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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黑暗中,女主人李月惊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张强因为欠了赌债,没有别的办法,决定在深夜潜入城市边缘的一栋豪华别墅偷东西。
他观察了几天,选定男主人不在家的时机,从厨房窗户翻了进去。
他在屋内小心翼翼地移动,寻找现金和值钱的首饰。
当他进入二楼主卧室,拿到几件首饰准备离开时,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惊醒了床上的女主人李月。
卧室灯突然被打开,张强被逮个正着。
他以为接下来会是尖叫和报警,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李月在看清他的长相后,动作和言语都十分反常。
夜很深,外面黑漆漆的,一点月光都没有,都被厚厚的乌云挡住了。
在城市边上的 “澜庭” 别墅区,这个点儿,家家户户基本都睡了,黑灯瞎火的。
张强把身体缩成一团,蹲在三号别墅后院墙角的灌木丛里,心跳得跟打鼓一样,一下一下撞得他胸口发慌。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儿。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来过两次了,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远远地观察这栋别墅的结构,把摄像头大概在哪些位置都记在心里,还估摸着这家人大概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出门。
他知道自己不是干这行的料,所以每一步都得格外小心。
今晚,他观察了很久,觉得可以动手了。
刚下过雨,泥土湿漉漉的,空气里有股子土腥味,还混着一种他以前没闻过的味道,大概是高档小区喷洒的消毒水或者花草的混合味儿,闻起来有点凉飕飕的。
张强觉得手心有点冷,也可能是紧张,他用力搓了搓。
要不是被赌场那帮放高利贷的逼得没办法,说再凑不到钱就要他好看,打断他一条腿,他真不敢走这条路。
他家里还有老娘等着他寄钱回去看病呢。
他抬眼仔细看了看眼前这栋三层小楼。
大部分窗户都黑了,只有二楼靠边的一个房间里,窗帘缝里透出一点点昏黄的光,看样子是留着的小夜灯。
他白天看到的情况是,这家里住着一对年轻夫妻,还有一个几岁大的孩子。
白天有个阿姨进进出出,像是保姆。
到了晚上,一般只有女主人和孩子在家。
那个男主人,看开的车和派头,像是做大生意的,不常回家。
他刚才特意绕到车库那边瞄了一眼,那辆他白天记下的黑色奔驰确实不在。
“就是现在了。”
张强咬了咬牙,给自己打气。
他从一个破旧的帆布背包里拿出吃饭的家伙:一把在五金店买的半新不旧的撬棍,一副工地干活用的线手套,还有一个最便宜的头戴式手电筒,灯泡都不怎么亮,他怕买太好的反而惹人怀疑。
他蹑手蹑脚地绕到别墅侧面,那边有个搭出来的小小的工具房,正好挡住了墙角一个监控探头的视线。
他记得很清楚,白天观察时,工具房边上,靠着厨房有扇挺小的窗户,那种老式的推拉窗,窗框看着有点年头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粗糙的手套戴好,拿出那根沉甸甸的撬棍,小心翼翼地把扁平的那头插进窗户的缝隙里。
“吱嘎…… 咔哒。”
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和锁扣弹开的声音。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这声音简直像放炮一样响。
张强吓得浑身一僵,赶紧缩回头,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里面还是安安静静的。
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一手心的冷汗。
他用手慢慢把窗户往边上推开,一股厨房里那种油烟、清洁剂还有点食物馊味混合的味道飘了出来。
他吸了吸肚子,把背包先扔进去,然后自己侧着身子,有点笨拙,但总算是从那个不大的窗口钻进了别墅里面。
厨房里伸手不见五指。
张强赶紧把头戴灯打开,他特意用黑胶布把灯头贴了几层,让光不要太亮。
一点昏暗的光晕照亮了眼前的一小片地方:一个比他家单人床还宽的双开门大冰箱,墙壁里嵌着的他不认识是什么牌子的烤箱,光得能照出他影子的黑色大理石操作台,中间还有一个特别气派的岛台,上面好像还放着果篮。
空气里隐约有股奶粉的甜味儿,让他想起这家里还有个孩子。
他像个贼一样 —— 他现在确实是个贼了 —— 踮着脚尖在厨房里转悠,每一步都落在脚尖上,生怕地板或者什么东西发出声音。
他的目标很明确:现金,还有金银首饰。
这些东西体积小,价值高,也好出手,不容易被警察追踪。
他轻轻拉开几个靠近操作台的抽屉,里面全是锃亮的西餐刀叉、各种他不认识的厨房小工具,还有一个抽屉里是崭新的抹布。
他心里有点失望,看来厨房没什么油水。
穿过厨房,外面是个同样巨大的餐厅,屋顶中间挂着一个复杂得像城堡似的水晶吊灯,虽然没开灯,但在黑暗中,那些玻璃片子反射着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天光,一闪一闪的。
张强没心思欣赏这个,赶紧往客厅方向走。
客厅大得让他有点咋舌,感觉比他租的整个房子都大。
