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徐医生,您看看我的小金,它已经好几天不吃东西了,我担心得很啊!"
林大姐小心翼翼地打开装着湿毛巾的竹篮,露出里面那条褐色带金纹的"蛇"。
徐院长凑近一看,瞳孔猛地放大,一只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连退三步,失声尖叫:"天哪!这、这哪是蛇啊!"
医院里的其他人闻声赶来,围成一圈。
林大姐一脸困惑:"不是蛇?我养了整整12年,它不是蛇是什么?"
徐院长深吸一口气,看着林大姐朴实的面庞,欲言又止。
一、
2010年夏末的一个黄昏,细雨淅沥。
浙江余杭区石桥村的山路上,50岁的林秀梅拄着雨伞,背着一筐刚从地里摘的新鲜蔬菜往家走。
她今年刚好50岁,身材不高但结实,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总挂着憨厚的笑容。村里人都亲切地叫她"林大姐"。
林大姐的丈夫在广东一家工厂做工,一年到头难得回来几次。儿子小林大学毕业后去了杭州工作,家里就剩她一个人照顾年迈的母亲和几亩薄田。
生活不算富裕,但林大姐知足常乐,用她的话说:"能吃饱穿暖,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够了。"
山路拐弯处有一条常年不干的小溪,是林大姐每天必经之路。
今天雨水多些,小溪的水位涨了不少,水流湍急。林大姐正要跨过石头,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沙沙"声。
"什么东西?"她放下菜筐,循声望去。
溪边一块突出的石头下,有什么东西在微弱地蠕动。林大姐走近一看,吓得险些叫出声——一条细长的生物被石头压住了尾部,正在虚弱地挣扎。
"蛇!"
林大姐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在农村长大的人都怕蛇,林大姐也不例外。
可当她看清楚那条"蛇"的处境时,一股怜悯之情涌上心头。
这条"蛇"不大,也就筷子粗细,通体褐色,背上有淡淡的金色花纹,看起来很漂亮。它被石头压住了尾部,身上还有几处明显的伤口,正往外渗血。
"看把你伤的,真可怜。"
林大姐心软了,她四下看看,确认没人,便鼓起勇气拿起一根小树枝,试图把石头挑开。
石头很沉,林大姐费了好大劲才挪开一点点缝隙。那条"蛇"似乎感受到了救助,挣扎着想爬出来,却因为伤得太重,只能微弱地蠕动。
"别动别动,我来帮你。"
林大姐脱下头上的草帽,小心翼翼地把"小蛇"捞进帽子里。她看着帽子里那条奄奄一息的生物,不知怎的,心里升起一股责任感。
"先带回家看看吧,养好了再放生。"
林大姐把帽子轻轻放进菜筐上面,加快脚步往家赶。
一路上,她的心怦怦直跳,既害怕又有点兴奋,毕竟在农村,谁会做这种"蠢事"——救一条蛇回家?
