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美国著名左翼记者埃德加·斯诺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延安访问毛泽东时,毛泽东和斯诺谈起青年在长沙的时光,就直言不讳对斯诺说:
“我在师范学校学习的时候,就开始读《新青年》这个杂志了。当时,我非常敬佩陈独秀和胡适的文章,感觉从他们的文字中发现了一个我从未涉足的世界。他们代替了被我抛弃的梁启超和康有为,一时成了我学习上的楷模!”
胡适和毛泽东都是中国近代史上响当当的人物,从斯诺的记载中,可以发现胡适影响了毛泽东青年时期的思想认识。不过后来胡适和毛泽东则因“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分道扬镳。
晚年,当有人问胡适:“毛泽东也曾在北大学习过,是不是您的学生?”
胡适笑着说:“毛泽东先生只比我小2岁,说是学生不恰当。他的确旁听过我的课程,不过按照他当时的水平,应该是考不上北大的。”
事实是否真的如胡适所说,毛泽东难道真的考不上北大吗?如果细细发掘历史的细节,恐怕会让人更加佩服毛泽东的选择。
视胡适为偶像
每个人的思想层次都是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爱吃辣椒的湖南“蛮子”二十八画生也无法逃脱这一规律。促使毛泽东思想境界第一个转折点,就是轰轰烈烈的“新文化运动”。
从年龄上说,胡适只年长毛泽东2岁,但当新文化运动如火如荼席卷全国时,他们两人的个人身份,社会地位还相差甚远。
1917年,胡适26岁,青年才俊,相貌堂堂,走在哪里都是女大学生注目的焦点。胡适刚从美国回来,热血澎湃,在《新青年》上提倡白话文学,从而“爆得大名”而终身显赫。
此时,毛泽东还是湖南的师范学生,仅仅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地方理想青年。
胡适发表的《文学改良刍议》一文,掀起狂风巨浪的白话文运动的第一声炮响,立即得到了广大学生、青年知识界的一片赞誉和支持。
章士钊曾经写文章:“天下悦胡君之言而响之者众。”这个天下当然包括湘水流经的湖南,这个“响之者众”当然也包括湖南一师的毛泽东。
虽然此刻毛泽东身在湖南长沙,但作为一个有抱负、有才气的理想青年,他密切关注着新文化运动的发展。
胡适的文章给了毛泽东不小的震撼,震撼之余也给了毛泽东莫大的勇气。实干家的毛泽东提起笔,积极向《新青年》杂志投稿。
1917年4月1日,《新青年》上刊载了一篇《体育之研究》,全文约七千字,署名二十八画生。
这个“二十八画生”不是别人,正是一代伟人毛泽东曾用过的笔名。
后来毛泽东回忆这个时期的思想时说:“在这个时期,我的思想是自由主义、民主改良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等思想的大杂烩。”
前两种思想或者主义就是胡适极力提倡,要在中国推行的意识形态。显然,在毛泽东个人思想的早期阶段,胡适的影响是可见一斑的。
启程北上的毛泽东
因为新文化运动的冲击,为湖南的莘莘学子打开了新的天地,每个人的思想上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毛泽东就说:“顿觉静的生活与孤独的生活之非,一个翻转而动的生活与团体生活之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