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深夜十一点，张磊的手机急促地响起。
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看到是王队长的号码。
"所有人员立即集合，有紧急行动。"
王队长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张磊瞬间清醒，翻身下床。
这种半夜紧急集合，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上次参与类似行动还是半年前。
那次他紧张得手心出汗，连话都说不利索。
十五分钟后，他出现在分局会议室。
室内灯火通明，二十多名民警和辅警已经到位。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专注和紧张。
有人在检查装备，有人在看作战图。
张磊找了个角落坐下，内心开始涌起熟悉的不安。
王队长走到白板前，指着上面的地图说话。
"今晚目标是建国路128号'康乐按摩中心'。"
他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位置。
"根据前期侦查和群众举报，这里长期存在违法经营活动。"
张磊仔细看着红圈标注的位置。
那是城区比较繁华的地段，白天人流量很大。
"现在分工：一组负责正门，二组负责后门，三组控制楼梯口。"
王队长的声音清晰有力。
"张磊，你跟着我，主要负责现场人员管控和记录。"
听到自己的名字，张磊立即站起来回应。
"是，王队！"
这个任务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不用冲在最前面。
张磊暗暗松了一口气。
"凌晨两点准时行动，现在大家检查装备。"
王队长看了看手表。
"还有两个半小时，大家抓紧时间准备。"
张磊摸了摸腰间的对讲机，又整理了一下制服。
帽子戴正，纽扣系好，警号佩戴整齐。
内心那种说不清的忐忑感开始慢慢蔓延。
他已经当了两年辅警，参与过各种执勤任务。
但这种突击行动还是让他紧张。
可能是因为环境复杂，可能是因为对象特殊。
总之那种不确定性让人不安。
凌晨一点半，车队开始集结。
四辆警车在分局门口排成一列。
夜色深沉，街道上车辆稀少。
张磊坐在第二辆车的副驾驶位置。
透过车窗，他看着外面闪过的霓虹灯。
深夜的城市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第二次参与这种行动了吧？"
王队长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是的，王队。上次是半年前那次。"
张磊如实回答。
"感觉怎么样？还紧张吗？"
"有一点，不过比上次好多了。"
张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正常，每个人都会紧张。"
王队长笑了笑。
"关键是要按程序办事，不要慌乱。"
"明白。"
张磊点点头，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车队在夜色中悄然穿行。
路上偶尔遇到几辆出租车，司机们好奇地看着警车队伍。
张磊想象着目标地点的情况。
会有多少人？会不会有人反抗？
现场会不会很混乱？
这些未知让他既紧张又兴奋。
02
凌晨两点整，所有车辆到达指定位置。
王队长通过对讲机下达最后指令。
"各组注意，行动开始！"
一声令下，各组同时行动。
"警察！都不要动！"
王队长率先冲进按摩店正门。
张磊紧跟在后面，听着前方传来的嘈杂声。
"出示身份证！"
"都蹲下，双手抱头！"
现场瞬间被控制，十几名男女被集中到一楼大厅。
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香薰的味道。
还有人群的恐慌和不安。
张磊的任务是协助看管被抓获的六名男性客人。
他们大多低着头，不敢与警察对视。
有的人在偷偷发短信，有的在小声求情。
"别发信息了，都老实点！"
张磊提高声音维持秩序。
他仔细观察着这些人。
有年轻的，有中年的，有穿着体面的，有穿着随便的。
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张磊心中感叹人生百态。
谁都可能在某个时刻走错路。
突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身影让他愣住了。
那个人也正抬头看着他。
眼中满是惊恐和意外。
李振华。
三年前那个改变了他命运的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静止。
张磊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血液瞬间冲向大脑，耳朵里嗡嗡作响。
李振华的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有惊讶，有恐惧，有尴尬，还有某种说不清的期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电光火石间传递着无数信息。
张磊感觉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
同事们的喊声，被抓人员的抱怨声，对讲机的杂音。
一切都像隔着一层水雾。
只有李振华的眼神格外清晰。
张磊赶紧移开视线，假装专心维持现场秩序。
可是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遇到？
三年了，张磊无数次想要找到这个人。
想要当面道谢，想要报答恩情。
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重逢。
这让张磊感到既意外又尴尬。
03
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张磊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时他刚从大学毕业，踌躇满志地准备开始新生活。
可是命运给了他当头一棒。
