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声明：本文事件为真实事件稍加改编，但并非新闻，情节全来源官方媒体
为了内容通顺，部分对话是根据内容延伸，并非真实记录，请须知。
北京的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王海的脸，刺得他皮肤生疼。
他站在自家别墅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霓虹闪烁，高楼林立，可他的心却像被这寒冬冻住了一般，沉重得喘不过气。
五十多岁的王海，头发早已花白，额头爬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挥之不去的愧疚。
他是个富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房地产、餐饮、投资，哪个行当他没沾过？
这些年，他攒下的财富足够几辈子花不完。
可如今，钱再多，也填不满他心里的窟窿。
十年前，妻子因癌症去世，留下唯一的女儿王珊珊。
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牵挂，也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珊珊长得像她妈，水灵灵的，眉眼间带着股灵气，像朵含苞待放的花。
从小，王海就把她捧在手心里，钢琴、书法、画画，样样都请最好的老师教。
珊珊也不负期望，十八岁就考上了名牌大学，朋友圈里晒的照片，总是笑得明媚动人。
可半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像把利刃，狠狠斩断了这一切。
那天，王海正在外地谈生意，接到医院电话时，手里的杯子“啪”地摔碎了。
他连夜赶回北京，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看到珊珊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白得像纸。
他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王先生，珊珊下半身瘫痪，恢复的希望很渺茫。”
那一刻，王海觉得天塌了。
“爸，你别老皱着眉头，我没事。”珊珊醒来后，躺在病床上，强挤出一个笑。
那笑容却比哭还让人揪心，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王海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想说点什么，却喉咙哽得一个字也吐不出。
他想起那些曾经上门提亲的富家子弟，一个个西装革履，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什么“珊珊是我们家的福气”“王总，我们家有诚意”。
可珊珊出事后，那些人要么销声匿迹，要么在背后冷嘲热讽。
他无意中听到有人在酒桌上嚼舌根：“王家这下完了，连个接班人都没了，啧啧，可怜。”
王海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们一顿。
可转念一想，他更恨自己。
这些年，他忙着生意，飞南跑北，陪珊珊的时间少得可怜。
她谈恋爱的事，他都是从司机老张嘴里听来的。
有次老张笑着说：“小姐跟一个男同学走得近，看着挺般配。”
王海当时只“嗯”了一声，没当回事。
现在想想，他连那男生的名字都不知道。
珊珊出事后，他推掉了所有生意，天天守在医院，看着女儿从最初的崩溃到后来的沉默，眼神一天比一天空洞。
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一下一下，疼得他夜夜睡不着。
“珊珊，爸对不起你。”那天，王海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颤抖，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愧疚终于决堤。
珊珊摇摇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爸，别这么说。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
可王海心里清楚，钱能买来最好的医生、最贵的轮椅，甚至能把整个医院包下来，却买不来珊珊的幸福，更换不回她曾经的笑容。
他开始琢磨，得给珊珊找个依靠，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那些油嘴滑舌的富家子弟，他是一个也信不过。
他想要的，是个老实本分、肯用心照顾珊珊的人，哪怕那人没钱没背景，只要心是真的。
思来想去，王海咬咬牙，登了一则征婚启事：20万聘金，条件只有一个——对方必须老实本分，真心照顾珊珊。
这消息一出，圈子里炸了锅。
有人说他疯了，拿钱买个上门女婿；有人暗地里笑他，觉得王家这是走投无路了。
生意场上的老朋友劝他：“老王，你这是何苦？珊珊还年轻，慢慢来呗。”
可王海只是摆摆手，眼神倔强：“我等不了了，珊珊不能再受委屈。”
孙忠今年刚满二十五岁，来自云南大石村，一个偏远得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山沟。
村里穷得叮当响，家家户户的日子都靠种几亩玉米、养几只瘦鸡勉强维持。
孙忠的爹死得早，他打小就跟老娘相依为命。
娘是个瘦弱的女人，成天在地里忙活，硬是把孙忠拉扯大。
可去年，娘突然开始咳嗽，起初以为是感冒，拖了几个月，村里赤脚医生一检查，脸色都变了：“肺上有问题，得去城里大医院，光手术费就得十几万。”
十几万对孙忠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家里连几百块的存款都没有。
为了给娘治病，孙忠东拼西凑，借了两千块钱，买了张硬座票，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颠簸着到了北京。
他满心以为，大城市遍地是机会，凭自己的力气，总能闯出一条路。
