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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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口抵住了我的后脑勺,冰冷刺骨,像一条蛇游进我的脊梁。“你是谁?”
她的声音像冬天的雪一样寒凉。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知道那是王萱,是王浩的姐姐,是三年前在战友墓前对我说“永远别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女人。
“我是陈远,”我说,“你弟弟生前最好的战友。”
她笑了,枪口更用力了,“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01
我叫陈远,今年三十岁。三年前,我所在特种部队的行动中,我的战友王浩牺牲了。临终前,他握着我的手,说:“远哥,答应我,有空去看看我爸妈。”
我答应了。但这个承诺,我拖了整整三年才兑现。
那天,我收到一封信,邮戳来自遥远的南方山区。
信是王浩的父亲写的,字迹像秋风中颤抖的树叶,他说家里老房子漏雨了,王浩生前说过我是个好木匠,能不能来帮忙修一修。
信的最后写道:“他走了三年了,你还记得他吗?”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手指划过王浩的照片。照片里,他二十五岁,笑容灿烂如阳光,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就会倒在那个没有名字的山谷里。
特种部队的规矩多,任务重,这三年来我被派往各个边境执行任务,连轴转。直到上个月,我才办完退役手续。但这不是借口,我知道自己愧对战友,愧对那个简单的承诺。
五月的雨水多,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换乘三次汽车,才到达王家所在的山脚下。
最后一段路,汽车开不进去,只能徒步。我背着行李,沿着泥泞的山路向上爬。
两个小时后,我看到一个坐在树下躲雨的老人。
“老人家,请问王浩家怎么走?”
老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锐利得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小伙子,你找王家干什么?”
“我是王浩的战友,来看看他父母。”
老人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王浩是个好孩子,可惜了。”他指了指前方的岔路:“直走到山顶,看到屋后有棵大槐树的,就是王家。”
我道谢继续前行,老人却叫住我:“最近有陌生人在村里打听王家的事,你小心点。”
我转身问他是什么人,他却像没听见一样,慢悠悠地走开了。
雨越下越大,我加快脚步。拐过一个弯,突然看见路边有个黑影,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准备应战。
“谁?”
黑影缓缓转身,是个背着柴火的村民,被我吓了一跳:“你是外地人吧?这么大雨天,找谁呢?”
“我找王浩家。”
“王家啊,”村民神色复杂,“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战友。王浩的战友。”
村民点点头:“王家最近不太平,有人半夜来敲门,吓坏了老两口。王萱为这事跟人打过架,你去了别惹她。”
“王萱是谁?”
“王浩的姐姐啊,比王浩大五岁,以前在城里大学教书,弟弟出事后辞职回家了。脾气可不好,村里小伙子都怕她三分。”
我谢过村民,继续向山上走去。心里却多了几分疑惑:王家遇到什么麻烦了?为什么会有人盯梢?
02
王家的院子干净整洁,屋后那棵大槐树像一把巨伞,遮住了半个院子。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木门。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容和王浩有七分相似。看到我的军人气质,他眼睛一亮:“你是......”
“王叔,我是陈远,王浩的战友。”我双手递上带来的礼物。
“是小浩的战友啊!快进来,外面下雨,别淋着。”老人高兴地把我让进屋,“老伴,快来,小浩的战友来了!”
