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月第一乘组与第一人的生成与养成--去月球22

月球，月球，好运来了！
露娜，露娜，机会来了！
以坚持到底的态度去跨越每一场危难。
以愈难愈强的气势去实现每一个目标。
这就是人类最伟大的探险故事

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觉得自己有点像演员。两人穿着便装，腰间别着个收纳袋，手里拿着个矿石取样器和胶片摄影机，漫步在细沙、碎石遍地的小河滩上。

奥尔德林伸着脖子缩着脑袋，瞪大眼睛慢慢在碎石滩上搜索着，嘴里小声道：“你说我们在弄啥呢，尼尔。叫我们这两个老兵来这里就是为了做地质专家么？可我们也不是啊。你原来是做什么的，尼尔？对了，你也是空军的。你说，我们两个空军不去好好的练习开飞船，却来这里搞地质训练，能忽悠得过那些家伙么？”

阿姆斯特朗手里拿着块石头，装模作样的分析着，听了奥尔德林的话，不禁微微一笑：“巴兹，你都不是专家，那边那些家伙更不是了。他们感兴趣的是你在干些什么，对你会不会干根本不感兴趣。等会你跟他们说，是的，我们必须通过这样的地质训练项目，他们感谢你透露信息还来不及，你就放心吧。”

奥尔德林嘿嘿一笑，双眼仍在搜寻着，嘴上又道：“我们的科研项目多了去了，为什么一定演示要捡石头呢？”

“可能是总部那些家伙认为捡石头比较有表现力吧......”

“切，是比较上镜吧。这是要做演员了，是吧。那我就要努力了，说干就干哈。呀，那里有块石头，我给捡一下.......”这就要蹲下去用采集器去捞石子儿。

“注意你的姿势！理论上你身上还穿着宇航服呢。”

“噢，一着急就忘了。所以，我就最烦就是这个了，明明轻装上阵，还要做些奇怪的动作去附和这根本不存在的衣服。”

“你就知足吧，我们这里清清爽爽的，麦克这家伙可还在闷罐子里面玩命呢”。

“说得也是。”奥尔德林一条腿站立着，一条腿向内弯曲，身子一个侧弯，就用采集器去够那块石头，仿佛他真的穿着登月服。而那厚重的登月服严重阻碍了他的膝盖弯曲。够了三四次，奥尔德林这才把那块石头给捞了起来，他抓起来，在阿姆斯特朗前慢慢转着圈，两人那严肃表情，像真的是找到了一块地外黄金似的。

两人对了一次眼，点点头，奥尔德林也不回头，便摸索着将那块石子放进了自己的腰间的收纳袋。

就在他们后面不远处，长枪短炮林立，闪光不断，摄像机捕捉着两人每一个动作。

第二天，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两人捏着石头的照片便上了报纸头条，举重若轻的表情不仅让广大观众们领略了宇航员的风采，也感受到了NASA从照片中传来的信息。只是报纸上的一句话差点让他们笑喷：“是的，我们必须通过这种地质训练测试。”

阿波罗11号的宇航员们是媒体宠儿，是训练的弃儿。

在训练场上，实物登月舱模拟器里，训练员各种怪点子让他们应接不暇，一下子那个报警，一下子那个没读数。不管想或不想，没完没了的故障来了，无穷无尽的解决替代方案紧跟着来了。就替代方案说，就是不死就行，实在不行，那就只有死了——最后，各种“死法”扑面而来了。

应急的随机应变让三位登月员的思维被压榨得像一张薄纸，就这样了，还要清样字典厚的操作清单，以至于他们常常觉得自己就是一头脑力牲口。

一文一武，张弛有度，于是，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又被踹入水中去练习月面出舱。至于柯林斯，他是开指令舱的，只能继续在指令舱里面闷罐头了。

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经过无情的压榨，他们觉得自己的脑力牲口病又犯了，有些东西想不过来，就想骂人。比如这次指着涉及人员鼻子大声道：为毛出舱的梯子会在最后半米的地方少掉一截？这是叫我们要蹦着上月球了，是不是？

设计人员挠挠头，道：“这个，是这样的，各位，请你们回想登月舱登月最后一步是怎么样的？“没错，LM最后要悬停在着陆地上空五米，然后关掉发动机，让LM自由落体落到月面上。这个过程会有一定的冲击力，那么LM的四条腿就设计有减震装置的，所以......”

