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暑假，老婆给女儿请了个家教。
女儿却极度抗拒，甚至把练习册给撕了嚷嚷着：
「我不学，我讨厌王老师，讨厌妈妈！」
我斥责了女儿几句，女儿竟然跳楼自杀了。
老婆指责我是杀人犯，闹着要和我离婚。
可后来我才知道，女儿死那天到底遭遇了什么。
……
暑期到了，老婆给女儿请了个家教，一对一辅导。
女儿二年级，在学校成绩中等，老婆一直都不满意。
「你看看王老师家的儿子，和你一样大，人家都考年级第一，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玩，赶紧学习去！」
女儿坐在地上拼积木，瘪着一张脸进了房间。
我看女儿委屈，好言道：
「玉兰，孩子年纪小，想玩就让她玩会儿，你也别太约束着她。」
她指着我的胸口，骂道：「年纪小？你也不看看人家王老师的儿子，次次年级第一，你女儿呢，和你一样就是个废物。」
我赶紧把她推进房间。
「玉兰，你这么大声干嘛，万一孩子听到了……」
她不以为然。
「听到了又怎么样，她什么时候考个第一回来让她老娘脸上也跟着沾沾光，这才叫做出息。」
我听得直皱眉，「成绩又不能决定一切，小孩身心健康，平平安安就好。」
我和老婆虽然说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但我对女儿没什么太大的要求。
老婆一听，情绪激动道：「不能决定一切？你看看王斌，当初就去考研究生，现在出来每个月三四万的工资，随随便便给人补课都是上万起步的，能过来教你女儿都是我的面子，你呢有什么出息。」
她脸色越发不好看了，最后拿着扫把跑到女儿房间要揍她。
脱了她的裤子，打的一下比一下狠。
「让你不好好学，尽给你妈我丢人，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女儿哇的一下大哭出来。
「妈妈，我再也不敢了。」
我一把抢过扫把。
「罗玉兰，你这是干什么。」
我把女儿抱在怀里。
「干什么！她成这样都是你惯的，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她。」
女儿窝在我的怀里发抖。
「爸爸，我…怕…。」
我生气。
「她这么小，你教训什么。」
「好啊，现在你们父女合伙来欺负我是吧。」
我觉得妻子不可理喻。
「曾铭，我就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的。」她摔门而出。
这时大门被人敲响。
老婆脾气一下子就消了，赶紧跑过去开门。
「王老师来了，快进来，不用换鞋。」
「志宇也来了，快进来。」
他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我妈今天回乡下了，我就把志宇带过来了，还得麻烦你们。」
老婆陪着一张笑脸，
「麻烦什么啊，快点进来，曾铭去把冰箱的榴莲拿出来。」
我看她对这二人如此热情，心里不是滋味，却也不好说什么。
女儿一直躲在我的身后，看见榴莲，道：
「爸爸，我也想吃。」
老婆把榴莲抢过去，「吃什么吃，成绩这么差还想吃榴莲，你要是敢吃一块，今天我扒了你的皮。」
女儿眼里都是恐惧。
我亲眼看着她把整个榴莲都拿去给王斌的儿子，还洗了一大盘车厘子。
客人在家，我不好发作。
「琪琪，待会儿你下课了，爸爸带你去吃，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女儿拼命点头。
老婆又去给王斌儿子拿了零食。
「志宇来，多吃点。」
又看向女儿，「想吃下次考试就拿一百分，不然想也别想，你也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2
王志宇骄傲道：「阿姨，我每次考试都是一百分。」
「志宇真棒。」
王斌扶了扶眼镜，「玉兰，别这么麻烦。」
「琪琪呢，今天我给她巩固一下乘法口诀。」
老婆把女儿拽过去。
「王老师来了，也不知道喊人，哑巴了。」
王斌道：「孩子小，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玉兰你也别太苛责。」
老婆这才作罢，又对我道：「曾铭，去超市多买点菜回来。」
碍于人情世故，我不得不去。
「记得多买点好菜。」
女儿拽着我的袖子，我摸了摸她的头发。
「琪琪乖，爸爸出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糖葫芦。」
我买了一些海鲜，还有牛肉猪肉回去拿去厨房清洗。
谁知老婆跑进来把东西摔在地上。
「买的什么玩意？让你买点好菜，就买这东西，磕碜谁呢！」
我瞪大双目看着她。
「罗玉兰，你孩要什么好东西？他们是天王老子来了？要山珍海味供着？」
她更愤怒了。
