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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半,李月准时打卡下班,汇入地铁站汹涌的人潮。车厢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空气里混杂着汗味、香水味和盒饭的味道。她抓着冰冷的扶手,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高楼和霓虹灯,心里一阵烦躁。
她在这个南方大城市已经漂了三年了。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做行政,工作不累,但工资也只够付房租、吃饭和偶尔买件打折衣服。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每天重复着上班、下班、挤地铁、回到那个十几平米的出租屋。
“月月,还没下班?”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刚下班,在地铁上呢,妈。”李月有气无力地说。
“吃了没?工作别太累了,要注意身体……”妈妈在那头地唠叨着。
“知道了妈。”李月敷衍着。她其实很想跟妈妈说说心里的烦闷,说说对未来的迷茫,但又觉得说了也没用,反而让她们担心。她在这个城市没什么朋友,大学同学大多也各奔东西,偶尔微信聊几句,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
挂了电话,李月叹了口气。她想起大学时谈的那个男朋友,毕业时信誓旦旦地说要一起留在这个城市打拼,结果不到半年就因为现实压力分手了。那段感情的失败,让她对所谓的爱情和承诺多了几分怀疑。她也曾想过换个工作,或者干脆回老家算了,但又不甘心。她觉得自己还年轻,不该就这样认命。她渴望改变,渴望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能打破这潭死水般的生活。
只是,机会在哪里呢?她划拉着手机屏幕,看着社交软件上那些光鲜亮丽的网红照片和诱人的招聘广告,心里既羡慕又警惕。她知道这个城市充满了机遇,也布满了陷阱。
陷阱,往往披着最诱人的外衣。
李月是在一个求职APP上看到那条招聘信息的——“诚聘海外度假酒店中文客服,月薪过万,包食宿机票,要求形象气质佳。”发布信息的是一个叫“艾米姐”的人,头像是个看起来很干练、很有亲和力的中年女性。
月薪过万?还包食宿机票?李月的心怦怦直跳。她赶紧给对方发了私信。艾米姐回复得很快,语气热情又专业,问了她一些基本情况,又要了她的生活照。
“小妹妹,你条件真不错!”艾米姐很快回复,“我们老板看了你的照片,觉得你形象气质很符合我们高端酒店的要求。这样,我们约个时间面试吧?我们老板正好在国内考察。”
李月又惊又喜,连忙答应了。面试地点约在市中心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咖啡馆。面试官是个自称“张总”的中年男人,穿着讲究,谈吐不凡。他详细介绍了海外酒店的情况,工作内容听起来也很轻松,就是接待一些中国游客。他还给李月看了很多酒店的豪华照片和员工活动视频。
“我们这个岗位要求很高的,主要是形象,”张总微笑着说,“你的外形条件很好,稍微培训一下,绝对没问题。试用期一个月,工资八千,转正后一万二,还有提成。怎么样?考虑一下?”
巨大的诱惑让李月有些晕眩。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张总让她尽快办理护照,说公司会负责签证和机票。他还“体贴”地表示,为了方便统一安排,让她把身份证和户口本复印件先交给他。
接下来的几天,李月沉浸在即将“出国工作”的兴奋中。她辞掉了原来的工作,跟爸妈也含糊地说了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爸妈虽然担心,但听到待遇那么好,也为她高兴。
出发那天,艾米姐亲自开车来接她,说要送她去机场。车子却并没有开往机场方向,而是越开越偏僻。李月隐隐觉得不对劲,想问问,艾米姐却一直热情地跟她聊着国外的趣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直到车子开进一个偏僻的仓库,车门被锁死,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围上来时,李月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她惊恐地尖叫,挣扎,但一切都晚了。她的手机、钱包、身份证件全被搜走,嘴巴被堵上,手脚被捆住。
“老实点!再叫就把你舌头割了!”一个刀疤脸恶狠狠地威胁道。
李月吓得浑身瘫软,眼泪止不住地流。她像一件待宰的羔羊,被塞进另一辆面包车的后备箱。车子一路颠簸,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城市的霓虹灯彻底消失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黑暗和恐惧。她的人生,从憧憬着海外的阳光沙滩,急转直下,坠入了通往深山地狱的漫长旅途。
不知过了多久,经历了多少次转手和颠簸,像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被扔来扔去,李月最终被带到了这个地图上都找不到名字的山坳里。
当那个破败、散发着霉味的土坯房出现在眼前时,李月感觉自己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干了。与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相比,这里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原始、贫瘠、令人绝望的世界。
屋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生理性的不适。黑黢黢的土墙,坑洼的泥地,角落里堆放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气味……以及,那个坐在灶膛前,面无表情、眼神麻木的老妇人陈婆婆,和蹲在另一边,流着口水傻笑的男人陈强。
人贩子和陈婆婆用她听不懂的方言交谈了几句,然后陈婆婆像检查牲口一样检查了她。那粗糙的手捏在她胳膊上,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随着人贩子离开,最后一点逃脱的希望也破灭了。陈婆婆拽着她,力气大得惊人,将她拖进屋里。
“到了这儿,你就是俺陈家的人!”陈婆婆的声音又干又硬,像两块石头在摩擦。“那是俺儿子陈强,以后就是你男人!”
