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即便不认识顾城,我们也一定在其它地方读到过这句诗。
1993年10月8日,诗人顾城在新西兰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匆匆留下四封遗书后自杀身亡。
顾城生前一直不喜欢自己这个小儿子,却在生命最后时刻给他留了封遗书,只希望让儿子别活成自己这样。
如今,顾城的儿子顾杉木已经长大,他也的确活成了父亲所愿的样子。
充满悲剧的“童话诗人”
1956年,顾城在北京出生。他的父亲是新四军文工团的一名创作员,母亲也经常写东西,整个家倒是充满了书香氛围。
受限于特殊情况,顾城12岁就早早辍学了,在家专门负责养猪,这也是那个年代小孩的日常。
虽然没上过几年学,但顾城的文学天赋却丝毫不差。开头提到的诗歌《一代人》,就是顾城在23岁时创作出来的,至今仍被人们流传。
顾城天生就对生活抱有幻想,内心期盼着像童话故事般的完美人生。或许这样形容一个男人有些奇怪,不过顾城就是这样一个理想主义的人。
《红楼梦》里说林黛玉“生不同人,死不同鬼”,仅从感情问题上的纠结和矛盾来看,顾城和林黛玉几乎就是同一类人,这也给他后来的悲剧结局埋下了伏笔。
回到北京后,顾城先后做了很多类型的工作,什么搬运工、编辑、木工,“跳槽”的过渡期显得十分没有逻辑。
不过顾城对此毫不在意,一闲下来就开始写诗。虽然纸面上的学历不高,但顾城从小就很喜欢读书,12岁辍学前就能把《三国演义》的原著向同学完整地讲述出来,因此也收获了一众小伙伴们的崇拜。
之所以把顾城和林黛玉作对比,就是因为如果只看他写的诗歌不认识他这个人,就完全想象不到顾城是什么一个性格。
顾城是中国朦胧诗派的代表,诗歌中描绘了很多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但他这个人却看起来很压抑,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样子。
据说顾城平日里几乎不说话,性格也很敏感,不是工作就是写诗,整天把自己泡在属于他的世界里。
顾城经常把自己比作安徒生的学生,乍一听似乎是他对童话王国的向往,可这些童话大多都是以悲剧结尾,某种程度上也暗示了顾城性格上的偏执,为他后来的人生埋下了悲剧的种子。
不过要是抛开顾城这个人,只看他写的诗,实在很难想象,这些词句优美又发人深省的诗,居然是一个只上了三年不完整小学的人所写的。
他的童年没吃过几顿好的,也没用过什么高科技产品,却给这个世界贡献了这么多诗词,给无数作者提供了创作的灵感。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顾城本人不管犯了多少不可饶恕的罪,但他的诗不应被埋没。
顾杉木的成长
在顾城留下的四封遗书中,其中一封是留给他的儿子“小木耳”的。
由于事故发生时顾杉木年龄太小,再加上抚养他长大的爷爷和姑姑可能有意回避父亲的事,以至于顾杉木长大后也不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只知道父亲是一个出色的诗人。
父母相继离世后,顾杉木就跟着爷爷和姑姑在新西兰的一座海岛上长大。顾城父亲顾工后来也分享了自己孙子的一些成长经历。
和父母和爷爷奶奶都不一样,顾杉木从小学习成绩好,不过他并不喜欢写作,反倒对工程机械方面的知识很有兴趣。
顾城的姐姐顾乡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于是便对侄子的学业十分上心。每天早上送他坐船离开小岛上学,晚上又亲自把他接回来,颇有武侠小说里世外高人的感觉。
因为在新西兰长大,不怎么接触中文,顾杉木自然而然地也对诗歌没什么兴趣,后来也顺利考上新西兰当地的一所工程大学。
至于学费也不需担心,顾城夫妇生前就是国内有名的诗人,他们离世后,其他诗人同行和朋友就以“小木耳”为名成立了助学基金,也算是对顾城夫妇无法亲自抚养孩子长大成人的一种弥补。
据说顾杉木现在也注册了国内的社交平台,只是他中文水平不好,又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因此对顾城粉丝的私信有些回复不过来。
同样也是多亏了互联网,顾杉木也算是把父亲生前的种种琐事全都了解了一遍,对此十分感慨。
由此可见,父亲的悲剧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人生,某种程度上也算随了顾城的心愿。
每次提起孙子,顾工的语气里都充满了自豪,即便在顾杉木小时候,他们爷孙二人就只见了一面,但仅凭顾工能随口说出许多孙子小时候的琐事,就能看出他平日里还是很关注顾杉木的生活。
总的来说,顾城夫妇身上的悲剧或多或少还是影响到了他们这两家人。一方面是感情上的悲痛,另一方面则是两人去世后,他们作品的著作权问题都需要顾工出面办理,潜移默化中就再度加重了悲伤的情绪。
另外从《魂断激流岛》中也能看出,顾城本身是不想要孩子的,妻子谢烨还为此流过一次产。
但在离别前,顾城在给小儿子的遗书里,还是尽全力倾注了他最多的父爱。
面对自己的人生,顾城并没有像他诗中所写“看到光明的道路”,但从他对儿子的遗言也能看出,顾城自己应该是不愿就这么深陷其中的。
奈何人生如诗,诗如人生。顾杉木没有被父母的阴影拖垮,活出了别样的人生,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给顾城最大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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