「人家一个大学老师跑过来教你女儿，你说呢，买这些破烂货，你是膈应我还是膈应王斌呢。」
我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那你自己买自己做。」
「你现在是威风了，当初嫁给你的时候说的比唱的好听。」妻子又开始了。
这时，王斌的声音传来：「琪琪，你这是干嘛呀，不喜欢学习也不能把试卷撕了。」
我赶紧过去查看，女儿房间地上一片狼藉。
「我不学，我讨厌王老师，讨厌妈妈。」
老婆跑过去两巴掌扇在女儿的脸上，还踹了几脚。
「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敢这么和你妈还有王老师说话！」
「你不学就滚出去，正好给你妈我省钱！」
女儿一张脸高肿，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就是讨厌，讨厌你们。」
老婆随手拿了个铁的撑衣杆，「今天我就打死你！」
女儿害怕的缩在地上发抖。
我赶紧把撑衣杆抢了，把女儿抱起来。
「罗玉兰！你干嘛啊，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至于吗。」
「好，你们是一家人，就我是坏人，那我走！」老婆一气之下摔门出去了。
「曾铭啊，玉兰也是为了孩子，你多理解理解。」王斌带着儿子走了。
我也觉得女儿刚才的话伤人了。
「琪琪，以后不能这么和你妈妈说话，你不想学可以，但是他们都是你长辈，你要尊敬，一会儿你妈妈回来和她道歉。」
女儿没说话，我想让她冷静一下。
「想明白了就告诉爸爸。」
我去厨房做好饭，想喊女儿吃饭，找了半天没看见人。
房间防盗窗开着，我眉心一跳。
「琪琪。」
我朝楼下看去，围着一大群人。
透过那群人，我看见女儿的的裙子被血液染红。
我瞪大双目，还没反应过来，老婆的哭声传入我的耳里。
「琪琪！宝贝，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快叫救护车！」
我这才反应过来女儿跳楼了。
「这小娃娃怎么这么想不开跳楼啊，这爸妈怎么活喽。」
「说不定就是被爸妈逼得，这年头这种事情还少吗。」
「还有这种事情，你看她爸现在才来，估计是她爸把小孩子逼成这样的。」
我赶紧跑到楼下，不敢相信女儿成这样了。
老婆看人叫不醒，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都是你，是你把女儿害死了，我要杀了你！」
我觉得如鲠在喉，推开她抱着女儿瘦小的身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滚开！别碰我女儿！」
老婆把我推开。
「你不是她爸，她没你这样的爸。」
3
女儿的死让我接受不了，一夜之间白了头。
老婆不让我看女儿最后一眼，最后出殡的时候也不让我去。
「你去干什么，害死女儿还不够吗！」
无数个日夜我都在想，要是那天我没有指责女儿，或是早点带女儿去吃榴莲，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我坐在女儿书桌前，随意翻了翻。
地上还有那天女儿撕碎的试卷。
我捡起来，又拼了回去。
红的醒目的数字，73分。
老婆带着离婚协议上门。
「曾铭，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看她决绝的表情，问道：
「玉兰，琪琪的事情是我的错，但是离婚...。」
几天过去，她苍老了很多。
「你还敢提琪琪，我才几分钟没在家，你就逼死了她，曾铭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毒，她可是你女儿。」
「签不签，不签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再也忍不了了。
「罗玉兰，我害死的女儿？要不是当初你非得让王斌来琪琪会出事吗，琪琪不想学你非逼着她学，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
她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你还怪我了，当初就是你不上进，让你考研究生你不去，现在成了这么一个窝囊废，你还想女儿也成为你这样的人。」
「我就不该听了你的花言巧语嫁给你，要是当初嫁给王斌，日子别提有多潇洒。」
当年我本来要准备考研，但是我爸工地出事了，根本供不起我读书，我妈又疯了，我根本就没时间去想那些事情。
原来她一直想嫁的人是王斌。
「罗玉兰，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她高昂着脑袋道：「是啊，王斌比你不知道好多少倍，也不看看人家生的儿子多聪明。」
