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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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初，山西太原一家五星级豪华酒店里，
经理唐宁正忙着检查大厅的清洁情况，突然前台跑来说有电话找他。
唐宁接过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沉稳又带着点急切：
“我叫王润发，想订你们酒店顶楼的水晶钻石豪华厅，
给我妈周秀水办寿宴，要100桌，预算88万。”
唐宁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他干酒店经理五年来接到的最大单。
他赶紧堆起笑脸：“没问题，王先生，您说咋弄咱就咋弄，保证让您满意！”
王润发“嗯”了一声，又补了一句：
“这事得抓紧，10月25号就办，你那边提前准备好。”
唐宁忙不迭应下：“行，您放心，咱这就安排！”
挂了电话，唐宁立马召集服务员开会，把这事当头等大事布置下去。
他心里盘算着：100桌，得多少人啊？
这王润发到底啥来头，出手这么阔气？
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干服务这行，客人的事少打听，做好本分就行。
没过两天，王润发亲自来了酒店。
唐宁迎上去一看，这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深色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眼底却带着点疲惫。
他一进门就直奔主题：“唐经理，我来看看场地，再试试菜。”
唐宁忙领着他上了顶楼，水晶钻石豪华厅是酒店的招牌，
落地窗能俯瞰整个太原城，吊顶上镶满了水晶灯，闪得人眼花缭乱。
王润发转了一圈，点点头：“还行，就这儿吧。”
试菜的时候，唐宁特意让厨师长把拿手菜都端上来，
红烧肘子、松鼠桂鱼、鲍鱼鸡汤，一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王润发夹了几口，皱着眉说：
“味道还可以，但得按最高规格来，钱不是问题，别给我省。”
唐宁笑着应：“那是自然，王先生，您满意就行。”
王润发顿了顿，又低声说：
“有一桌得单独做，清淡点，软烂点，我妈94了，牙口不好，吃不了硬东西。”
唐宁赶紧记下来：“明白，我跟厨房交代清楚，保证您妈吃得舒坦。”
王润发没再多说，试完菜就掏出几张银行卡，分批刷了88万。
唐宁看着POS机上的数字，心里直犯嘀咕：
“这家伙真有钱，100桌啊，得请多少人？”
接下来的日子，唐宁忙得脚不沾地。
酒店提前三天开始布置顶楼，大红灯笼挂满走廊，
墙上贴满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对联，
桌子上摆的餐具全是高档货，连筷子都是镀金的。
他还特意叮嘱厨师长：
“那桌清淡的菜可别忘了，熬点稀粥，再弄点蒸蛋羹，老太太吃这个合适。”
厨师长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唐经理，咱干了这么多年，还能砸了招牌？”
到了10月25日，寿宴当天早上，王润发带着母亲周秀水和几个亲戚到了酒店。
唐宁迎上去一看，愣了愣。
周老太太满头白发，拄着根乌木拐杖，走路颤颤巍巍，脸上皱纹深得像沟壑。
王润发扶着她，低声说：“妈，您慢点，今天是您的好日子，别摔着。”
可唐宁一眼就看出，这帮人脸上没一点喜气，
一个个神情凝重，跟办寿宴的气氛完全不搭。
他心里嘀咕：“这咋回事？花88万办寿宴，咋还跟奔丧似的？”
周老太太被扶着进了水晶钻石豪华厅，
一看到满屋子的喜庆布置，突然停下脚步，眼泪哗哗往下掉。
她颤着声音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啊？这排场，我怕是受不起。”
王润发赶紧蹲下身，握着她的手安慰：
“妈，您别这么说，今天是给您庆寿，高兴点。”
可老太太只是抹着眼泪，摇摇头，低声嘀咕：
“润发啊，我这辈子够了，别折腾了。”
王润发没接话，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招呼亲戚们坐下。
午宴定的是12点半开席，可到了时间，宾客却没来几个。
顶楼冷冷清清，服务员站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出。
唐宁跑去找王润发，小心翼翼问：“王先生，人都到齐了吗？咱这菜要不要先上？”
王润发皱着眉，看了看手机，语气有点烦躁：
“再等等吧，人还没来齐，先别上菜。”
唐宁只好点头，退到一边，心里纳闷：
“100桌的酒席，怎么才这几个人？请的人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宾客还是稀稀拉拉。
唐宁站在角落，看着大厅里空荡荡的桌子，忍不住跟服务员小声嘀咕：
“这王先生花了88万，就请这几个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订个小包间呢。”
服务员也一脸懵：“谁知道呢，也许人家就喜欢这排场吧。”
可这话刚说完，唐宁就觉得不对劲，王润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笑过，
那眼神总像藏着什么事。
到了下午4点，王润发才又找到唐宁，声音低沉地说：“行了，开席吧。”
唐宁赶紧招呼厨房上菜，可一看现场，彻底傻眼了——偌大的水晶钻石厅，
100张桌子只坐了5桌人，连十分之一都没到。
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上来，红烧肉冒着油光，
鸡汤飘着香气，可宾客们却没啥胃口，低声聊着天，有的还偷偷抹眼泪。
唐宁站在一边，感觉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忍不住问一个服务员：“这咋回事啊？寿宴不该这么丧气吧？”
服务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老太太身体不好，大家心里不好受。”
就在大家等着开席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紧接着，有人尖叫起来：“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唐宁心头一紧，跑过去一看，脸色瞬间白了。
王润发和周老太太从顶楼跳了下去，砸中了停车场一辆黑色轿车。
老太太摔得尸首分离，头滚出去好几米远，血肉模糊一片，
王润发也好不到哪去，脑袋歪在一边，胳膊扭曲成诡异的角度，血流了一地。
周围几个路过的客人吓得四散奔逃，
有个中年女人直接瘫在地上，捂着嘴干呕起来。
唐宁腿一软，差点没站稳。他哆嗦着掏出手机报警：
“喂，110吗？我们酒店有人跳楼了，快来人吧！”
电话那头问：“死了几个？现场啥情况？”
唐宁咽了口唾沫：
“两个，一个老太太，一个中年男人，摔得……太惨了，你们快来！”
没过十分钟，警车呼啸着到了现场，警察拉起警戒线，开始勘查。
唐宁被叫去问话，一个年轻警察拿着本子问：
“你最后一次跟王润发说话是什么时候？”
唐宁回忆了一下，声音发抖：
“就在下午4点，他给我打电话，说可以开席了，语气挺平静的，没啥异常。”
警察点点头，又问：“他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唐宁摇摇头：
“没有，他就说要办寿宴，别的没提。
他妈倒是说过一句，说自己活不久了，我还以为是老人家随便感慨。”
警察在现场转了一圈，进了顶楼的休息室，
发现屋里摆着两个凳子，像是有人特意放好的。
凳子旁边还有一双老太太穿的布鞋，鞋底磨得发白，静静地躺在那儿。
警察检查了周围，没发现打斗痕迹，初步排除了他杀。
可就在这时，一个警察蹲下身，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张纸，
纸上满是血迹，像是用手指蘸着血写的。
几个警察凑过去一看，脸色刷地变了。
唐宁站在远处，忍不住问：“警官，那上面写啥了？”
一个年长的警察转过头，眼神冷得像刀子：
“所有人都不许离开！凶手还在你们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