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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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呢？我辛辛苦苦存了三年的钱呢？"
我死死盯着母亲，手里的存折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变形。
母亲坐在沙发上，神色平静得出奇，甚至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给你弟弟用了，他刚买房子首付不够。"
"还剩多少？"我的声音在颤抖。
"一百。"
"一百万？"我抓住一丝希望。
"就一百块。"母亲眼睛都没抬，继续织着毛衣。
我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这是给你治病的钱啊！你的化疗费用！"
母亲终于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01
我叫林萍，今年二十八岁，在一家外贸公司做销售。
三年前，母亲被诊断出肺癌中期，医生说只要及时治疗，存活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十。
当时全家人都慌了，父亲早年因工伤去世，家里就靠我和弟弟林强支撑。
"大概需要多少治疗费用？"我问医生。
"保守估计二十万起步，后续还得看恢复情况。"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挣到这笔钱。
我开始拼命接业务，晚上九点下班后还要去兼职送外卖，周末在咖啡厅做兼职服务员。
我把每个月的工资几乎全部存进了一个专门为母亲治病准备的账户里。
除了必要的生活开销，我几乎不花一分钱。
同事聚餐我不去，衣服穿了好几年，连护肤品都换成了最便宜的。
饿了就吃泡面，困了就在办公室趴一会儿。这三年，我几乎没有社交生活，更别提恋爱了。
弟弟林强比我小三岁，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收入还算可以。
母亲一直很疼他，觉得儿子是要传宗接代的，将来养老还得靠儿子。
从小到大，家里条件再紧张，也要保证弟弟吃好穿好。我比他大三岁，衣服玩具几乎全是我的旧物。
"女孩子嘛，以后是要嫁人的，别太娇气。"这是母亲常挂在嘴边的话。
林强知道母亲生病后，也表示会尽力帮忙。
不过他刚工作没几年，压力大，存款不多。"姐，我每个月给两千，剩下的你能不能先垫着？等我赚到钱一定还你。"
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毕竟是一家人。
可实际上，这三年来他一共只给了不到两万块钱，还经常以各种理由推脱：
"这个月业绩不好"
"刚交了房租"
"公司团建AA花了不少"。
母亲也从不催他，反而心疼地说："你弟弟工作不容易，应酬多，花销大，别为难他了。"
我把这一切都默默忍受着，告诉自己：为了母亲，一切都值得。
终于，在上个月，我的存款达到了二十万整。
我打算下周一就请假带母亲去医院，开始正规的治疗。
为此，我还特意查了很多关于肺癌治疗的资料，甚至联系了几位病友，了解他们的治疗经历。
然而就在昨天，当我去银行查询余额准备取钱时，柜员告诉我："林女士，您的账户上只有100元了。"
我以为是系统出错，要求柜员再次确认。
可结果依然如此：二十万只剩下一百元。调出交易明细，我发现三天前有一笔二十万的转账，收款人是——林强。
02
我冲回家质问母亲，得到的回答却是开头那一幕。
"妈，你知不知道这笔钱是干什么用的？"我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
"知道啊，是给我治病的。"母亲放下毛衣针，"但你弟弟买房子要紧，首付差二十万，眼看着定金就要不要了，我能怎么办？"
"那您的病怎么办？医生说再拖下去就危险了！"
"哎呀，我这病啊，治不治都那样。倒是你弟弟，正是上升期，没有房子怎么找媳妇？"
母亲满脸疼爱地说，"再说了，强强说了，等房子升值后就卖掉一部分还你钱，到时候再看我的病也不迟。"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你知道肺癌会扩散吗？如果错过黄金治疗期，后果不堪设想！"
"萍啊，你别大惊小怪的。我这人命硬得很，死不了。"
母亲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再说了，姐弟俩谁的钱不是钱啊？钱始终是一家人的。"
我深吸一口气："妈，那不是我的钱，是您的救命钱！我一分钱都没动过，全都留着给您治病！"
"行了行了，别说了。"母亲站起身，"我去做饭，你弟弟一会儿要过来吃饭，他今天刚签完购房合同，高兴着呢。"
我瘫坐在沙发上，感觉世界仿佛在崩塌。
三年的辛苦打拼，无数个不眠之夜，所有的牺牲，全都化为乌有。
晚上六点，林强果然来了，西装革履，手上戴着一块我从没见过的名表，看起来价值不菲。
"姐！"他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二十万，什么时候还？"我直截了当地问。
林强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妈跟你说了啊？别担心，房子过户后我就能拿到银行贷款了，到时候一定还你。"
"具体什么时候？"
"快了快了，最多两个月。"他满不在乎地说，"姐，你别这么小气嘛，咱们是亲姐弟啊。"
母亲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是啊萍啊，一家人计较那么清楚干什么？来来来，吃饭了。"
我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全是弟弟爱吃的。
这些年来一直如此，每次他来，母亲总要准备一桌好菜。
而平时我和母亲两个人，不过是家常小炒两三样。
"对了妈，我给你买了礼物。"林强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条红色丝巾。
"哎呀，这么贵重干什么。"母亲嘴上推辞，眼里却满是喜悦。
"不贵不贵，妈你就收下吧。"林强殷勤地帮母亲戴上丝巾。
我冷眼旁观这一切，心如刀绞。
那条丝巾牌子我认识，价格至少四千元。
用我的血汗钱买礼物讨好母亲，还真是一举两得。
吃完饭，林强找各种借口离开了，只留下我和母亲。
我帮她收拾碗筷时，忍不住问："妈，您真的不打算治病了吗？"
"治啊，当然要治。"母亲叹了口气，"等你弟弟站稳脚跟，咱们再说。"