天花板特别高,一面墙几乎全是落地的玻璃窗,地上铺着厚厚的、不知道是什么毛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让他稍微安心了点。
他的头灯光束像探照灯一样快速地扫过:一看就很贵的皮沙发,墙上挂着一个几乎占了半面墙的超大液晶电视(他心里骂了一句真奢侈),墙角有个青花瓷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有一个红木做的玻璃展示柜。
展示柜的玻璃门上挂着把小铜锁。
张强凑过去看了看,里面摆着一些小摆件,好像还有几个手表盒子。
他犹豫了一下,撬锁肯定会弄出响动,而且万一被人发现,这也是个罪证。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撬棍,决定还是先放弃这里,上楼看看。
有钱人的卧室,特别是女主人的卧室,才是最可能藏好东西的地方。
通往二楼的楼梯也铺着同样厚实的地毯,扶手是冰凉光滑的金属。
张强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往上走,每走一步都停一下,侧耳听听楼上的动静。
他紧张得嗓子眼发干,后背的衣服已经彻底被冷汗浸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他只想着快点找到东西,快点离开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二楼的走廊比楼下光线更暗,也更安静,静得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太阳穴 “突突” 跳动的声音。
他站在楼梯口,又仔细听了半天,好像没什么异常。
走廊那头,有扇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点暖黄色的光 —— 就是他在外面看到的那盏夜灯。
他猜得没错,那应该是小孩的房间。
他刻意放轻了脚步,像猫一样,贴着墙边,远远地绕开了那扇门。
他心里念叨着,千万别把孩子吵醒,不然麻烦就大了。
儿童房过去一点,就是一扇厚重的、紧紧关着的房门。
看这位置和气派,张强断定这应该就是主卧室了。
他走到门前,把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屏住呼吸仔细听。
里面非常安静,好像只有极其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他把心一横,握住了那个冰凉的、造型别致的门把手。
他轻轻地、一点一点地转动。
门轴保养得很好,一点声音都没有。
门开了,没有锁。
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能容他侧身进去的缝隙。
张强像一条泥鳅一样滑了进去,然后反手轻轻把门带上,但没让锁舌扣上,留了那么一丝缝隙。
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这是他的退路。
一进门,他就感觉这卧室大得不像话。
巨大的落地窗被厚得像幕布一样的窗帘完全遮住了,只有窗帘边缘漏进来几丝可以忽略不计的夜色。
借着这点几乎不存在的光线,和他头灯那点可怜的亮度,张强看到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超级大的双人床,床上被子下面,有一个模糊的、女性的轮廓,侧身睡着,看样子睡得很沉。
他立刻屏住呼吸,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先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一下这近乎全黑的环境。
空气里飘着一股很淡、但很好闻的香味,像是某种高级护肤品混合着体香的味道,有点甜,但不腻。
这味道让他有些恍惚,也更加紧张,感觉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和这里的气味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开始在房间里快速扫描。
梳妆台!对,女人的梳妆台!
他看到了,在靠墙的位置。
一般来说,女人喜欢把一些经常戴的首饰随手放在梳妆台上。
他踮起脚尖,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朝着梳妆台移动,同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并且尽量远离那张大床,生怕一点点动静吵醒床上的人。
梳妆台是白色的,上面摆满了高低错落的瓶瓶罐罐,在黑暗中反射着幽微的光。
张强心里有点激动,他小心地拉开梳妆台最上面的一个小抽屉,里面是用分隔装好的各种口红、眉笔之类的化妆品。
他轻轻关上。
拉开第二个抽屉,里面是一些发卡、皮筋、小镜子之类的杂物。
他有点着急了,伸手去拉第三个抽屉。
这个抽屉比较大。
一拉开,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眼睛也亮了。
里面铺着黑色的丝绒,上面零散地放着几件首饰: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挂着个小小的钻石吊坠;一对珍珠耳环;还有一枚戒指,上面镶着块挺大的宝石,在头灯微弱的光线下闪着诱人的光芒。
找到了!
张强的心脏狂跳起来,肾上腺素飙升。
他感觉自己手都在发抖。
他伸出手,指尖冰凉,几乎要碰到那些同样冰凉的金属和宝石。
就在这时,只差那么一点点!
