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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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李雅琴？”女医生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冷淡而陌生。
“是的，我是。”李雅琴抬头，目光落在医生那双熟悉的眼睛上，心跳几乎停滞。
女医生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与十二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杨念。”
李雅琴颤抖着伸出手，嘴唇翕动：“小诺...你是我的小诺...”
女医生眼神一凛，转身离开：“抱歉，我不认识什么小诺。”
01
李雅琴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里攥着一张检查报告单，纸张已经被汗水浸湿。
“心肌缺血需要手术，费用大概二十二万。”医生的话像一把刀插进她的胸口，比心脏病还要疼。
她今年才五十八岁，本以为能平静地度过余生，没想到病魔来得这么突然。
回到家，李雅琴看着这个住了三十年的老房子，心里盘算着卖房的事情。这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是她和前夫当年的婚房，离婚后判给了她。
房子虽旧，但地段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雅琴，听说你要住院？”楼下的陈婶叫住了正要出门的李雅琴。
李雅琴勉强笑了笑：“是啊，查出点毛病，不碍事。”
“要不要通知小诺？”陈婶关切地问，“毕竟是你女儿，这种时候应该在你身边。”
“不用了，”李雅琴摇摇头，眼神暗了下来，“她出国十二年了，没联系过，现在也不会回来的。”
陈婶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啊，太要强了。不管怎么说，血浓于水，你们总归是母女。”
李雅琴没有回答，只是加快脚步走开了。
三天后，房子以二十六万的价格卖出，扣除中介费，刚好够支付手术费和后期的康复费用。
在办理住院手续的当天，李雅琴在医院走廊上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女儿的前婆婆王母。
“这不是李雅琴吗？”王母的声音依然尖锐，带着讥讽，“听说你病了？”
李雅琴点点头：“是有些小毛病。”
“我来看我家亲戚，没想到碰到你，”王母上下打量着李雅琴，“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老了不少。”
李雅琴没有接茬，转身要走。
“你知道吗，小诺回国了，”王母忽然说道，“不过她现在叫杨念了，是这家医院的心脏外科主任。”
李雅琴的脚步一顿，心跳加速。
“不过她说她没有母亲，”王母继续说道，语气里满是恶意，“她跟我们说，她的母亲早就死了。”
李雅琴握紧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过去？”王母冷笑一声，“我儿子被你女儿甩了，这笔账迟早要算。”
李雅琴没有理会，径直走向住院部。
住进病房后，李雅琴躺在床上，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小诺的样子。
十二年前，她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就嫁给了王志远。那时的小诺天真烂漫，对爱情充满幻想。
可婚后不久，王志远就开始家暴。李雅琴劝女儿离婚，却遭到了小诺的反对。
“你不懂，妈，他只是工作压力大。”小诺当时这样固执地说道。
直到有一天，小诺带着一身伤回到家，李雅琴忍无可忍，找上门去理论，还动手打了王志远。
结果王志远一家反咬一口，说李雅琴多管闲事，破坏他们的婚姻。小诺夹在中间，一边是丈夫，一边是母亲，痛苦不堪。
最终，小诺选择了离婚，却也同时离开了李雅琴，只留下一封信：“妈，我要去国外重新开始。请不要找我，也不要为我担心。”
从此，李雅琴再也没有收到过女儿的任何消息。
“李女士，明天要做术前检查，请做好准备。”护士的声音打断了李雅琴的回忆。
李雅琴点点头，眼角有泪水滑落。如果女儿真的在这家医院，她该如何面对？
02
第二天上午，李雅琴被推进检查室做术前准备。
“李女士，您的主治医生一会儿会来查房。”护士一边整理床单一边说道。
李雅琴的心跳加快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见到女儿。
门开了，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戴着口罩的女医生，眼睛清澈而锐利。
“这位是李雅琴，58岁，心肌缺血，需要做冠状动脉搭桥手术。”实习医生汇报着病情。
女医生点点头，走到床前，低头看着病历。
李雅琴的呼吸几乎停滞，她死死盯着那双眼睛，那是她女儿的眼睛，她绝不会认错。
“你是...小诺？”李雅琴颤抖着问道。
女医生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摘下口罩。
“李女士，我是杨念，您的主治医生。”她的声音冷静而专业，完全没有认出李雅琴的意思。
但李雅琴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女儿小诺，只是改了名字。
“小诺，我是妈妈啊...”李雅琴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
杨念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护士，给病人测血压，看看是否情绪波动过大。李女士，请您保持冷静，对手术很重要。”
说完，她转身离开，其他医生也跟着出去了。
李雅琴呆呆地望着门口，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的女儿，就这样无情地否认了她。
