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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39年2月26日,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克里姆林宫不断接到贺信和贺电。
可“被庆贺者”,也就是列宁的遗孀克鲁普斯卡娅却痛苦地躺在医院里。
最终,医生抢救无果,克鲁普斯卡娅在次日凌晨去世。
不少人将她的突然逝去和斯大林联系到了一起,并认为这有犹太人的原因,这是怎么回事?
列宁、斯大林以及克鲁普斯卡娅围绕“犹太人”进行了哪些激辩?
为什么说“犹太巨人成就革命伟业,也为苏联的解体埋下了隐患”?
一 、犹太人在苏联
莫斯科州立大学讲师迈克尔·埃德尔斯坦曾说过这样一句话:
“几乎俄罗斯所有的自由派反对派领导人都是犹太人,或有犹太背景。”
这句话放到苏联时期也成立,在犹太人仅占俄罗斯总人口1%的情况下,苏共第一届中央委员会中,有三分之二的席位被犹太人占据。
军队高层、秘密警察中也有大量犹太人,就连列宁本人,后来都被爆出有犹太人血统。
官方传记中,只提到了列宁有瑞典、德国以及俄罗斯血统,然而列宁在写给姐姐安娜的一封信中却向我们披露出了不同的内容——
信中提到列宁的外祖父出生于犹太家庭,这样看列宁的确算有犹太背景。
安娜不止一次想公开这封信,只不过被斯大林阻止了,斯大林让安娜保守这个秘密,然后几年后开始了对犹太人的清洗。
这方面的内容随后再谈,现在要考虑的是,“全世界排犹”的背景下,为何苏联却没这么干?
原因很简单,列宁一直倡导“宗教与信仰自由,各民族一律平等”。
他是排犹主义的反对者,因此在当时得到了不少犹太人的拥护,像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等人,大多在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中发挥过重要的领导作用。
十月革命胜利后,犹太人的地位进一步提高,《俄国各民族权利宣言》废除了原先沙皇政府提出的一系列排犹政策。
犹太人“投桃报李”,随后积极投身到了苏联发展建设中去,在文化、科技以及政治等领域大放异彩。
犹太人当时到底有多积极?
这么说吧,苏联500多名党政军高级领导人中,有400多人有犹太血统和背景,占到了总数的五分之四以上。
苏联著名文学家高尔基曾经这样评价:
“革命的最大成果,就是解放了犹太人,让我们从思想上抹去了可耻和血污的痕迹……”
话虽如此,可当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譬如说斯大林,早期他曾和列宁一同努力解决苏联社会残留的排犹问题。
可后来眼看着苏联党政机关中到处都是犹太人,斯大林的想法发生了变化,他觉得自己被“包围”了。
斯大林对犹太人的这种警惕和不安,在1944年乌克兰解放后收到“犹太人反法西斯委员会”寄来的一封信后抵达了顶点,“镇压”也是由此而来。
二 、提议与镇压
犹太人的历史是颠沛的流离史,因此不少犹太人都希望能寻得一个家园。
早期犹太活动家曾经考察过黑海和克里米亚地区,准备选一个已经有大量犹太人定居的地方。
为了防止“刺激各个国家的神经”,他们在活动时小心避开了自治、共和国这类字眼,转而强调犹太人聚居带来的经济好处。
可惜,由于克里米亚等地区的非犹太群体不接受,这一愿望最终夭折了,犹太活动家们转而谋求在远东地区建立“犹太人自治区”。
1928年,苏联曾经给犹太人提供过一片肥沃的土地,也就是后来的“犹太人自治州”。
可惜好景不长,由于气候、物质生活条件问题,大量犹太人离开当地。
十年后自治州人口突破十万,可大部分人都是非犹太人,犹太人不足两万。
后来二战爆发,纳粹德国对犹太人大肆屠戮,生活在苏联的犹太人为了揭露纳粹德国的暴行,专门成立了一个“反法西斯委员会”。
1944年乌克兰解放后,这个组织的几位领导人给斯大林写了一封信,希望搞一个自治区。
犹太人说得比较委婉:
“过去,我们在比罗比詹搞了一个犹太自治州,它发展得很好,可是没有带来预期中的经验,如今我们反复思索,还是克里米亚地区最为合适……”
得知委员会的想法后,不少苏联领导人都表示了认同,唯独斯大林明确通报反对,甚至直言不讳:
“我建议你们忘掉这个想法!”