回到家,林大姐的老母亲已经睡下了。她轻手轻脚地找来一个废弃的木箱,垫上一些湿润的泥土和枯草,再小心地把"小蛇"安置进去。
借着煤油灯的光,林大姐仔细打量这条"蛇"。它身上的伤口不少,尾部被石头压过的地方明显变形了,还有几处外伤正在流血。
"得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林大姐想起村里的老刘——一位民间中医,对草药颇有研究。虽说时候不早了,但情况紧急,她决定去求助。
老刘是村里少有的知识分子,当了一辈子乡村教师,退休后潜心研究中草药。听完林大姐的描述,老刘挑了些草药给她,还特意教她怎么处理伤口。
"你这人啊,心太软。不过既然救了,就得负责到底。"
老刘笑着摇头,"这草药消炎止血的,先给它敷上,看能不能挺过今晚。"
回到家,林大姐按照老刘的指导,用小镊子轻轻清理了"小蛇"身上的泥沙,再把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
"小家伙,你要挺住啊。"
林大姐轻声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条小生命莫名地牵挂。
那一夜,林大姐睡得不安稳,几次起来查看木箱。到了天亮,她惊喜地发现"小蛇"还活着,虽然状态依旧很差,但比昨晚好多了。
"太好了,你命大!"林大姐抚摸着木箱,决定继续照顾它。
接下来的日子,林大姐每天都给"小蛇"换药,还尝试着喂它吃东西。
刚开始"小蛇"不愿进食,林大姐就去村里的池塘捞些小鱼小虾回来。令她惊喜的是,"小蛇"对小鱼很感兴趣,虽然动作缓慢,但确实开始进食了。
"你喜欢吃鱼啊?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小金'吧,金鱼的金。"
林大姐笑着说,"你身上还有金色的花纹,多好看。"
就这样,一人一"蛇"的奇妙生活开始了。林大姐每天都会花时间观察小金,学着了解它的习性。她发现小金不太爱动,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木箱的角落,只有喂食时才会慢慢爬出来。
更奇怪的是,小金的皮肤总是湿漉漉的,不像她印象中蛇的干爽鳞片。林大姐以为是伤势的原因,便每天往木箱里洒水,保持湿度。
"妈,你在捣鼓什么呢?"
一天下午,儿子小林突然回来探望,看到林大姐蹲在木箱前忙活,好奇地问道。
"哎呀,吓我一跳!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回来了?"
林大姐慌忙起身,下意识地挡在木箱前。
小林笑了:"给您个惊喜嘛。您这是养什么呢,这么神秘?"
"没什么,就是..."林大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老实交代,"我在溪边救了条受伤的蛇,养着玩呢。"
"啊?蛇?"
小林吓了一跳,"妈,您别闹了,养蛇多危险啊!万一是毒蛇怎么办?"
林大姐连忙解释:"不是毒蛇,是条水蛇,很温顺的。你看它都受伤了,我就是养到它好了再放生。"
小林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木箱里的小金,确实不像什么危险的毒蛇,便没再多说。他在家住了两天就匆匆返回杭州,临走前再三叮嘱母亲要小心。
林大姐送走儿子,长舒一口气。她知道,小林是担心她,但她已经对小金产生了感情,不舍得放手了。
二、
光阴似箭,转眼间,小金在林大姐家住下来了。
原本林大姐确实打算等小金伤好后放生,但小金的伤势恢复得很慢,尤其是尾部,虽然不再流血,但始终有些变形,爬行时明显不灵活。林大姐担心它在野外无法生存,便一拖再拖。
"养着就养着吧,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也热闹些。"林大姐对自己说。
老刘是村里少有知道小金存在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来林大姐家送药,看到了木箱里的小金,顿时来了兴趣。
"这蛇不一般啊,"
老刘戴上老花镜,仔细打量,"你看它的头部,还有这身上的花纹,我活了六十多年,没见过这种蛇。"
林大姐听了,心里暗暗高兴:"我就说嘛,它肯定是特别的。老刘,你说它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金蛇?"
老刘笑着摇头:"别胡思乱想了。不过确实挺特别的,你要是真想养,就得给它个更好的环境。"
在老刘的建议下,林大姐把原本的木箱换成了一个大玻璃缸,底部垫上泥土和鹅卵石,放入一个小水盆,还种了几棵水草,布置成一个小生态环境。
小金对新家很满意,经常趴在水盆边晒太阳。
林大姐发现它特别喜欢水,不像普通蛇那样怕水,甚至有时会整个身体泡在水里。这更加深了林大姐的疑惑,却也增添了几分乐趣。
"你要真是什么宝贝蛇,可得好好待我啊。"林大姐笑着对小金说,仿佛她能听懂一样。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金在林大姐的精心照料下,长得越来越大,从最初的筷子粗细,长到了拇指那么粗,身长也增加了不少。林大姐不得不再次换了更大的容器。
村里渐渐有了风声,说林大姐家养了条怪蛇。有些胆大的邻居来看过,都说没见过这种蛇,劝林大姐别养了,不吉利。
但林大姐只是笑笑:"它又不咬人,还帮我看家护院,吓跑老鼠。"
实际上,小金确实很温顺,从不表现出攻击性。即使林大姐用手去摸它,它也只是微微躲闪,不会咬人。
久而久之,林大姐对它越发信任,甚至会把它抱出来,放在院子里晒太阳。
2013年,林大姐的母亲去世了。丈夫回来奔丧,看到家里养着一条"蛇",差点当场翻脸。
"你疯了吗?家里养这种东西!"
