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签字离婚的那天，他连头都没抬，仿佛在签一份普通公文。
"十年了，你有爱过我吗？"我轻声问道。
他沉默片刻，眼神闪烁："曾经有过，但人总是会变的。"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谁能想到，两年后的省级会议上，我们会以如此不同的身份重逢。
01
那年春天，单位组织联谊活动，鲜花盛开，阳光明媚，李曦第一次见到了赵明远。
他西装笔挺，身材挺拔，谈吐不凡，在一群穿着朴素的公务员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一匹闯入羊群的骏马。
“听说那是赵明远，最年轻的区政府办公室主任，据说很受市长赏识。”同事在李曦耳边低声介绍。
李曦望向人群中央的赵明远，他正侃侃而谈，周围人不时发出赞叹和笑声，掌声此起彼伏。
“李曦，来，我给你介绍一位优秀的年轻干部。”部门领导突然拉着李曦走向赵明远。
赵明远转身，目光如炬，嘴角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您好，赵明远。听说您是办公室的业务能手。”
李曦有些羞涩地点点头：“哪里，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
“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以后工作上也好配合。”领导笑着拍拍两人的肩，转身招呼其他客人。
赵明远目送领导离开，语气突然亲切起来：“一个人在这种场合很无聊吧？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月光下的小花园，赵明远侃侃而谈他的工作和理想：“我这次被提拔，说明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负重托。”
李曦被他的自信和魄力所吸引，静静地听他讲述未来规划。
“说了这么多我的事，你呢？有什么梦想吗？”赵明远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曦。
李曦低头轻声道：“我没什么远大志向，就希望做好工作，将来有个温馨的家庭。”
“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生活的意义在于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赵明远语气真诚，眼神中带着欣赏，“你很特别，不像那些只会谈工作的女孩。”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李曦的心门，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理解和欣赏。
短短三个月，两人从偶尔吃饭、周末看电影，到赵明远突然单膝跪地求婚：“跟我结婚吧，我会给你幸福的生活。”
婚礼上，李曦穿着洁白的婚纱，笑靥如花，好友孙琳却悄悄提醒：“他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但爱情就是互相包容，我会支持他的事业。”李曦满脸幸福地回答。
新婚之夜，两人刚进入新房，赵明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张局啊，什么事这么急......”赵明远接起电话，表情瞬间严肃。
李曦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倒好的红酒，看着丈夫快速穿上外套。
“抱歉，区领导临时有急事找我，我必须去一趟。”赵明远匆忙系着领带，“你先休息，别等我了。”
他匆匆在李曦额头吻了一下，转身离去，留下新娘一人在满是玫瑰花瓣的婚房中。
李曦一个人躺在婚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婚纱随意扔在沙发上，红酒在杯中逐渐失去温度。
“这大概就是嫁给一个有事业的男人必须付出的代价吧。”她自言自语，努力压抑心中的失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婚后的日子如同被泼了冷水的热情，迅速降温，与李曦想象中的甜蜜生活相差甚远。
赵明远的生活仿佛只有工作的轨道，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深夜才归，周末也常常因为“紧急公务”消失一整天。
“明远，我们这周末去看看我父母吧，他们很想你。”李曦在某个晚上小心翼翼地提议。
赵明远头也不抬，继续翻看文件：“这周不行，市里要检查工作，我得准备材料。”
“那下周？”李曦不死心地问道。
“再说吧，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跑来跑去。”赵明远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李曦强忍着泪水，转身走进厨房，默默擦拭早已干净的碗碟，不让丈夫看到自己的失落。
为了挽回婚姻的温度，李曦尝试着各种方法，研究菜谱，学习新的烹饪技巧，希望美食能唤起丈夫的关注。
“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红烧排骨，还有清蒸鲈鱼和西红柿炒鸡蛋，都是你爱吃的。”李曦将精心准备的晚餐摆在桌上，满怀期待地看着丈夫。
赵明远瞥了一眼丰盛的菜肴，表情波澜不惊：“嗯，看起来不错。”