屋内走出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见到我,眼睛立刻红了:“真的是小浩的战友啊,快坐快坐。”
我坐下后,王母一边给我倒茶,一边抹眼泪:“小浩走了三年了,你是第一个来看我们的战友。”
“对不起,王阿姨,我本应该早点来的。”
“不怪你,我们知道你们当兵的不容易。”王父和蔼地说,“小浩信里常提起你,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
我心里一阵酸涩。王浩的笑容又浮现在脑海中,那么鲜活,那么遥远。
聊了一会儿,我注意到屋里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那是个身材修长的女人,站在厨房门口,抱着胳膊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
王父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那是小浩的姐姐,萱萱,在大学教书的,弟弟走后回来照顾我们。萱萱,快来见见小浩的战友。”
王萱走过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你好。”简短的两个字,像两块冰。
“你好,我是陈远。”我礼貌地伸出手。
她看了看我的手,没有伸手相握的意思,只是冷冷地说:“吃饭了。”然后转身回了厨房。
王父尴尬地笑笑:“萱萱这孩子,从小就倔,别介意。”
我点点头,心想:看来村民说的没错,这位姐姐的确不好相处。
晚饭很丰盛,王母准备了好几道家常菜,还特意炖了鸡汤。席间,王父不停地给我夹菜,问我和王浩在部队的事。
“小浩是怎么......”王父欲言又止。
我放下筷子,轻声说:“王浩是在一次任务中牺牲的,具体情况是保密的,我不能多说。但我可以告诉您,他走得很光荣,保护了很多人。”
王父眼睛湿润了:“那孩子从小就想当兵,说要保家卫国。”
“他做到了,”我说,“他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士兵。”
王母在一旁抹眼泪,王萱却突然放下碗,冷冷地看着我:“我弟弟走了三年,你今天才来,是不是良心终于不安了?”
“萱萱!”王父呵斥道。
我摇摇头:“王叔,没关系。”我看向王萱,“你说得对,我该早点来的。这三年我一直在边境执行任务,刚退役不久。但这不是借口,我愧对你弟弟的嘱托。”
王萱冷笑一声:“花言巧语。”
“萱萱,别这样,”王母劝道,“人家远道而来看我们,是好心。”
王萱没再说话,但眼神依然充满敌意。
饭后,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雷声轰鸣,雨点打在屋顶上哒哒作响。
“看这雨势,山路肯定被冲了,今晚下不了山了。”王父看着窗外说。
“要不你就住下吧,”王母说,“正好住小浩的房间。”
我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外面的暴雨,确实无法下山。“那就打扰了。”
王萱皱了皱眉,但没有反对。
03
王浩的房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书架上摆着几本军事杂志,墙上贴着他喜欢的歌手海报。
床头放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中的王浩笑得灿烂,手搭在他姐姐的肩上,王萱也难得地露出笑容。
我坐在床边,回忆着和王浩共同训练的日子。他总是笑着说:“远哥,等退役了,我带你回家喝我姐姐酿的米酒,保证你一杯就醉。”
如今,他永远留在了那个山谷,而我却躺在他的床上,面对他冷若冰霜的姐姐。
夜深了,雨声渐小。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我发现床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弯腰一看,是个上了锁的小木盒。
正当我想仔细看看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我从眼缝里看去,是王萱,她手里拿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向床边走来。
到了床前,她举起手电筒照了照我的脸,确认我“睡着”后,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什么东西。
她的动作轻巧而熟练,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当她弯腰去够床下的木盒时,我假装被惊醒,猛地坐起来。
“你在干什么?”我问。
王萱被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我来拿点东西。”
“半夜三更,在一个客人的房间里?”
“这是我弟弟的房间,我有权利进来。”她冷冷地说,“倒是你,为什么三年了才来?你到底是谁?和我弟弟真的是战友吗?”
我苦笑:“你可以问你父母,他们认识我。”
“他们只是从照片上认出你,并不了解你。”王萱的眼神犀利,“我弟弟的事,官方通报说是意外牺牲,但我不信。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我沉默了。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我就知道,”她冷笑道,“你们都在隐瞒什么。但我会查清楚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思索她的话。
王萱显然认为王浩的死另有隐情,而且她似乎在调查什么。这不像是一个普通大学老师会做的事。
我决定明天好好观察一下这个神秘的女人。
清晨,雨停了。我早早起床,发现院子里没人,正想出去转转,忽然听到后院传来声响。
我悄悄走到后院,看到王萱正在一棵大树下练习格斗技巧。她的动作敏捷而精准,招式明显带有军事特种训练的痕迹。
这绝不是普通人能掌握的技巧,更不像是一个大学老师会有的能力。
王萱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突然停下,转身看向我:“偷看别人很有趣吗?”