我果断签下了名字。
她把我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
「滚出去，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我强忍住火气。
「罗玉兰，你别忘记这房子是我买的。」
她道：「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就是我的！」
当初我和她快结婚的时候，丈母娘说房子必须写她的名字。
我和她感情好，就想着写她的名字也没什么，总归都是一家人。
现在只觉得自己蠢的好笑。
我想着女儿刚走，不想和她计较。
我太想女儿了，趁着罗玉兰没在家，我又回去了。
刚打开女儿的房间，发现里面的东西全都变了。
女儿的书桌衣柜都是空的，就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大门被人打开，一个陌生女生看见我大叫了一声。
「抓小偷！」
我赶紧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小偷，这之前是我家，我拿钥匙进来的。」
她半信半疑，我只能拿出证据。
她道：「前几天那个女房东才把房子租给我的，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你们可不能违约啊。」
「我是来找我女儿的东西的。」
「你女儿的东西？我收拾房间好像有叠试卷，应该是你女儿的东西。」
她把东西给我，我捏紧拳头只能离开。
这才几天，就把房子租出去了。
回去后，我一张一张的翻女儿做的试卷。
翻到一半，里面掉了一张满分答卷，是王斌儿子的。
卷子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
「真笨，这么简单都不会。」
我青筋暴起，又仔细看了女儿卷子上的几道错题，本该是老师红色纠正的地方却写的全都是错的。
连最基本的加减乘除都是错的。
这让我想起女儿之前和我们说：「王老师教的和我们老师不一样。」
罗玉兰直接反驳，「你王老师可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你学校那些老师哪里比得了，按照你王老师教的来。」
女儿还和我说过，「爸爸，我和老师说王老师教的才是对的，老师说我是猪，还让我罚站。」
我道：「那你把卷子给爸爸看看。」
罗玉兰直接抢了作业本。
4
「看什么，就按照王老师说的做，自己蠢得和猪一样，还怀疑王老师。」
「又想偷懒是不是，赶紧回房间做作业，没写完不许吃晚饭。」
当时女儿什么都不敢说，此刻我觉得内心无比后悔。
都怪我自己。
我将卷子收好，开车去找王斌。
没想到罗玉兰也在。
「你来干什么。」
我冷眼看着她。
「你就是让这种人来教你女儿的，你自己好好看看！」
我把卷子扔在她的身上。
「曾铭，你发什么疯！」
我不怒反笑。「5乘8等于50，你口中的高材生教的。」
她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王斌道：「曾铭，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琪琪的事，但玉兰也不好受，你发脾气也不应该冲她来，你这样还算不算男人。」
我忍不住，冲上去把他眼镜都打掉了。
「王斌，你装什么！那天你给我女儿补课到底干了什么。」
罗玉兰赶紧过去将人扶起来。
「王斌，你没事吧。」
他摸着红肿的脸蛋，道：
「没事。」
「曾铭，琪琪这孩子没什么心思在学习上，我教她做好几遍的题，她就是学不会，最后突然发脾气把卷子撕了。」
「你现在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该闹够了吧。」
我抓着他的衣领。
「是不是你害死她的！」
我朝他的脸挥了两拳，打掉了他几颗牙。
他还在笑，在我耳边小声道：
「不是你逼死自己女儿的吗？」
谁知王斌他儿子捡起一块石头，朝我脑袋砸来。
「你个坏人，我打死你。」
我没躲过去，被打的头破血流。
「志宇快过来，别靠近那个坏人。」
罗玉兰搀扶着王斌走了，这么看着他们可真像一家人。
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随便找了家诊所包扎。
我坚信王斌一定对琪琪说了什么，要不然我的女儿不会那么突然的去跳楼。
我和他没完。
我还没找上门，罗玉兰先来了。
「曾铭，你把王斌打进医院，我们没报警就已经给你面子了。」
「王斌住院花的钱你一分也别想少，一共两万三千五百，现在就把钱拿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
「罗玉兰，你还是要点脸吧。」
