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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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两样东西,一是人心会变,二是庄稼不会撒谎。”
李二伯用粗糙的手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把最后一袋稻谷扛上了牛车。
阿芳站在茶楼的窗边,望着那个瘦削的中年男人,轻声道:“二伯,你真的想好了吗?我这样的人,跟你回山村,怕是要给你招来是非。”
李二伯咧嘴一笑,露出了缺了一角的门牙:“我这辈子没想过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遇见你是老天爷给我的福分。”
01
1982年的裕丰村,是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偏远小村。
这里的日子过得和祖辈没什么两样,面朝黄土背朝天。
村里有个叫李二伯的男人,四十五岁,老实本分,丧偶多年。
他有一手不错的木匠手艺,但也仅够维持基本生活。
村里人都喊他“老光棍”,背地里总爱拿他打趣。
李二伯不善言辞,只会憨厚地笑笑,继续低头干活。
他的屋子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
门口种了一棵老槐树,夏天乘凉,冬天挡风。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平淡如水,毫无波澜。
直到那年七月,李二伯去县城卖粮食,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县城比起村子来热闹得多,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李二伯卖完粮食,口渴了,便走进了城郊的一家茶馆。
这茶馆名叫“春风楼”,看起来比其他地方要气派些。
他刚坐下,就有个姑娘过来招呼。
“大叔,喝点什么?”姑娘约莫二十八岁左右,声音柔柔的。
李二伯抬头看了一眼,愣住了。
这姑娘虽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但眉眼间透着一股灵气。
“给我倒碗清茶就行。”李二伯低下头,不敢多看。
“好嘞。”姑娘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李二伯偷偷抬眼,看着姑娘的背影,心里泛起了涟漪。
这姑娘叫阿芳,是春风楼的服务员。
春风楼表面上是茶馆,实际上却是县城有名的风月场所。
阿芳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三年,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
但像李二伯这样朴实的农民,倒是不多见。
接下来的日子,李二伯隔三差五就来春风楼喝茶。
他总是点一壶最便宜的清茶,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阿芳忙碌。
阿芳起初没在意,后来慢慢发现了这个特别的客人。
“大叔,你是哪个村的?”有一天,阿芳主动问道。
“裕丰村的。”李二伯答得干脆,却又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那挺远的,你常来县城吗?”阿芳坐在了他对面。
“不常来,就卖粮食的时候来。”李二伯实话实说。
“那你怎么总来这喝茶?”阿芳笑着问。
李二伯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芳看他这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禁莞尔。
就这样,两人慢慢熟络起来。
李二伯知道阿芳是什么身份,但他不在乎。
在他眼里,阿芳只是个不幸的姑娘,需要一个依靠。
一个月后,李二伯鼓起勇气,向阿芳提出了娶她的想法。
“阿芳,我年纪大了,没什么本事,但我可以对你好一辈子。”李二伯的声音有些颤抖。
阿芳沉默了许久,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二伯,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不怕村里人说闲话吗?”阿芳轻声问道。
“我不怕,我只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李二伯坚定地说。
“那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阿芳看着李二伯的眼睛。
“什么条件?”李二伯有些忐忑。
“不问过去,只看将来。”阿芳的眼神变得坚定。
李二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02
于是,在那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李二伯带着阿芳回到了裕丰村。
李二伯带着阿芳回村的消息,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裕丰村。
村民们纷纷出门,想看看这个能让老实巴交的李二伯动心的女人。
当他们看到阿芳时,眼中既有惊艳,也有疑惑。