下午，王母和王志远来到了医院。
“听说你住院了，我们来看看你。”王母假惺惺地说，手里拎着一袋水果。
李雅琴皱眉：“不用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关心。”
王志远站在一旁，四十出头的年纪，穿着考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但眼神阴鸷。
“李阿姨，别这么说，我们也是关心您啊。”王志远笑着说，声音里却听不出半点真诚。
“小诺...不，杨念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李雅琴直截了当地说。
王母脸色一变：“哦？杨念告诉你的？”
“我认得我自己的女儿。”李雅琴坚定地说。
王母冷笑一声：“她早就不承认你是她母亲了。你知道吗，这些年她在国外念医学，回国后直接进了这家三甲医院。这一切，可都不是靠你这个'好妈妈'。”
李雅琴紧握拳头：“我从来没阻止过她实现梦想。”
“是吗？”王母讥讽道，“当年她要是不跟我儿子离婚，能有今天的成就吗？都是你逼她离婚的！”
王志远插话：“李阿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杨念现在是很优秀的医生，我们其实一直有联系。”
李雅琴震惊地看着他：“你们有联系？”
“当然，”王志远得意地说，“我们公司最近要投资医疗领域，杨念正好是专家。她答应了跟我见面讨论合作的事。”
李雅琴的心一阵绞痛，她的女儿竟然还和这个施暴者有联系？
“你们出去，我要休息。”李雅琴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他们。
王母不依不饶：“李雅琴，你以为杨念会管你？她早就对我说过，你这种自私的母亲，不值得她付出感情。”
“出去！”李雅琴突然大喊，情绪激动起来。
忽然，她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呼吸变得困难，冷汗直冒。
“护士！医生！病人情况不对劲！”病房里的其他病友大声呼喊。
医护人员迅速冲进来，将李雅琴推往急救室。
“心肌梗死前兆，立即准备抢救！”急诊医生大声喊道。
杨念正好经过，看到这一幕，立即跟了进去。
“是我的病人，我来！”她接手了急救工作，熟练地进行着各项操作。
两小时后，李雅琴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杨念站在病床前，看着昏睡中的李雅琴，眼神复杂。她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李雅琴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晚上十点，李雅琴醒来，发现杨念坐在床边，正在看病历。
“小诺...”李雅琴虚弱地唤道。
杨念抬起头，眼神冷漠：“李女士，我叫杨念，请不要认错人。您明天要手术了，情绪波动会影响手术效果。”
李雅琴苦笑：“十二年不见，你连妈妈都不叫了吗？”
杨念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的母亲早就不在了。”
“是那对母子告诉你的？他们来医院了...”李雅琴想解释。
杨念打断她：“我知道。王阿姨告诉我你住院了，我没想到会是我的病人。”
“你还跟他们有联系？”李雅琴难以置信，“当年王志远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
杨念冷笑一声：“我没忘，但那是我自己的事。倒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非要卖房子治病？”
李雅琴一愣：“你知道我卖房了？”
“我当然知道，”杨念站起身，“我一直有关注你的情况，只是不想相认罢了。”
李雅琴眼泪又流了下来：“小诺，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杨念转身要走：“明天手术，我会尽力的。但仅此而已，别期望更多。”
李雅琴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痛如绞。曾经那个依偎在她怀里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陌生人。
03
第二天早上，王志远独自来到了医院，趁着杨念查房的时间在走廊上“偶遇”了她。
“杨念，好久不见。”王志远彬彬有礼地打招呼，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杨念冷淡地点点头：“王总，有事吗？”
“我母亲说李阿姨住院了，我来看看。顺便，我们之前说的合作事宜，有时间谈谈吗？”王志远的语气轻松，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恩怨。
杨念直视他的眼睛：“王总，我今天有台重要手术，没空谈工作。至于以后，也不必了。我们医院有规定，不能接受药企的私下邀约。”
王志远脸色微变：“杨念，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这次合作对你也有好处。”
“没兴趣。”杨念转身就要走。
王志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考虑一下吗？我公司现在市值上亿，你母亲还在我们医院治病，我可以给她最好的待遇。”
杨念挣脱他的手，眼神冰冷：“第一，李雅琴不是我母亲；第二，别再来骚扰我，否则我会报警。”
王志远的脸色阴沉下来：“你会后悔的，杨念。”
杨念没有理会，转身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杨念打开电脑，查看了李雅琴的最新检查结果。
心肌缺血比想象中严重，手术风险很高。杨念揉了揉太阳穴，她知道此时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
中午，她接到护士的电话：“杨主任，207床病人家属要求换主治医生，说您...”