“只是好奇,你的格斗技巧很专业。”
“健身而已。”她淡淡地说,然后走回屋内。
早餐时,王父提议让我在村里走走,看看王浩小时候玩的地方。
“好啊,”我说,“顺便我可以帮忙修修屋顶,看信上说漏雨了。”
王父笑得合不拢嘴:“小浩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好孩子。”
吃完早饭,王父带我在村里转了转,指着各处说:“这是小浩小时候钓鱼的池塘,这是他上学必经的小路...”
路上遇到的村民都会和王父打招呼,也对我这个外来者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个老婆婆拉住王父,悄悄问:“老王啊,又有人去你家了?”
王父摇摇头:“这是小浩的战友,来看看我们。”
老婆婆上下打量我,点点头:“看着是个实诚人。”然后又悄声说,“最近村里不太平,有陌生人在打听你家的事,你小心点。”
王父脸色变了变,匆匆和老婆婆道别,拉着我离开。
“王叔,村里有什么不对劲吗?”我问。
王父叹口气:“自从小浩走后,确实有些怪事。时不时有陌生人来村里打听我们家的情况,还有人半夜在我们家附近转悠。要不是萱萱回来了,我和她妈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萱萱...她不是大学老师吗?为什么会辞职回来?”
“萱萱心疼弟弟,”王父说,“小浩出事后,她就辞职回来了,说要照顾我们。那孩子从小就倔,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我点点头,心里越发疑惑:王萱的身手不像普通人,她回家的原因可能不仅仅是照顾父母那么简单。
04
回到王家后,我爬上屋顶查看漏水的地方。果然,有几处瓦片破损,需要更换。
我从村里借来工具,开始修理屋顶。正忙着时,看到王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方向是村外。
修完屋顶已是下午,我洗了个澡,准备休息一会儿。忽然,我注意到窗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我警觉地走到窗前,看到一个陌生男子正在院子的角落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悄悄出门,准备抓住他问个清楚,却不料踩到一根树枝。男子听到声响,立刻逃跑了。
我追出去几步,但对方显然对地形很熟悉,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回到院子,我在那人站立的地方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串数字,看起来像是某种代码。纸条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和王浩在执行任务前的合影。
这张照片应该是非常机密的,普通人不可能拥有。这意味着,那个陌生人很可能与我们的任务有关。
我把纸条收好,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和王萱谈谈。虽然她对我充满敌意,但如果王家真的遇到了麻烦,我有责任帮助他们。
晚饭时,王萱回来了,脸色有些疲惫。看到修好的屋顶,她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萱萱,”王母笑着说,“陈远一天就把屋顶修好了,真是个好孩子。”
王萱淡淡地“嗯”了一声,坐下来吃饭。
席间,我试探性地问:“王叔,您有没有收到过一些奇怪的信件或电话?”
王父愣了一下:“没有啊,怎么了?”
我刚想说今天看到的陌生人,王萱突然打断:“父亲,明天您不是要去县医院检查身体吗?陈远要住几天?”
这个明显的转移话题让我更加确信,王萱一定知道些什么。
“是啊,明天要去医院,”王父说,“陈远,你什么时候走?”
“我......”
“他明天就走,”王萱干脆地说,“我们送父亲去医院的路上,可以顺便送他到车站。”
我点点头:“好啊,正好我可以帮忙开车。”
王萱眯了眯眼睛,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出发前往县城。王母留在家里,说是要照看菜园子。
王父坐在副驾驶,王萱坐在后排,一路上几乎没说话。
到了县城,我把车停在医院门口。王父先下车去挂号,留下我和王萱在停车场。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萱冷冷地问。
我转过身面对她:“我只是来完成对战友的承诺,看望他的父母。”
“是吗?那为什么三年才来?为什么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直视她的眼睛:“我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你不是在城里当老师吗?为什么辞职回乡?你那些格斗技巧,又是从哪学来的?”
王萱的眼神变了,她警惕地打量我:“你究竟是谁?”