阿芳穿着一身简单的蓝色棉布衣裳,但举手投足间有种城里人的气质。
“老李,这是你媳妇?”村长老刘走上前,上下打量着阿芳。
“是啊,她叫阿芳。”李二伯笑得合不拢嘴。
“在县城做什么工作的?”老刘不动声色地问。
“在茶馆做服务员。”李二伯如实回答。
“哪家茶馆?”老刘继续追问。
“春风楼。”李二伯没有隐瞒。
这话一出,周围的村民们眼神立刻变了。
春风楼是什么地方,大家心知肚明。
“老李啊,你这...”老刘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阿芳现在是我媳妇,我会好好对她的。”李二伯打断了老刘的话。
阿芳低着头,默默地站在李二伯身后,感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就这样,李二伯带着阿芳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别在意他们的眼光,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李二伯安慰阿芳。
阿芳点点头,开始收拾屋子。
她很快就适应了农村的生活,煮饭、洗衣、喂鸡、种菜,样样都干得利索。
但流言蜚语却如影随形。
“听说了吗,李二伯娶了个妓女回来。”
“可不是,春风楼那地方,谁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这老实人真是傻,被骗了还不知道。”
这些话,或明或暗地传到了李二伯和阿芳的耳朵里。
李二伯装作没听见,阿芳则是默默忍受。
但最让李二伯心疼的是,他的大哥也来劝过他。
“二弟,你这是何苦?村里有的是守寡的婆娘,找个正经人家多好。”李大伯语重心长地说。
“大哥,阿芳对我好,我认准她了。”李二伯倔强地回答。
“那春风楼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李大伯有些生气。
“我知道,但那是过去的事,我答应过阿芳,不问过去,只看将来。”李二伯的态度很坚决。
李大伯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从此,兄弟俩的关系变得疏远。
03
村里的闲言碎语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村民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是夏日里的蝉鸣,时断时续,却从未完全停止。
每当阿芳路过村口的老槐树下,那些闲坐的老人们总会停下手中的活计,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随后便是一阵压低的议论声。
“看那个女人,还装模作样的。”
一位满头花白的老妇人说道,眼中充满鄙夷。
“可不是嘛,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时候。”
另一个老妇人接过话茬,嘴角挂着冷笑。
阿芳总是低着头快步走过,装作没有听见。
每每这时,她的心里都会泛起一阵酸楚,但她不愿让李二伯知道自己受了委屈。
有几个年轻后生甚至开始对阿芳动歪心思。
在他们眼中,一个从风月场所出来的女人,即便嫁了人,也应该是随便的。
他们开始留意阿芳的行踪,找机会搭讪,言语中带着轻浮和不怀好意。
“二伯媳妇,今天真漂亮啊。”一个叫小刚的年轻人站在阿芳必经的小路上,上下打量着她。
“让一让,我要去井边打水。”
阿芳抱着水桶,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帮你吧,这水桶挺重的。”小刚伸手要接过水桶,手却故意擦过阿芳的手臂。
阿芳迅速躲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用,谢谢。”
“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架子挺大啊。”小刚撇撇嘴,不满地说。
这样的骚扰几乎每周都会发生一两次,阿芳只能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或者等李二伯有空时才出门。
最过分的是村里的光棍王麻子。
他三十出头,至今未婚,平日里游手好闲,靠给人帮工度日,村里人都知道他心术不正,姑娘们都避而远之。
“李二伯媳妇,听说你在春风楼伺候过不少客人啊,伺候得好吗?”
有一天,王麻子拦住了去井边打水的阿芳,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
阿芳脸色一变,但没有说话,想要绕过去。她知道和这种人争吵只会自取其辱,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而远之。
王麻子见阿芳不理会自己,顿时来了火气,侧身挡在阿芳面前:“怎么,看不起我们村里人?在县城的时候不是挺会来事儿的吗?”
阿芳咬着嘴唇,眼眶红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如此羞辱,即便在春风楼的日子里,也没有人如此直白地侮辱她。
“王麻子,你再说一句试试!”李二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后面,手里拿着锄头,眼睛通红。
平日里温和的老实人此刻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浑身散发着怒气。
王麻子没想到李二伯会突然出现,被吓了一跳,随即强装镇定:“哟,李二伯,我跟你媳妇聊两句都不行啊?”
