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王总冷笑，“这城里有几个人敢得罪我？”
我闭上眼，想起女儿满脸是血的样子。 “岳父，我……需要您帮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把地址发来。”
01
周二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批改试卷。
初夏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桌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教师这个职业，最美好的时刻就是看到学生们眼中闪烁的求知欲，那种纯净的光芒总能让我感到莫大的满足。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宁静。
“喂，请问是陈雨的爸爸陈明吗？”一个焦急的女声传来。
“是的，我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蔓延。
“我是育英小学的张老师。陈雨在学校受伤了，情况比较严重，我们已经把她送到市中心医院。请您尽快过来！”
手机从我指间滑落，发出一声闷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到心脏剧烈跳动。雨儿受伤了？严重到需要送医院？
我像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收拾东西，跌跌撞撞地冲出办公室。
同事王丽看到我惨白的脸色，连忙问怎么了。我顾不上回答，只留下一句“女儿受伤了”，就冲向停车场。
开车的十五分钟里，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
雨儿才十岁，娇小的身体那么脆弱。她会不会骨折？会不会有内伤？老天，千万别有什么意外。
医院急诊大厅人来人往。我几乎是冲进去的，四处张望着寻找雨儿和张老师的身影。
“陈老师！这边！”张老师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循声望去，张老师站在一间诊室门口，脸上写满了歉疚。我快步走过去，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雨儿在里面，医生正在处理伤口。”张老师的声音有些发抖。
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的世界崩塌了。
雨儿躺在病床上，小脸惨白，额头和太阳穴缝了十几针，还在往外渗血。她的左眼肿得像个桃子，嘴角也破了。看到我进来，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却因为疼痛而扭曲。
“爸爸...”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鸣。
我快步上前，握住她的小手，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女儿的手冰凉得像块石头，手背上还有几道清晰的抓痕。
“雨儿，怎么回事？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不想让女儿更加害怕。
雨儿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混合着脸上的血迹。医生一边处理她头上的伤口，一边解释道：“孩子有轻微脑震荡，头皮裂伤需要缝针，左眼挫伤，左肋有淤青，不过幸好没有骨折。我们先给她做了止血和消炎处理。”
我点点头，感谢医生，又转向张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张老师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是王浩和他的几个朋友打的。本来我们老师及时发现制止了，但雨儿已经被推倒，后脑勺磕在了花坛边缘的石头上...”
“王浩？四年级那个经常惹事的男生？”我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很多次，是学校出了名的问题学生，经常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同学。
“是的。事情是这样的...”张老师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整个事件。
02
原来下午体育课，王浩和几个跟班在欺负一年级的小朋友，抢走他们的零食和文具。
雨儿看不过去，站出来制止，结果被王浩推倒在地。
雨儿不服气，爬起来理论，王浩就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动手。老师发现时，雨儿已经被打倒在地，头部撞在花坛边缘，当场就流了很多血。
听完事情经过，我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又强行压制住，转而问女儿：“雨儿，真的是这样吗？”
雨儿眼中噙着泪水，轻轻点了点头：“他们总是欺负小朋友...我只是想告诉他们不要这样做...”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雨儿从小就有正义感，这是我和她妈妈一直引以为豪的地方。
想不到这份善良和勇敢，反而让她遭受这样的伤害。
“王浩的家长联系了吗？”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问张老师。
“学校已经通知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到。”张老师的语气有些迟疑，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我注意到医生处理好雨儿的伤口后，开了一些检查单，说需要做头部CT和其他一些检查，以确保没有内部损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坐在病床边，握着女儿的手，心中的怒火越积越深。
“爸爸，别担心，我没事的。”雨儿见我一直不说话，反而安慰起我来。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此刻反而让我更加心疼。
“你妈妈一会儿就来，别怕，爸爸会处理好一切的。”我轻声对她说，同时给妻子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
妻子李玲在电话那头失声痛哭，说马上赶过来。
她是一名钢琴老师，正在给学生上课。
雨儿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如今看到她受这样的伤，我和妻子的心都在滴血。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对夫妇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正是王浩。
“哪个是陈雨的家长？”男人粗声粗气地问道，目光在病房内扫视。
“我是，陈明。”我站起身，打量着眼前这对夫妇。
男人四十出头，穿着考究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枚金色领带夹，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主。
女人则浓妆艳抹，戴着夸张的首饰，举止轻浮。
“我是王浩的父亲，王天宇。听说你女儿和我儿子在学校打架了？”他上下打量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打架？”我几乎要笑出来，“您看看我女儿的样子，再看看您儿子，这叫打架吗？这明明是您儿子带人群殴我女儿！”
王天宇冷哼一声：“小孩子之间的事情，难免有磕磕碰碰。你女儿不也是推了我儿子吗？再说了，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的意思是，我女儿头上的十几针是自己摔的？”
“爸爸...”雨儿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我没有推他...我只是让他别欺负小朋友...”