斯大林会这么说,以及后来苏联反犹运动之所以发生,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苏联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历史上本就发生过排犹事件,列宁等领导人上台后情况虽然发生了一定变化,可是“排犹基础”依旧是存在的。
不说别人,斯大林就对犹太人有意见。
当年第30飞机制造厂曾发生一场群体性事件,各方报告说是几个犹太人带头闹事,结果斯大林直接回复道:
“应该让工人干完活后,拿着木棒好好把这些犹太人揍一顿!”
第二,当时苏联处于复杂的国际环境中,苏联领导人认为只要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不消失,战争早晚有一天会到来。
昔日的“盟友”估计已经成为主要竞争对手,冷战帷幕的徐徐拉开更让他们愈发确信自己的观点。
在这种背景下,斯大林尤为警惕“犹太间谍”。
据他的女儿斯维特兰娜回忆,“父亲总觉得处处都是犹太复国主义者的阴谋”。
斯大林本人也说:
“任何一个犹太人都是民族主义者,都是情报机构的间谍,那些人认为是美国拯救了他们,他们欠了美国人的情……”
当时有这种想法的,远不止斯大林一个人,他只是苏联反犹集体的一个缩影。
苏联作家卡尔波夫在自己的作品中描述得更为夸张,在他口中,十月革命都是犹太复国运动阴谋的一部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三 、十月革命与犹太复国
卡尔波夫的故事,要从我们前面提到的托洛茨基说起。
卡尔波夫认为托洛茨基之所以能开展革命活动,是因为他娶了一个富商的女儿,得到了大笔资助,而资助他的人正来自“犹太复国主义群体”。
得知俄国即将爆发革命的消息后,这群人要求托洛茨基立刻回国,并在随后为他安排好了一系列行程——
革命过程中带头冲锋、革命失败后的欧洲演讲提升声望、被法国去职后转到美国出版《新世界报》,还有在二月革命后再次回国参加革命掌权等。
不只是托洛茨基,就连列宁在卡尔波夫看来也是有“嫌疑”的。
他将列宁取道德国同之前托洛茨基取道美国相提并论,认为列宁之所以返回俄国,就是为了从大后方瓦解俄国的军队,从而保障德国能够取得一战的胜利。
对于列宁的指控,在当时的确是存在的。
可是在卡尔波夫之前,还真没什么人站出来指出托洛茨基办事拿的是“犹太复国主义群体”的钱。
卡尔波夫既然这么说,那么就该拿出证据来,可偏偏他在书中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从这里就能看出,卡尔波夫的指控是缺乏“力度”的,更别提他在书中提起的许多内容根本“难以服众”。
譬如说,卡尔波夫指责托洛茨基策划了对列宁和沙皇全家的刺杀。
可实际上,这两桩案件至今仍是悬案,并没有证据证明和托洛茨基有关。
卡尔波夫认为,一切问题都可以用犹太复国主义来解释,包括苏联党内斗争,这是不准确的。
就像希特勒粗暴地将犹太、马克思以及共产主义三者间画上等号一样,都像是患上了“犹太敏感症”。
20世纪,西方曾经有人给出这样一个定论:
“整个20世纪就是两个犹太人的对决,那么这两个犹太人是谁呢?答案是耶稣和马克思。”
的确,从血统上看马克思的确是犹太人,可倘若因此说共产主义是犹太复国主义者的工具,那也太荒谬了。
且不说马克思本就对犹太人的唯利是图和极端自负深恶痛绝,在他的身上也不具备那种一元论的犹太极端信仰。
黑格尔曾说过,犹太信仰与世界是对立的,因为犹太信仰具有极强的排他性,这也恰恰是犹太人被各民族排斥的原因。
