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
我知道你生气，
但我真的很爱Alex。
你知道我在美国有多苦吗？”
博士儿子趴在桌子上涛涛大哭。
肝癌晚期的我拼命压住喉咙里的腥味，
盼星星盼月亮，
盼回了在美国留学八年的儿子，
可他带回来的不是惊喜，
而是惊吓！
既然你走错了路，
那就别怪做父亲的心狠！
01
村口的大喇叭早上六点就开始放《好日子》，
震得我家的玻璃窗嗡嗡响。
我穿上那身穿了三十年的退伍军装，
扣子都快崩断了，
肚子被箍得生疼，
可还是忍着。
这身军装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行头，
儿子八年不回家，
今天可算要回来了。
“老李家祖坟冒青烟啊！”
村支书拍着我的肩膀，
手里捧着一面“教子有方”的锦旗，
那红底金字晃得刺眼。
“北京来的电视台听说你儿子从美国斯坦福大学回来，
都想采访你。
咱们村几百年才出这么个博士，
你小子有福气啊！”
我点点头，
脸上笑出一朵菊花，
心里却隐隐发慌。
这事太邪门了。
三个月前那个视频通话，
儿子明哲说要带最重要的人回来见我。
当时我还以为他终于要结婚了，
可那视频里一晃而过的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让我心里打鼓。
“老李，
紧张啥？儿子争气，
你这当爹的脸上有光。”
村长递过来一根烟。
我正要接，
忽然看见一辆黑色SUV缓缓驶来，
车头扬起一片尘土。
我赶紧把烟塞进口袋，
咧开嘴等着。
车门打开，
先下来的是明哲，
穿着件格子衬衫，
脖子上挂着墨镜，
模样跟去美国前判若两人。
八年不见，
儿子竟然留起了小胡子，
还把头发染成棕色。
“爸！”
他快步走过来抱了我一下，
身上喷的香水味冲得我直咳嗽。
我刚要说话，
忽然看见另一个人从车上下来，
高个子，
戴着金丝眼镜，
皮肤白得发亮，
一看就是个洋人。
这家伙穿着件深蓝色西装，
手腕上戴着块看起来就很贵的表，
眼睛里透着股让我不舒服的劲儿。
“Dad，
thisismypartner，
Alex。”
明哲搂着那洋人的肩膀，
用英语说了一堆，
然后转向我，
“爸，
这是我男朋友，
Alex。”
一时间，
天旋地转。
“男朋友？”
我声音都变了调，
“什么男朋友？”
村支书手一抖，
那面锦旗啪嗒一声掉进了路边的粪坑里，
金字朝下，
只剩个红屁股冲天。
“这...”
村支书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眼前一黑，
“爸！”
明哲慌忙扶住我。
“爸什么爸！”
我猛地推开他，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村口顿时寂静得只能听见几只麻雀的叫声。
本来聚集起来欢迎的村民都往后退了几步，
像是怕被传染什么病似的。
这一刻，
我仿佛看到了三个月前在医院拿到的肝癌晚期诊断书，
医生说我最多活三个月。
本想等儿子回来交代后事，
结果却是这种局面。
回到家，
明哲和那个Alex在客厅坐下，
我直接走进卧室，
从床底下翻出一个旧箱子。
里面是明哲从小到大的东西，
有他小学的三好学生奖状，
有他出国前的照片，
还有...
“爸，
我们谈谈。”
明哲推门进来。
“谈什么谈！“祠堂里的牌位我给你留着，
你自己滚进去吧！”
我拖着病体走出卧室，
怒视着客厅里那个外国人，
“至于你，
从我家滚出去！”
大门外，
几个村民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八年前送明哲出国那天，
这些人笑着说“老李家祖坟冒青烟”，
现在他们躲在墙角嚼着舌根：“李家要绝户了...”
