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苏晴，今年30岁，在省会城市一家外企做市场经理。上周六晚上，陈昊单膝跪地向我求婚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一连串数字——他父母没有退休金，他弟弟明年大学毕业，他家在小县城那套老房子值不了几个钱。
"晴晴，嫁给我好吗？"陈昊举着那个小钻戒，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在家吃火锅，他特意调暗了灯光，桌上摆着我喜欢的白玫瑰。
我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昊昊，我们能不能只办酒席不领证？"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慢慢站起来。"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我尽量让语气轻松点，"办酒席给亲戚朋友看，让大家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但不走法律程序。"
陈昊把戒指盒合上，坐回我对面。"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喝了口啤酒，"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为什么要用一纸婚约束缚自己？"
"因为我想和你成为一家人。"他声音有点抖，"不领证算哪门子结婚？"
我叹了口气。"你看啊，我家三套房子都是我爸妈的名字，我自己工资也够花。如果领证了，以后万一有什么变故，财产分割多麻烦。"
陈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所以你是在防着我？"
"不是防你，是保护自己。"我伸手想碰他，他躲开了。"昊昊，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但婚姻真的不只是两个人的事。"
"我懂了。"他冷笑一声，"你是觉得我家穷，怕我占你便宜是吧？"
那天晚上不欢而散。陈昊收拾了几件衣服说要冷静几天，摔门走了。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束白玫瑰，心里乱糟糟的。
我和陈昊恋爱两年，是在朋友婚礼上认识的。他是IT公司的项目经理，工资其实不低，但每个月要给家里寄钱供弟弟上学。我们约会一直AA，他坚持的，说不想让我觉得他在占便宜。我喜欢他这点自尊心，但现在看来，可能伤到他了。
手机响了，是我妈。"晴晴，周末带小陈来吃饭啊，你爸买了条东星斑。"
"妈，我们刚吵完架。"我把事情简单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闺女，妈理解你。现在离婚率那么高，保护自己财产没错。但你要想清楚，不领证的话，人家凭什么跟你过一辈子？"
"我们感情好啊。"
"感情能当饭吃？"我妈叹气，"你要真喜欢他，领证前做个财产公证不就完了。"
挂掉电话，我打开微信。陈昊没回我消息，朋友圈发了一条黑色图片，没有配文。我知道他生气了，但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我爸妈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家业，凭什么要和一个认识才两年的人共享？
第二天上班，我魂不守舍。中午和闺蜜林悦吃饭，她一针见血："你就是自私。"
"我怎么自私了？"我瞪她。
"你享受恋爱的甜蜜，又不想承担婚姻的责任。"林悦搅拌着她的沙拉，"说白了，你在给自己留退路。"
"那又怎样？现在多少夫妻为钱撕破脸？"
"但你连试都不愿意试。"林悦盯着我，"陈昊人不错，对你真心，你这样做太伤人了。"
我咬着吸管不说话。林悦去年结婚，老公家境比她差，但她义无反顾。"你想过没有，如果角色互换，陈昊这么对你，你什么感受？"
下午陈昊终于回消息了："晚上谈谈吧。"
我们在常去的咖啡馆见面。他眼睛红红的，看起来一夜没睡好。"晴晴，我想了一晚上，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排斥领证。"
我搅动着咖啡。"我不是排斥，只是觉得没必要。你看那些明星，很多都不领证，感情一样好啊。"
"我们不是明星。"他声音低沉，"我想要个家，法律承认的那种。"
"酒席办了大家不就都知道我们是一对了吗？"
"那能一样吗？"他突然提高音量，旁边几桌人都看过来。"孩子上学怎么办？医院签字谁来做？买房贷款怎么算？"
我愣住了，这些我确实没想过。"我们可以签同居协议..."
"够了！"陈昊猛地站起来，咖啡杯被撞翻，褐色的液体在桌上蔓延。"苏晴，你根本不想和我共度余生，你只是在找借口！"
他转身就走，我追出去拉住他。"昊昊，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怎么算计着和我划清界限？"他甩开我的手，"我弟下个月实习要来省城，我本来想让他住我那，我去和你住。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我站在路边哭了。我知道自己可能过分了，但那些担忧都是真实的。上周他还在说老家房子漏雨，修一下要两万块，他爸让他出这个钱。如果结婚了，这种事会越来越多吧？
周末我一个人在家刷剧，门铃响了。开门看见陈昊提着两袋菜站在那里，我鼻子一酸。
"我来做饭。"他径直走进厨房，"我们边吃边聊。"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他切菜。他刀工很好，土豆丝切得又细又匀。"昊昊，对不起。"
他头也不抬。"我想通了，如果你真的害怕，我们可以做婚前财产公证。"
"不是公证的问题..."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我是担心以后...你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他身体僵了一下，放下刀转身看我。"所以你是在嫌弃我家庭？"
"不是嫌弃，是现实。"我松开手，"你看，你弟弟明年毕业，找工作要花钱吧？你爸妈没退休金，以后生病怎么办？这些都会压在我们身上。"
陈昊脸色变得苍白。"原来在你眼里，我和我家就是个负担。"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他解下围裙，"苏晴，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一分钱。这两年我们AA，我连生日礼物都不敢买太贵的，就怕你觉得我图你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但你用行动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他拿起外套，"这顿饭做不下去了，我们都需要冷静。"
这次他是真的走了，一周没联系我。公司新项目上线，我忙得脚不沾地，但每晚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心就像被挖掉一块。
周五晚上，我实在忍不住去了陈昊家。开门的是个陌生男孩，和他有几分相似。
"你是...苏晴姐吧？"男孩腼腆地笑，"我是陈昊弟弟陈星，来实习的。我哥加班还没回来。"
我尴尬地站在门口。"那...我改天再来。"
"别啊，我哥经常提起你。"陈星热情地让我进屋，"我给你倒水。"
陈昊的单身公寓很小，现在多了个人更显拥挤。沙发上铺着临时床铺，墙角堆着行李箱。茶几上摆着几本编程书，还有一盒吃了一半的泡面。
"你们...就睡这里？"我问陈星。
"嗯，我哥把床让给我，他睡沙发。"陈星不好意思地挠头，"等我找到便宜的房子就搬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