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当了大师兄十年的舔狗,对他表白无数次。
无一例外地,都被拒绝了。
在我第九十九次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只是敛着眉眼沉默看我:
「师妹,我修的是无情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一朝幡然醒悟,从此当萧郎陌路。
可他却喝得宿醉,夜半眼眶红红地来问我:
「你怎么不说喜欢我了?」
我报以微笑:
「师兄你忘了,我们同专业的,我也修无情道。」
1
信鸢飞了回来,不出意外地,传信又被拒收了。
「师兄在干吗呀,今日修炼得如何?」
「师兄师兄,山下开了间桃花酥的铺子,晚些时候要一起去吗?」
「师兄,今日有要帮忙送的草药书信吗,有的话我过去帮你!」
信鸢将退回的信纸像丢垃圾一样扔了满地。
乱糟糟的,和我的心情一样。
2
我去了师兄常修炼的竹林,怀里还揣着一包桃花酥。
师兄杳无音信的时候,绝大多数时候都在林里练剑,平时总能一蹲一个准。
我在林里转悠了许久,直至一道披靡的剑气横飞而来,震落了窸窸窣窣的竹叶。
我循声看去,夕阳下,黑衣高挑的身影手中执剑,动作干净利落。
我眼神亮了亮,正欲跨步过去。
忽然一道纤弱的身影走了出来,她弯着眼眸,为师兄擦拭额头上的薄汗。
我的脚步顿住了。
我看到一向淡漠的师兄微微颔首,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和。
3
我的大师兄程不识,是雾灵山百年难遇的修仙天才,也是我舔了十年的白月光。
作为一个合格的舔狗,他历练我当跟班,他打怪我跟着善后。
他升级要珍稀灵草,我跋山涉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采回来。
师弟师妹们都叫我拼命三娘,我却对此乐此不疲。
师兄天生性子冷淡,与谁都不往来。
正是这份执着,让我得以留在他的身边。
可我却忘了,师兄身边从不缺追求者。
4
危机感。
我盯着眼前一幕,将桃酥恨恨咬碎。
紧接着跨步凑了过去。
「师兄,好巧啊。」
我刻意贴紧站在他的身前,像是宣示主权的小兽,扬起脑袋:
「这位师姐是?」
女子见状有些无措地将手帕收回半分,她的眼神在我们之间回转。
「别介意,她是我同门师妹。」
程不识打断了我的话,看都没看我一眼,将桌案上的书卷递给那女子。
「今天剑谱就教到这里,回去记得练习。」
女子接过剑谱,略有羞怯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心中却沉了沉,师兄明明从不教旁人练剑的。
我突然有些难过。
我想问他为什么不回信?
为什么对毫不相干的人都能亲和以待,偏偏只对我冷淡?
我以为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能够有资格与他站在一起。
却没想过或许这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
程不识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脸色不太好,他转身,看向我:
「一起走吗?」
话音刚落,我立马收起落寞的情绪,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
「好!」
再次妥协。
事实上,面对这张脸,我从来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很多时候,程不识只要招招手,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能心甘情愿地趟过去。
5
路上,我抱着桃花酥,余光偷偷地去看他。
那张脸清冷又俊秀,剑眉星目,如同天上的谪仙人般,只可远观。
这幅画面让我恍惚又想起初见的时候。
那时我作为修仙倒数被塞进了无情道专业。
作为几乎零毕业率的热门专业,无情道只出两种人。
一种是毕业即成仙的天才,另一种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情种。
我显然是后者。
新生第一次御剑飞行,我在天上摇摇晃晃。
即将踩空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揽着我的腰,将我带至他的剑上。
「没事吧?」
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抬头,面前的少年清风霁月,左手捻诀,右手稳稳扶着我。
真的很难不让人沦陷。
6
我整理好妆容,出门前还不忘翻看黄历。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将程不识又拦在了去修炼的路上。
「师兄,我喜欢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垂头,递情书,一气呵成。
这一句话我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这十年间,我在历练逃命的路上跟他说:
「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你愿意陪我看万水千山吗?」
「不愿意。」
在斩杀妖怪的中途,我执剑与他并肩而立:
「师兄,如果能顺利完成师父的任务,我奖励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记得上一次是两年前。
我带着千辛万苦得来的珍稀草药,伤痕累累地来到他面前时,他几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跟我说:
「别费心思了。」
一句话,否定了我所有的付出与努力。
我自此被打击到自闭,两年间绝口不再提此事。
直到今天。
面前的人难得沉默了,良久,我才听到他说:
「好,如果你能在试剑大会拿到第一的话,我就同意。」