“我说过了,我是陈远,王浩的战友。”
“战友,”她冷笑道,“战友会知道那么多关于格斗的事?你是在监视我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昨天有人在你家院子里转悠,掉了这个。”
王萱一把抢过纸条,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跟着我。”
我们找到王父,他正在排队等候检查。
“父亲,您先检查,我和陈远去买点水果,一会儿来接您。”王萱说。
王父点点头,没多问。
离开医院后,王萱带我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确认四下无人后,她突然把我推到墙上,语气中带着威胁:“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否则后果自负。”
“我已经说过了......”
“别装了!”她打断我,“普通战友不会有这种警觉性,也不会注意到我的格斗技巧。你是特工,对不对?”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在房间里找东西,你是来找我弟弟留下的资料的,对不吧?”
“等等,”我困惑地说,“那天晚上是你进了我的房间,而不是我在找东西。”
她愣了一下,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
“听着,”我认真地说,“我确实只是王浩的战友,来看望他的父母。但我察觉到你们家可能有麻烦,所以想帮忙。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实情,也许我能帮上忙。”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松开了手:“跟我来。”
05
王萱带我来到一家咖啡馆的角落座位。点了两杯咖啡后,她压低声音说:“我弟弟的死,不是意外。”
“什么意思?”
“官方通报说他是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但我查到了一些线索,表明他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我心跳加速:“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在他死前一周,他给我打过电话,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事情,让我保管好他寄回家的一个U盘。但那个U盘我一直没找到。”她盯着我,“你知道那个U盘在哪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任何U盘的事。但......”我犹豫了一下,“王浩临终前确实给了我一些东西,是他的军牌。”
“军牌?在哪?”
“在我的行李里。我一直带着它,作为对战友的纪念。”
王萱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必须回去看看那个军牌,可能有线索。”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咖啡馆的电视突然播报了一条新闻:一个军火走私团伙被捣毁,主犯在逃。画面上闪过几张嫌犯的照片,其中一个人我似曾相识。
“那个人......”我盯着屏幕。
“你认识?”王萱敏锐地问。
“他好像是我们上级的一个联络员,叫赵明。”
王萱脸色大变:“赵明?他是我们怀疑的主要对象之一!”
“我们?你到底是谁?”
她深吸一口气:“我是军情处的特工,卧底调查这个军火走私案。我弟弟也参与了这个任务,但他可能发现了内部有叛徒,所以被灭口。”
我震惊地看着她:“你是特工?那王浩......”
“王浩表面上是特种部队的一员,实际上也是卧底,负责从内部调查军队里可能的内鬼。”她苦笑一声,“我们姐弟都在做同样的事,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直到他死后,我才从上级那里得知真相。”
一切开始变得清晰:王浩的死,那些跟踪王家的人,王萱的特殊技能...
“我们得赶紧回医院,”我说,“你父亲可能有危险。”
回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我们匆匆赶到检查室,却被告知王父已经做完检查,正在休息室等我们。
“检查结果怎么样?”王萱问护士。
“王先生的心脏有些问题,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晚。”
我们来到休息室,王父正坐在那里翻看检查单。看到我们,他微笑道:“检查结果还不错,就是有点心律不齐,医生让我住一晚。”
王萱松了口气:“那就住吧,反正也晚了。”
安顿好王父后,我和王萱在医院走廊上低声交谈。
“你认为那个U盘在哪?”我问。
“可能藏在军牌里,或者其他物品中。”王萱思索道,“我回家翻了很多次,都没找到。”
“如果那个U盘存在,那些人一定也在找它,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人监视你们家。”
王萱点点头:“我们得小心,那伙人很危险。明天一早,我们送父亲回家,然后你带我看看那个军牌。”
我们正说着,突然医院的灯光闪烁了几下,然后全部熄灭了。整个走廊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我警觉地问。
“不对,”王萱的声音变得紧张,“这不是普通停电,可能是有人故意切断了电源。”
停电后,王萱突然用枪抵住陈远的后背,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