丈夫怒气冲冲,"马上处理掉!"
林大姐少有地强硬起来:"不行!小金跟了我这么久,他是我的朋友!你们都不在家,就它陪着我。你要是逼我,我就跟你离婚!"
这场争吵最终以丈夫的妥协告终。出殡那天,林大姐甚至偷偷把小金放在窗台上,让它"送送"老人家。
"我妈生前最疼你了,总给你剩鱼头吃。"
林大姐对小金说,眼泪滴滴答答落下来。
母亲去世后,林大姐的生活越发孤独。丈夫忙着在外打工,儿子在杭州有了女朋友,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小金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陪伴。
2015年春节,小林带女朋友回家过年,看到母亲对一条"蛇"如此上心,既担心又无奈。
"妈,您这么大年纪了,养这种东西干嘛?万一咬着你怎么办?"小林劝道。
林大姐不以为然:
"什么咬不咬的,小金跟了我五年多,从来没咬过人。它很乖的,你要不要摸摸看?"
小林连连摆手,女朋友则吓得躲到了门外。林大姐只好把小金放回容器里,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明白。这房子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小金是我的精神寄托啊。"
林大姐说。
小林不忍心再说什么,临走时偷偷塞给母亲一些钱,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有事就打电话。
年复一年,林大姐和小金的生活平静而温馨。每天早上,林大姐会先照料菜园,然后回来给小金换水、喂食。
闲暇时,她会坐在小金旁边,跟它说说话,讲讲村里的新鲜事。
"老王家孙子考上大学了,全村都去吃喜酒..."
"隔壁李家的狗生了五只小狗崽,可爱得很..."
"昨天电视上说杭州要办什么亚运会,可热闹了..."
小金总是静静地听着,偶尔会爬到玻璃缸边缘,仿佛在回应林大姐的话。林大姐坚信,小金能听懂她说的每一句话。
2018年,林大姐发现小金的状态有些不对。它变得更加不爱动弹,食欲也下降了,皮肤上的金色花纹也不如从前那么明亮。
担心不已的林大姐又去找老刘。
老刘看了看小金,皱着眉头说:"这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器官退化?你看它的四肢..."
"什么四肢?"
林大姐疑惑地问,"蛇有四肢吗?"
老刘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
"我是说它的身体各部分。这蛇养得太久了,在人工环境里,肯定会有些不适应。你要不要带它去城里的宠物医院看看?"