7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愣神了好一会。
直到看到他没有反悔的迹象,才欢呼雀跃起来。
试剑大会是雾灵山每年都会举办的考核,以一比一形式切磋,最后决出胜负。
虽然我通常是垫底的那一个。
距离大会还有一个月,我开始昼夜不分地练习剑术。
即便我常握剑,这般高强度的练习还是将手上磨出了一层水泡。
又痛又痒。
晚间,我去找师兄指教,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天的女子。
一袭白衣在月光下飘然若仙,她执起长剑,却因力道不足手腕沉沉地坠了下来。
程不识见状靠近,贴着手肘将她的手臂连同长剑一起托起。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几乎重叠到了一起,显得无比亲昵。
我看着这一幕,内心忽然泛起一阵苦涩。
师兄或许是不喜欢我的。
他鲜少回我的信,对于我的纠缠从来都是冷漠回应。
可我却不死心,我固执地以为只要不放弃,即便是冷冰冰的石头也有被焐热的一天。
他喜静,不喜与他人接触,只是蹭到我的袖摆都会蹙起眉毛。
然而他现在却自然而然地与别的女子亲密接触。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似乎从来都不是师兄的例外。
8
我突然想要退缩了。
可下一秒,远处传来少女清脆的嗓音:「咦,那不是你师妹吗?」
我正想要后退的脚步一顿,面对师兄闻声而来的视线,我有些不知所措。
「啊…哈哈哈,师兄晚上好。」
我忽然有种偷窥别人的幸福然后被发现的窘迫感。
磨蹭了一会,才踉踉跄跄地从灌木丛中挪了出来。
练了一天的剑术,我身上的衣服有点脏兮兮,手掌都是剑柄磨出的红痕,与白衣少女一对比,好不狼狈。
「你来做什么?」
程不识的话音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月光下,我看向他那双清明又漂亮的眼睛。
我忽然有些委屈,我想跟他说我很努力地练习了一天剑。
想跟他说让他也教教我,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可话到嘴边,却变得逞强又哽咽:
「我……恰巧路过,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怎么可能恰巧路过。
这条路我走了无数次,为的只是见他一面。
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我从来都藏不住自己的任何情绪。
「嗯。」程不识闻言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应该习惯了,他如此淡漠的反应。
可还是不自觉地心痛。
旁侧的少女看见这一幕微微颔首,她弯了弯眼眸,站在程不识的身侧:
「那既然小师妹来了,可以帮我个忙吗?」
9
借着送东西由头,我被支走了。
要是搁以前,我铁定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赖在程不识的身边。
可现在,逃离了那里我只觉得庆幸。
我或许打心底里不愿看到他对别人温柔的一面。
不存在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了。
走在下山的路上,我抬头望向夜空,深吸一口气:
「等拿到试剑大会的第一就好了,林绾你一定行的!」
经过一番自我调节,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我拿着那女子托我送到凌云峰的木匣,然而,还未踏入山门,忽然一柄长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凌云峰不允许外门弟子随意踏入哦。」
轻佻的声音响起,我转过头,少年懒散的模样映入眼帘。
「你干吗的?」
我闻言无辜地眨眨眼,拿出木匣:
「送东西。」
那人看见我手中木匣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毛,而后反手夺了过去,小声嘀咕着:
「苏清送来的?」
「大概?」
我挠了挠头,忘记问她的名字了。
少年倒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我下次不要这么冒失闯入就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凌云峰排外,未经允许外人不得踏入。
明目张胆的挖坑行为让我对这个情敌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10
雾灵山试剑大会照期举行,其中有其他不少门派的弟子前来观望。
师兄作为难得一遇的天才,是不用参加这种普通弟子间的考核的。
不过我还是期望着他能够来看比试。
我剑术实际并不差,只是入了无情道后深知毕业概率极低,干脆就开始了摆烂。
长剑出鞘,对手几乎都在十招之内败北。
新的一轮比试开始。
我执剑而立,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师兄。
我恍惚了一下,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松了半分。
下一瞬,我被对手猛烈的剑气震出去三步远。
该死,果然动情影响实力的发挥。
临近决赛,这场我应付得很吃力,不过好在最后还是拿下了比赛。
我握紧手中的长剑,喘着粗气,目光希冀地看向台上的程不识。
师兄看到了吧,他会夸我的吧。
可他眸底却沉了沉,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明所以。
然而很快,我就知道了原因。
比试忽然暂停,高台上的仙尊睥睨下来看着我,一字一顿:
「林绾,你勾结妖魔致凌云峰弟子萧言风重伤,现需要接受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