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中国,全世界没有哪个国家能真正明白大豆的战略价值。据统计,全球大约60%的大豆最终流向中国,每年进口量超过1亿吨。毫不夸张地说,地球上的大豆买家,只有中国和其他国家。
为什么中国自己不种大豆,却囤了全球最多的大豆?真相要追溯到20多年前,那场差点摧毁中国农业根基的阴谋,它甚至差点彻底改写未来百年的世界格局。
1931年,美国科学家摩尔斯结束了长达三年的考察,从中国东北与华北带回60多箱、4000多份大豆样本,以及中国豆农几千年积累的种植经验。这些种子成了美国大豆育种的根基,助力美国在1943年终结了中国延续数千年的大豆主导时代。
不仅如此,美国农业巨头孟山都还将从中国引进的大豆改造成转基因大豆。这种大豆集耐除草剂、抗虫、高油酸、抗旱四大优势于一身。再加上美国的地理条件优势,使得美国大豆产量高、成本低。当这些大豆运到中国时,价格甚至比中国本土大豆便宜一半。中国传统大豆与美国转基因大豆相比,就像长矛对抗加特林,结果不言而喻。
2001年,中国为加入WTO,被迫开放大豆市场。拥有转基因大豆的四大粮商ADM、邦吉、嘉吉和路易达孚疯狂涌入中国市场。凭借低价优势,一经上市便大量抢占中国市场。2003年,中国大豆产量只有加入WTO前的零头,几乎全国的大豆加工企业都在购买美国大豆。
同年8月,美国农业部突然发布消息,称受天气影响,美国大豆库存将降至20年最低水平,同时宣布不会采取增产措施。再加上当时华尔街疯狂炒作,说大豆价格很可能突破5000甚至6000元1吨,将大豆价格拉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有多高呢?从2003年8月的每吨2300元,一路飙升到2004年3月的每吨4400元,价格几乎翻了一倍,创下过去30年中的最高纪录。
恐慌之下,收割开始了。2004年3月,中国豆企选择集体出资出海,在4300元的历史高位,签订了800万吨大豆长期采购合同,占当时中国全年消费量的40%。结果船刚靠岸,美国突然改口说库存算错了,大豆其实很多,让大家别慌,紧接着又说会鼓励大豆生产。
也就是说,大豆不是减产而是丰收,这导致豆价瞬间腰斩至2200元1吨。中国豆企全都傻眼了,此时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赔光家产履约,每吨将产生2000元亏损,要么支付天价违约金。最终,大部分企业选择违约,因为履约会亏得更多。
此时的美国又出新招,想要彻底置中国豆企于死地。四大粮商联手将中国豆企告到WTO,称其严重违反中美贸易规则,需缴纳高额罚款。就这样,中国大大小小的油商被迫缴纳60亿美元,共计400多亿人民币。
在这场大豆风暴中,中国大豆压榨产业几乎全军覆没。2004年底,大豆加工企业从2003年的1000多家锐减至90家,其中64家还被四大粮商控制,85%的压榨产能落入外资手中。不仅压榨企业损失惨重,豆农们也陷入绝境。如果他们不种植大豆,价格就会飙升至4400元1吨,而一旦种植,价格又会暴跌至2200元1吨,种也不是,卖也不是,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经过这一轮冲击,中国整个豆油产业链开始全面沦陷,从上游的种子到中下游的深加工环节,几乎都被外资控制。而美国粮商不费吹灰之力,狂赚60亿美元巨额利润,并从此彻底垄断中国大豆市场。
兴奋的美国人以为已稳稳掌握中国的粮食命脉,从此能轻松对中国反复收割。于是,2006年,美国再次发动大豆战。他们以美国遭灾大豆减产为由,不断减少大豆出口量,进而推高大豆价格。
然而,他们没料到,早在2004年,中国的中储粮就已行动起来,建立了大豆储备机制。当国际大豆价格处于低谷时,中储粮大量囤积进口大豆,同时以稳定价格从国内豆农手中收购国产大豆。一旦美国抬高大豆价格,中储粮就果断开仓抛售大豆,抛售频率从10天一次到每周一次再到3天一次。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700天,没人知道中国仓库里究竟还藏着多少大豆。直到2008年,全球粮食危机爆发,中储粮放出一记杀手锏,放出消息称豆子放太久,只能喂猪。消息传出后,国际豆价瞬间崩盘。芝加哥的交易员们看着屏幕破口大骂,价值10辆宝马的期货合约,转眼变成废纸。
2008年底,大豆价格降到历史低点,中储粮抓住这一时机,低价购入并大量囤积大豆,填补了此前高价抛空的仓库。这一来一回,大豆还是那些大豆,但中储粮成功稳定了国内大豆市场。
从此以后,美国的“天灾”突然没了,大豆产量也不再受洪水和旱情影响。中储粮的大豆仓库不仅解决了库存问题,还顺带“控制”了美国的天气,厉害吧?
那么我们现在的大豆储备有多少呢?报告显示,2023年全国大豆种植面积达1.57亿亩,产量达2084万吨,是1958年以来,大豆种植面积最大、产量最高的年份。同时,2024年,中国进口大豆总量约为1亿吨。
其中,美国大豆占2213万吨,巴西大豆占7464万吨。此外还有来自阿根廷、乌拉圭等其他国家的大豆。有这几大供应国兜底,中国根本不缺海量廉价大豆。即使美国关税大刀砍下来,让大豆一夜清零,中国依然有足够供应来源保障大豆需求。但一旦美国永久失去中国市场,对美国农民而言,这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基辛格曾经说过:“谁控制了粮食,谁就控制了整个人类。”中国的目标不只是“去美国化”,而是借此构建一个以我为主、多元互补的粮食安全新格局,逐步实现真正的农业自主与战略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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