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万!你疯了吧?”我妈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妈,婚礼彩礼是要的,燕子家也没多要,18万不算过分吧?”我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再把我妈惹急了。
“什么不算过分?”她一拍桌子,气得脸都涨红了,“你看看咱们家,现在有几个18万?你为了个女朋友,就要把家底掏空?不可能!”
我低下头,紧紧攥着裤子的边缘,心里乱成一团。
燕子是我初恋,我们从大学就开始在一起了,已经五年了,她是个好姑娘,温柔懂事。
我以为只要努力工作,存点钱,日子总能顺利过下去,没想到彩礼一事成了最大的拦路虎。
“妈,燕子家里也不富裕,人家没有要房要车,就18万彩礼,都是婚礼必需的东西。”我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语气平缓。
“婚礼?彩礼?你知道现在的钱多难挣吗?咱家辛辛苦苦攒了点钱,不是给你挥霍的!”我妈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的怒气一点不减。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其实,18万对于我们家来说,确实不算少。爸妈开了个小超市,辛辛苦苦攒下这些年头,平时节省惯了,突然要他们拿出这么多钱,难免不愿意。
“妈,你想想,我和燕子感情这么好,你舍得我们分开吗?现在只差这个彩礼钱了,我也没别的要求了。”我低声下气地恳求着。
可我妈根本没听进去,摆摆手,“感情?感情能当饭吃吗?现在要的是实际,18万够你俩过几年?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彩礼钱一分不能给!”
我心里一阵无力,所有的期待在她这儿都成了空话。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能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和燕子的婚事因为彩礼卡住,我心里越来越焦急。
我们本来商量好了年底结婚,但现在这场婚礼似乎遥遥无期。
燕子那边也不再像最初那样体谅,她的父母开始催促,觉得我家根本不诚心。每次通电话,她的声音都带着些许怨气。
“咱们这婚事,真的还能成吗?”燕子在电话里轻声问我,声音里满是无奈。
我听得心里一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们一直相爱,却被这18万压得喘不过气来。“燕子,给我点时间,我再跟我妈好好说说,别急。”
可每次回到家,一提起彩礼,我妈的脸色立马沉下来,家里气氛也变得僵硬。
她坚决反对,理由依旧是“咱家没那么多钱”,再加上她对燕子家里没什么好感,更加坚定了她的态度。
几个月后,终于,在我反复挣扎和努力劝说无果的情况下,我和燕子的感情开始出现裂痕。她家里直接放话:要么拿出彩礼,要么分手。燕子也不再有耐心了,我们的通话越来越少,见面也变得沉默寡言。
“你就不能再试试和你妈好好谈谈吗?”燕子最后一次对我说道,眼里满是失望。
我无言以对,所有的坚持在现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最终,我和燕子和平分手,五年的感情,在一次没有彩礼的钱争执后,画上了句号。
四年后,我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兴高采烈地跟我介绍一个女孩:“儿子,这回你可得好好看看,这姑娘家里有钱,条件好,最关键的是,咱不用愁彩礼的事了!”
我一听,心里又酸又气:“妈,当年18万你都舍不得,现在花150万给我娶人,你到底是图个啥?”
她笑得满脸堆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图啥?图咱家以后的日子好过呀!当年燕子那条件不行,家里穷,娶了她咱家以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现在这姑娘家里有钱,你们结了婚,咱家也能跟着沾点光。”
我听着她这番话,心里五味杂陈。
四年前,我妈为了18万拒绝了我和燕子的婚事,四年后,她竟然愿意花150万给我娶妻。钱,成了婚姻里最重要的衡量标准。而我的感情,似乎在她眼里从来不值一提。
我冷笑了一声,转过身不再看我妈,心里的怨气终于压抑不住,“妈,当初我和燕子在一起,你说她家穷,彩礼贵,咱不该贴钱。可现在你花150万,这不是贴钱是什么?你到底在图什么呢?”
我妈脸上笑意渐渐消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小张,你别老提那过去的事。燕子家当时条件摆在那儿,你娶了她,咱家还不得跟着过苦日子?现在不一样了,这姑娘家里有钱,给咱的彩礼就足够把家里超市再扩大一倍。”
“可我不想要什么有钱的姑娘!”我忍不住吼了一声,心里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当年我是真心喜欢燕子,我不在乎她有没有钱,可你呢?你逼着我为了钱放弃了感情!现在你给我找的这个人,我一点都不喜欢!”
“你喜欢有什么用?”我妈的脸色冷了下来,“你看你现在三十好几了,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有了孩子,你呢?你以为结婚是光凭感情就能过得好吗?你不懂现实,日子是要钱堆出来的!”
我气得发抖,握紧了拳头:“所以,你觉得你把150万花出去,我就能过好日子了?”
“当然!”我妈理直气壮地说道,“现在这世道,有钱才是硬道理。你不懂,也不需要懂,咱家要的是安稳的生活,至于感情什么的,过日子久了自然有。”
我彻底失望了,看着眼前这个为了金钱不惜牺牲儿子幸福的母亲,我心里一阵寒意。曾经我以为她是为了我好,可现在,我明白了,她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誉和面子,可以不顾一切。
“好,那你随便吧。”我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几个月后,我按照我妈的安排和那个富家女孩结了婚。
婚礼办得体面、热闹,亲戚朋友都夸我妈能干,娶了个好儿媳。可我心里却始终空落落的,那个曾经让我动心的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婚后,我和这个女孩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内心却毫无波澜。150万换来的是一个安稳的生活,但也换走了我对婚姻的所有期待和幻想。
有时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常常浮现出燕子的身影。我想,如果当年我能坚持一下,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妈妈总是对我说:“孩子,钱能解决一切。”但如今,我才发现,钱能买到婚礼的排场,却买不来真正的幸福。
人生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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