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狱中当选市长，菲律宾“权力的游戏”再次开始丨国际观察

即使身在海牙的监狱里，且选举现场只有他的人物海报和照片，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仍以高出其竞争对手8倍的票数，轻松当选菲律宾达沃市市长。

据新华社援引外媒报道，当地时间5月12日晚，菲律宾2025年中期选举初步计票结果显示，被羁押在荷兰海牙国际刑事法院的菲前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已以压倒性优势在家乡城市达沃市的市长选举中大幅领先。

5月12日，在菲律宾奎松市，选民在投票站内参加投票。新华社发（乌马利摄）

与此同时，杜特尔特家族其他成员在关键的参议院选举中也表现超出预期，预计结果将于5月17日公布。

总体而言，马科斯家族主政北部，杜特尔特家族主政南部的格局并未逆转，但随着为期两个月的选举喧嚣消退，菲律宾最具权势的两大家族间的权力游戏即将再次开始。

小儿子塞巴斯蒂安或将代为履职

今年3月，杜特尔特因在其任上发动“禁毒战争”的“反人类罪”被国际刑事法院（ICC）下达逮捕令，随后在菲律宾被当地警方逮捕引渡海牙。

根据菲律宾法律，面临刑事指控的候选人，包括在押人员，可以竞选公职，除非他们已被定罪并用尽所有上诉机会。

被逮捕入狱后，杜特尔特主要通过其女儿、现任菲律宾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向外发声。据莎拉发布在杜特尔特官方账号的声明，在选举结果得到官方确认后，她将与律师及团队商讨如何在6月30日前，为杜特尔特举办宣誓就任及后续履职的相关事宜。

由于杜特尔特正在荷兰海牙拘留，如何顺利履职将成为一大疑问。普遍认为，杜特尔特的小儿子、现任达沃市市长塞巴斯蒂安即将当选达沃市副市长，他或将代替杜特尔特履行市长职务。

菲律宾此前有狱中选举和执政的先例，曾任菲律宾司法部长的参议员莱拉·德利马曾因反对杜特尔特的“毒品战争”手段而被拘捕6年零8个月。在狱中，德利马定期与政治盟友会面，并曾参与2022年选举。

杜特尔特家族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一直担任达沃市市长。杜特尔特2016年当选总统前，曾领导达沃市长达20多年。菲律宾雅典耀大学高级研究员迈克尔·尤辛科指出，尽管达沃市市民对现任市长塞巴斯蒂安有一定程度的熟悉感，但是杜特尔特的政治魅力只属于他自己，“无法遗传给他的孩子”。

女儿莎拉是总统候选人中的领跑者

一般而言，菲律宾中期选举在总统任期过半时举行，其激烈程度远不如六年一次的总统选举。

此次中期选举之所以如此激烈，原因在于参议院和地方改选。本次中期选举中，近7000万登记选民参加投票。据菲律宾选举委员会介绍，本次选举将改选国会众议院全部317个席位和参议院24个席位中的12席。此外，全菲各省市地方行政首长和地方议会议员也将改选。为维持选举期间治安，菲律宾警方已于5月3日进入“全面警戒”状态，并在全国部署超过16万名警察。

杜特尔特家族在此次中期选举中表现超出预期。杜特尔特的小儿子塞巴斯蒂安在达沃市副市长选举的非官方计票中优势明显。杜特尔特的长子保罗正在寻求连任众议院议员，他的两个孙子也在地方选举中处于领先地位。此外，杜特尔特家族支持的至少5名候选人在12个参议院席位的角逐中领先。

另一方面，尽管菲律宾副总统莎拉没有参加中期选举，但选举结果可能对她保住职位，甚至参加2028年总统选举起到关键作用。据民调机构“亚洲脉动”的一项调查显示，在杜特尔特3月被捕后不久，马科斯的支持率从一个月前的42%暴跌至25%，而杜特尔特长女莎拉的支持率从52%上升至59%。

今年7月，莎拉将在参议院接受弹劾审判，罪名包括涉嫌滥用公款以及密谋暗杀现任总统马科斯等一系列指控。如被定罪，她将失去角逐2028年总统选举的资格。据《菲律宾星报》报道，参议院改选中，有望当选、票数最高的12人里有6人获马科斯支持，4人来自杜特尔特阵营，与此同时，莎拉获得无罪释放的门槛为9人支持。

菲律宾政治分析员黄安德烈娅接受采访时指出，从中期选举成绩来看，莎拉的基本盘没有因弹劾案被削弱，她依旧是2028年总统候选人中的领跑者，“目前没有任何能击败她的竞争者出现。莎拉很可能在三年后赢得大选。鉴于此，目前与马科斯结盟的议员可能会转而支持莎拉，以便继续掌权。”

封面新闻记者 李沁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