母亲的最后一面。
入狱第二年，李明山收到了母亲的死讯。那天下午，狱警老刘把他叫到办公室。
"李明山，你妈妈昨天晚上走了。"老刘的声音很轻，"心脏病，走得很安详。"
李明山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许久，他问："她...她有没有留什么话？"
"她说让你好好改造，早点回家。"
"回家？"李明山苦笑，"我还有家吗？"
母亲走后，李明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父亲早逝，没有兄弟姐妹，曾经的女朋友小雨也早就断绝了联系。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等他回去了。
"明山，你怎么不申请减刑？"同监室的老王问过他。
"减什么刑？"李明山说，"出去干什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确实，35年的监狱生涯，李明山眼睁睁看着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从改革开放到互联网时代，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每一次变化都让他感到更加陌生。
"你不想出去看看吗？"新来的小张好奇地问。
"想。"李明山望着铁窗外的天空，"但更怕。"
"怕什么？"
"怕出去后发现，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02
2015年，李明山的无期徒刑被改为有期徒刑35年。这意味着他将在2024年获得自由。
"恭喜你，明山。"老刘已经当上了监区长，拍着他的肩膀说，"还有9年，你就可以出去了。"
"出去？"李明山摇摇头，"46岁的人了，出去能干什么？"
"总比在这里强。"
"真的吗？"李明山看着窗外，"我有时候想，也许死在这里更好。"
"别说这种话。"老刘严肃地说，"你妈妈希望你好好活着。"
提到母亲，李明山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暖。是的，母亲希望他活着，希望他回家。虽然家已经不在了，但他不能辜负母亲的期望。
从那以后，李明山开始认真考虑出狱后的生活。他在监狱里学会了修理电器，学会了种菜，学会了做木工。虽然这些技能在外面可能已经过时了，但总比什么都不会强。
"明山，你有什么打算？"即将退休的老刘关心地问他。
"找个地方安静地生活。"李明山说，"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你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
"53岁还年轻？"李明山苦笑，"我的青春都埋在这里了。"
2024年3月，李明山终于走出了监狱大门。35年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变了样。
03
出狱的第一天，李明山站在监狱门口，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春天的阳光很温暖，但他却感到寒冷。35年了，这个世界还认识他吗？
"李明山，这是你的个人物品。"狱警小陈把一个包递给他，"还有1000元路费。"
包里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一张照片，是他母亲的遗照。这是他35年来唯一的精神寄托。
"明山，保重啊。"同时出狱的老赵跟他告别，"我儿子来接我了，你呢？"
李明山摇摇头："我自己走。"
看着老赵和家人团聚的场面，李明山心中五味杂陈。他背着包，慢慢走向车站。
路上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震撼。高楼大厦直冲云霄，汽车川流不息，每个人都低头看着手机。这还是他记忆中的世界吗？
"大爷，您要坐车吗？"一个出租车司机问他。
"坐车？"李明山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去市中心多少钱？"
"50块。"
李明山咽了咽口水。50块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个大数目，但他也不知道公交车怎么坐。
"好吧。"他上了车。
车上，司机好奇地打量着他："大爷，您是从外地来的吗？看起来有点不太适应。"
"是的。"李明山不想多说，"很久没来了。"
"现在变化确实大。"司机感慨，"我开了十年车，都觉得变化快。"
到了市中心，李明山下了车，站在街头不知所措。他记忆中的地标建筑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商场和写字楼。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他自言自语。
但问题来了，住旅馆需要身份证，而他的身份证早就过期了。
"对不起，您的身份证过期了，不能入住。"酒店前台礼貌地拒绝了他。
"那我该怎么办？"李明山有些绝望。
"您可以去派出所换个新的。"
"换身份证？"
"对，很简单的，带着旧证件去就行了。"
李明山点点头，决定先去派出所换证件。
04
第二天上午，李明山来到了城东派出所。
大厅里人不多，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李明山排在队伍最后，紧张地等待着。
他已经35年没有和政府部门打过交道了，不知道现在的程序是什么样的。
"下一位。"
轮到李明山了。他走到窗口前，有些拘谨地说："同志，我想换个身份证。"
"您的旧证件呢？"值班民警王强问道。
李明山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破旧不堪的身份证。证件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出姓名和号码。
"这证件...保存得可真够久的。"王强有些惊讶。
"我刚出狱。"李明山直接说道，"坐了35年牢。"
听到这话，周围几个办事的人都转过头来看他。李明山感到很不自在，但还是坚持站在那里。
"您有释放证明吗？"王强问。
"有。"李明山又掏出释放证明。
王强看了看证明，上面写着：李明山，1971年出生，因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后改判有期徒刑35年，1989年入狱，2024年3月释放。
"您先坐一下，我查一下您的信息。"王强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李明山坐下后，听到后面有人小声议论：
"35年，杀人犯啊。"
"看着不像坏人。"
"坏人脸上又不写字。"
这些议论让李明山很不舒服，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眼光。
王强打开电脑，输入李明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他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换证业务，但当查询结果出现在屏幕上时，他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屏幕上显示的信息让王强难以置信。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核对了一遍身份证号码，确认无误后，他的脸色变得非常奇怪。
"小李，你过来看看这个。"王强叫来了同事。
同事李华走过来，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后，也是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
两个民警凑在电脑前，小声讨论着什么。
李明山看到他们的反应，心里开始不安："是不是我的信息有什么问题？"
王强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您确定您的姓名是李明山？身份证号码是..."