“滚!”李二伯上前一步,锄头微微抬起,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王麻子见势不妙,悻悻地走开了,边走边嘟囔:“护得这么紧干嘛,又不是没被人碰过。”
李二伯差点冲上去,被阿芳一把拉住:“二伯,别跟他一般见识,脏了自己的手。”
“这些人太过分了!”李二伯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锄头握得紧紧的。
“算了,回家吧。”阿芳轻声劝道,拉着李二伯的手往回走。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不仅是王麻子,村里还有几个闲汉也时常找阿芳的麻烦。
04
有一次,李二伯不在家,几个年轻人竟然围在他家门口,对里面的阿芳说些下流话。幸好邻居老张听见了,呵斥他们离开。
“阿芳,这些天别一个人出门了,村里有些人不安好心。”
老张的媳妇王婶好心提醒。
“谢谢您,王婶。”阿芳感激地说。
王婶叹了口气:“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在,不会让那些混账欺负到你头上。”
阿芳眼中噙着泪水,点点头。
她没想到在这个对她充满敌意的村子里,还能遇到如此善良的人。
从那以后,阿芳开始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她怕给李二伯惹麻烦,也怕再次遭遇不堪的言语侮辱。
每次出门,她都会小心翼翼地张望,确保没有那些闲汉在附近才敢迈步。
“阿芳,我去给你打水吧,你在家歇着。”李二伯心疼地说。
“我没事的,二伯。你地里的活儿还忙着呢,哪有空给我打水。”
阿芳笑着回答,不想给丈夫增添负担。
“那你小心点,看到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就绕道走。”李二伯叮嘱道,眼中满是担忧。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阿芳点点头。
但她并不消沉,反而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在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
她将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到家务和园艺中,试图用美丽的花朵和整洁的环境来抵抗外界的恶意。
院子里很快就开满了各种鲜花,红的、黄的、紫的,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屋内也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锅碗瓢盆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面擦得干干净净,连窗户纸都换成了新的。
“阿芳,你这手艺真好,把咱家打扮得跟画一样。”李二伯赞叹道,眼中满是爱意。
“我喜欢干净整洁的环境。”阿芳笑着说,“再说了,这是咱们的家,当然要好好收拾。”
她还在院子中央种了一棵桃树,说是等明年春天开花,会很漂亮。
李二伯虽然不懂这些,但看到阿芳高兴,他也跟着开心。
村里人路过他家门口,看到那些娇艳的花朵,都会停下脚步多看两眼,有些妇女甚至会悄悄地模仿阿芳,在自家院子里也种上几株花草。
除了料理家务和种花,阿芳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写信。
她会在每天晚上,等李二伯睡着后,坐在油灯下写信,然后找机会去县城寄出。
那些信封上从来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地址。
“阿芳,明天我去集市,需要帮你带什么吗?”一天晚上,李二伯问道。
阿芳犹豫了一下,拿出一封信:“能帮我寄封信吗?”
“没问题。”李二伯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上面只有地址,没有收信人的名字。
李二伯虽然好奇,但他记着自己的承诺,从来不问。
他知道阿芳有自己的秘密,也相信她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这是他对阿芳的信任,也是他对自己承诺的坚守。
05
婚后的第三个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阿芳告诉李二伯,她怀孕了。
“二伯,我有件事要告诉你。”阿芳站在院子里,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什么事啊?”李二伯放下手中的活计,疑惑地看着阿芳。
“我怀孕了,我们要有孩子了。”
阿芳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李二伯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要有孩子了。”
阿芳重复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真的吗?真的吗?”
李二伯一把抱住阿芳,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喜悦。
他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未来孩子的样子。
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会像谁多一些?
应该取什么名字?