02
第二天一早，
明哲和那个Alex居然还赖在我家不走。
吃早饭时，
明哲突然在饭桌上嚎啕大哭起来：“爸，
我知道你生气，
但我真的很爱Alex。
你知道我在美国有多苦吗？你看不惯我们没关系，
我回来是创业的，
你会支持我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先不说创业的事情，
我问你，
你以前的女朋友张丽呢？他去哪里了？”
儿子不敢看我的眼睛，
一直躲躲闪闪。
Alex忽然开口，
说了一大段英语，
明哲翻译道：“Alex说，
在美国，
父母都会支持子女的生活选择和职业规划。
他觉得你太传统了。”
“传统？”
我冷笑一声，
“那你告诉他，
在中国，
儿子不骗父亲才是传统！”
早饭还没吃完，
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李建国同志因封建思想，
逼迫儿子假装喜欢女孩子，
导致李明哲被迫骗婚，
现在李建国还拒绝承认儿子的性取向，
这是对人权的严重侵犯...”
我一把推开椅子，
冲到院子里，
那广播声回荡在整个村子，
所有人都能听见！
拖着病体跑到广播室，
推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一台老式录音机在自动播放。
我按下停止键，
捡起旁边的广播稿，
发现角落里赫然印着一个钢厂的公章——那是明哲当初说自己在美国工作的地方！
03
回到家，
院子里站满了村里人，
他们指指点点，
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建国，
你这是何必呢？”
村长摇头叹气，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你就接受现实吧。”
人群中，
我最疼的邻居家小孩东子举着一个牌子：“李爷爷，
你为什么不疼我爸爸了呢？”
我一愣，
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东子跑过来，
从兜里掏出糖果要给我，
却失手掉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我弯腰捡起，
竟然是一份代孕合同！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李明哲和Alex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
我声音发抖。
明哲抢过那张纸，
支支吾吾：“爸，
这是...这是我和Alex想要个孩子...”
“孩子？你俩男的，
上哪儿来的孩子？”
我一把抓过那份合同，
仔细看了起来，
发现上面竟然有卵子捐赠者的信息。
这时，
Alex从包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东西，
递给我：“Father，
foryou。”
明哲解释道：“爸，
这是Alex特意从美国带来的进口保健品，
对肝脏特别好。”
我接过来，
看了面说明书，
却发现上面有很多添加剂名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股憋屈劲儿上来了，
我直接走到后院，
把整盒保健品扔进了猪圈：“喂畜生正好！”
Alex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
明哲冲过来想阻止，
但已经来不及了。
“爸！你太过分了！这可是一万多块钱一盒的！”
“一万多？”
我冷笑道，
“拿这钱去买学位证了吧？”
晚上，
我从柜子里拿出明哲小学时的“三好学生”奖状，
在院子里点了火。
火光映照着我布满皱纹的脸，
那些曾经的骄傲和期望，
都成了灰烬。
“爸，
你烧掉的不只是奖状，
还有我们父子的情分。”
明哲站在一旁，
眼里却没有泪光。
“情分？”
我看着那张烧到一半的奖状，
“你撒了八年谎，
现在跟我谈什么情分？”
那天晚上，
我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晨三点，
我决定装病试探。
我倒在地上，
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然后屏住呼吸，
装作昏迷不醒。
不出所料，
明哲和Alex冲了进来。
“爸！爸！”
明哲拍着我的脸。
Alex用英语说了句什么，
明哲回答：“没事，
这老东西真够顽固的。”
我心头一震，
继续装昏迷。
他们见我没反应，
便离开了房间。
我悄悄起身，
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身后。
只见两人进了客厅，
明哲打开笔记本电脑，
输入密码后，
一个文件夹跳了出来——“中国捞金计划”。
里面全是老人的房产证照片，
还有各种诈骗话术培训材料。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我那得了老年痴呆的战友老王，
他的房产证竟然也在里面！
更让我心惊的是，
明哲打开与Alex的聊天记录，
写道：“老东西的肝癌诊断书是我PS的，
他根本没病，
我们得想个办法加快进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