可北漂的日子，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光鲜。
孙忠只读到初中，字认得不全，性格又内向，找工作四处碰壁。
跑了十几个中介，花光了带来的钱，连个像样的活儿都没找到。
最后，他只能在工地搬砖，给人当小工，扛水泥、推砂石，一天下来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工资却只有两三百块。
北京的冬天冷得要命，孙忠租了个破旧的地下室，墙角长满了霉斑，晚上裹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薄被子，冻得直哆嗦。
出租屋没暖气，窗户还漏风，他睡前得拿胶带把缝隙贴上。
可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娘躺在床上咳得喘不过气的模样。
他咬咬牙，告诉自己：“再苦也得撑下去，娘还等着我呢。”
那天，孙忠在工地休息，蹲在墙角啃干馒头，工友老李坐在旁边刷手机，嘴里念叨着：“啧啧，北京这富商真有钱，20万聘金，就为了给闺女找个老实男人。”
老李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爱说笑，平时没少拿孙忠打趣。
孙忠一听“20万”，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凑过去问：“啥20万？老李，你说清楚点！”
老李咧嘴一笑，把手机递给他，指着屏幕上的一则启事：“喏，看见没？王海，房地产大佬，闺女瘫了，找人照顾，聘金20万，条件就一个，老实本分。”
孙忠盯着屏幕，眼睛都直了。
20万！
够给娘做手术，还能还清家里欠的债，甚至能在村里盖个新房。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屏幕，字面简单，可每个字都像在敲他的心。
脑子里突然闪过老家的三代单传传统，娘常念叨：“忠子，你得给我们孙家留个后。”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给人当上门女婿，非气得跟他断绝关系不可。
村里那些长舌头，估计也得戳着他的脊梁骨骂，说孙家绝了后。
可一想到娘那张蜡黄的脸，咳嗽时捂着胸口的样子，他心一横，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李，这活儿我干了！”孙忠拍拍胸脯，语气里带着股豁出去的劲儿，像是下了辈子最大的决心。
老李愣了愣，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行啊，忠子，你这是要一步登天啊！不过人家大老板能看上你这土包子不？别到时候白跑一趟！”
孙忠没吭声，低头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他知道自己没文化，长得也不出众，黝黑的皮肤，粗糙的手掌，一看就是干苦力的。
可他有股子真诚劲儿，村里人都说他心眼实，从不耍滑头。
兴许，这股真诚能打动那大老板。
那天晚上，孙忠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摸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屏幕光，又看了一遍那则启事。
20万，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他心里也清楚，这馅饼没那么好接。
娶个瘫痪的姑娘，意味着一辈子得伺候着，还得背上村里人的闲话，娘的责骂。
可娘的命比啥都重要，他咬咬牙，关了手机，暗暗发誓：“不管咋样，我得试试。”
孙忠站在北京一处高档小区的别墅大门前，寒风呼啸，刮得他脸颊生疼。
他今年二十五岁，穿着从工友那儿借来的白衬衫，袖口有点磨边，但熨得板板正正，手心却攥出一把汗。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么气派的地方，红木雕花的大门，光滑得能照出人影，比他云南大石村老家的整个院子还高。
他抬头瞅了瞅，门牌上金光闪闪的“王府”二字，让他心里直打鼓。
门卫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制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透着点不屑：“你就是来应聘的？进去吧，别乱碰东西。”
孙忠低头“嗯”了一声，拘谨地迈进院子，鞋底的泥巴在干净的石板路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攥紧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忠子，别怂，过了这关，娘的病就有救了。”
推开别墅的大门，客厅的景象差点让他腿软。
水晶吊灯闪得晃眼，大理石地板特别亮得能当镜子使，墙上挂着几幅看不懂的画，空气里还飘着股淡淡的檀香味。
他站在门口，像个误闯城堡的乡下小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王海坐在客厅濒中央的真皮沙发上，五十多岁，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瞅了孙忠一眼，像是能把人看穿，开口就问：“你叫啥？哪儿来的？”
孙忠赶紧站直身子，声音有点抖，但尽量稳住：“俺叫孙忠，云南大石村的。”
王海点了一根烟，吐出个烟圈，眯着眼打量他：“家里啥情况？为啥来应聘？”
孙忠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像卡了沙子。
他深吸一口气，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抖了出来。
爹死得早，娘得了肺病，村里医生说不治就没命了，可手术费十几万，家里连几百块都拿不出。
为了凑钱，他借了两千块来北京，搬砖、干小工，累死累活也攒不下几个钱。