他刚夹起一块排骨，手机铃声响起，他立刻放下筷子接听：“喂，老张，那个项目的事情我已经和局长沟通过了……”
李曦坐在对面，筷子僵在半空，看着赵明远滔滔不绝地谈论工作，菜肴逐渐冷却，香气渐渐散去。
“对，明天上午我们再开个协调会......”赵明远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向书房，留下李曦一人在餐桌前。
一顿饭，三个电话，三次中断的对话尝试，李曦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不再期待两人能有一次完整的晚餐时间。
“明远，你觉得这道菜怎么样？我专门学的新做法。”李曦在丈夫难得安静吃饭时问道。
“还行吧，咸了点。”赵明远随口评价，目光始终没离开手中的文件。
“下次我少放点盐。”李曦勉强笑了笑，内心一阵刺痛，“对了，我朋友送了两张电影票，周末我们一起去看吧？”
“你自己去吧，找你闺蜜什么的，我周末要陪局长打高尔夫。”赵明远头也不抬地回答。
李曦不再说话，默默收拾着餐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夜深人静时，赵明远早已进入梦乡，李曦却常常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不知道自己在这段婚姻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也许他只是工作太忙了，等他升职后会好起来的。”李曦自我安慰道，却越来越难以说服自己。
她拿出手机，想给丈夫发个晚安短信，却发现最近的聊天记录全是“今晚不回来吃饭”、“会议结束晚，不用等我”之类的单向通知。
这哪里是婚姻，分明是两个平行世界中的孤独行走者，共享一个屋檐，却永远无法真正相遇。
02
第二年春天，李曦发现自己怀孕了，手握着验孕棒，激动得泪流满面。
“这个小生命一定能让我们的婚姻重新温暖起来。”她抚摸着尚未隆起的腹部，充满期待。
她精心准备了丈夫最爱的满汉全席，点上香薰蜡烛，布置好温馨的氛围，等待着分享这个喜讯。
赵明远比往常晚了两小时回家，推门就看到妻子精心准备的晚餐和笑容满面的脸。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他皱着眉，显然对这场“意外”感到困惑。
李曦激动地拿出验孕棒：“明远，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赵明远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思考，最后挤出一丝笑容：“这......这是好事啊。”
李曦敏锐地捕捉到丈夫语气中的犹豫，心中涌起一阵失落，但她很快压下这种感觉：“你不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赵明远仿佛突然惊醒，上前抱了抱妻子，“只是有点意外，最近工作太忙，我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
晚餐时，李曦滔滔不绝地规划着未来：“我们要把书房改成婴儿房，墙壁漆成淡蓝色或粉色......”
赵明远心不在焉地应和，手机震动时，他如释重负地拿起电话走到阳台：“喂，李局，对，那个文件我已经......”
孕期的李曦身体虚弱，却依然坚持照顾家务，希望赵明远能多关心自己一些。
“医生说我贫血，需要多休息，你能今天早点回来陪我吗？”某天，李曦小心翼翼地在电话里问道，声音中带着恳求。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赵明远的声音传来：“今天不行，局里有个重要会议，涉及下半年工作部署，不能缺席。”
“那你能不能帮我买点水果回来？冰箱里的都没了。”李曦不死心地请求道。
“你叫个外卖吧，会议后我还有个饭局，可能很晚才回来。”赵明远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更多的是敷衍。
李曦挂断电话，一阵眩晕袭来，她扶着墙壁慢慢坐下，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不要，不要这样......”她惊恐地看着裤子上渗出的血迹，颤抖着拨打了急救电话。
那晚李曦腹痛难忍，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在冰冷的急诊室等待了半小时，最终孩子还是没能留住。
“我们已经尽力了，很抱歉。”医生遗憾地说，“这种情况可能与孕妇的身体状况、精神压力过大有关。”
赵明远三小时后才匆忙赶到医院，西装革履，领带微松，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李曦已经做完了手术，苍白的脸上挂着两行干涸的泪痕，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赵明远坐在病床边，握着妻子冰冷的手，声音里带着愧疚。
李曦没有责怪他，只是轻轻地说：“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机会。”
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眼神中的温度似乎随着那个小生命一起消逝了。
“是我的错，我应该多关心你的。”赵明远自责道，“等你好了，我们去旅行，好好调养。”
李曦微微点头，却知道这不过是一时的愧疚，明天太阳升起时，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出院后，赵明远确实改变了几天，按时回家，减少应酬，但很快又被工作的漩涡吞噬。
