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兰今年65岁,退休前是一家国企的出纳员,干了一辈子账,脑子灵清,做事麻利,是个出了名的“热心婆婆”。她唯一的儿子张磊,今年36岁,在一家物流公司做主管,工作忙到飞起,整天不是加班就是出差。张磊的老婆沈雨薇,34岁,在家带着两岁的儿子天天,属于全职宝妈。
这家人本来生活得还算平稳,可自打小孙子出生,三口之家变成了四口,婆媳关系就开始“发酵”。
这天傍晚,李桂兰从菜市场回来,满手大包小包,胳膊勒出红印,一进门就冲着厨房喊:“雨薇,出来帮我拿一下,菜多得很!”
厨房里沈雨薇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我正洗孩子衣服呢,您先放着。”
李桂兰撇撇嘴,把菜袋重重一放,满脸的不高兴:“这孩子的事,你就不能放一放?我这胳膊都快断了,你倒是洗衣服悠哉!”
沈雨薇也不甘示弱,从厨房出来拍了拍手:“妈,我这当妈的,难不成还比不过菜重要?”
这话一出口,屋里气氛瞬间紧张。
李桂兰哼了一声,开始收拾菜,不一会儿,嘴里又开始嘟囔:“整天就在家带个孩子,饭也做得马马虎虎,地也拖得一塌糊涂。我这当妈的,天天来你们家干活,又不是欠你的。”
沈雨薇脸色一变,把手里的抹布一摔:“我怎么你了?孩子是我一个人带的吗?饭菜也不是你天天做的吧?您干几天活就这么多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正吵得热火朝天,张磊回来了。
“吵什么吵?邻居都听见了!”张磊一边脱鞋一边皱眉。
沈雨薇冲上去:“你妈又嫌我这个不干净那个没弄好,你说我在家带娃容易吗?”
李桂兰也不甘示弱:“我在这儿干活做饭带孙子,我出钱买菜,还被你老婆数落,你说说我图啥?”
张磊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沈雨薇:“你也别太敏感了,我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不也在帮你带孩子吗?你脾气能不能收一收?”
沈雨薇听到这话,眼圈一红:“你啥时候站在我这边说话了?你妈帮我们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你说我带孩子做家务,你妈还要我伺候她,凭啥?”
张磊皱着眉头说:“你走了,谁带孩子?谁做家务?我上班那么忙!”
这一句话像火药桶点燃了导火索,沈雨薇直接抓起桌上的手机往沙发上猛地一摔,“啪”的一声。
“你不是说我走了没人带孩子没人做家务?行,那我走给你们看看!”
李桂兰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捡起手机:“你个没教养的,摔谁的手机呢?这可是我刚买的!”
沈雨薇抹着眼泪冲进卧室,“我摔的是我自己的!”
张磊赶紧追进去,屋里传来压低的吵声,客厅里,李桂兰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一边摸着被摔得有点歪的手机壳,一边自言自语:“我出钱出力,还落个这个下场,我容易吗我?”
这一夜,全家都没吃饭,气氛低得压抑。
第二天一早,李桂兰一早就走了,连早餐都没留下。沈雨薇一个人带着孩子,张磊去了公司,家里空荡荡的。
到下午,沈雨薇突然接到邻居打来的电话:“你婆婆在菜市场摔了一跤,腿好像扭到了,现在在医院,你快去看看吧。”
沈雨薇一愣,立马放下孩子,托邻居帮忙照看,赶到医院。
病床上,李桂兰脸色苍白,腿上缠着绷带。她看到沈雨薇,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怎么摔的?”沈雨薇轻声问。
“还不是去买你爱吃的梅干菜,脚滑了一下。”李桂兰嘟囔。
沈雨薇一听,心头一震,有些内疚:“妈,我昨天……是我不好。”
李桂兰摆摆手:“你有火气我也能理解,我也不是有意要逼你。可我是真心想帮你们这个小家。”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雨薇拉过椅子坐下:“妈,咱们以后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吵。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是真的太累。”
这时张磊赶到,见母女俩并肩坐着,终于松了口气:“妈,你住院这几天,我请假带孩子做饭,你们都别吵了,家里日子还得过。”
李桂兰咧咧嘴笑:“这才像我儿子该说的话。”
沈雨薇看了看母子俩,轻轻一笑:“我去买点粥回来,妈你躺会儿。”
出了病房,沈雨薇站在医院走廊,手机屏幕上是她昨天怒摔的那个角,裂了,但还能用。
她笑了笑,喃喃自语:“一家人,谁也不是敌人。”
自那以后,李桂兰恢复之后搬回了自己家,但每周还是会来看孙子,沈雨薇也学会了换位思考,不再针锋相对。张磊也意识到,家里不能只靠女人承担一切,开始主动分担。
日子虽然平凡,但吵过、哭过、摔过之后,也慢慢变得柔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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