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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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做个好人，可这世界不允许。”
王小明握着染血的刀，看着面前倒下的男人。“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只是来讨回公道。”
赵富虚弱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报应。”
雨水冲刷着他们两人，就像命运冲刷着每个人的选择。
王小明知道，从踏入那扇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去了...
01
王小明是个普通人。
每天早上五点，闹钟还没响，他就已经醒了。这是二十年快递生涯养成的习惯。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想吵醒身边的妻子李芳。她的肚子已经六个月大了，睡觉总是不安稳。
厨房里，王小明熟练地煮了一锅稀饭，切了几样小菜。这些都是李芳喜欢的。
五岁的儿子小宝还在睡觉，嘴角挂着笑。王小明不知道儿子梦见了什么，但他希望孩子的梦里没有快递和奔波。
“爸爸今天又要出去送快递吗？”小宝醒了，揉着眼睛问。
“是啊，爸爸要去工作，你要乖乖听妈妈的话。”王小明摸摸儿子的头。
穿上写着“速达快递”的制服，王小明骑上他那辆老旧的电动车。这车陪他走过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早高峰的城市像一锅沸水。王小明穿行在车流中，背后的快递箱塞满了包裹。
他知道每个小区的每个门卫，知道哪栋楼的电梯总是坏的，知道哪户人家的狗特别凶。
“王师傅，你来了。”一位老太太接过包裹，递给他一杯热茶。
“陈奶奶，不用这么客气。”王小明不好意思地接过茶，一口气喝完。
一天结束，王小明数着手机上的派送记录：87个包裹，全部按时送达。这意味着他今天能多拿35元的全勤奖励。
回家的路上，他绕到菜市场。李芳爱吃的那家豆腐摊还没收摊。
“小明啊，你媳妇儿最近还好吗？”豆腐老板娘熟络地问。
“挺好的，谢谢关心。”王小明挑了一块嫩豆腐，又买了些新鲜蔬菜。
家里，李芳正在教小宝认字。看到王小明回来，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今天送了多少件？累不累？”李芳接过菜，轻声问。
“不多，不累。”王小明总是这样回答，不想让家人担心。
晚饭后，王小明拿出藏在柜子深处的存折。上面的数字一点点在增加：38,560元。
这是他们的“小店梦”。王小明想开一家小杂货店，不再奔波，可以每天送儿子上学，陪妻子产检。
“再有一年，我们就能开店了。”王小明对李芳说，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
李芳笑着点头，手轻轻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守着小店，该多好。”
王小明睡得很踏实，因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会继续做那个认真负责的快递员，为了家人，为了那个越来越近的梦想。
那是个阴雨连绵的下午。
王小明的电动车驶入一个叫“福安小区”的老旧住宅区。这里的楼没有电梯，楼道灯常常坏掉，但住户大多很友善。
他要送的是12栋3单元502室的一个包裹，寄件人写着“徐丽收”。
爬到五楼时，王小明已经气喘吁吁。楼道里的灯坏了，只有窗外昏暗的天光照进来。
就在他准备按门铃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救命！不要！”是个女人的声音。
王小明愣住了。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和一个男人的怒吼：“你敢背着我！”
又是一声惨叫。
王小明站在门口，犹豫了。这是别人的家事，他只是个送快递的。
“求求你，不要打了！”女人的哭声透过门板传来。
王小明咬了咬牙，放下包裹，用力推门。门没锁，一下子就开了。
屋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高高举起。
地上一片狼藉，打碎的花瓶，翻倒的椅子，女人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淤青。
“你谁啊！”男人看到王小明，愣了一下，随即怒吼。
“我...我是送快递的。”王小明结结巴巴地说，但他没有退缩，“你不能这样打人。”
“关你屁事！滚出去！”男人松开女人，朝王小明走来。
王小明看到女人倒在地上，嘴角有血。他的脑子一热：“我报警了！”
“找死！”男人挥拳打来。
王小明下意识地躲开，却被男人扑倒在地。两人扭打起来。
王小明不是打架的料，但他常年送快递，体力不错。几个回合后，他抓住机会，用力一推，男人撞在墙上，暂时被制服了。
“你没事吧？”王小明转头问那个女人。
女人惊魂未定地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谢你...他是赵刚，我男朋友...”
