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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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东缓缓打开一个包裹,当里面的东西展现出来的时候,全家都懵圈了。
也正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包裹,把所有人都拉回到了10年前的那个风雪交加的除夕夜。
我叫王东,出生在一个交通不便的贫穷小乡村。
在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人们的物质生活很匮乏,孩子们最盼望的就是过年。
因为只有过年才能穿上一件新衣服,吃上一点荤腥。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家一年到头都是吃黑粮。
过年的时候母亲才会蒸两锅白馍,两锅画卷。白馍主要是给客人吃的,一家人吃花卷馍,这对于一年头都吃黑馍的我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伙食了。
那时候的猪肉很便宜,只有几毛钱一斤,可挣钱更难,过年只买二斤猪肉,母亲把猪肉煮熟留着待客用,然后再用煮肉的水煮一大锅萝卜块,这些萝卜块就是我们一家人过年的美食。
除夕那天,母亲包了两锅帕粉条萝卜馅的饺子,晚上就煮了一锅,我们姊妹几个一人吃了两大碗,非常的满足。
弟弟摸着嘴上的汤水说,“要是天天过年就好了!”
妹妹也说,“天天过年就可以天天吃饺子了!”
父亲说,“你们几个好好学习,长大有本事了,不但能天天吃饺子,还能顿顿吃肉呢!”
听了父亲的话,我们几个眼里都有了光,脑海里浮现出天天吃肉的场景,弟弟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妹妹说,“我要好好学习,以后天天吃肉,也让爹娘天天吃肉。”
父亲一脸欣慰的抚摸着妹妹的头说,“好,是个孝顺闺女!”
吃过饺子,母亲烧了半锅热水,让我们姊妹几个洗脚,换上新袜子新棉鞋。虽然没有新衣服,也足以让我们兴奋不已。
除夕夜十二点家家户户才开始放鞭炮,一直到天亮片炮声才会渐渐停止,为了捡炮,这一夜孩子们是不会睡觉的。
我们一家围着火堆,父母一边烤火一边唠家常,我们几个在火上烧粉条吃,就等着十二点出去捡炮了。
从早上开始天空就下起了鹅毛大学,一直到晚上还没有停止,外面的积雪很厚,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呼啸的北风卷着飞舞的雪花,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们身上穿着单薄的棉衣,浑身上下都是透心的冷,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捡炮的热情。
十二点一到,父亲就拿起一挂鞭到院子里放,随即村里就响起了霹雳啪啪啦的鞭炮声。
我们几个提着马灯就往外跑,加入到伙伴们捡炮的队伍中。
听见谁家放炮,我们都会争先恐后的跑过去,生怕跑慢一点就被别人捡完了。
我那时候八岁,弟弟六岁,而妹妹只有四岁。妹妹跟不上我们就喊我等等她。
我作为大哥,从小就习惯了照顾弟弟妹妹,于是我就背着妹妹跑。
妹妹年纪小,容易犯困,趴在我肩头就睡着了,于是我就准备把她背回家睡觉,然后再出来捡炮。
我背着妹妹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家走去,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就好像是在弹奏一首好听的乐章。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我家院子,当我经过厨房的时候,突然就听里面传出异样的声音。
我以为是老鼠,也就没太在意,把妹妹背到北屋的床上放下,我就小跑着出了门,当我跑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黑影从灶房里出来,吓得我惊叫一声。
父亲听见我的叫声,赶紧就披着衣服跑到了院里。那个黑影想要逃跑,却被父亲一把抓住。
“干什么的?”父亲大吼一声。
母亲也拿着手电筒走了出来,手电筒的光照在那个黑影身上,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他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凌乱,穿着一件黑色的破棉袄,里面的棉絮都露出来了。
下面是一条补丁摞补丁的蓝色掉腿裤,脚上的破布鞋露着脚趾头,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他浑身瑟瑟发抖,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冻的。
父亲见他是一个孩子就放开了他,低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的?为啥半夜来我家?”
那个男孩听我父亲这么问他,就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母亲走上前拉拉父亲说,“外面这么冷,让他进屋里说去!”