各种问题在他脑中盘旋,让他兴奋不已。
“阿芳,你说咱们孩子取什么名字好?”李二伯迫不及待地问。
“还早着呢,等孩子出生了再想吧。”
阿芳笑着说,被丈夫的热情逗乐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李二伯就起床了,匆匆吃了早饭,便往集市赶去。
他买了鸡蛋和红糖,这是当地孕妇进补的传统食材。
他还特意多花钱买了一些肉,打算给阿芳炖汤喝。
“阿芳,你要好好养胎,农活儿我来干。”李二伯心疼地说,生怕阿芳有一点不适。
“我没那么娇气,能干的活儿我还是要干。”阿芳不想让李二伯太辛苦。
“不行,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不能累着。”李二伯坚持道,语气难得强硬起来。
阿芳点点头,眼中满是幸福。
她曾经以为自己不会有家庭,不会有孩子,但李二伯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
这个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也是她新生活的希望。
但这个消息传出去后,村里又是一阵风言风语。
人们不再只是背地里说闲话,甚至开始当面议论。
“那女人肚子里的娃,谁知道是谁的。”
一个老妇人站在村口,故意说给路过的李二伯听。
“就是,说不定是带着种来的。”另一个妇人附和道,眼中满是恶意。
还有人更加恶毒:“听说她每个月都去趟县城,鬼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勾当。”
李二伯听到这些话,气得直哆嗦,拳头攥得紧紧的,几次想要冲上去理论,但被阿芳拉住了。
“二伯,别生气,对孩子不好。”阿芳轻声劝道,眼中满是担忧。
“这些人太过分了!竟然这样说你,说我们的孩子!”李二伯气得脸都红了。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阿芳摸着自己的肚子,平静地说,“只要咱们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就行了。”
李二伯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怒火:“你说得对,不跟他们计较。”
06
回到家,李二伯仍然心有不平:“阿芳,要不咱们去县城住吧?那里没人认识你,不会有人说闲话。”
阿芳摇摇头:“这是你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怎么能说走就走?再说了,县城生活费用高,咱们住不起。”
“可是村里人这样对你,我看着心疼。”
李二伯愧疚地说。
“没关系的,风言风语伤不了我。”阿芳安慰道,“等孩子生下来,大家看到是你的骨肉,自然就不会再说了。”
阿芳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她的身子骨虽然单薄,但怀孕后气色反而更好了,脸上多了一层红润,眼睛也更加有神。
李二伯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处处照顾她,生怕她有一点不适。
“阿芳,今天感觉怎么样?”李二伯每天都要问这一句。
“挺好的,胎动也很正常。”阿芳总是这样回答,不想让丈夫担心。
她依然每晚写信,而且次数更频繁了。
信的内容似乎也变多了,有时一封信要写很久。
有时候,李二伯夜里醒来,会看到阿芳坐在油灯下,认真地写着什么,神情专注,仿佛在倾诉心事。
“阿芳,这么晚了还不睡啊?”李二伯轻声问道。
阿芳吓了一跳,赶紧收起信纸:“马上就睡,你先躺着吧。”
每次见到这一幕,李二伯心里就会涌起一丝疑惑和不安。
他开始想象那些信的收信人是谁,内容是什么。
但他很快就会压下这种情绪,提醒自己当初的承诺。
不问过去,只看将来,这是他对阿芳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约束。
除了写信,阿芳还有一个让李二伯困惑的习惯。
她每个月都会独自去一次县城,回来时总会带一些钱。
这些钱不多,但对于一个农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第一次看到阿芳带钱回来,李二伯有些惊讶:“这是哪来的?”
阿芳略显紧张地回答:“是我以前的积蓄,存在城里朋友那里的。”
李二伯没有多想,相信了阿芳的解释。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定期取“积蓄”的行为让他心生疑惑。
一个在茶馆工作的女子,能有多少积蓄?
而且这积蓄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村民们对此议论纷纷,解释更为恶毒。
“看吧,果然还在出去卖。”一个妇人说道,眼中满是鄙夷。
“可怜李二伯,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不知道。”另一个妇人摇头叹息。
“这女人也是心狠,都怀孕了还出去干那事。”
这些话传到了王麻子和他几个狐朋狗友耳朵里。
王麻子自从被李二伯打过那一拳后,一直怀恨在心,寻思着怎么报复。
听到这些流言,他决定亲自去查个究竟,抓住阿芳的把柄。
“兄弟们,明天跟我去县城,看看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王麻子对他的几个朋友说道,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
“没问题,正好看看她是不是真在外面接客。”一个瘦小的男子附和道。
“要是真抓到她的把柄,看李二伯还怎么护着她。”另一个男子接口道。
07
1天, 阿芳像往常一样去了县城。
她穿着简单的蓝布衣裳,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看起来就像普通农村妇女进城办事。
