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口述：刘楚/文字整理：小月文史
（亲历者口述，笔者整理，为阅读顺畅用第一人称叙述，部分情节艺术处理，感谢您辛苦阅读）
我叫刘楚，出生在贫困的农村家庭。
从小我就发奋读书，立志要走出大山。
中考，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专，成为村里第一个中专生。
中专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县里某机关单位。
我还有俩弟弟，为了供养他们上学，三十岁那年我才找对象。
对象是农村的姑娘，她的家庭和我很相似，为了照顾俩弟弟，自己的婚事也耽误了。
婚后，我们俩生活很幸福。只是五年过去了，妻子的肚子还没动静。
我和妻子商量，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
半年后，我们在当地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儿，给她取名刘文文。
谁知，三个月后妻子说她最近老是呕心。
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妻子有喜了。
听到这话，我和妻子欣喜若狂，我们俩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妻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36岁那年，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儿子的出生，打破了我们家的“格局”。
我和妻子思想开明，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有时候仍然免不了对儿子偏爱些，这样一来，就冷落了女儿。
好在儿女很懂事，从不计较这些，不过，我和妻子还是心存愧疚。
不知不觉十几年过去了，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儿子可能是被妻子惯坏了，不仅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还整天吊儿郎当像个小混混。
我和妻子就这么一个儿子，错已铸成后悔也没用，如今只想着让他早点成家，有了经济负担，他或许会懂事些。
不久后，儿子和城里一个姑娘结了婚。
结婚那两年，儿子确实懂事不少，他开始努力工作，我和妻子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接着，女儿也嫁了人，她嫁给农村一个憨厚老实的小伙子。
儿女成家后，我和妻子决定退休，回到了老家住。
我退休金不少，一个月有五千块钱，这足够我们日常开销。
正当我开始对美好晚年生活充满向往时，妻子突然被检查出癌症晚期，不到半个月她就病逝了。
妻子去世，给了我沉重打击。
半年后，我才重新振作起来。
那一年，孙子出生，儿子儿媳忙着上班，他们叫我去帮忙带孩子，我同意了。
儿子刚刚买了房，贷了好几十万万，每个月要还三千多的房贷，肩上压力不小。
本来我打算每个月拿出三千养老金帮助儿子，谁知，夜里儿子找到了我。
“老爸，你看我和秀秀（儿媳）工资都不高，把你叫来，一来是感谢您帮忙带孙子，二来……我和秀秀商量好了，你把养老金全部给我，我供你吃喝。”
“什么？”我以为听错了，一脸的吃惊表情。
“老爸，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就你一个儿子，你的钱还不是我的……”儿子轻声嘀咕了一句。
听到他这话，我被气得半死。
这下我总算明白了，儿子这两年演了一场好戏啊。我以为他长大懂事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妻子临终前，叫我无论如何也要帮儿子一把，那时我以为妻子是疼爱儿子，只是随便这么一说而已，看来她早料到了会有今天。
我叹了叹气，和儿子“讨价还价”，最终，我同意每个月交三千，自己留两千。
那段时间，儿子一下班回来就抱怨这抱怨那，我劝说赚钱哪里有不辛苦不受气的。
没想到，一个月后儿子辞职不干了。
儿媳性格软弱，拿儿子没办法，我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儿子。一时间，我对女儿的愧疚更深。
女儿从小到大一直很懂事，她家庭条件很一般，每天有忙不完的农活。但是她很孝顺经常来看我，每次来看我，她手上都会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的不是土鸡蛋就是新鲜蔬菜。
村里人见了都夸我好福气。
只是这些年，我把爱偏向了儿子，所以才会一直心生愧疚。
儿子失业后，吵着要我把养老金全部给他，我自然不同意。
为此，我们父子大吵了一架。
我受不了这个气，决定回老家。家里还有两亩田，加上我手上有点积蓄，就算不靠养老金我一样能过日子。
临走前，我把存养老金的银行卡给了儿子，儿子对我态度很恭敬，我冷声道：“以后别再找我要一分钱！”
儿子连忙点头，“老爸，您尽管放心，以后就算你是百万富翁，我也不会向您要一分钱。”
回到老家，我开始忙活起来，准备种点菜。
村里人见了不解，说我在城里享福怎么又回来了，我心里满是苦水，只得强挤出一抹笑意，说还是农村好，至少空气比城里新鲜。
村里的媒婆见我才六十出头，看起来很年轻，又有退休金，便给我介绍对象，然而我都拒绝了。
半年后，村里传来消息，说小村马上要拆迁了。
我以为只是村里人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十几天后村长就发布了拆迁公告。
我家有两栋屋子，算下来可以分到一百多万拆迁款，村里人都对我羡慕不已，说我发大财了。
很快，拆迁的消息传到了儿子那里。
儿子打来电话，我冷声回应：“儿啊，半年前咱们可是说好了，我把养老金全部给你，以后你不会向我要一分钱！”
我语气很硬，然而儿子却不干了，说拆迁款至少要分他大半。
听他这么一说，我直接挂断电话。
两个月后，拆迁款下来了，我拿到了150万。
拿到拆迁款，我做出了一个决定，瞒着儿子去了女儿家。
女儿和女婿很热情招待了我，我点点头，叫他们进屋说话。
进了屋，我说明来意，女儿和女婿顿时就傻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