他没藏着掖着，连村里三代单传的事都说了：“俺知道这事不光彩，俺娘要是知道俺给人当上门女婿，肯定得骂俺断子绝孙。可俺没别的办法，20万能救俺娘的命，俺愿意干。”
说到最后，他声音低了下去，眼神却没躲闪，直直地看着王海，像在赌上全部的勇气。
王海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烟雾在他面前缭绕。
他起身，绕着孙忠转了两圈，像是想从他脸上挖出点啥。
孙忠站得更直了，背脊挺得像根竹竿，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裤缝。
他知道自己土，衬衫袖口还有点线头，鞋子上沾着工地的灰，可他不想退缩。
王海停下脚步，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你知道我闺女的情况吧？她下半身瘫了，脾气也不好。你要是娶了她，得一辈子伺候她，喂饭、换衣、推轮椅，啥都得干。愿意吗？”
孙忠心头一震，脑子里闪过娘咳嗽时捂胸的模样，又想到村里人戳脊梁骨的闲话。
他咬咬牙，点头：“愿意。俺没啥本事，也没读过啥书，但俺会用心对她好，绝不偷懒。”
王海看着他，眼神里多了点什么。
他掐了烟，拍了拍孙忠的肩膀，嘴角扯出一抹笑：“行，小伙子，有点骨气。你留下吧。明天我带你见珊珊。”
孙忠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没想到这么顺利。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却只挤出个“谢谢”。
王海摆摆手，转身往楼上走，留下孙忠站在原地，心跳得像擂鼓。
激动、忐忑、害怕，各种滋味一股脑涌上来。
他低头看看自己粗糙的手掌，暗暗发誓：“忠子，你得争气，不能让老板失望。”
可一想到明天要见那个瘫痪的姑娘，他心里又沉甸甸的。
这条路一旦走下去，怕是再也回不了头。
夜色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客厅的吊灯闪着冷光，孙忠站在那儿，觉得自己像被扔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进退两难。
王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决定了的事，从不拖泥带水。
孙忠通过面试没几天，他便张罗起了婚礼，选了个周末，定了家五星级酒店的小宴会厅。
孙忠没敢告诉家里，尤其是老娘，怕她知道自己给人当上门女婿，气得病情加重。
他攥着手机，几次想拨通家里的号码，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始终没按下去。
王海也不想把婚礼搞得铺张，怕圈子里那些生意伙伴嚼舌根，说他“拿钱买女婿”或者“王家落魄了”。
于是，这场婚礼简单得有些冷清，只请了几个亲近的亲友，连个像样的司仪都没请，只找了个酒店的工作人员临时客串。
婚礼当天，北京的寒风依旧刺骨，酒店外的大街上，行人裹紧大衣匆匆而过。
小宴会厅里摆了五六桌酒席，装饰简单得像普通的家宴，几束白色玫瑰点缀在桌上，墙上挂了条粉色的“百年好合”横幅，显得有些敷衍。
宾客稀稀拉拉，坐不满一半，来的大多是王海的远房亲戚和几个老员工，聊天的声音低低的，透着股尴尬的客气。
孙忠站在台上，穿着从租赁店租来的黑色西装，袖子略长了点，裤腿也有点宽，他低头扯了扯衣角，手足无措，像个被推上台的小学生。
他偷偷瞄了眼台下，几个亲戚正小声议论，眼神里带着好奇和审视，让他背脊发凉。
王珊珊坐在轮椅上，被推到台中央。
她穿着白色婚纱，纱裙轻薄，勾勒出她瘦削的身形。
化妆师给她化了淡妆，遮住了脸上的憔悴，可那双眼睛却空洞洞的，像蒙了层雾，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半年前的车祸不仅夺走了她双腿的知觉，也带走了她曾经的朝气。
那时候，她是朋友圈里的阳光女孩，爱跳舞、爱旅行，如今却只能靠轮椅移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灰色。
王海推着轮椅，缓缓上台，弯下腰，低声对珊珊说：“珊珊，爸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孙忠是个好人，老实本分，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手指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像在说服自己，也在安慰女儿。
珊珊咬着下唇，指甲掐进掌心，没说话。
她知道父亲的苦心，也明白自己这副身子已经成了家里的拖累。
半年来，她从崩溃到麻木，早就没了跟命运抗争的力气。
这场婚礼，她没点头，也没反对，只是顺着父亲的安排，像个提线木偶。
她抬头看了眼孙忠，他站在她面前，黝黑的脸上挤出个拘谨的笑，像是想缓和气氛：“珊珊，俺，俺会对你好的。”
珊珊眼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希望你说到做到。”
这话像根刺，扎得孙忠心里一疼。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可喉咙像堵了块石头，只好默默点了点头，低头掩饰眼底的尴尬。
他知道珊珊瞧不上自己，一个乡下搬砖的，配不上她这城里的大小姐。
可他也打定主意，不管她怎么想，他都会尽全力照顾她，不为别的，就为那20万能救娘的命。
婚礼进行得草率而短暂，工作人员念了几句祝福词，宾客象征性地鼓了掌，交换戒指的环节更是敷衍——孙忠手抖着给珊珊戴上戒指，差点没戴稳。
仪式结束，酒席还没吃完，宾客便三三两两散了，留下满桌没动过的菜和冷清的宴会厅。
王海站在门口送客，脸上挂着勉强的笑，眼神却沉重。
孙忠和珊珊并肩坐在台边，一个低头搓手，一个盯着窗外，谁也没说话。
“谢谢。”珊珊低声说，语气里没多少温度。
孙忠挠挠头，憨憨地笑了：“没啥，俺应该的。”
他转身去关灯，屋子里只剩下床头灯的微光。
孙忠走回床边，轻轻掀起珊珊的头纱，想帮她摘下来。
可就在这时，他整个人僵住了，眼前的景象让他呆立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