她也不装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和王斌已经领证了，现在和他是合法夫妻。」
「你最好赶紧把钱打过来，不过有你好受的。」
和我离婚才几天就和王斌领证了，真是好得很。
「琪琪刚走没两天，你的良心还真过得去。」
她现在一副恶毒的嘴脸。
「有什么过不去的，以后志宇是我儿子了，比你生的女儿好多了。」
「实话告诉你吧，志宇本来就是我和王斌生的，要不是当初我妈非逼我嫁给你，我和王斌早就过上二人生活了。」
「你和那小蠢货，哪里比得上王斌和志宇一个手指头，反正那小蠢货已经死了，你也赶紧去陪她吧。」
我算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
「她可是你亲身的女儿。」
罗玉兰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死了更好，省的拖累我。」
我上前要动手打她，王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曾铭，打我老婆还得问过我。」
「志宇，带你妈妈上车。」
这对狗男女，我气的身体抽搐。
「曾铭，医药费我可以不用你赔，毕竟你现在也没这个能力。」
对了，我的钱全都被罗玉兰卷跑了。
5
我气的后槽牙咯咯作响。
「当初不就是发了篇期刊嘛，狂什么，你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单身汉。」
我在本科时做了一项科研，王斌想保研，让我让出第一作者，我拒绝了。
靠着这个我被高校博导看上，结果我爸就发生了意外，王斌本想找那位博导，结果被拒绝了。
原来他一直怀恨在心。
我发狠：「以前你比不上我，以后你也比不上。」
他轻蔑道：「是吗，就凭现在的你，还是回家照照镜子吧。」
我联系了我大学读研的朋友徐正，开始调查王斌的过往。
「王斌我知道他，我表妹和他一个导师，不过他还挺难评，听说现在当了个补课老师，我就知道这种人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当时和我表妹同一届几乎全都去国外或者顶尖学府当教授了，就他还好意思吹嘘。」
「怎么说？」
徐正啧啧道：「他读研那会儿就从来没进过实验室，发表的期刊还有毕业论文全都是拿我表妹做好的换成自己的名字直接发，偏偏导师是他亲戚，我表妹也没办法，和他对着干毕不了业。」
我迅速去知网上查，果然全都是第一作者。
「真是讽刺，他还是他们学校优秀研究生，这种破烂学校还好当时没去。」
我道：「我知道了，你就等着看，很快他就没这么舒服的日子了。」
我联系了朋友他表妹，他表妹听完我说的气愤道：
「我本来想着事情过去了我已经毕业了就懒得折腾了，没想到他还是这种人，他当老师？就他这种品行不端的人简直是误人子弟！」
徐正他表妹在网上公开了这件事，还拿出了当年王斌伪造学术的证据。
一瞬间舆论发酵的很大，记者把教育机构堵得死死的。
但王斌似乎并不在意。
当年的那个导师出来为他澄清，一时间众说纷纭。
王斌对众人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请你们相信我。」
我站在人群里看着他装模作样。
「那想请问一下王先生，您在研究生期间做了哪些科研成果。」
王斌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
「时间久了，说不清了。」
我挤进去，看着他道：
「请问王老师您的论文和期刊完成的思路是什么。」
王斌眯着眼睛盯着我。
「曾铭，你想干什么。」
记者的话筒一下子就递给了我。
「你好，请问您和王先生认识吗。」
我淡笑道：「我女儿是王老师的学生。」
「这是王老师的期刊和论文的定稿思路，不过都不是王老师完成的，是他的同学写的。」
王斌要上手抢。
「王老师，你没造假抢什么啊，我们家长放心把孩子送到这里学校，没想到老师就是个半吊子，这花的冤枉钱上哪里退去。」
说罢场面一度混乱，我趁机走了。
先让他们感受一下被万人唾骂的滋味。
有了这个开端，王斌教育机构的很多家长过来闹事。
「我说我小孩怎么成绩越来越差，原来都是冒牌货。」
「什么研究生，什么金牌讲师，我看都是狗屁。」
「你们这种害人的地方赶紧倒闭吧。」
王斌开的补课机构员工被那群人群殴，无奈王斌只能亲自出面。
「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
那些家长就听起哄的。
「说什么啊，央视都出手了锤的死死的，大家一起上打死这个恶臭男。」
罗玉兰想护着王斌，也跟着一起被打了。
王斌和罗玉兰被打的鼻青脸肿，机构里的电脑砸的稀碎。
我给了一千块钱给那个起哄的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