这时，楼下传来警笛声。可能是邻居听到动静报了警。
警察进来时，王小明正扶着女人坐起来，而赵刚则靠在墙角，眼神阴冷。
“怎么回事？”一个警察问道。
女人张了张嘴，却看了一眼赵刚，表情突然变了。
02
“是他！”女人指着王小明，突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这个快递员闯进我家，想抢劫！还...还想对我...”
王小明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刚立刻接过话茬：“警察同志，我是这位女士的男朋友。我来看她，正好发现这个快递员闯入她家，对她动手动脚。我为了保护她，才和他打起来的。”
“不是这样的！”王小明急忙辩解，“我是听到有人在屋里喊救命，才进来的。是这个男人在打她！”
女人抽泣着说：“我没有喊救命，我只是在和男朋友闹着玩。是他破门而入，看到家里有值钱的东西...”
“你口袋里是什么？”一个警察突然指着王小明的制服口袋问。
王小明一摸，掏出一条女士手链。他完全不记得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这是我的！”女人尖叫，“他偷的！”
“不可能！”王小明慌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到我口袋里的！”
事情的走向越来越不对劲。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这位先生，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我没有做任何事！我是来送快递的！”王小明指着门口掉落的包裹，“你们看，那是我要送的快递，收件人就是她，徐丽女士！”
但警察已经掏出手铐。
最后一瞥，王小明看到徐丽低着头，而赵刚则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警局里，王小明反复解释，但没人相信他。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但目前证据对你不利。”警官公事公办地说。
手链、女方的指控、没有其他目击证人，一切都对王小明不利。
最终，他因“入户骚扰”被行政拘留十五天。
入拘留所的第一天，王小明还在恍惚中。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心救人会变成这样。
他给李芳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妻子哭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做错事，你相信我吗？”王小明问。
“我相信你，”李芳抽噎着说，“但孩子们怎么办？”
王小明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妻子隆起的肚子和儿子无辜的脸。
“我会想办法。”他说，声音干涩。
拘留所的床又硬又冷。夜里，王小明辗转反侧，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拘留所的日子像一块橡皮，又臭又硬，怎么嚼都嚼不烂。
王小明被分在一个六人间。其他人大多因打架斗殴或酒后闹事被关。知道他的“罪名”后，有人起哄嘲笑，有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我没做那种事。”王小明一遍遍解释，但越解释，别人越是不信。
早上六点起床，叠被子，扫地，排队洗漱。一切都有严格的时间限制。
饭菜像猪食，但王小明还是一口不剩地吃完。他需要保持体力，需要清醒地思考。
“王小明，有人探视。”第三天，管教员喊他。
李芳来了，眼圈通红，肚子似乎比几天前更大了。
“老公...”李芳哽咽着，想伸手摸摸他，却被提醒不能有肢体接触。
“孩子还好吗？”王小明问。
“小宝整天问爸爸去哪了，我说你出差了。”李芳勉强挤出一丝笑，“我去请假了，一个月的产假提前休。”
王小明点点头，喉咙发紧：“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我去找了律师，”李芳说，“但他说证据对你不利，最好认个错，争取从轻处理。”
“我没做错事！”王小明第一次在妻子面前提高了声音，随即又懊悔地低下头，“我只是想救人。”
李芳咬着嘴唇，没说话。探视时间很快结束。
回到牢房，王小明躺在硬板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污渍，思考着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第五天，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你好，我是《城市晨报》的记者陈进。”对方递给他一张名片，“我听说了你的事，想了解详情。”
王小明狐疑地看着这个戴眼镜的瘦高男人：“你为什么关心我的事？”
“职业敏感吧。”陈进推了推眼镜，“我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那个赵刚，我查了一下，他爸是富安集团的赵富，本地有些势力。”
王小明一愣：“所以那个女的...徐丽，是配合他们演戏？”
“我不确定，但我会继续调查。”陈进说，“你详细告诉我当天的情况。”