张老师这时候站出来说话了：“王总，事情的经过我都看到了。确实是王浩先动手推倒了陈雨，其他同学都可以作证。”
王天宇转头看向张老师，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张老师是吧？你确定你看得清楚？”这句话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
让我惊讶的是，刚才还算硬气的张老师突然变得吞吞吐吐：“我...我是看到了，但可能也有我没注意到的地方...”
“王总？”我注意到张老师对这个男人的称呼，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打量对方的穿着和举止，再加上张老师刚才的态度变化，这个王天宇显然不是普通家长。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华盛集团的董事长，”王天宇漫不经心地说，同时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个城市有点儿名气的企业，你可能听说过。”
我当然听说过华盛集团，那是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之一，在市里有很大影响力。据说他们和市政府关系密切，很多项目都是优先获批的。
医生这时候走过来，犹豫着开口：“那个...检查结果出来了，陈雨确实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至少24小时。另外，她的左侧肋骨有淤青，需要好好休息。”
“谢谢医生。”我点点头，又转向王天宇，“既然事实这么清楚，王总是不是应该为您儿子的行为道个歉，承担医药费？”
王天宇看了一眼检查单，冷笑一声：“就这点伤？也值得大惊小怪？医药费我可以给，但道歉？我儿子从小到大没给人道过歉。”
他掏出一叠钞票，随手扔在病床上：“这里有五千，够了吧？别得寸进尺。”
我被这种态度激怒了，抓起那叠钱扔了回去：“我不是要钱！我要的是一个道歉，是您儿子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王天宇脸色阴沉下来：“陈老师是吧？我知道你在育才中学教书。听着，小孩子的事情就是小孩子的事情，大人别掺和太深。你要是不依不饶，对谁都没好处。”
03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我愣住了。
作为一名普通高中教师，我的确没什么背景和能量。
育才中学虽然是市重点，但在这座城市的权力游戏中微不足道。王天宇显然是在暗示，如果我继续追究，他可以让我在学校不好过。
“王总，这不是钱的问题。您儿子这样欺负同学，以后怎么能健康成长？”我试图讲道理。
王浩这时候嗤笑一声：“我爸说了，将来这座城市有一半都是我们家的。谁敢得罪我？”
王天宇拍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勺，但表情中带着几分得意：“孩子不懂事，你别见怪。”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情绪：“王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您儿子这次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伤害，我完全可以报警处理。”
“报警？”王天宇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不屑，“你随便告！我王天宇在这座城市混了二十年，认识的人能从市中心排到郊区。就算你报警，又能怎样？”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我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在这座三线城市里，关系网比法律更管用。一个普通教师对抗一个有权有势的企业家，结果可想而知。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李玲冲进了病房。看到女儿的惨状，她瞬间崩溃，扑到病床前失声痛哭：“雨儿，我的雨儿！谁把你弄成这样了？”
雨儿也哭了起来，小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角。这场景让我的心如刀绞，怒火中烧。
“就是他们！”李玲抬起头，指着王浩父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就是你们伤害了我女儿？”
王天宇皱了皱眉，用嫌恶的目光看着李玲：“这位应该是孩子妈妈吧？你先别激动，孩子们打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李玲几乎是尖叫出声，“你看看我女儿的样子！头上十几针，眼睛都肿了，你说没什么大不了？”
王天宇的妻子在一旁冷笑：“你女儿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关我儿子什么事？再说了，小女孩就应该文文静静的，像个男孩子一样跟人打架，活该！”
这话彻底点燃了李玲的怒火，她站起身就要冲上去，被我一把拉住。
“玲玲，冷静点。”我低声说，同时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李玲红着眼睛看向我：“明明，你就这么算了？我们的女儿被打成这样，你就这么算了？”
我摇摇头，正想说话，王天宇已经不耐烦了：“行了行了，闹够了没有？要么给钱，要么就散了。别在这里影响医院秩序。”
他转向王浩，语气突然变得慈爱：“儿子，跟爸妈回家吧，别理这些没教养的人。”
“你说谁没教养？”李玲挣脱我的手，情绪失控地冲向王天宇，“明明是你儿子欺负人在先！”
王天宇退后一步，脸色阴沉：“注意你的言行！你老公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再说一遍，我是华盛集团董事长王天宇。你们要是识相，就接受赔偿，别再纠缠。否则...”
