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英国的教会理论体系：对统一问题的探讨，以及宗教全体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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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世纪末至十三世纪初。教皇权力达至鼎盛。“吻足礼”被写入《教皇敕令》，到十四世纪末至十五世纪中期，“会议至上主义”兴起，其宗旨是把教皇塑造成完整主义者。

十五世纪，库萨的尼古拉深受马西利乌斯和奥卡的威廉的影响，在其最重要的政治著作《论天主教的和谐》中把由信众代表所组成的宗教大会，作为实现教会内部民主的重要机构。

统一问题

尼古拉是一位神父，由于他在教会中的杰出地位，他的思想被列入经院哲学的范畴。尼古拉深受马西利乌斯和威廉的影响，这一点反映在他的著作《论天主教的和谐》中，其中包含了对马西利乌斯“人民主权”思想理论的代际传承，而这种“人民主权”的观念正是孕育代议的珍贵土壤。

因此，尼古拉的思想才被列入哲学研究范围的同时，也引起了政治思想研究领域的极大兴趣。他在著作中表明了其支持宗教全体会议的立场，主张“涉及众人之事需由众人决断”，教会内部也应如此，教俗规则的制定都应得到民众的认可。

1416年，15岁的尼古拉在海德堡大学度过了一年的学习生活后，于1417年至1423年，来到了帕多瓦大学继续深造，主要从事关于教会法方面的研究。拿到博士学位的尼古拉于1425年返回德国并进入科隆大学学习哲学及神学。

在这期间，尼古拉也同时负责大学中有关教会法的教学工作。尼古拉青年时期脚踏实地的学习与研究生涯奠定了他之后出任高级神职人员的重要根基。在哲学和神学方面，尼古拉成为经院哲学的代表人物。

在教会法方面，尼古拉由教会内部的民主推及世俗政府，他所提出的政治思想正如他的重要著作《天主教的和谐》中的“和谐”二字——始终起到了调和的作用。综合教皇专制与宗教大会代表制，综合神权君主制与法制。在一定程度上，尼古拉承担着遗传统政治思想向近代代议理论转变的使命。

1427 年和 1429 年，尼古拉作为特里尔大主教的秘书出访罗马，并与一些意大利人文学者建立了联系。这些学者非常欣赏尼古拉关于已经发现的一些原本失传多年的德国修道院，以及大主教图书馆的经典手稿的研究。

尼古拉大约是在 1433年参加巴塞尔宗教大会。巴塞尔宗教大会主张统治基督教的权力存在于和谐的宗教社会中，并且承认教皇至高无上的地位。大会的宗旨是以此为基础，达到巩固教会地位的目的。

尼古拉在大会中与各派调解和谈判，但是他也逐渐意识到多数代表都在国王的掌控之下，都在为各自的政治利益集团而尽力斡旋。也正是这时，尼古拉开始着手写作《天主教的和谐》。这部作品正是以这些修道院及大主教图书馆的经典手稿为一手资料。

尼古拉将教会内部的民主推及世俗政府，其中涉及一个关乎代议理论的核心概念，即“同意”。关于同意，库萨的尼古拉有三个观点值得注意:第一，法律的效力只能在它所针对的对象的主观同意中才能继续存在下去，教会法根植于人们的自然权利。

第二，制定教会法的权力在于宗教大会的共同同意。第三，教会管辖权是由信众的主观同意并经神权的确认而制定的。尼古拉主张教会法根植于人们的自然权利，即“人生而平等和自由”，尼古拉将自然权利观念巧妙地融入了其关于教会内部结构的政治构想。

尼古拉认为，正是因为教会中各信众生而平等，所以圣职无论高低，所拥有的权力和自由都应当是平等的。其中，选举和共同统一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两项权力。“人生而平等和自由"是尼古拉闸述人民表达同意的逻辑前提。

尼古拉曾在《天主教的和谐》中这样写道:“每一种法律的约束力都存在于一种不言而喻的和谐，这种和谐亦或是存在于人民所表达的同意之中。"*因此，教会法的制定和实施应当取得信众或信众的代表所组成的团体的共同同意，这是自然法与自然权利所赋予人民的权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尼古拉在理想传承的过程中完善了宗教全体会议的思想，这是他对中古代议思想的重要贡献。即使从现代政治的角度分析，也会发现“选举个人代表”要比“选举团体代表”容易很多。

尽管个人也存在优缺点，但是相对于一个团体来说，选举个人更有针对性。团体由于人数的原因本身就具有复杂性，很难评价一个团体的每个人是否都能真正代表共同体的利益，这可能会为基督教社会内部的选举造成困扰，甚至容易形成宗教权力过于集中于某个社团的寡头政治。

并且，选择一个多大规模的团体来代表共同体的利益，奥卡姆的威廉并没有进行详细的闹述。从实践的角度看，威廉的主张更难实现。另外，细分之下，威廉实际上提出了与尼古拉略有不同的观点，他认为宗教会议应该采用单位代表制，而没有想到个人代表。

尼古拉主张代表的基础应该是教区，修道院和大教堂的牧师会的教团，也就是用特定社团来代表共同体的利益。可见，在思想传承过程中，不同代议思想家对于代表制度思想内涵的整合和取舍，形成了代议思想在具体表达形式上的多元性。

宗教全体会议

马西利乌斯关于宗教全体会议的理论，是他的“人民主权”思想在基督教会内部宗教事务中的体现。马西利乌斯认为，宗教事务的决定权并不属于教皇，也不属于个别主教或神职人员，而是属于全体基督徒或者是由处于所有基督徒地位的人组成的全体委员会。

宗教全体委员会体现了基督教内部“涉及众人之事需由众人决断”的代议民主思想原则，基督教内部公共权力的使用应该以全体信徒的同意为基础，因为全体基督徒共同体才是宗教权力的最终来源以及所有者。

这种宗教全体会议最直接的目的是解释《圣经》，若有人对《圣经》中的某些内容提出质疑，教会将会以全体委员会的形式对被提出质疑的部分进行慎重的探讨，并得出审慎的结论或决议，最终对此做出声明。

另外，信徒全体委员会还有任命和取消神职的职能，每当信徒们需要神职人员为他们效力，便召开宗教全体会议进行选举和任命，任何教士个人都无权这样做 。由此，依据教会全体委员会理论，每个基督徒都可在上帝面前获得平等的权力。

对于《圣经》中圣·彼得或者罗马教会具有的优先权，马西利乌斯认为这种优先权已被上帝或耶稣取消。如果圣·彼得或者罗马教会拥有或者曾经拥有一些优先权，那么这种权力也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来自于其余信徒的选举或一致同意。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