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传奇女性曾志已经72岁了。此时,在经过了丧夫之痛和协助胡耀邦为全国重点冤假错案平反的巨大操劳后,曾志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在女婿理由看来,曾志虽然身体看起来有些瘦,但却神清气闲,仿佛一池秋水般淡定……
1983年7月,曾志已经在中央的批准下,过上了离休的生活。在晚饭结束后,曾志经常出来散步,就像许多北京的退休老干部一样。
不久后,曾志所住四合院的老房子需要装修翻新,便和女儿陶铸,女婿理由等家里人一起,暂时搬到了一个招待所里居住。
一天,吃过晚饭后,曾志看到女婿理由没有什么事情,便对他说:“理由,你有时间吗?跟我去招待所后面的工地看看。”
听了曾志的话,理由也没有婉拒,陪着岳母一起走出了招待所,沿万寿路向北走去。
过了一会儿,曾志和理由一起来到菜地前,指着前面的方向,说:“你看,那里在盖房子!”
顺着曾志手指的方向,理由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没有完成的一处工地。于是,理由便陪着曾志,踏过田埂,经过几座荒芜的坟头,来到了工地的不远处。
由于已是傍晚,光线比较暗淡,理由这时才看清楚了工地上矗立着几栋尚未竣工的建筑物,低矮的四层楼,简单的砖混结构。
理由是一个作家,在他看来,岳母带他来到工地上,或许是想带他看看工地上劳动的场面,体验生活,为他培养创作的灵感,又或者是纯纯的带他来看看工地,总之,没有明白老人家为什么带他来这里的目的。
就在理由为此感到疑惑的时候,曾志笑着对他说:“我问过了,这是中办搞的。这里离亮亮上班的地方很近。我想把南长街的四合院交上去,把家搬过来。你也可以把作协给你的房子换到这里。你看好吗?”
这时,理由才明白了曾志的意思,原来是想搬到这里居住,方便女儿陶斯亮上下班呀!
的确,这里距离陶斯亮上班的空军总院非常近,如果骑自行车的话,一趟只需要十几分钟。
这样一来,陶斯亮便不用再在半夜有紧急病人的时候,走很远的路去医院了。此外,在陶斯亮累了一天后,也很快就可以回到家里,吃到母亲为他准备的美味菜肴。
从这点上看,曾志的意见是很不错的。因为在她的心中,全家人好不容易可以生活在一起,加倍珍惜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也是无可厚非的。
然而,从价格的角度出发,这样的交换,便是妥妥的赔钱。因为,按照当时北京城市建设的格局,万寿路是相当偏远的郊区,作协给理由的房子虽然不在市中心,但比这地方要更接近市里,也更加方便,更不用说曾志的四合院了。
那时候,曾志享受的是国家给她的正部级待遇。她所住的四合院,是两进的四合院,紧挨着的就是中南海,去紫禁城和天门也是步行可及,根本就不是万寿路这种偏远的地方可比的。
这样赔钱的交换,在理由这样的文人看来,都是不愿意的,如果碰上商人,十比一都未必肯换。但曾志考虑的不是价格,而是方便女儿陶斯亮的价值。
想通了这一点,理由的思想豁然开朗,笑着同意了岳母的意见,说:“这个主意很好啊!”
不久后,按照曾志的意见,换房的工作就结束了。
然而,仅仅过了几年,陶斯亮的工作便进行了调动,调到了中央统战部。这样一来,曾志当初的设想,也就没有了价值。
此时,中央办公厅提出给曾志换一个好一点的楼区,但她没有同意。她觉得那样太麻烦组织,况且时代不同了,儿女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她也需要与时俱进,不能再把孩子们留在身边了,便一直在万寿路住了下来,直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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