王小明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临走时，陈进说：“坚持住，真相可能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但接下来的日子，陈进再没出现。
王小明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单调的生活。和一群陌生人一起吃饭、睡觉、发呆。偶尔会有新人进来，有老人离开。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有人说，坐牢最可怕的不是失去自由，而是被时间抛弃的感觉。
第十二天，李芳又来探视，这次她带来了好消息。
“陈记者找到证据了！”李芳压低声音，兴奋地说，“小区一位老人家意外拍下了当时的情况，证明你是听到喊救命才进去的！”
王小明一下子站起来，又被管教员严厉地要求坐下。
“真的吗？”他不敢相信。
李芳点点头：“陈记者已经把视频交给警方了，他们正在重新调查。还有，那条手链上只有赵刚和徐丽的指纹，没有你的。”
希望像一束光照进黑暗的牢房。王小明第一次感到，也许这场噩梦即将结束。
第十五天，他刚吃完早饭，就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经查证，王小明确为救人而入户，之前的拘留决定撤销。”警官公事公办地宣读文件。
阳光照在王小明身上，他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李芳和小宝站在拘留所门口，等待着他。看到丈夫，李芳扑进他怀里，小宝也抱住爸爸的腿。
“爸爸，你回来了！”小宝仰着头，天真地问，“出差累不累？”
王小明蹲下身，紧紧抱住儿子：“不累，爸爸回来了。”
家，终于回到了家。
但王小明知道，某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03
离开拘留所那天，陈进也来了。
“这是我写的报道，明天见报。”陈进递给王小明一份打印稿，“我想你应该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三人坐在一家小面馆里，陈进讲述了他的调查结果。
“赵刚是富安集团副总赵富的独子，平时就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欺男霸女。徐丽是他的情人之一，本来是个小模特，被赵刚包养了。”
“那天他们吵架，赵刚动手打人，被你撞见。赵刚担心家暴曝光影响家族声誉，就指使徐丽倒打一耙，诬陷你意图抢劫和性骚扰。”
“手链是赵刚趁乱塞进你口袋的，这一点监控拍到了，只是角度不太清晰，警方一开始没注意。”
“最关键的是，小区一位姓张的退休老教授，当时正在窗口用手机拍鸟，无意中录下了徐丽的求救声和你破门而入的全过程。”
王小明听完，心情复杂：“所以，我这十五天是白坐了？”
陈进摇摇头：“不全是。你的事引起了一些关注，网上有讨论，质疑为什么救人反被诬陷。警方压力很大，重新调查才有了结果。”
“我们会追究赵刚和徐丽的责任吗？”李芳问。
陈进表情有些复杂：“赵家已经给徐丽安排出国了，人已经找不到了。至于赵刚，他爸已经托关系私下解决，最多是个治安处罚。”
王小明苦笑：“果然有钱有势就是不一样。”
“你打算怎么办？”陈进问。
王小明看了看李芳和她隆起的肚子：“回去上班，养家。官司是打不起的，我们惹不起赵家。”
陈进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小心点，这种人记仇。”
王小明点点头，心里却想，难道我还能躲一辈子吗？
报道见报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人同情王小明，也有人批评警方办案不公。
王小明的领导得知真相，专门打电话慰问，表示可以随时回来上班。
生活似乎恢复了正轨。
王小明重新穿上“速达快递”的制服，骑着他的电动车穿梭在城市中。
但他发现，自己变了。
以前送快递，他会和客户闲聊几句。现在他变得沉默，递完快递就走。
以前听到争吵声，他会关心一下。现在他学会了视而不见。
“你最近怎么了？”李芳问他，“总是心不在焉的。”
王小明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在拘留所睡不好，还没缓过来。”
其实他没说的是，每天晚上他都会做同一个梦：自己站在那扇门前，听到女人的求救声，然后转身离开。梦里的自己不再是救人的好心人，而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一周后的傍晚，王小明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管好你的家人，别再多管闲事。”
他的心一沉，立刻给李芳打电话。
“你和小宝在家吗？有没有人来找麻烦？”
“我们在超市买东西呢，怎么了？”李芳听出他语气不对。
“没事，就是问问。早点回家，锁好门。”
王小明骑车飞奔回家，确认家里安全后，才稍微放心。
但这只是开始。
第二天，他发现自己的电动车轮胎被人扎破。
第三天，小区门口有两个陌生男子盯着他看，见他注意到了，转身就走。
第四天，李芳说有人跟踪她去菜市场。
王小明报了警，警方敷衍地记录，表示会“加强巡逻”。
陈进听说后，又来找王小明。
“赵家人不好惹。”陈进忧心忡忡地说，“我听说赵富很护短，对你的事耿耿于怀。”
“我能怎么办？总不能不上班，把家人锁在家里吧？”王小明无奈地说。
陈进沉默了一会儿：“要不，你们暂时离开这座城市？我有个朋友在南方......”