他没把话说完，但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显。
医生和护士都站在一旁，表情尴尬。我注意到他们看向王天宇的眼神中带着畏惧。显然，王天宇的名号在这家医院也很管用。
“王总，您儿子伤人在先，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尽量保持冷静，“如果您不能让他认识到错误并道歉，那我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法律途径？”王天宇嗤笑一声，凑近我，压低声音说，“陈老师，你在育才中学教书是吧？你应该知道，那所学校的校董会主席，跟我可是称兄道弟的交情。你确定要跟我对着干？”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育才中学虽然是公立学校，但有一个强大的校董会，由本地各界精英组成，对学校事务有很大影响力。如果王天宇真的能影响校董会，那我的教师生涯可能就此终结。
看到我的犹豫，王天宇知道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满意地点点头：“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就这样吧，钱我留下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他招呼妻子和儿子准备离开。
王浩临走前还得意地看了雨儿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李玲紧紧抓住我的手，指甲都嵌入了我的肉里：“明明，你就这么算了？”
我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心中的怒火和无力感交织在一起。
想到王天宇的威胁，我确实感到害怕——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这个家庭。如果我失去工作，一家人的生活就会陷入困境。
“等一下！”我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王总，这事没完。”
王天宇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陈老师，你确定要这样做？”
“我确定。”我坚定地说。
王天宇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好，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等着，明天就会有人去你们学校谈谈。至于你太太的钢琴培训班，我听说最近有关部门在严查无证办学，你们准备好被查了吗？”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戳中我的要害。李玲的确在经营一个小型钢琴培训班，只有简单的营业执照，如果较真查起来，确实会有问题。
看到我们震惊的表情，王天宇满意地哼了一声：“明白了吧？这个城市，没有我摆不平的事。你们惹不起我，就别硬撑。”
04
说完，他带着一家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病房，留下我们一家三口在原地，满脸绝望。
张老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陈老师，我很抱歉...王总在本地确实很有影响力...”
我挥挥手，示意她不用说下去：“谢谢你送雨儿来医院，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
张老师点点头，歉疚地看了雨儿一眼，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李玲抱着雨儿，无声地哭泣。雨儿也哭了，但她努力忍着，不想让我们更难过。
“爸爸，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雨儿小声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这句话让我的心碎成了片。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声音哽咽：“雨儿，你没有错。是爸爸没能保护好你...”
李玲抹去眼泪，握住我的手：“明明，我们该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住妻子和女儿。内心深处，一个我一直压抑的想法开始浮现。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对李玲说，“我需要打个电话。”
李玲疑惑地看着我，但还是点点头，留在病房陪伴雨儿。我走出病房，来到医院的走廊尽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盯着通讯录中那个三年未曾拨打的号码，手指悬在上面，犹豫不决。
那是我岳父，李玲的父亲，孙立国的电话。
孙立国，退役军人，曾是某特种部队的高级军官。退役后，他在省里担任要职，主管安全和纪律检查工作。
他为人正直，铁面无私，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也树立了很多盟友。
三年前，因为一次家庭聚会上的争执，我和岳父闹翻了。
当时我坚持要靠自己的能力养家，不想利用岳父的关系网。
岳父认为我“不切实际”，言语间流露出对我能力的质疑。
一气之下，我带着李玲和雨儿离开了省城，来到这个三线城市，决心靠自己打拼。
三年来，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我们一家人过得还算幸福。
李玲支持我的决定，从没有主动联系过父亲，虽然我知道她很想念父母。
如今，面对女儿的遭遇和王天宇的威胁，我的自尊心和原则第一次动摇了。为了保护家人，我愿意放下一切。
深吸一口气，我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加速。
“喂？”岳父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疑惑。显然，他没想到会接到我的电话。
“爸，是我，陈明。”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明明？出什么事了？”
尽管三年没有联系，岳父还是一听出我声音中的异常，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这就是军人的敏锐。
“雨儿在学校被同学打伤了，现在在医院。”我简单地说，努力控制着情绪。
“什么？伤得重吗？”岳父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充满了焦急。
“头部缝了十几针，有轻微脑震荡，左眼肿了，肋骨也有淤青。”我如实相告。
“畜生！是谁干的？”岳父怒不可遏。
我苦笑一声：“一个叫王浩的孩子，他父亲是华盛集团的董事长王天宇，在本地很有势力。”
“王天宇？”岳父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回忆，“等等，是不是那个靠着旧城改造发家的王天宇？”
“应该是他。”我不太清楚王天宇的背景，“他刚才来医院了，态度极其恶劣，不仅不道歉，还威胁我们不要追究，否则会让我失业，让玲玲的钢琴班被查...”
