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低估中国”，这个烧光150亿欧元的公司破产了

“不要低估中国！不要低估中国！不要低估中国！”

近日，专注于清洁技术和可再生能源行业的美国在线新闻网CleanTechnica发布文章讨论Northvolt破产给欧美带来的教训时，强调了三遍这句话。

文章深刻讨论了Northvolt失败的原因，包括错误的市场诊断、高成本生产、地理位置不佳、人才短缺、缺乏专注和行业集群化等。

文章指出，同等规模的工厂，在中国建成的成本是其他区域的一半以下。Northvolt 在耗资 150 亿欧元后破产。在中国，同等规模的千兆工厂仅需耗资 15 亿欧元，而在中国以外的地区复制则需要耗资 30 亿欧元。

文章提出的第一个经验教训就是：不要低估中国。

Northvolt对于中国和市场的调查分析是错误的。Northvolt认为现在会出现电池严重短缺的情况，因为没有人能够扩大规模来满足需求。事实上，中国的规模是 Northvolt 预测的五倍。“把中国的现状弄错是西方现在的一个重大失败，除非他们把中国弄对了，否则他们将继续失败。”

部分原因是他们预言会出现大规模短缺，他们设法生产的电池对市场来说太贵了。他们预测电池价格将居高不下——这是西方许多国家普遍存在的根本性失误——因此没有不懈努力降低单位生产成本。

文章指出第二个经验教训是：将电力转移到人才身上，而不是将人才转移到电力上。另外，不要低估中国。

在制造地点的选择上，Northvolt 在瑞典 Skellefteå 的主要制造地点是一个位于瑞典北部、北极圈以南约 300 公里、拥有 7.5 万人口的小镇。这里 12 月的日照时间不足 4 小时。六月的日照时间不到 22 小时。在炎热的夏天，气温会上升到 21 摄氏度。这里距离瑞典最近的城市斯德哥尔摩（Stockholm）有九个多小时的车程。

Northvolt 位于 Skellefteå 的超级工厂在初始阶段的设计占地面积为 500,000 平方米。该工厂的目标是每年生产高达 60 吉瓦时的电池容量，足以每年为约 100 万辆电动汽车供应电池。它将雇用多达 3000 人，几乎占 Skellefteå 总人口的 10%。

但是在 Skellefteå，几乎没有人对电子、电化学等精密制造有任何了解。根据 LinkedIn 的数据，Optronics 和 Dipolar AB 这两家当地两家稍具规模的公司大约有 100 名员工。也就是说，这里根本没有规模化生产，更别提高端电化学设施和技能了。这里只有采矿和冶炼作业，以及水力发电。

后者大概是 Northvolt 选择在那里建造超级工厂的原因。大量低碳电力在当地产生，因此价格低廉。

“未来几十年能源和工业化战略的一个重大问题是，未来的工业将设在哪里？它们会在今天的地方，会在有大量廉价低碳电力的地方，还是会在其他地方？”Northvolt 案例研究提供了一个令人信服的论点，即廉价能源是不够的，至少在高技能、高质量要求和高产量交叉的情况下是如此，就像电池制造一样。

文章发出灵魂提问：“电力和人哪个更容易移动？我个人会投票给电力，而不是人。在一个拥有 75,000 人口、拥有采矿、冶炼和水电大坝的城市中，有多少人有资格在高科技电池超级工厂中从事哪怕 10% 的工作？鉴于电化学制造和组装的洁净室要求，任何在工厂车间从事最基本工作的人都需要进行广泛的再培训和监控。您打算从哪里找到培训师和质量控制人员？”

文章指出，这也适用于所有希望将高科技制造业迁移到更廉价电力附近的战略。除非工厂高度自动化或具有较高的劳动生产率，即单位产出很高，但所需人数很少，否则将电力转移到有技术人才的地方可能比反之更有意义。

文章认为，电力产业与石油产业在资源开采和输送方面的不同，同时，中国产业集群在地理位置和技能共享方面的优势。

一旦发电和输电系统建立并稳定，就能以极少的人力资源开采和输送电力，这是技术组合的一部分。从风能、水能和太阳能中收集电子所需的人力，要比从技术条件日益复杂的环境中提取难度越来越大的碳氢化合物所需的人力少得多。