王小明摇头：“我不能跑。这里有我们的家，有小宝的学校，有李芳的医院。她快生了，离不开熟悉的医生。”
深夜，王小明坐在阳台上抽烟。李芳走过来，把他的烟掐灭。
“怀孕期间不能抽烟，你忘了？”
王小明苦笑：“对不起。”
李芳靠在他肩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相信，会好起来的。”
王小明搂住妻子，没有说话。他希望李芳是对的，但内心深处，他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04
快递站点的早会上，站长正在分配今天的派送任务。
“王小明，这片区你熟，今天这些都交给你了。”站长指着地图上一片老旧小区。
“那片不是我的固定区域啊。”王小明疑惑地问。
站长拍拍他的肩：“小刘请假了，你帮忙顶一天。有问题吗？”
“没问题。”王小明接过清单，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清单上赫然有一个熟悉的地址：福安小区12栋3单元502室。
徐丽的家。
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王小明本以为不会再和那个地方有任何交集。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骑车出发了。
一路上，王小明忍不住回想拘留所的日子。那种被冤枉的无力感，现在想起来仍然让他心有余悸。
到了福安小区楼下，王小明看了看手表，决定先送其他快递，最后再来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直到下午四点，他才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包裹上写着“徐丽收”，但据陈进说，徐丽已经出国了。
王小明来到12栋楼下，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小区角落里有两个人正盯着他看。
其中一个掏出手机打电话，神色慌张。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王小明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是送快递的吗？我是502的。”
王小明抬头，看到一个陌生女人站在楼道口。
“请问您是...”
“我是徐丽的表妹，她出国了，托我照看房子。”女人笑着伸手，“包裹给我就行。”
王小明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需要收件人签字。”
“我可以签。”女人坚持。
“对不起，公司规定只能本人签收。”王小明转身就走，“请通知收件人改天再来取。”
女人脸色一变，掏出手机就打电话：“他不信，跑了...”
王小明骑上车就逃，一口气冲出小区，才敢回头看。没人追来。
回到快递站，王小明把包裹和情况报告给站长。
“这个包裹有问题，我拒绝送件。”王小明认真地说。
站长看了看包裹，又看了看王小明：“行，那我安排别人去。你先回家吧，今天辛苦了。”
王小明点点头，骑车回家。
路上，他给李芳打电话。
“今天早点回家，锁好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怎么了？”李芳听出他声音不对。
“没事，就是...小心点。”王小明不想让妻子担心。
挂掉电话，他加速骑行，想早点回到家人身边。
转过一个街角，两辆摩托车突然冲出来，逼停了王小明的电动车。
四个年轻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王小明认识——是赵刚。
“想不到吧，王师傅。”赵刚阴笑着说，“我们又见面了。”
王小明握紧车把：“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爸很不高兴。”赵刚点燃一支烟，“那个记者的报道，让我们家很没面子。”
王小明没说话。
“我爸说了，做人不能太绝。”赵刚吐出一口烟，“给你两个选择：一，写个道歉信，承认你诬陷我和徐丽；二，卷铺盖滚出这座城市，再也不要回来。”
“凭什么？”王小明握紧拳头，“明明是你们诬陷我！”
赵刚冷笑：“有钱就是有理。这城市姓赵，不姓王。”
一个打手掏出一张纸：“签字画押，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王小明看了一眼所谓的“道歉信”，上面写满了他的“罪行”，还说他敲诈勒索赵家。
“我不可能签这个。”王小明把纸撕了，“让赵富来找我，别派你这个不孝子。”
赵刚脸色一变：“你找死！”
一个打手抡起钢管就朝王小明打来。王小明侧身一闪，对方扑了个空。
“我老婆快生了，别逼我。”王小明后退几步，警告道。
赵刚狞笑：“那就更好了，一尸两命。”
四个人一拥而上，王小明寡不敌众，很快被打倒在地。
“记住，这只是个警告。”赵刚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小明，“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考虑清楚，是签字，还是滚蛋。”
四人扬长而去，留下浑身是伤的王小明。
他挣扎着爬起来，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已经摔碎了。
王小明强忍着疼痛，骑上车，慢慢地向家里驶去。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报警？警察会理一个快递员的家庭纠纷吗？反击？他一个人怎么斗得过有钱有势的赵家？
回到家，李芳看到满身伤痕的丈夫，惊叫起来：“这是怎么了？！”
王小明苦笑：“不小心摔的。”
李芳不信：“我去叫救护车。”
“不用，小伤。”王小明拉住她，“别担心，对孩子不好。”
一旁的小宝已经吓得哭了起来：“爸爸，你的脸好红...”