岳父沉默了一会儿，我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明明，你现在是不是在请求我帮忙？”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是的，我是在求助，但这句话直接点破，还是让我感到一阵羞愧和不自在。
“爸，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过矛盾，我也知道我一直坚持不接受您的帮助。但现在，这不仅仅关系到我的自尊，还关系到雨儿的公平和安全。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
“地址发来。”岳父打断了我的话，声音恢复了军人的果断，“我两小时内到。”
05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求助的羞愧，也有终于能为女儿讨回公道的欣慰。
回到病房，李玲关切地看着我：“你打电话给谁了？”
“你爸。”我直接回答。
李玲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我会联系岳父：“你...你跟我爸说什么了？”
“求他帮忙。”我坦然道，“为了雨儿，我可以放下一切。”
李玲眼中泛起泪光，紧紧抱住了我：“谢谢你，明明。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多难。”
“爸爸最勇敢了。”雨儿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仍然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
我握住女儿的小手，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保护她，给她一个公平、安全的成长环境。
两个小时后，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门口，虽已六十多岁，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却掩盖不住军人的气质。
“爸！”李玲惊呼一声，冲上前去。
“爷爷！”雨儿也认出了孙立国，兴奋地喊道，但因为伤势不能起身。
孙立国箭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李玲，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但他的双眼一直盯着病床上的雨儿，眼神中闪烁着痛惜和愤怒。
“我的小公主，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他松开李玲，来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雨儿的脸。
看到爷爷，雨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爷爷，我好想你...”
“爷爷也想你，想得不得了。”孙立国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放心，爷爷会处理好一切的。”
他转向我，目光柔和了几分：“明明，谢谢你联系我。事情的详细经过，能告诉我吗？”
我点点头，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王天宇的威胁和我们的无奈。
听完我的叙述，孙立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但语气却出奇地平静：“我明白了。你们放心，这事我来处理。”
“爸，王天宇在本地确实很有影响力，您...”李玲担忧地开口。
孙立国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影响力？什么影响力？在法律面前，在正义面前，谁都得低头。”
他拿出手机，走到病房外面打了几个电话。我和李玲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不知道岳父能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十分钟后，孙立国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事情安排好了。你们在这里照顾雨儿，我去会会那个王天宇。”
“爸，您要去哪里？”李玲担忧地问。
孙立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去华盛集团总部。别担心，我有分寸。”
“那我跟您一起去。”我站起身，决定与岳父同行。
孙立国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评估什么，最终点了点头：“好，你来吧。这是你的家事，你应该在场。”
06
我向李玲交代了几句，让她好好照顾雨儿，便跟着岳父离开了医院。
岳父的车是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没有任何特殊标志。一路上，他沉默不语，只是偶尔通过后视镜看一眼我，目光复杂。
“爸，我想说声谢谢。”我打破了沉默，“也想跟您道歉，这三年...”
孙立国摆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明明，你要记住，保护家人永远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逞强，而是明智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我默默点头，意识到自己过去的倔强和自尊，在真正的危机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
“王天宇这个人，我调查过。”孙立国突然说，“他的华盛集团表面上是做房地产的，背地里有不少灰色生意。这几年，他靠着关系网拿到了不少优质土地，手段并不干净。”
我有些惊讶岳父的消息如此灵通：“您这么快就查到了？”
孙立国冷笑一声：“我虽然退休了，但老战友们还在各个岗位上。一个电话的事。”
华盛集团的总部位于市中心的一栋豪华写字楼，整个三十五层都是他们的。
我们来到大厅，前台小姐礼貌地询问我们的来意。
“告诉王天宇，孙立国来见他。”岳父平静地说。
前台小姐显然不认识这个名字，正想询问是否有预约，此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从电梯走出来，看到我后明显愣了一下。
“陈老师？你怎么来了？”原来是王天宇的秘书张经理，之前在医院也见过。
孙立国上前一步：“我要见王天宇，现在。”
张经理打量着孙立国，显然不认识他：“请问您是...”
“我是陈雨的外公孙立国，陈明的岳父。”孙立国平静地说，“王天宇在办公室吗？”
张经理冷淡的说：“在三十五层，我带你们上去吧。”
电梯直达三十五层，电梯门开后，张经理带我们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前。
他轻轻敲门：“王总，有客人找您。”
“谁啊？没预约的不见！”里面传来王天宇不耐烦的声音。
张经理：“是一个叫孙立国的。”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几秒钟后，门被猛地拉开。
王天宇站在门口看到我岳父后，如遭雷击，吓得瘫软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