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是个典型的夜猫子,他的工作,基本在晚上进行。斯大林的一天是从下午开始的,上午睡觉中午起床,傍晚还要睡个“午觉”,“午觉”之后,也就是七八点钟开始,整夜不睡觉。据斯大林自己说,熬夜可以让他静下心来,更好地思考和工作。
晚年的斯大林,不再通过正规的国家机构和议事规程管理苏联,依赖的是一个由亲信组成的小圈子,随心所欲地调遣他们。斯大林熬夜,亲信们只好跟着熬夜,被他折腾得疲惫不堪苦不堪言。
斯大林熬夜,不只有工作,还有丰富的夜生活,一是看电影,二是喝酒吃宵夜,三是洗桑拿。
斯大林喜欢一边看电影,一边和亲信谈论政务,还喜欢把导演叫来一起观看。当然,和导演一起观看的时候,不谈政务。
这对导演而言,是个巨大的心理考验,压力山大。如果斯大林对影片评价好,导演从此飞黄腾达青云直上。如果斯大林对影片评价不好,导演的噩梦厄运从此开始,轻则剥夺导演资格,重则开除流放。
一次,导演科津采夫应邀陪同斯大林,观看自己导演的一部电影。就在他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之际,斯大林的助手波斯克•利贝舍夫走进影院,交给斯大林一张字条,并打开了电灯。
斯大林看了一眼字条,含糊地嘟哝了一句:“不好。”
科津采夫一听,立即晕了过去。斯大林见状,电影也不看了,起身离开之前,对利贝舍夫说:“等这个可怜虫醒过来后,你告诉他,我说‘不好’是说字条不好,不是说他的电影不好。整个西方都对斯大林同志说‘不好’,斯大林同志可没有因此而晕过去。”
有一回,斯大林看完一部讴歌他的电影,对导演说:“拍得不错,演员演得也不错,就是演我的那个演员,我不喜欢。”
导演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颤抖着问:“尊敬的约瑟夫,您不喜欢他哪里?”斯大林吸了一口烟斗说道:“不喜欢他的胡子。”
导演说:“可是他的胡子和您胡子一模一样,非常漂亮啊。”斯大林咆哮道:“他的胡子怎么可以和我一模一样!”
导演哆嗦道:“那要不要让他把胡子剃掉?”斯大林用烟斗重重敲击了一下桌面,冷冷地说道:“先剃掉,然后枪毙!”
一般情况下,看完电影已是凌晨一两点,接下来斯大林要开启宵夜模式。不管有没有看电影,这个点他都要喝酒吃宵夜。喝酒吃宵夜,是斯大林的一大癖好。
此时,亲信们早已呵欠连天,斯大林却精神焕发,他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斯大林让他们跟他一起,到距克里姆林宫不远的秘密行宫孔策沃别墅共同吃喝。
说是宵夜,其实比大餐正餐还丰盛。别以为斯大林“请客”是出于“好客”,他有恶毒的目的,那就是让他们先吃充当试吃员,看看食物是否有毒。尽管孔策沃别墅有专职试吃员,酒菜端上桌前都经过试吃,贴上“未发现有毒物质”的标签,但斯大林并不信任这些专业试吃员。
陪斯大林夜宴,是殊荣也是苦差,尽管明天一早还要工作,每个人都必须竭尽所能猛灌自己,喝少了怕被斯大林怀疑不忠,喝多了又怕酒后失言。
毫不夸张地说,斯大林的每一场夜宴,都是鸿门宴。
斯大林还喜欢亲信喝醉后扭打在一起,看着丑态百出的他们,斯大林往往快活得开怀大笑。
一个夏日深夜,莫洛托夫(斯大林领导班子里的2号人物,支持他的集体化政策并参与领导了大清洗)和卡冈诺维奇(斯大林的忠实拥趸),在与斯大林一起露天夜宴闲谈时,为天上一个星座的名称争论不休。莫洛托夫说是猎户星座,卡冈诺维奇说是仙后星座。
斯大林笑着打断他俩,吩咐秘书给天文馆打个电话,问问清楚。谁知原天文馆长和其他几位资深天文学家,已在大清洗中去见了上帝。新任天文馆长是个克格勃,对天文一窍不通,回答不了。
最高领袖过问,新馆长不敢怠慢,急令手下去找一位幸存的天文学家。惶惶不可终日的天文学家,突见一辆汽车半夜停在自家门口,门铃按得催命似的,以为末日已到,开门时突发心脏病,猝死在家门口。
没办法,手下只得去找另一位幸存的天文学家。这位住在三楼的天文学家,也以为自己大限已到,在他敲门的时候,跳楼自杀了。
虽如此,新馆长和手下依然锲而不舍,终于在凌晨5点打听清楚星座的名称,急忙给斯大林别墅打电话:“请转告莫洛托夫同志和卡冈诺维奇同志……”值班人员的回答是:“没人可以转告,他们早就睡觉去了。”
噩梦般的夜宴,终结于1953年2月28日。这天是周六,斯大林与贝利亚、马林科夫、赫鲁晓夫、布尔加宁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不眠之夜。
赫鲁晓夫回忆,斯大林喝了很多酒,兴致很好。3月1日凌晨三点左右,斯大林送客。据警卫员赫鲁斯塔廖夫说,他关上门后,斯大林对他说:“睡觉吧,你们都睡去吧!”
3月1日上午十点,警卫们一觉醒来,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集合,安排一天的工作。斯大林房间没有任何动静,一直持续到下午,没人敢去一探究竟。斯大林立过规矩:如果没有他的召唤,决不允许别人进房间,否则严惩不贷。
等啊等,都快傍晚了,工作人员觉得实在不对劲,于是冒险进入卧室,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斯大林已经中风躺在地上,身下是一滩尿,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斯大林的第三大爱好,是蒸桑拿。这个爱好,是在年轻时流放西伯利亚期间形成的。
俄式桑拿作为世界四大知名浴种之一,以其极端的高温湿热环境而备受推崇。在传统的俄式桑拿体验中,室内的温度常常可高达摄氏100度以上,甚至可接近120℃,湿度则可调节至饱和状态,即100%,为沐浴者营造出一种既炽热又湿润的独特空间。
在极度的热力作用下,俄罗斯人秉持着古老的习俗,用诸如白桦树枝等植物制成的柔软枝条,轻轻拍打身体,这种看似“粗犷”的行为,实则为了加速血液循环,增进新陈代谢,释放肌肉紧张,并有助于排出体内毒素。
斯大林尤其喜欢在紧张工作或畅饮之后蒸一次桑拿,借由挥洒汗水舒缓疲劳,助益睡眠。
二战期间,在享受桑拿的同时,斯大林还不忘关怀前线的士兵,下令利用火车车厢改造为“澡堂列车”,让英勇作战的士兵能在硝烟散尽后,享受桑拿的惬意。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生动再现了苏联士兵共享桑拿的情景。
随着年岁的增长,斯大林患上了高血压、脑动脉硬化等疾病,曾经的爱好逐渐成为健康的隐患。
1953年2月28日夜,斯大林与赫鲁晓夫、贝利亚、马林科夫等人夜宴,酒酣耳热直至深夜,随后又蒸了桑拿,直至凌晨四点多才返回寝室休息。
翌日清晨,斯大林并未如常起身,警卫人员迟至傍晚才敢入内查看,却发现他已倒在地毯上昏迷不醒。经医生诊断,斯大林因脑血管破裂导致严重脑溢血,虽经数日全力抢救,斯大林终在1953年3月5日去世,享年7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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