王小明抱起儿子：“爸爸没事，工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爸爸可是超人，明天就好了。”
晚上，王小明躺在床上，浑身疼痛难忍。李芳给他擦药时，终于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小明叹了口气，把下午的事情告诉了妻子。
李芳听完，眼泪夺眶而出：“我们搬家吧，离开这里。”
王小明摇头：“搬到哪里去？我们的积蓄不多，你快生了，小宝的学也不能停。再说，跑了就证明我们认输了。”
“那怎么办？”李芳抓住王小明的手，眼中满是恐惧。
王小明沉默了一会儿，说：“先忍忍，等你生完孩子再说。”
那天晚上，王小明几乎没睡。每次听到楼道有声音，他就惊醒。
第二天，尽管浑身疼痛，王小明仍然去上班了。
同事们看到他脸上的伤，纷纷问怎么回事。
“摔的。”王小明简单回答。
接下来的日子，王小明变得极度警惕。他改变了送件路线，下班后直接回家，不再在外面多待一分钟。
李芳的预产期越来越近，她的肚子像一个饱满的西瓜。
“还有三周。”医生在最后一次产检时说，“一切正常，是个男孩。”
本该是喜讯，王小明却笑不出来。
那天晚上，李芳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宝在一旁玩积木。王小明去厨房拿水果。
忽然，门铃响了。
“谁啊？”李芳问，声音有些紧张。自从上次的事后，她对陌生人也变得警惕。
“送外卖的。”门外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没点外卖。”李芳说。
门外沉默了一下，然后是一阵窃窃私语。
李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明，快来！”
王小明冲出厨房，正好听到门外有人说：“撞开！”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三个彪形大汉冲进来，为首的竟是赵富。
“王小明在哪里？”赵富环顾四周，目光凶狠。
李芳护在小宝面前：“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我是谁？”赵富冷笑，“我是你男人得罪的人。”
王小明从厨房冲出来：“赵富！我在这里！有事冲我来！”
赵富看到王小明，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子，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王小明直视赵富：“我没做错任何事。”
“没做错？”赵富怒吼，“你让我儿子身败名裂，让我在商界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是你儿子先打人，又栽赃陷害我。”王小明不甘示弱。
赵富一挥手：“给我打！打到他跪下认错为止！”
三个大汉朝王小明扑去。
王小明抄起一把水果刀抵挡：“李芳，带小宝进卧室，锁门，报警！”
李芳抱起小宝就往卧室跑，一个大汉想拦，被王小明一刀逼退。
“你敢拿刀？”赵富眼中闪过狠色，“打断他的手！”
厨房变成了战场。一片混乱中，锅碗瓢盆被砸得粉碎。
王小明虽然有刀，但寡不敌众，很快被制服，刀也被夺走。
三个打手按住王小明，赵富拿着那把水果刀走近。
“知道吗，王小明，在这个世界上，有钱人永远不会输。”赵富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今天我要让你明白这个道理。”
赵富把刀抵在王小明脖子上：“我不杀你，但我要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李芳的惨叫和小宝的哭声。
王小明猛然发力，挣脱了两个打手的控制：“李芳！”
他不顾一切地冲向卧室，却被第三个打手绊倒在地。
赵富不屑地看着地上的王小明：“带上那女人和孩子，我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看着他的家人受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