半年后，李曦再次鼓起勇气提起要孩子的事：“医生说我们可以再尝试了。”
赵明远皱了皱眉：“现在工作这么忙，要孩子的事再等等吧，你的身体也需要更多时间恢复。”
李曦没有坚持，她隐约感觉丈夫并不真心想要这个家庭的延续。
一年后，医生告诉李曦，因为上次流产的并发症，她的身体状况可能不允许她再次怀孕。
“至少现在不建议尝试，风险太大。”医生严肃地说。
李曦独自一人坐在医院长椅上，泪水无声滑落，那个原本可以让婚姻重燃希望的机会，就这样永远失去了。
失去孩子后，两人的关系更加疏远，赵明远工作更加拼命，仿佛只有在工作中才能找到存在的价值。
第五年，赵明远升职为副局长，工作压力更大，回家的时间更少。
李曦尝试过各种方法去温暖丈夫的心：为他织毛衣、准备惊喜的生日派对、安排浪漫的周末旅行……
但这些努力就像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明远，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聊天了，能关掉手机，陪我看场电影吗？”李曦在某个周末邀请道。
赵明远看了看手表，略显不耐烦：“看什么电影？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多看几份文件，下周要向市里汇报工作。”
李曦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她开始明白，自己永远无法走进丈夫的世界。
与此同时，李曦的工作也遇到了挫折，单位改革，她被调到了一个边缘部门，每天做着毫无挑战性的文书工作。
“我今天被调岗了，可能以后升职的机会更小了。”晚饭时，李曦试着和丈夫分享自己的失落。
赵明远头也不抬地说道：“工作嘛，有起有落，习惯就好了。”
短短一句话，道尽了他对妻子事业的漠不关心。
03
第七年，李曦在单位年会上发现赵明远和一位年轻女下属的互动有些异常亲密。
那个女孩叫张梦，刚从重点大学毕业，是赵明远部门新招的公务员，长相甜美，谈吐不凡。
李曦看到丈夫为张梦倒酒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温柔，是十年来从未给过自己的。
回家的路上，李曦问道：“那个张梦，是你新招的下属吧？看起来很优秀。”
“嗯，工作能力不错，有培养前途。”赵明远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有些闪烁。
李曦没有再追问，但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赵明远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常常深夜才归，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李曦翻看他的手机，发现了与张梦的暧昧聊天记录，那些关心和温柔的话语，是她十年来从未得到过的。
“你和张梦是什么关系？”一天晚上，李曦终于忍不住问道。
赵明远皱了皱眉：“就是工作关系，你别多想。”
“工作需要半夜一起吃夜宵？需要你送她一条价值上万的项链？”李曦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监视我？”赵明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李曦强忍着泪水。
“真相就是，我们这段婚姻已经没有意义了。”赵明远冷冷地说，“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地插进李曦的心脏。
十年的婚姻，就这样被轻易判了死刑。
李曦没有立即答应离婚，她想挽回这段婚姻，不愿意相信十年的感情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我们可以一起去咨询师那里谈谈，或者先分开冷静一段时间。”李曦试图寻找挽回的可能。
赵明远却很坚决：“没有必要了，感情已经不在了，何必互相折磨。”
好友孙琳得知这件事后，立刻赶来陪伴李曦。
“曦，有时候放手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仁慈。”孙琳握着李曦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李曦泪流满面：“可是我付出了十年啊，就这样放弃，我接受不了。”
“你不是放弃了十年，而是终于不用再浪费接下来的几十年。”孙琳的话让李曦陷入了沉思。
一个月后，李曦签字同意了离婚，赵明远表现得轻松而冷漠，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离婚协议约定，房子归赵明远所有，他支付李曦50万元的补偿款。
签字那天，李曦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十年，你有爱过我吗？”
赵明远沉默了一会儿，说：“曾经有过，但人总是会变的。”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李曦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解脱，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离婚后，李曦搬出了共同的住所，在城东租了一套小公寓。
五十平米的空间，虽然简陋，却是她人生新篇章的起点。
每天早上醒来，不用再为准备丈夫的早餐而忙碌，不用再忍受那些冷漠的对话，李曦感到一种奇怪的轻松。