母亲突然查出了恶性肿瘤。
医生说需要立即手术，费用大概二十万。
对于一个普通工薪家庭来说，这是天文数字。
父亲每月工资只有三千，母亲没有工作。
家里的积蓄加起来不到五万。
张磊疯狂地跑遍了所有亲戚朋友。
能借的都借了，能求的都求了。
东拼西凑也只筹到了十万块。
还差十万，这十万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上。
母亲躺在病床上，日渐憔悴。
医生催促着尽快安排手术。
张磊急得每天晚上失眠。
那种绝望的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
就在最无助的时候，室友小王找到了他。
"有个快速赚钱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
小王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机会？"
张磊当时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网络投资，收益很高，我朋友试过。"
实际上就是网络赌博。
张磊当时也知道风险很大。
但是母亲的病情不等人。
他抱着侥幸心理投入了仅有的五千块。
第一次居然赢了一万五。
尝到甜头的他开始加大投注。
用赢来的钱继续下注，越下越大。
赌博哪有一直赢的道理？
连续赢了两天后，第三天开始输。
而且输得很惨，很快。
三天后，他不仅输光了所有钱。
还欠下了八万块的高利贷。
债主是一群看起来很凶的人。
他们威胁要砍断张磊的手指。
还要去医院找他母亲。
走投无路的张磊被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地下赌场。
那是一个废弃工厂改造的场所。
里面烟雾缭绕，到处都是红着眼的赌徒。
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发疯。
那种氛围让张磊感到恐怖。
李振华就是那里的管理者。
四十多岁，穿着得体，说话温和有礼。
和其他凶神恶煞的人完全不同。
"小伙子，你多大了？"
李振华第一次见到张磊就这样问。
"二十二岁。"
张磊老实回答。
"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李振华的声音很温和。
"我母亲生病了，需要钱治病。"
张磊几乎要哭出来。
李振华听完沉默了很久。
他仔细看着张磊，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孩子，你不应该在这里毁掉一生。"
"跟我来，我们单独聊聊。"
李振华把张磊带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
"你母亲得的什么病？"
"恶性肿瘤，需要手术。"
"费用多少？"
"二十万，我已经借了十万，还差十万。"
张磊如实回答。
李振华又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开口说话。
"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
张磊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欠的八万，我可以免了。"
"另外再给你十万块钱。"
张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
"因为你还年轻，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李振华的话让张磊热泪盈眶。
"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再也不能碰赌博，要好好生活。"
"我答应！我发誓！"
张磊当时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振华真的兑现了承诺。
不仅免除了张磊的债务。
还给了他十万块现金。
母亲的手术很成功，康复得也很好。
张磊后来顺利考上了辅警。
这三年来，他无数次想要寻找李振华。
想要当面道谢，想要报答这份恩情。
可是那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无论怎么打听都找不到。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种场合重逢。
04
现场的忙碌暂时打断了张磊的回忆。
同事小陈正在逐一登记被抓人员的身份信息。
"下一个，把身份证拿出来。"
小陈的声音让张磊回到现实。
轮到李振华了。
他慢慢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
递给小陈的时候，手微微有些颤抖。
张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站在一旁，努力保持镇定。
但是内心已经乱成一团。
李振华趁着小陈低头记录的间隙。
悄悄凑近张磊的耳边。
"小张，还记得我吗？"
声音很轻，但清晰地传到张磊耳中。
张磊装作没听见，但身体明显僵硬了。
"当年的事情如果被查出来，你的前程就完了。"
李振华的话句句戳中要害。
张磊的手心开始冒汗。
"我知道你现在是警察，我不想害你。"
"但我真的只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嫖娼。"
李振华继续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张磊知道他说得对。
当年参与赌博的事如果被查出来。
不仅工作保不住，还可能面临法律后果。
这两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你能帮帮我吗？就像当年我帮你一样。"
李振华的请求让张磊内心天人交战。
职业道德告诉他必须公事公办。
不能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工作。
可是内心深处的感激和恐惧在拼命挣扎。
如果不是李振华的帮助，母亲可能早就...