王麻子几人尾随其后,保持着一定距离,想要抓个现行。
他们看到阿芳在城里转了几圈,似乎在确认没人跟踪,然后进了一家普通的旅馆。
这家旅馆名叫“和平旅社”,是县城比较老旧的一家旅店,门脸不大,装修简陋,显然不是什么高档场所。
“果然,进旅馆了!”王麻子兴奋地说,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
“等等看谁来找她。”一个同伴说道,眼中满是期待。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也进去了。
那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穿着体面,举止优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王麻子等人面面相觑,随后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对他们来说,这已经足够证明阿芳在外面有人了。
“哈哈,抓到了吧!就说她还在出去卖,这下有证据了。”王麻子得意地说。
“这回李二伯总该清醒了吧?”一个同伴幸灾乐祸地说。
他们没有继续等下去,而是赶紧回村,准备等阿芳回来后大做文章。
晚上,李二伯在村口等到了回来的阿芳。
他总是这样,每次阿芳去县城,他都会在村口等她回来,无论天气如何,风雨无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李二伯有些担心地问道,看了看天色已晚。
“遇到点事,耽搁了。”阿芳简短地回答,似乎不愿多说。
两人刚走到家门口,王麻子和几个狐朋狗友就围了上来。
他们早就守在这里,就等着阿芳回来。
“李二伯,你老婆今天可有意思啊,一个人跑到县城,进了旅馆,还有男人去找她。”
王麻子阴阳怪气地说,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
李二伯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虽然他一直信任阿芳,但这样直接的“证据”还是让他心里一沉。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阿芳,希望她能给出一个解释。
阿芳却很镇定,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我去旅馆是见一个老相识,他帮我寄信。”
“寄信?寄给谁啊?”王麻子步步紧逼,不依不饶。
“这是我的私事。”阿芳坚定地说,眼中没有一丝慌乱。
“私事?呵呵,什么私事需要在旅馆里谈?”王麻子不依不饶,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大家伙儿都明白,什么人会在旅馆里会面。”
08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他们听到动静都出来看热闹。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摇头叹息,还有人对阿芳指指点点。
李二伯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鄙夷的,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无一例外都让他感到无比压抑。
李二伯看了看阿芳,又看了看王麻子,内心挣扎了一瞬,随后似乎做出了决定。
他突然冲上去,一拳打在了王麻子脸上。
“滚!”李二伯怒吼道,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充满了愤怒。
王麻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摔倒在地,捂着脸惊愕地看着李二伯。
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会突然动手。
“好啊,敢打人了!”王麻子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冲他的朋友们喊道,“兄弟们,给我上!”
他的几个朋友见状,一拥而上,把李二伯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李二伯虽然身强力壮,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呻吟。
阿芳尖叫着去拉,试图保护丈夫:“住手!你们住手!”
但她一个孕妇哪是几个壮汉的对手,不但没能制止打斗,反而被推倒在地。
阿芳摔倒时本能地护住了肚子,但还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阿芳!”李二伯见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又被王麻子一脚踹倒。
“打死这个窝囊废!”王麻子恶狠狠地说,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感。
最后是村长老刘带着人过来,才制止了这场打斗。
老刘虽然对阿芳有偏见,但也不允许村里发生这样的暴力事件。
“都住手!成何体统!”老刘怒喝道,他身后跟着几个村里的壮年男子,一起拉开了打架的人。
李二伯被打得不轻,浑身是伤,嘴角还在流血。
王婶赶紧帮忙把他扶回家,放在床上。阿芳也受了惊吓,脸色苍白,一只手一直护着肚子。
“阿芳,你没事吧?”李二伯忍着疼痛,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你伤得这么重,快别说话了。”阿芳强忍着泪水,小心翼翼地帮李二伯处理伤口。