"可医生说您的病不能拖！"
"哎，命啊，顺其自然吧。"母亲轻描淡写地说。
03
那晚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我想起小时候，每次分东西，母亲总是先问弟弟要哪个，然后剩下的才是我的。
上学时他的学费、补习费从不拖欠，而我的总要一再推迟。
高考那年我考上了省重点，母亲却说家里供不起两个大学生，让我复读一年考更好的学校拿奖学金。
最终我选择了专科自学，边工作边读书。
而弟弟上了普通本科，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他供完了四年。
我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家庭条件困难，不得已而为之。
可如今看来，母亲心中的天平从未公平过。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了医院，向主治医生详细咨询了母亲的病情。
"林女士，您母亲的情况不容乐观。CT显示肿瘤已经增大，如果再拖下去，可能会转移到其他器官。"
医生严肃地说，"现在需要立即进行手术，然后配合化疗和放疗。"
"大概需要多少费用？"我问。
"全部下来至少二十五万，而且越早治疗效果越好，拖一天风险就增加一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二十五万，现在我连五分之一都拿不出来。
走出医院，我给林强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姐，什么事啊？我在单位开会呢。"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妈的病不能再拖了，我今天去医院了，医生说需要立刻手术。"
"哦，那你安排吧，我这边实在抽不开身。"
"我需要钱，至少二十五万。"我直接了当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姐，你也知道我刚买房，手头紧啊..."
"那二十万什么时候还我？"
"这个...房子还没过户呢，再说贷款也没下来，你再等等行吗？"
"妈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姐，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心疼妈一样..."林强的声音带着委屈，"这样吧，我问问朋友能不能借点钱。"
挂了电话，我知道指望他是没用的。
我开始联系其他亲戚，但大多数人听说是这个数目，都找各种借口推脱了。
最后我只筹到了五万块钱，还是从几个好朋友那里借的。
回到家，我发现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神情轻松，完全不像一个癌症患者。
"妈，我今天去医院了，医生说您必须立刻手术。"我坐到她身边。
"手术啊..."母亲犹豫了，"那得多少钱？"
"二十五万起步。"
"这么多啊！"母亲惊讶地说，"咱们家哪来这么多钱啊？"
我忍住心中的火气："如果您没把钱给弟弟，现在就有了。"
母亲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又翻这个旧账！你弟弟那是用来买房子的，是大事！"
"您的命难道不是大事吗？"
"反正我这把年纪了，死不死的无所谓，可你弟弟还年轻，前途无量呢！"母亲激动地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您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吗？"
"在乎啊，但比起你弟弟的未来，我这条老命算什么？"母亲叹了口气，"萍啊，你是女孩子，以后是要嫁人的，我和你弟弟才是一家人啊。"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
我站起身，声音颤抖："所以在您眼里，我从来就不是这个家的一员是吗？"
母亲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没等她说完，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04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积极寻找解决方案。
我向公司申请了预支工资，同时联系了几家小额贷款机构。虽然利息很高，但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母亲的咳嗽越来越严重，有时半夜咳得整个人都弯成一团，痛苦不堪。
看着她消瘦的身影，我的心都碎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周五晚上，林强突然来访，手里提着两瓶红酒和一些水果。
"姐，你在家啊？"他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对话。
"妈不在家，她去朋友那里打麻将了。"我冷淡地说。
"那正好，我找你有事。"林强神秘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这里有五万，算是我先还你的一部分。"
我惊讶地接过卡片："你哪来的钱？"
"嘿嘿，房子的事情谈成了，中介给了我提成。"他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还算讲信用吧？"
我看着手中的卡，心情复杂："剩下的十五万呢？"
"这个嘛，得等房子过户后了。你也知道，最近政策紧，手续办得慢。"他搓了搓手，"不过你放心，最多再有两个月，我一定全部还上。"
我没说话，只是把卡放在桌上。
"对了姐，我听说你在联系医院？"林强突然问道。
"是啊，妈的病不能再拖了。"
"其实...我有个想法。"他犹豫了一下，"我朋友介绍了一个很厉害的中医，说是治好过很多癌症病人，而且费用只要正规医院的三分之一。"
我皱起眉头："你是认真的吗？这种时候你还相信江湖郎中？"
"诶，你别不信，人家是有资质的！"
林强连忙解释，"而且已经有很多成功案例了。我查过了，那些西医动不动就是手术化疗，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不说，还特别贵！"
我几乎要被他的无知气笑了："你是不是觉得妈的命不值那个钱？"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强的表情有些尴尬，"我只是想省点钱，毕竟咱们家现在困难..."