“我知道了，”杨念打断道，“告诉他们不可能换。我是这个科室最好的医生，如果他们不相信我，可以转院。”
放下电话，杨念思索着王家母子的意图。他们为什么突然出现？为什么王志远要提出合作？
下午，杨念再次查房时，王母正坐在李雅琴床边，看到杨念进来，立刻站起身。
“杨念啊，你来了。”王母热情地打招呼，仿佛他们关系很好。
杨念点点头：“王阿姨。”
“志远说你拒绝了他的邀请，是因为她吗？”王母指了指李雅琴，后者正闭目养神，似乎对两人的对话毫无兴趣。
杨念面无表情：“我拒绝是因为我没兴趣，跟任何人无关。”
王母叹了口气：“杨念啊，阿姨知道你心里有怨，但志远这些年真的变了很多。他事业有成，对你还一直放不下...”
“王阿姨，”杨念打断她，“我明天要给李女士做手术，今天需要她好好休息。请您回去吧。”
王母不悦地说：“你这孩子，还跟以前一样倔。志远对你多好啊，当年要不是她，”王母指着李雅琴，“你们怎么会离婚？”
杨念冷笑：“王阿姨是忘了当年志远是怎么打我的吗？”
王母脸色一变：“那是你不懂事，现在志远完全不一样了...”
“请您离开，病人需要休息。”杨念不容拒绝地说道。
王母只好悻悻地离开了病房。
杨念走到李雅琴床边，检查了她的各项指标。
李雅琴睁开眼睛，看着杨念：“小诺，你真的打算明天给我做手术？”
杨念点点头：“我是心外科主任，你的情况只有我能处理。”
李雅琴笑了笑：“你长大了，真好。”
杨念没有接话，只是机械地记录着数据。
“王家人来医院做什么？”李雅琴突然问道。
杨念顿了一下：“不知道，可能是专程来看你的。”
李雅琴摇摇头：“他们不会这么好心。小诺，你要小心王志远，他不是好人。”
杨念皱眉：“我有自己的判断，不需要你提醒。”
李雅琴叹了口气：“当年我阻止你嫁给他，是因为我看出他不是良人。后来他打你，证明我是对的。”
“所以呢？”杨念反问，“所以你就有理由控制我的人生？”
李雅琴摇头：“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够了，”杨念打断她，“明天手术，你好好休息。”
说完，杨念快步离开了病房，但在转角处，她停下脚步，靠在墙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晚上，杨念一个人在办公室准备着明天的手术方案。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杨医生，希望你明天手术一切顺利。”电话那头是王志远的声音。
杨念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我公司最近在查税，你母亲的医疗费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王志远的声音中带着威胁。
杨念握紧了手机：“你威胁我？”
“不，只是商量。明天下午三点，我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等你，希望你能来。”说完，王志远挂断了电话。
杨念站在窗前，看着夜色中的医院，心中有了决定。
这天夜里，杨念悄悄来到了李雅琴的病房。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李雅琴的脸上，显得格外憔悴。杨念轻轻坐在床边，注视着这个十二年未见的母亲。
“我知道你没睡。”杨念轻声说。
李雅琴睁开眼睛，微微一笑：“你总是能看穿我。”
“明天的手术风险很大，”杨念直接说道，“成功率只有70%。”
李雅琴点点头：“我知道，但我相信你。”
杨念沉默片刻，才说道：“为什么不联系我？十二年了，你就不想知道我过得怎么样吗？”
李雅琴苦笑：“我每天都在想你，但你在信里说不要找你，我就遵守了约定。”
“我以为你会来找我，”杨念的声音有些哽咽，“哪怕一次也好。”
李雅琴叹息：“我怕打扰你的新生活。小诺，妈妈错了吗？”
杨念站起身：“别叫我小诺，那个听话的女孩已经不存在了。明天见，李女士。”
她转身离开，没有看到李雅琴眼中的泪水。
04
手术当天早上，杨念提前两小时到达医院，亲自检查了所有手术设备和药品。
“杨主任，病人已经推进麻醉室了。”护士报告道。
杨念点点头，走向更衣室准备手术。就在这时，她注意到王母站在走廊上，神色焦虑。
“王阿姨，您怎么来了？”杨念问道。
王母强挤出笑容：“来看看李雅琴，毕竟是老相识了。杨念啊，你一定要好好给她做手术啊。”
杨念敏锐地注意到王母的不自然：“请放心，我会尽力的。”
走进更衣室，杨念发现药箱已经准备好了，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她，王家人的出现不是巧合。
换好手术服，杨念走进手术室，李雅琴已经躺在手术台上，处于麻醉状态。
“开始手术。”杨念戴上手套，进入了全神贯注的状态。
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一切顺利。但当护士准备更换输液袋时，杨念突然叫停。
“等一下，”她仔细检查了新的输液袋，发现了一丝异常，“这袋药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