王婶帮忙拿来了草药,敷在李二伯的伤处:“二伯,你这伤得不轻,得好好养几天。”
“谢谢你,王婶。”阿芳感激地说。
“互相帮衬嘛,应该的。”
王婶摆摆手,临走时又对阿芳说,“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我家说一声。”
阿芳点点头,目送王婶离开,然后继续照顾李二伯。
她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给李二伯端水送药,轻声安慰他。
看着丈夫满身伤痕,阿芳的眼中满是愧疚。
“二伯,都是我连累了你。”
阿芳哽咽着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李二伯摇摇头,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牵动了伤口,让他龇牙咧嘴:“不怪你,是那些人太可恶。”
“你不该为我打架的,你看,伤成这样。”阿芳心疼地说。
“他们那样说你,我怎么能忍?”李二伯倔强地说,眼中满是坚定。
阿芳深深地看了李二伯一眼,眼中满是感动和复杂。
这个朴实的男人,为了她不惜与全村为敌,这份情义让她心里既温暖又愧疚。
09
李二伯每天下地干活,阿芳在家里收拾洗涮,照顾菜园子。
偶尔,王婶会来串门,带些自家种的蔬菜或是自制的点心,给阿芳解解闷。
“阿芳,村里那些人就是嘴上不饶人,你别往心里去。”
王婶宽慰道。
“我不在意的,王婶。”阿芳微笑着回答,“只要二伯不嫌弃我,我就满足了。”
然而没想到村子里突然遭遇了严重的干旱。
接连几个月没有下雨,田里的庄稼都已经干枯,叶子卷曲,眼看就要绝收。
这对于以农业为生的裕丰村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
村民们忧心忡忡,四处求神拜佛,希望能够求来一场及时雨。
有人去了村后的土地庙上香,有人请来了县城的道士做法,甚至还有人组织了游神活动,但天空依旧晴朗无云,没有一丝要下雨的迹象。
老刘召集大家商量对策,但没有好的办法。
村里的几口井已经干涸,连饮用水都成了问题,更别说灌溉庄稼了。
眼看着辛苦种下的庄稼要颗粒无收,村民们人心惶惶。
“要不挖口井吧?”在一次村民大会上,阿芳突然提议。
她虽然被村里人排斥,但出于对村子的关心,还是出席了这次会议。
大家都看向她,眼中满是质疑。
一个从风月场所出来的女人,怎么会懂得打井这种技术活?
“就凭你?一个妓女还懂打井?”王麻子讥讽道,脸上带着嘲笑。
阿芳没有理会他,继续说:“我看过村子的地形,在东边山脚下,有可能有地下水。
那里地势低洼,土壤湿润,而且有一些特殊的植物,这些通常都是地下水丰富的标志。”
她说得头头是道,显示出不同于普通农村妇女的见识。
但村民们并不买账,反而更加怀疑她的动机。
“胡说八道,那里年年都是旱地,怎么可能有水?”
老刘不相信,摇着头说道。
“就是,那片地我种了十几年了,从来没见过有水。”
一个老农附和道。
其他村民也纷纷摇头,认为阿芳是在胡闹,甚至有人怀疑她是故意捣乱,让村子更加困难。
阿芳见状,不再多说,默默回了家。
她知道,在这个村子里,她的话没有任何分量,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人相信。
“阿芳,你真的懂这个?”
回到家后,李二伯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从未听阿芳提起过这方面的知识。
阿芳点点头,但没有多解释:“我小时候在一个经常闹旱灾的地方长大,见过不少找水打井的事。”
“那我们要不要自己去试试?”李二伯提议道,他相信阿芳不会无的放矢。
阿芳摇摇头:“现在我这个身子,不方便奔波。
再说了,打井是个大工程,不是咱们两个人能完成的。”
李二伯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只能作罢。
但他心里已经开始思考,如果真如阿芳所说,那片地下有水,或许可以救整个村子。
干旱持续了一个多月,村里的状况越来越糟。
有些庄稼已经彻底枯死,粮食减产已成定局。
家家户户都开始节约用水,有些甚至派人到几里外的溪流取水,日子过得艰难至极。
就在村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重大转机出现了。
10
村子口突然驶入了几辆黑色轿车,村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豪华的车辆。
车门打开,下来了几位西装革履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们询问村民李二伯家在哪里,随后直奔李二伯家而去。
村民们好奇不已,纷纷跟在后面,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李二伯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到这么多人涌进来,吓了一跳。
“请问,你们是...”李二伯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们找阿芳。”为首的中年男子说道。
阿芳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这些人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林小姐,终于找到您了!”中年男子看到阿芳,恭敬地鞠了一躬。
“林小姐?”李二伯一头雾水。
村民们也面面相觑,不明白是什么状况。
阿芳深吸一口气,转向李二伯:“二伯,对不起,我有些事情瞒着你。”
“什么事?”李二伯惊愕地问。
阿芳接下来说的事,让在场众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