"如果没有你，我们家不会困难！"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如果你没有拿走那二十万，妈现在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了！"
林强的脸色变了："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那钱是妈自愿给我的！再说了，我不是答应还你了吗？"
"是吗？那请问你什么时候能把全部的钱还给我？"我逼视着他的眼睛。
林强避开我的目光："我说了，等房子的事情办完..."
"房子比妈的命重要是吗？"
"你别这么说..."林强的声音弱了下来，"我也是为了家里好..."
"哪个家？包括我的家，还是只有你和妈的家？"
林强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起身去开门，是住在隔壁的王阿姨。
"萍啊，不好了，你妈在我家突然晕倒了！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你快去医院吧！"
我的心猛地一沉，连忙抓起钥匙和手机冲出门外。
林强也跟了出来，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恐慌。
医院的抢救室外，我和林强焦急地等待着。
母亲被紧急送进了急诊，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肺部有大量积液，需要立即处理。
"家属在吗？需要签字！"一位护士急匆匆地走出来。
我和林强同时站起来。
"病人情况危急，需要立即手术清除肺部积液，否则有生命危险。"护士推来一份同意书，"手术费用预交三万。"
"我来签。"我拿起笔。
林强突然按住我的手："等等，这么大的事不能草率决定，我们再等等看..."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等什么？等妈没命吗？"
林强压低声音："姐，你知道我们现在手头紧，这一台手术下来没个五六万解决不了，后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
我甩开他的手，眼泪夺眶而出："林强，她是你妈啊！"
"我知道，可是..."他吞吞吐吐，眼神闪烁，"姐，我房子的首付已经交了，如果现在把钱全花在医药费上，我的房子怎么办..."
"所以在你心里，房子比妈的命还重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医院走廊里的人都朝我们看过来。林强尴尬地低下头，仍然不肯松口。
"家属，请快点决定，病人情况危急。"护士催促道。
我颤抖着签下了名字，从包里拿出银行卡："这里有五万，应该够了。"
林强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当医生走出来时，他的表情凝重得可怕。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医生摘下口罩，"肺癌已经到晚期，有转移迹象。现在必须立即进行系统治疗，否则..."
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需要多少钱？"我强忍泪水问道。
"保守估计，三十万起步。"医生叹了口气，"如果负担不起，也可以考虑保守治疗，但效果..."
"我们需要最好的治疗方案。"我打断了他，尽管我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拿不出这笔钱。
林强拉着我走到走廊尽头："姐，你疯了吗？三十万啊！咱们哪来这么多钱？"
"那二十万要是还在，再加上我借的五万，只差五万了。"我冷冷地看着他。
林强的脸色变了又变："姐，我也想救妈，可那钱已经..."
"已经什么？"我逼问道。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游移："其实...那二十万我没全用在房子上..."
我感觉一阵眩晕："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年轻女孩向我们走来，挽住了林强的胳膊："强强，怎么了？你妈妈没事吧？"
林强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尴尬，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甩开那女孩的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着这个陌生女孩手腕上闪闪发光的钻石手镯，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你是..."我的声音发颤。
女孩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丽丽，强强的女朋友。
听说阿姨住院了，我特意赶过来看看。"
我机械地与她握手，目光却落在她那价值不菲的手镯上。
那种款式我在奢侈品店的橱窗里见过，价格至少在十几万。
"这是..."我指着手镯，喉咙发紧。
女孩笑着抬起手腕："哦，这是强强上周送我的生日礼物，漂亮吧？他对我真的太好了！"
我的目光移向林强，看到他脸上血色尽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