如果当年的事被查出来，自己的警察梦就彻底破灭了。
现场的嘈杂声仿佛都消失了。
张磊的世界里只剩下内心的挣扎。
帮还是不帮？
遵守职责还是报恩？
坚持原则还是感激私情？
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选择题。
每个选择都有其合理性。
每个选择也都有其后果。
张磊的额头开始冒汗。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
几分钟仿佛几个小时。
他必须做出决定。
而且要快。
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05
张磊深吸一口气，环视了一下四周。
王队长在二楼忙着搜集证据。
其他同事也都在各忙各的。
小陈正在专心记录信息。
机会稍纵即逝。
张磊知道自己必须行动了。
"小陈，你先去楼上帮王队搬证据。"
张磊走过去对小陈说。
"这里的登记工作我来完成。"
小陈抬头看了看他。
"好的，那麻烦你了。"
小陈起身去了楼上。
张磊趁机坐到了登记桌前。
李振华的身份证还摆在桌上。
上面的信息清晰可见：李振华，45岁，某投资公司经理。
张磊快速将身份证收起来，装进自己的口袋。
然后假装继续登记其他人的信息。
他的手在颤抖，但努力控制着。
不能让其他人看出异常。
过了几分钟，张磊假装起身去检查现场。
"我去后面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他对其他同事说。
走到李振华身边时，他悄悄说道。
"等会儿找机会从后门走。"
李振华眼中闪过感激的光芒。
"谢谢，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张磊没有回应，只是看了看后门的方向。
那里有个安全出口，通向后巷。
平时很少有人注意。
张磊继续在现场转了一圈。
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异常行为。
十五分钟后，现场开始收尾工作。
王队长从楼上下来。
"准备带人回所里进行进一步调查。"
张磊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时间不多了。
"王队，我去后面再检查一遍。"
张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证据或者人员。"
王队长点点头。
"去吧，仔细点。要确保万无一失。"
张磊朝后门走去。
李振华悄悄跟在后面。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处同事们的说话声。
张磊的心跳如雷。
这是他人生中做过的最冒险的事情。
推开后门，外面是一条昏暗的小巷。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快走，不要回头，也不要联系我。"
张磊压低声音对李振华说。
李振华深深看了张磊一眼。
眼中有感激，有承诺，还有某种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张磊关上后门，靠在门上深呼吸。
手在剧烈颤抖。
他刚刚做了什么？
作为一名辅警，他竟然私自放走了涉案人员。
这是严重的违纪违法行为。
如果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事情已经做了。
现在只能祈祷不被发现。
张磊努力平复心情，整理了一下制服。
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现场。
"后面检查过了，没有发现遗漏。"
他对王队长汇报。
王队长满意地点头。
"好，那就收队回所里。"
其他被抓获的人员被陆续带走。
张磊混在队伍中，努力保持平静。
但是内心的忐忑无法掩饰。
回到所里已经是凌晨四点。
同事们都很兴奋，认为这次行动很成功。
"抓了十几个，够局里表彰的了。"
小陈兴奋地说着。
"这次行动组织得很好，配合也很默契。"
其他同事也在讨论着行动的细节。
只有张磊心情复杂。
他做了一个可能改变一生的决定。
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他也不知道。
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06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显得异常正常。
没有人发现李振华的失踪。
或许是现场太混乱，记录有疏漏。
或许是其他原因。
总之，这件事似乎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张磊每天按时上班，正常巡逻。
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同事们偶尔会提起那次扫黄行动。
都觉得很成功，很值得骄傲。
"这次我们分局又立功了。"
小陈经常这样说。
"上级领导都表扬了我们的工作。"
张磊每次听到这些话，心情都很复杂。
表面上点头应和，内心却忐忑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起李振华最后的眼神。
那里面有感激，有承诺，还有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他说的谈生意是真的吗？
这些疑问在张磊心中挥之不去。
可是他不敢深究。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况且李振华已经消失了。
就像三年前一样，又一次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日子一天天过去。
张磊逐渐放松了警惕。
看起来这件事真的就这样平静地结束了。
没有人追究，没有人怀疑。
李振华也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无任何音讯。
张磊开始相信，那个夜晚的冒险已经彻底翻篇了。
他可以继续自己的生活。
专心做好本职工作。
那个艰难的选择，就当作对过去的一次告别。
对李振华恩情的一次回报。
现在他们两清了。
互不相欠了。
这样也好。
至少张磊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他努力让生活回到正轨。
每天按时上班下班。
认真完成每一项任务。
和同事们保持良好的关系。
表面上看，一切都很正常。
只有在深夜时分，他才会想起那个夜晚。
想起自己做出的冒险决定。
想起李振华感激的眼神。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重播。
让他既后悔又庆幸。
后悔的是违背了职业操守。
庆幸的是报答了恩人。
这种复杂的情绪伴随了他很多个夜晚。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情绪也在逐渐淡化。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07