"绝对确定。"李明山急忙说道，"我不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记错。"
05
"您真的在监狱待了35年？"王强又问了一遍。
"真的。"李明山有些不耐烦，"从1989年到2024年，整整35年，一天都没少。"
王强和李华再次交换眼神，然后王强说："您稍等一下，我需要核实一些情况。"
"到底怎么了？"李明山站起来，走到窗口前，"我就想换个证件，为什么这么复杂？"
"您先别着急。"王强安慰道，"可能系统有些问题，我们需要确认一下。"
王强拿起电话，开始联系相关部门。
"您好，这里是城东派出所，我想核实一个人的情况...李明山，1971年出生..."
李明山站在那里，紧张地听着王强的通话。他不明白为什么换个身份证需要这么多确认。
"什么？您确定？"王强的声音突然提高，"他现在就在我们派出所。"
电话里传来激烈的讨论声，但李明山听不清楚具体内容。
"好的，我知道了。"王强挂断电话，脸色更加凝重。
他又拨了另一个号码："监狱管理局吗？我想核实一个刑满释放人员的情况..."
这次通话更长，王强一边听一边记录，时不时看李明山一眼。
李明山感到越来越不安。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或者系统里有什么对他不利的记录。
"民警同志，到底出什么事了？"李明山忍不住问道。
王强放下电话，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您能详细说说您在监狱的情况吗？"
"什么情况？"
"比如在哪个监狱，监区号码，管教警官的姓名等等。"
李明山详细说了自己的服刑经历：在省第一监狱第三监区，管教是刘警官，后来升为监区长。同监室的犯人有老王、小张等等。
王强认真记录着这些信息，然后又开始打电话核实。
"刘警官吗？我是城东派出所的王强...对，李明山...什么？您说什么？"
王强的声音变得颤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李明山看到王强的反应，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到底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06
就在这时，派出所所长张建国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张所长问道。
王强简单汇报了情况，张所长听完后也是一脸震惊。
"您确定查询没有错误？"
"查了多遍，确认无误。"
张所长走到李明山面前："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件事可能比较复杂。"
"复杂？"李明山的情绪开始激动，"我只是想换个身份证，怎么会复杂？"
"您先坐下，我们慢慢解释。"
"我不坐！"李明山站起来，声音颤抖，"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是不是不想给我换证？"
"不是的，绝对不是。"张所长赶紧解释，"是系统里的信息和您说的情况不一致。"
"什么不一致？"
张所长犹豫了一下："系统显示...您从来没有入过狱。"
"什么？"李明山愣住了，"这不可能！"
"不仅如此。"王强补充道，"系统显示您这35年来一直生活在外面，而且...过得很好。"
李明山感到天旋地转："这绝对不可能！我明明在监狱里待了35年！"
"您能证明吗？"
"我...我有释放证明啊！"李明山慌忙掏出证明。
张所长仔细检查了证明，然后摇摇头："这张证明...可能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刚才联系了省第一监狱，他们说从来没有关押过叫李明山的犯人。"
李明山感到脑袋一片空白："这不可能...刘警官...老王...他们都认识我..."
"我们也联系了您说的刘警官，但是..."王强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他说不认识您。"
李明山整个人摇摇欲坠，差点跌倒在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我的35年...我的青春...都是假的吗？"
就在这时，王强的电话响了。是市局技术部门打来的。
"城东派出所吗？关于李明山的身份查询，我们有重大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