奥尔德林摩挲着下巴，脑补着LM的四个“蜘蛛腿”，道：“所以，梯子下面那段空就是预留给着陆架缓冲的距离？”

设计人员咧嘴笑道：“奥大爷果然名不虚传，您回忆下看哈，这梯子到着陆架底部这段空白的地方，绕着LM这一圈过来，可曾有其他东西？”

“......嗯......嗯....，还真没有。”

“这就是了，铁定没有的。如果有，着陆时，着陆架吸收冲击力收缩，那东西就会碰到月面，比如，梯子如果是跟架子一样长，架子一收缩，梯子就得撞上月面。这种撞击下，东西能不能完好还先不说，要是破坏了LM的平衡，造成倾覆那就玩大了。

再有，下梯子的时候，各位登月大爷身上穿着宇航服，是看不见脚下的，当脚下感觉不到梯子时，就说明到最后一级了......”

“恩.............回去时怎么办？蹦上去？那宇航服那么厚，腿根本弯不了多大角度，这个高度你确定我们能蹦上去么？”

“是要蹦，月球上你们才得地球的六分之一重，这点高度应该不成问题吧，以前做过模拟验证的。而且我们把梯子的边角打磨得很光滑，蹦多几次也不会擦破你们的宇航服的。”

“可我们要在地球上练。”

“水里不是有浮力么？”

“局里明天要召开训练评审会，我们要在大厅演示。那里可不是游泳池。要不，你现在给我演示一下穿着航天服从那梯子跳下来，不多，跳10次就好了，就这还是简易版的航天服，正品更重！”

“......那就吊钢丝绳吧.....”

透过玻璃头盔，可以看到阿姆斯特朗一脸疲惫，沉重的宇航服微微压弯了他的背。他杵在沙池里，面对的是成排的专家、记者和嘉宾。中间，训练主任正在唾沫横飞讲解，阿姆斯特朗时不时还要附和着点点头，如果不是带有头盔，他很有想打伞的冲动。

刚才他演示了从登月舱出来到月面的全过程以及来到月面上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捡一块月亮石头放进兜里面。整个流程不长，但是如果要反反复复的做，关键动作还要分解，这就是要累死的节奏。

该死的主任还不时的叫停，纠正，还向记者嘉宾讲解一些背景知识。哎，那个美女，还问穿那么多不重啊、不累啊？你这不是废话嘛，主任你也是，直接点嘛，说月球上他们的重量通通除以六就好了，用得着从月球的密度和半径扯起嘛，没看见帮我提空调的壮汉手都有点抖了么？好奇会害死人的，知道不？

那个天体物理老师，你就不要对哈苏胶片摄影机的使用指手画脚了，不就是个对准问题嘛，一个简单的三角计算就解决了，我们都训练得炉火纯青了，你还要问问问，一点都不顾及我和我身后壮汉的感受。

不论怎么样，一部很好的登月舱训练demo终于出炉了。没想到几十年后，却被用来证明登月是摄影棚制作的铁证。

发射前两个星期，NASA宣布进入封闭准备期。宇航员们迎来了难得的安静环境进行登月准备。剩下几次的机器模拟，一大沓程序、清单和飞行计划的复习，各种紧急情况应对的小组讨论得以在一片专业的气氛中进行。

外面，阿波罗11号和它的土星五号早已矗立在外头，各种灯打在上面熠熠生辉，旁边由一堆硕大灯泡阵列组成的巨大倒数计时牌上，不断变换着与飞控同步的计时。走近旁边，可以听见灯泡亮起、熄灭瞬间的啪啪电流声。

8年1个月22天后，阿姆斯特朗、奥尔德林及柯林斯就要准备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