“相比之下，中国的产业集群具有重叠性和相互技能组合。需要中国最有才华的电池电化学家吗？她可能在街对面，而不是南纬 20°处。需要合适的材料科学家来弄清楚为什么您的电极工艺会产生垃圾？他可能就在你的城市，而不是 10 小时车程之外。需要最好的涂料专家吗？她可能可以走过去，而不是上 Expedia，并试图弄清楚她需要多少次转机航班才能到达北极圈以南 300 公里的地方。”

文章指出的第三个经验教训是：应该专注于把一件事做好。另外，不要低估中国。

Northvolt既生产棱柱电池，也生产圆柱电池。他们既生产电网存储单元，也生产商业和工业存储单元。他们从事电池回收。他们在上游从事锂提炼。他们正在进行基础研发。他们与沃尔沃和大众汽车公司建立了合资企业。这些都不是专注于把几件事情做得很好很有效率。结果，他们什么也没做好，什么也没有有效地做好。

不久前，宁德时代的首席执行官表示，“他们的设计是错误的......……他们有一个错误的流程......他们有错误的设备。他们如何扩大规模？”Northvolt没有任何重点，所以他们无法发现对于经验丰富的电池行业领导者来说显而易见的事情。

“相比之下，中国企业通常在一件事情上做得非常出色，而在其他事情上则依赖于其他一流企业。中国企业的生态系统令人惊叹。”文章说。

除此以外，Northvolt 还存在其他问题，其中包括工作文化、缺乏问责制以及缺乏准确信息的透明向上流动。所有这些都是原因之一。

Northvolt 在战略基本面上失败了。目前影响西方清洁技术投资的 150 亿欧元减记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将大部分资金投入该企业的投资者们现在并没有在喝水晶香槟，也没有在订购新的Cybertrucks。

美国和欧洲需要从中得到的教训是，与中国竞争需要的不仅仅是补贴和释放资本。在许多行业中，它需要聚集在多个类似公司中的才华横溢、经验丰富的资源。这需要弄清楚欧洲或美国公司能做些什么，而中国还没有做得更好、更便宜。这需要纪律才能专注于在全球生态系统中把少数事情做得特别好。这需要在全球生态系统中专注于做好少数几件事。这需要告诉潜在客户，你不会试图满足他们的要求，因为这与做好少量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不符。

除了正文以外，评论区也相当有意思。与想象中的否认中国相比，评论区的大多数都在赞美中国。

“任何以稳定电池价格为基础的商业计划都注定会失败。行业需要更大、更便宜、更密集的电池，而这正是它将得到的。”

“一个教训是不要在没有机会的地方竞争。中国、日本和韩国花了几十年时间才搞清楚大规模生产电池（和太阳能）。如果不长期付出类似的努力，欧洲和北美不太可能赶上。随着电池成为商品，这种努力可能就不值得了。”

“世界上任何技术先进程度更高的工业生产都无法与中国相媲美，这一点令人怀疑人生。”

评论中还引用了多个数据抨击了欧美劳动率真实水平远低于中国。

“美国、中国、德国的劳动生产率真实水平可以用特斯拉电动汽车组装厂的例子来估算，这些组装厂位于美国、西欧和中国。根据公开数据：1. 柏林超级工厂雇佣了 7500 名员工，每周生产 5000 辆特斯拉电动汽车。2. 上海超级工厂雇佣了 22000 名员工，每天生产 5000 辆特斯拉电动汽车，每周生产 35000 辆。3. 美国弗里蒙特超级工厂雇佣了 22000 名员工，每周生产 15000 辆特斯拉电动汽车。简单的算术表明，美国和德国特斯拉超级工厂的劳动生产率比中国特斯拉超级工厂低 2.5 倍。”

“深圳港的一艘载有 7,000 个集装箱的集装箱船在 45 分钟内卸货，旧金山港的一艘载有 7,000 个集装箱的集装箱船在 40 小时内卸货。”

“蒂姆·库克在 2019 年的一次采访中表示：“在美国，你可以召开一个模具工程师会议，但我不确定我们能否填满整个房间，在中国，你可以填满多个足球场。”

“在中国，任何高科技生产都有5G数字基础设施，高速铁路提供最低的运输成本，高压直流输电可以让你将任何数量的能源无损失地传输到中国的任何地点，并以任何水平的能源消耗在那里建立任何生产。”

“有出路吗？有：发展中国不擅长的东西。试图用关税保护其制造商只会加剧落后于中国。”

看来，道理其实大家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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