李月惊恐地看着那个痴傻的男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拼命摇头,眼泪决堤而出:“不……放我走……求求你放我走……”
“放你走?你想得美!”陈婆婆唾了一口,“告诉你,进了这凤凰山,阎王爷也拉不走你!给俺老老实实待着!”
她指着炕上铺着的破旧被褥:“以后你就睡这儿。”然后,她凑近李月,浑浊的眼睛里射出冰冷的光:“俺不管你以前是城里哪个旮旯的,到了俺家,就得守俺家的规矩!你啥都不用干,就一件事——”
她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给俺强子,生个娃!听见没有?生个带把的,给俺陈家传宗接代!只要你生下娃,俺保你饿不死。要是生不出来,哼……”
最后那声冷哼,让李月从头凉到脚。她看着这个冷酷的老妇人,看着那个还在傻笑的陈强,看着这间如同牢笼的土屋,四周是死寂的大山。城市里的一切,父母、朋友、曾经的生活、微小的梦想……都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攫住了她,她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滑落。
在深山里,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李月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麻木地重复着每天的生活。白天是干不完的农活和家务,晚上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陈婆婆像个监工一样盯着她,陈强则像个影子一样,偶尔嘿嘿傻笑着凑近她,让她毛骨悚然。
一年后,在那个破旧的土炕上,李月几乎丢了半条命,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是两个男孩。
陈婆婆抱着那两个皱巴巴的小生命,激动得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念叨着:“有后了!俺陈家有后了!” 那种近乎癫狂的喜悦,李月看着都觉得害怕。
孩子的到来,并没有改变李月的处境,反而让她感觉身上的枷锁更重了。但奇妙的是,看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小生命,她那颗早已麻木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他们那么小,那么无助,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随着孩子慢慢长大,陈婆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孙子身上。只是,偶尔在给孩子喂饭或者换尿布的时候,陈婆婆会盯着孩子的脸蛋,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嘟囔一句:“这娃儿……咋瞅着……好像有哪点不大对劲呢?” 感觉上,似乎跟村里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
但这种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陈婆婆会立刻把它甩开,或者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嗨!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还没长开呢!等长开了就好了!” 她不愿意,也不敢去深想。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孩子是她陈家的根,是她后半辈子的全部指望。
为了这两个“金孙”,陈婆婆是真舍得下本钱。家里那点可怜的积蓄,早就花光了。她开始变卖家里的东西,甚至把给她自己准备的棺材本都拿了出来,托人去山外买奶粉,买布给孩子做衣服。孩子生病了,她比谁都急,背着孩子走几十里山路去找“土医生”,买各种不知名的草药。为了省钱给孩子买吃的,她自己常常只啃点红薯干。很快,家里就一贫如洗,还欠下了一些外债。
村里有人劝她:“陈家婆子,你这么熬着图啥?那两个娃看着就不好养活……”
陈婆婆眼睛一瞪:“俺不图啥!俺就图俺陈家有后!俺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俺孙子养大成人!” 她像一头护崽的老母鸡,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守护着她认定的“希望”。
李月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婆婆日渐憔悴的脸庞和越来越佝偻的脊背。她知道婆婆的执念有多深,也知道自己心中那个隐秘的担忧如同毒草般疯长。她只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照顾孩子身上,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日子在贫穷、辛劳和某种心照不宣的压抑中,又过了一年多。双胞胎已经快两岁了,能摇摇晃晃地走路,也能奶声奶气地喊“奶奶”、“妈”了。他们是这个死气沉沉的家里唯一的光亮,尽管这光亮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黑暗。
陈婆婆对孙子的疼爱有增无减。她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初那一闪而过的疑虑,每天乐呵呵地围着两个孩子转,嘴里不停地夸着“俺大孙真聪明”、“俺二孙真结实”。
这天上午,家里来了一个客人。是陈强的远房表哥陈建军,他在山外的县城打工,这次是趁着农闲回家看看,顺路拐到这山坳里探望多年未见的姑妈。
陈建军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半新的蓝色工装,看着比常年待在山里的人精神不少。他给陈婆婆带了些山外的点心和水果。
“姑妈,身子骨还硬朗吧?”陈建军笑着打招呼。
“硬朗!硬朗!托你的福!”陈婆婆难得有亲戚来,显得很高兴,忙着招呼他坐,让李月赶紧倒茶。
陈建军和陈婆婆拉着家常,目光自然落到了在院子里玩泥巴的两个小家伙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对双胞胎。
起初,他脸上还带着客套的笑容,可当他仔细看清了两个孩子的模样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看看孩子,又扭头看看坐在旁边门槛上,正专注地用木棍戳着地面的表弟陈强,陈强依旧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陈建军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那两个孩子。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陈婆婆还在高兴地说着:“建军啊,你看俺这两个大孙子,长得多好!多亏了菩萨保佑……”
陈建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把疑问咽下去,但那份震惊实在太过强烈。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看着一脸骄傲的陈婆婆,用一种极度困惑、带着颤音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姑妈……这……这就是强子兄弟的娃?”
“是啊!是俺强子的种!咋啦?”陈婆婆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是……姑妈……”陈建军的声音都变了调,他几乎是失声地指着院子里那两个玩得正欢的孩子,结结巴巴、满脸不可思议地说:“强子他……他咋能……咋能生出……生出这两个……长得跟、跟那电影上的洋人一模一样的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