而并非因为什么“犹太血统”,有犹太血统却受我们尊敬的人有很多,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生致力于东方革命、曾挽救中共一大,最后被德国法西斯伤害的马林;
帮助孙中山改组国民党、协助他建立黄埔军校最终死于集中营的鲍罗廷,还有被称为“外国八路”的汉斯,被称为新四军白求恩的罗生特博士……
这些人都有犹太血统,可是却备受尊重,这是对“血统论”的最佳反证,也是对“犹太复国主义”过度渲染的有力驳斥。
四 、列宁、斯大林与克鲁普斯卡娅
在如何对待犹太人这件事上,斯大林和列宁夫妇的观点是有很大差异的,甚至因此产生了许多争执,就连“克鲁普斯卡娅之死”都因此蒙上阴影。
我们前面提到,列宁的姐姐安娜想要公开列宁具有犹太血统,这不仅是背景公开那么简单,同样也是为了论证她的另一观点:
“列宁对犹太人的评价很高,不像部分人说得那样。”
斯大林却不同意,他对犹太人抱有排斥情绪。
尽管卡尔波夫在书中竭力申辩,说斯大林并不排斥犹太人,最好的证据就是他的许多战友娶了犹太人为妻,而当时话语权很大的斯大林并没有反对。
且不说斯大林有没有反对的“余地”,后来他的这些战友和犹太妻子大多被拆散了这是事实,像莫洛托夫、加里宁等人的妻子,都被关进了监狱。
克鲁普斯卡娅对于斯大林的做法,是不大认可的,双方还有过正面争执,斯大林也很生气,以至于竟说道:
“你要是再乱说什么,我马上就可以宣布你不是列宁的妻子!”
根据一些研究人员回忆,克鲁普斯卡娅准备在苏共十八大上讲话,陈述对斯大林的不满。
会议还没开始,她就在自己的生日宴上突发恶疾去世了。
官方公布的诊断结果,是肠血栓引起腹膜炎,最终导致她去世。
不过也有人指出,克鲁普斯卡娅当天是吃了斯大林送来的大蛋糕,才腹痛难忍的。
那一天,正是克鲁普斯卡娅的生日,宾客们在早晨就陆续到来,准备陪她度过这欢乐而充满意义的一天。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样的日子里骤闻噩耗,亲眼见证了克鲁普斯卡娅从病重到离世。
这个结果令人惋惜,要知道这位优雅美丽的女性不仅仅是列宁的妻子,同样也是一名了不起的斗士。
她曾受过高等教育,也曾同列宁经历过流放,后来在教育方面取得卓越成绩,是苏联第一位教育科学博士学位获得者。
在克鲁普斯卡娅的《论社会主义学校问题》一文中,有这样一句话令人印象深刻:
“社会主义国家的所有学校,都有一个共同目的,培养全面发展的人。”
克鲁普斯卡娅还认为,资产阶级教育卓立于将儿童培养成个人主义者,而社会主义教育有所不同。
以苏联为例,他们希望把儿童培养成集体主义者,把个人置于群众之中,而不是和群众对立起来……”
在那个年代,这样的观点是颇有进步意义的,也对苏联以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教育产生了一定影响。
往事不可追,是非功过交于后人评说。
我们更应该从这一段历史往事中汲取经验教训,学会辩证地看待问题,而不是盲目地走向极端,只有这样,才能走得更好、更远。
参考资料
《史料解密:列宁有犹太血统,斯大林命令其家属保密》 中国日报网
《十月革命是犹太复国运动?文化界班头睁眼说瞎话》 澎湃新闻
《二战中犹太人的建国报告如何触怒了斯大林》 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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