床上的女人似乎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嘴里还发出了一声非常轻微的、像是梦呓般的含糊声音。
张强瞬间石化,整个人像被冰冻住了一样,保持着弯腰伸手去拿首饰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忘了。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耳朵却竖得老高,紧张地捕捉着床上传来的任何一丝动静。
令人窒息的几秒钟过去了。
床上的人似乎只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了,呼吸声重新变得平稳而悠长。
张强这才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缓缓地、无声地吐出一大口浊气,感觉紧绷的肌肉稍微松弛了一点,但心跳还是快得像要爆炸。
他决定不能再犹豫了,速战速决,拿到东西赶紧走人。
他不再细看,用最快的速度,伸出戴着手套的手,一把将那几件首饰胡乱抓起来,紧紧攥在手心,然后迅速塞进了自己夹克的内侧口袋里。
他刚准备直起身子,转身离开这个让他心惊肉跳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床上的女人,没有任何预警,就像是突然惊醒一样,猛地坐了起来!
张强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身体完全是下意识地向后猛地一退,脚下却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梳妆台旁边放着的一张软包凳子。
“哐啷!”
凳子倒地的声音,虽然被地毯缓冲了一下,但在死一般寂静的卧室里,还是显得无比刺耳和突兀。
“谁?!”
女人立刻出声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带着刚从沉睡中被惊醒的沙哑和明显的惊慌。
张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完了!彻底完了!被发现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跑!快跑!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转身,也顾不上方向了,就想朝着门那边冲过去。
“站住!”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让张强感到诡异诡异的是,她的声音里,惊慌似乎少了很多,反而多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意味意味。
张强哪里还听得进她说什么,逃命是第一位的。
他跌撞撞撞地往门口跑。
可他还没跑两步,只听 “啪” 的一声响响,天花板天花板上的主灯,瞬间被打开了!
刺眼的、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让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张强一阵剧痛,忍不住胳膊挡挡在眼前。
过了几秒钟,他才放下胳膊胳膊,眯着眼睛,看向光源的方向 —— 那张大床。
然后,他就和那个刚刚坐起来的女人,四目相对。
她看起来确实很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岁?
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真丝睡衣,长长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肩膀上。
脸上脂粉未施,但即便如此,也难掩其出众的容貌,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发光。
只是此刻,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愕然,以及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最让张强感到奇怪甚至恐惧的是,她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尖叫、哭喊或者试图逃跑,她只是紧紧地抓着身上滑落了一半的丝绸薄被,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张强也完全愣在了原地。
他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揣着首饰的口袋,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挡光的姿势。
他没想到这个独自在家的女主人会是这种反应,如此的…… 镇定?
更没想到,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下,他会把她看得这么清楚,她也会把他看得这么清楚。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会不会认出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卧室中央,隔着几米的距离,在骤然亮起的灯光下,死死地对峙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
张强能清晰地看到,女人的眼神在快速地变化,从最初的惊吓,很快变成了审视和疑惑,然后,就像是拼图被猛地拼凑完整了一样,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极度震惊,又带着几分了然,甚至还有一丝慌乱的神情。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从张强乱糟糟的头发开始,慢慢向下,扫过他因为极度紧张而有些扭曲的脸,扫过他身上那件沾着泥点的廉价夹克,最后,牢牢地定格在了他的脸上,尤其是他的眼睛。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了。
卧室里安静得可怕,静得张强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还有女人那边传来的、似乎也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和后背都在不停地冒冷汗,嗓子眼干得像要冒火。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接下来会做什么,她这种超乎寻常的冷静,让他心里升起一种比面对尖叫和反抗更深沉的恐惧。
他宁愿她现在大喊大叫,那样他还能判断局势,可她现在这样…… 他完全懵了。
就在这时,他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对着他,非常明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似乎是咽了咽口水。
这个细微的生理反应,在这片死寂里,被张强捕捉得一清二楚。
然后,她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让张强毛骨悚然,却又完全无法理解的眼神。
震惊和慌乱还没有完全褪去,但更多的,是一种像是确认了什么、又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的复杂情绪。
她认出他了。
张强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绝对是认出他了!
可是,怎么可能?!
张强心里疯狂地呐喊。
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欠了一屁股赌债、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的小人物!
他怎么可能认识住在这种地方的富家太太?!
他飞快地在自己那不多的社交圈和过往经历里搜索,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眼前这张既陌生又似乎在某个瞬间让他觉得有点点模糊印象的脸。
女人在看清他的长相,特别是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脸上的血色似乎又褪去了一些,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但她眼神里的那种奇怪的镇定感,反而更强了。
她缓缓地抬起一只手,食指笔直地竖在自己那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前面,对着张强,做了一个国际通用的 “嘘 ——” 的手势。
示意他不要出声。
张强的动作,思维,好像在这一刻都彻底停摆了。
他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她认出他了,她不报警,不喊人,反而让他别出声?
为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
紧接着,就在张强因为过度震惊和疑惑而僵在原地的时候,他听到那个女人开口了。
她用一种刻意压低了的、几乎只有气流振动的声音说话,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完全掩饰的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异常清晰地敲在了张强的耳膜上:
“别吵醒孩子…… 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