第五天上午，张磊正在办公室整理案卷。
这是他的日常工作之一，需要很细心。
每一份材料都要核对清楚，不能有任何遗漏。
内勤小王突然走了过来。
"张磊，刘局长叫你去他办公室。"
小王的话让张磊手中的笔突然掉在了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然后疯狂地跳动起来。
"现在就去吗？"
张磊的声音有些发颤，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对，马上去。局长说有急事。"
小王说完就离开了。
没有注意到张磊脸色的异常变化。
张磊坐在椅子上，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能是监控摄像头拍下了什么。
可能是有人举报。
也可能是李振华被抓了，供出了自己。
李振华失踪的事情终究瞒不住。
纸包不住火，真相总会大白的。
张磊的手心开始冒汗，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他想象着局长严厉的质问场面。
想象着自己被停职调查的情景。
想象着这两年努力全部付诸东流的结果。
更可怕的是，当年参与赌博的往事也可能被挖出来。
到那时，不仅仅是丢工作那么简单。
还可能面临法律后果。
前途尽毁，家人蒙羞。
张磊努力站起身来，腿有些发软。
从办公室到局长室只有五十米的距离。
可是这五十米，感觉比五千米还要漫长。
每一步都沉重如山。
走廊里的同事们依然在正常工作。
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看文件。
没有人知道张磊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们不知道这个平时工作认真的小伙子。
即将面临人生的重大危机。
张磊在心中想过各种可能的退路。
逃跑？来不及了，也没意义。
辞职？更会让人怀疑。
狡辩？证据确凿的话根本没用。
承认？那就彻底完了。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每一种结果都不乐观。
张磊觉得自己像是走向刑场的犯人。
每一步都充满了绝望。
刘局长的办公室就在眼前了。
门牌在走廊灯光下闪闪发亮。
"刘志华 局长"几个字显得格外刺眼。
张磊抬起手，准备敲门。
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需要深呼吸，需要整理思路。
该怎么解释？该怎么为自己辩护？
还是直接承认错误，请求宽大处理？
各种可能的对话在脑海中快速预演。
但是每一种都让他感到绝望。
局长是个严肃的人，办事一向公私分明。
不会因为自己平时表现好就网开一面。
张磊咬咬牙，下定决心。
既然来了，就要面对现实。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门。
"请进。"
刘局长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张磊推开门，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张磊战战兢兢走进办公室，以为要被问责放走李振华的事情，结果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完全没有想到...
08
"小张，坐下。"
刘局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表情很严肃，没有平时偶尔会有的和蔼笑容。
整个办公室的氛围显得异常凝重。
张磊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手心全是汗，后背也湿透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刘局长直视着张磊的眼睛，声音低沉有力。
张磊感觉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
"不太清楚，局长。"
张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但是内心的恐惧根本无法掩饰。
"前天晚上的扫黄行动，你还记得吧？"
刘局长翻开桌上的一份文件。
张磊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记得。"
"那次行动抓了十几个人，对吧？"
"是的。"
张磊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我在核对名单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刘局长的话如晴天霹雳。
张磊感觉天旋地转，血液瞬间凝固。
"现场明明有一个男子，但是登记表上没有他的信息。"
完了，真的被发现了。
张磊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坏的结果。
"你为什么要放走那个人？"
刘局长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度。
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着张磊的心脏。
张磊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局长，我..."
"说！为什么要放走他？"
刘局长拍了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张磊被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抖。
"我...我看他不像是坏人。"
张磊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不像坏人？这是你放人的理由？"
刘局长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你知不知道这是严重的违纪行为？"
"我知道错了，我一时心软..."
张磊低着头，声音小如蚊蝇。
"心软？你是警察！执法岂能凭个人好恶？"
刘局长越说越激动。
"你这样做会让整个行动的成果受到质疑！"
张磊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他准备接受最严厉的处罚。
停职、调查、开除，甚至法律责任。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刘局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张磊猛地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