父亲就在东屋升起一堆火,让那个男孩一边烤火一边交代。
男孩说,“我是隔壁刘洼的……”
原来男孩叫刘东生,是邻村的,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五岁丧父,七岁丧母,他是跟着姑姑长大的,可姑姑在年前也撒手人寰了。
姑姑去世之后,姑姑的婆家人就很不待见他,大年三十晚上不让他吃饺子,并把他赶了出来。
他从姑姑家出来就跑到一个破窑洞躲了起来,在窑洞里他又冷又饿,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趁着半夜出来找点吃的,他见我家的灶房门没有锁,就悄悄进去把那半碗剩饺子吃了……
听了刘东生的遭遇,父亲的眼圈都红了,母亲也悄悄的抹起眼泪。
父亲对母亲说,“你去给这孩子煮碗饺子,吃点热乎饭暖和暖和!”
母亲就叫我去烧火,煮了满满一大碗饺子给刘东升吃。
刘东生是含泪把饺子吃完的,他吃完饺子就站起身,要给我父母跪下,我父亲赶紧就拉住了他。
他哭着说,“我不是故意要偷饭的,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父亲说,“饿了找口饭吃,那不叫偷!”
母亲也安慰他说,“孩子,没事,我们不怪你!”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听着就让人浑身发冷,刘东生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那天晚上,父母就把他留宿在了家里。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当地有早起的风俗,同村里的人还会相互串门子拜年,所以父母天不亮就起床了。
本来父母已经商量好了,要留刘东生在我家过年,等过完年天暖和了再做打算,可一大早起来刘东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父亲赶紧跑到屋子后面的大路上去找,可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母亲说,“这孩子是不是回家了,你赶紧去刘洼村看看,这大冷天的,没吃没喝,一个孩子咋过活呀!”
父亲连牛都顾不上喂了,就冒着风雪去找刘东生,可刘洼村的人都说没有看见。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父母也经常打听他的下落,可一直是杳无音讯。
时光匆匆,眨眼十年就过去了,很多人很多事都遗留在了岁月的长河里,刘东生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慢慢模糊,父母也很少再提起他,只是偶尔想起来,会忍不住一声叹息。
我参加高考,考到了省内一所不错的学校,我们一家都很高兴,可高兴之余开始为高昂的学费发愁。
那个时候我弟弟读初三,妹妹读初一,父母靠几亩地供应我们几个上学太不容易了,手里根本没有一点余钱,还欠下了外债。
家里都是穷亲戚,能借的都借过了,父母愁的吃不下睡不着。为了凑学费,那个假期我和弟弟都跟着父母一起去砖窑上干活。
可眼看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学费还差一大截呢,实在是没有办法,父亲就去大队找信贷员,可我家以前借的钱还没有还上,父亲自然是空手而回。
中午,一家人坐在屋里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去舅舅家试一试。我舅舅是做小买卖的,条件要好一些,当他不当家,家里的一切都是妗子说了算。
不过,母亲还是决定要去试一试,父亲说,“明天你拿着家里的几十个鸡蛋,再去街上买点红糖,去他舅家看看,多少都行!”
母亲正要说话,就听见院里有人叫我父亲,“王宝山在家吗?拿包裹!”
听到邮递员的话,我们一家都有些惊讶,赶紧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邮递员从自行车上取下一个大包裹说,“王宝山的包裹,签个字!”
我父亲看着邮递员有些发呆,“我……我的包裹,没有人会给我寄包裹啊……”
我母亲又说,“是不是弄错了,我家没有这样的亲戚呀!”
邮递员说,“王家村王宝山,你们村有几个叫王宝山的?”
妹妹脱口而出,“就我爹自己叫这个名字!”
邮递说,“那就没错,签收吧!”
弟弟看看父亲说,“既然没错,我就签字了!”他说着就在包裹单上签下了我父亲的名字。
邮递员走后,我们一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来路不明的包裹。
父亲对我说,“王东,拿剪刀拆看,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拿出剪刀,就小心翼翼的去剪那个包裹,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手里的剪刀。
包裹被缓缓打开,当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时,全家人都懵圈了……
“啊……怎么会是……”妹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