林大姐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
"算了,小金这么怕生,带出去怕是要吓坏它。再说了,城里人见了蛇还不得吓死?我自己想办法吧。"
回家后,林大姐按照老刘的建议,改变了小金的生活环境。她把玻璃缸里的水增多,让小金有更大的活动空间,还经常把它抱出来晒太阳,希望能改善它的状态。
渐渐地,小金的情况确实好转了一些。它开始多吃一点,皮肤也恢复了些光泽。林大姐松了一口气,以为危机解除了。
可好景不长,到了2020年,小金的状况又开始恶化。它几乎不再进食,整天蜷缩在角落,皮肤也开始干裂。林大姐急得团团转,恰巧这时老刘得了中风,无法出门,更别提给小金看病了。
一天,林大姐在村口的小卖部买东西,无意中听到几个年轻人在讨论县城新开的宠物医院,说是院长是留学回来的,特别厉害,什么动物都能治。
"有救了!"林大姐眼睛一亮,决定铤而走险,带小金去看病。
三、
2022年夏天,一场罕见的高温席卷了浙江大地。连续多日的40度高温,让石桥村的村民们苦不堪言。
林大姐家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旧的电风扇。她心疼小金,把风扇对着玻璃缸吹,还往里面多放了冰块,希望能给小金降温。
可小金的状态越来越差,不仅不吃不动,皮肤也开始明显干裂,甚至有些地方露出了血肉。林大姐彻底慌了,她知道,必须带小金去医院了。
恰好这天,儿子小林回家探亲。看到母亲为一条"蛇"如此着急,小林又气又心疼。
"妈,您这是何必呢?一条蛇而已,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我再给您买一条。"小林说。
林大姐红了眼圈:
"你懂什么!小金跟了我十二年,是我的家人!你说买就买,生命是能随便替换的吗?"
小林被母亲的坚持打动了,叹了口气:
"好吧,我明天开车带您去县城的宠物医院看看。但您要有心理准备,可能医生不接这种野生动物的。"
第二天一早,林大姐就起床准备了。她把小金放在一个带盖的塑料盒里,垫上湿毛巾,再用竹篮装好,生怕颠簸伤着它。
小林开着租来的车,载着母亲和那条神秘的"蛇",向县城驶去。一路上,林大姐紧张兮兮,不停地掀开竹篮查看。
"妈,您放心吧,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不会出事的。"小林安慰道。
"哎,我担心啊。小金都快十二年没出过村子了,这一路颠簸,能受得了吗?"林大姐叹气。
小林忍不住问道:"妈,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在乎这条蛇啊?"
林大姐沉默了一会,轻声说:
"你爸常年不在家,你又在杭州,家里就剩我一个人。那年你奶奶走了,我差点撑不下去,是小金陪着我。
这些年,村里人背后叫我'蛇疯子',嘲笑我,可我不在乎。小金不会说话,但它懂我的心。"
听着母亲朴实的话语,小林心里一阵酸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有多么忽视母亲的感受。
"妈,对不起,是我不够体贴。"
小林内疚地说,"以后我会多回来看您的。"
林大姐拍拍儿子的肩膀:"傻孩子,妈不怪你。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妈明白。"
车子驶入县城,按照导航,他们来到了一家装修精致的宠物医院。"佳宠医院"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医院不大但很干净,前台坐着个年轻女孩,墙上挂着各种宠物的照片和医疗证书。林大姐抱着竹篮,紧张地走进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前台女孩礼貌地问道。
林大姐支支吾吾:"我...我家的宠物生病了,想看医生。"
"好的,请问是什么宠物呢?猫咪还是狗狗?"
林大姐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是...是蛇。"
前台女孩一愣,随即露出职业微笑:
"哦,爬行类宠物。没关系,我们院长是爬行动物专家,正好今天她在。请稍等,我去通知她。"
不一会儿,一位30多岁的女性从里间走出来。她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您好,我是徐医生,听说您带了宠物蛇来就诊?"
林大姐点点头,小林在一旁补充道:
"是的,我母亲养了这条蛇有十二年了,最近它状态不太好,不吃不动的。"
"十二年?"
徐医生惊讶地挑了挑眉,"这可不一般,能养这么久,您一定很用心。好,我们去诊室看看吧。"
在一间明亮的诊疗室里,林大姐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篮,揭开塑料盒盖子和湿毛巾,露出里面奄奄一息的小金。
"徐医生,您看看我的小金,它已经好几天不吃东西了,皮肤也开始干裂,我担心得很啊!"
林大姐焦急地说。
徐院长凑近观察,一开始还很专业地点点头。
但当她看清楚盒子里的生物后,瞳孔猛地放大,一只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连退三步,失声尖叫:
"天哪!这、这哪是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