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生命中总有那么一段特别的记忆,短短几小时的偶遇,却如同电影胶片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挥之不去。
对我而言,那是在2008年寒冬,一段难忘的火车之旅,一次不期而遇,让我目睹了一位女性从破碎到新生的心路历程。
那天我结束北京出差返回武汉,费了好大劲才买到一张硬卧票。临近春运季节,能订到卧铺已经算是幸运了。
在北京西站候车大厅,我拉着行李箱等待检票。寒气从自动门的缝隙渗透进来,冻得人瑟瑟发抖。
广播里响起了甜美的女声:「T23次列车开始检票,请从第二候车室出站。」我拎起行李,随着人群涌向检票口。
我的床位在8号车厢中部,是个中铺。好不容易挤进车厢,过道已经堆满了人,大家都在安置行李。我好不容易才钻到自己的位置。一进车厢就闻到了淡淡的橘子香。
我从包里拿出几个在北京水果店买的大红橘子,准备等整理完再吃。店主说这是御园贡品,又大又甜。可我刚想把橘子放在床头,一个不留神,橘子就滚落下去。
「啪」的一声,橘子滚到了一位年轻女性脚边。她弯腰捡起来递给我:「这个是你的吧?」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身穿米色羊绒大衣,内搭白色衬衫,一头干练的短发,淡雅的妆容,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气质出众。白净的肌肤,明亮的大眼睛,说话时脸颊两侧会浮现浅浅的酒窝。
「多谢。」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橘子,「这调皮的橘子自己溜走了。」
「没什么。」她被逗笑了,「看上去很新鲜,是在北京买的吗?」
「是啊,刚买的,据说是御园供的品种。」我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行李。
这时她拿起自己的银灰色行李箱,想放到上方的行李架,但箱子有些重,她个子又不高,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弄得满头大汗。
「让我帮你吧。」我主动提出,「箱子挺重的,当心扭到手。」
「那真是太感谢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早知道就不该带这么多东西了。」
我用力把箱子举过头顶放到行李架上。这时我发现她白色衬衫的前襟有点紧,扣子之间微微露出一点缝隙。
「你的衬衫扣子好像松了。」我压低声音提醒她。
她低头检查,果然看到衬衫第二颗扣子已经松动,随时可能掉落。连忙用手按住那里,脸颊瞬间泛红:「抱歉,今早赶时间,都没发现这个问题」。
「要不你先穿我的外套?」我从包里拿出那件深蓝色羽绒服递过去,「反正现在也不觉得冷」。
「真是帮了大忙了」她接过衣服穿上,「我叫林小雨,在北京一家外资企业上班」。
「我是张明,武汉一家工程公司工作」我回应道,「你也要去武汉吗?」
「我是去郑州的,要回老家」她把外套拉链拉好,「还要坐五小时车程,希望路上别太闷」。
「来个橘子吗?」我剥好一个给她,「很甜的」。
她接过去,把橘子掰成两半:「你也尝尝。这橘子味道真不错,又香又甜。在北京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橘子」。
列车开始前进,窗外景色逐渐倒退。我们断断续续聊着,从工作谈到生活,从北京的空气污染聊到武汉的早点。她说话声音柔和,带着南方人特有的温婉语调,听着特别舒服。
「在北京工作多久了?」我问。
「差不多七年」她看着窗外说,「刚去时什么都不懂,现在已经适应了。就是有时感觉特别累,不是身体上的疲惫,是心里的」。
「工作压力大吗?」
「工作还好,已经习惯了」她眼神忽然暗淡下来,「工作反而是最简单的部分」。
这时餐车推了过来:「盒饭二十块钱一份,有猪排和鸡腿两种,趁热吃吧」。
「饿了吧?要不要吃点?」我问她。
「好」她点头,「我要猪排饭」。
我们各买了一份,打开一看菜品还不少,有煎蛋和几样小菜。她吃相很优雅,小口小口地吃,时不时用纸擦嘴。我们边吃边聊,逐渐熟悉起来。
「你结婚了吗?」她突然问。
「还没,工作太忙,连恋爱的时间都没有」我老实说,「总是要加班,约会都约不成。你呢?」
「我啊...」她表情突然变得落寞,「结婚五年了」。
「挺好的,你在北京工作,你老公也在北京吗?」
她手突然抖了下,筷子掉在桌上。外面天已经全黑了,火车正好进入隧道。
车厢灯光因为电压不稳而闪烁,在这忽明忽暗中,我看见她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当她突然泪如雨下时,我手足无措地翻找包里的纸巾递了过去。
「抱歉,我不该问这些问题的」我低声说道。
她拿过纸巾,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说:「不是你的原因,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是来找我丈夫的,他说自己在郑州工作,但我发现他其实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漆黑的隧道里,忽闪的车厢灯光照在她满是泪水的脸庞上。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之前发现过好几次,每次他都说是工作应酬,说会改正。但这次,他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我轻叹一声:「这确实让人很难接受。」
「最让我生气的是,那个女人还主动给我发消息,说如果我识趣就应该离婚」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纸巾,「她说我丈夫早就对我没感情了,要我有点自尊心成全他们。」
列车仍在隧道中前行,车轮与轨道的撞击声在黑暗中格外响亮。她止不住地流泪,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你是不是觉得冷?」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却把身体缩得更小了:「我就是感觉特别累,也很恐惧。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黑暗中,她的手慢慢地触碰到了我的手背。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要不...我抱你一下?」我小声问道,「就当是给你一点安慰吧。」
车厢里很静,只能听见其他乘客轻微的呼噜声。她没有回答,但我感觉到她握紧了我的手。
我小心地伸出手臂搂住她。她很瘦小,在我怀中微微颤抖。淡淡的香水味环绕着我,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对不起,我只是太难受了」她的声音闷在我怀里,带着哭腔。
我轻拍她的背:「别担心,想哭就哭吧。」
她在我怀中抽泣,温热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衣服。过了许久,我感觉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她轻轻抬头,在黑暗中我们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感觉她要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