但夜深人静时，十年婚姻的习惯还是会让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的空位。
孤独如影随形，但李曦决定不再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
她开始重新关注自己被忽略的专业能力，报名参加了公务员考试的培训课程。
“你知道吗，我当初考公务员时成绩还是不错的，只是这些年荒废了。”李曦对孙琳说道。
“现在开始也不晚，你还年轻，还有大把时间可以重新开始。”孙琳鼓励她。
李曦开始每天泡在图书馆，钻研业务知识，重拾自信。
三个月后，市政府新成立了数字化转型办公室，面向全市招聘专业人员。
李曦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了简历，没想到真的获得了面试机会。
面试官是新任主任杨淮，一位从互联网企业转入政府部门的复合型人才。
“李曦同志，你认为数字化转型对政府工作有哪些积极影响？”杨淮在面试中问道。
李曦条理清晰地回答：“数字化转型能提高政府效率，减少中间环节，让公共服务更加便捷；能促进政务公开，增强政府透明度；还能通过大数据分析，辅助政府决策，提高精准度。”
杨淮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又问：“你有具体的实施想法吗？”
李曦思考片刻，说道：“我认为可以从'一网通办'入手，整合各部门信息系统，实现数据共享；同时建立统一的市民服务平台，让群众少跑腿；还可以在特定领域试点智能化应用，如智慧交通、智慧医疗等。”
这番话显示出李曦不仅有理论基础，还有实际思考，给杨淮留下了深刻印象。
两天后，李曦接到通知，被调入了数字化转型办公室，负责一个重要项目的协调工作。
新的工作环境充满活力，同事们都是各个部门选拔出来的精英，李曦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杨淮是一位开明的领导，重视团队每个人的想法，经常组织头脑风暴会议。
“李曦，你来说说对这个项目的看法。”在一次会议上，杨淮点名让李曦发言。
李曦没有怯场，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渐渐地，李曦在办公室站稳了脚跟，开始展现出优秀的组织和执行能力。
半年后，办公室要举办一次重要的部门间协调会议，杨淮将主持工作交给了李曦。
“你沟通能力强，又熟悉各部门情况，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杨淮拍了拍李曦的肩膀。
李曦没有辜负领导的期望，会议筹备得井井有条，各部门的配合也很顺畅。
会议当天，李曦镇定自若地主持，妥善解决了几个部门之间的分歧，赢得了与会人员的赞赏。
会后，杨淮当众表扬了李曦：“这次会议办得很成功，李曦同志功不可没，我提议由她担任我们的'政府数据共享'项目组组长。”
这一提议获得了一致通过，李曦的职业生涯迎来了转机。
作为项目组长，李曦全身心投入工作，带领团队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
她的管理风格既严谨又温和，善于发挥每个人的长处，团队氛围融洽而高效。
项目进展顺利，引起了市领导的关注，在一次调研中，市长亲自点名表扬了李曦的工作。
“数字化转型是我市重点工作，李曦同志带领的团队做出了表率，值得肯定。”市长的话让李曦备受鼓舞。
一年后，“政府数据共享平台”正式上线，实现了全市20多个部门的数据互通，大大提高了政务效率。
这一成果在全市推广，引起了上级部门的关注，省里派人来考察学习。
李曦因此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进入了主要领导班子，年薪也翻了一番。
事业上的成功给了李曦前所未有的自信，她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精彩。
周末，她会和朋友们一起爬山、看展览、学习插花；工作日的晚上，她坚持健身、阅读，充实自己。
李曦的变化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原来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婚姻，她可以活得如此精彩。
04
这一天，省里召开数字化治理经验交流会，李曦作为市代表被安排上台做经验分享。
她精心准备了PPT和演讲稿，对这次机会既紧张又期待。
会场座无虚席，各市县的代表齐聚一堂，前排坐着省里的领导，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氛围。
赵明远翻看着会议手册，目光随意扫过发言人名单，突然在“李曦”两个字上停滞，眉头微皱，不确定这是否就是自己那位沉默寡言的前妻。
“怎么可能？”赵明远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肯定是同名同姓的人。”
他端起水杯啜了一口，正要翻看下一页资料，主持人洪亮的声音响彻会场：“下面有请我市数字化转型办公室副主任李曦同志，为大家分享'数据赋能 智慧治理'的实践经验。”
赵明远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会场入口，手中的水杯微微倾斜，水珠洒在了笔记本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滞，脸上的表情如同凝固的蜡像，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