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廖智的坚强人生:汶川地震中失去双腿和女儿,她却逆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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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被地震切割成两段。

地震前,前夫出轨,她认为是自己不够完美,在自责中折磨自己;

地震后,她找到心有灵犀的另一半,虽失去双腿,却活得更有尊严。

2008年5月12日,这一串数字,早已镌刻在许多国人的内心深处。

那一天对于许多人来说,是死亡,是黑暗。对于廖智而言,同样如此。

2008年7月14日,距离汶川大地震后的第 64天。

从地震废墟中被救出,双腿截肢的女孩廖智,出现在第58届世界小姐重庆赛区总决赛的舞台上。

她红衣裹身,跪立在一面大鼓上,表演了一支名为《鼓舞》的开场舞蹈。

那年23岁的她,青春倔强,牵引许多人跨出灾难的创伤。

如今,时光穿越13年,当初在跪立中重生的廖智,人生精彩纷呈,演绎着真实的“鼓舞”。



她组织残疾人艺术团、参加综艺节目、出版书籍、做演讲,游泳、攀岩、拍时尚短片……

遇见两情相悦的爱人,有了可爱的儿女。

她从不刻意隐藏一双假肢,常常穿着时尚的短裙和鞋子出街,自信坦然地面对大众审视。

她和家人一起拍生活视频,鼓励残疾人大胆走向公众场合。

她把失去双腿,描绘成人生给予自己的另一种恩赐。

雅安地震发生后,她去做志愿者。

车上堆满救灾物资,人紧贴着人挤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腿都无处安放。

而她,分分钟把腿拆下来扛在肩上。

救灾过程中,志愿者不停蹚水,脚被水泡到起泡发痒。

而她,完全没有这种烦恼。

她笑对失去,用事实证明:

残疾并不是人生的致命伤,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本是灾难,却被她反转成励志人生。



当高高大大的老公蹲在地上,亲手为她穿上假肢;

当孩子们争先恐后,稚嫩地模仿她的舞蹈动作;

当夫妻二人一起跳舞,她游刃有余,他木讷生涩;

看得出来,她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许多人被她征服,为她送上祝福。

人,一旦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有了折腾人生的力量。



活着,很疼

地震袭来的那一刻,前夫不在家,而廖智,是前一天刚刚回到家。

怀孕6个月的时候,廖智发现前夫出轨,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生下女儿后,保姆和婆婆帮她带孩子,她去一家舞蹈机构教幼儿舞蹈。

那段时间,她心情抑郁,朋友间相约去海南旅游散心。

出游前,她回家看望女儿。

看到女儿可爱的样子,她就想多陪陪她,于是,出行计划搁浅。



那天吃完午饭后,她和婆婆一起逗弄10个月大的女儿,教她学走路。

地震猝不及防地发生,瞬间天旋地转。

廖智扑在婆婆和女儿的身上,本能地想保护她们。

拥抱在一起的3个人,从三楼陷落下去。

整栋楼坍塌变形,楼里的所有人都被废墟包裹起来。

预制板压在她们的身体上,一根钢筋贯穿廖智的小腿,从一只脚底板穿透而出。

“虫虫,虫虫……”,她呼喊着女儿,摸得到她小小的身体,却听不到她发出一丝声响。

两分钟前,还在学说话,学走路;

两分钟后,就被灾难吞噬了生命。

廖智的内心充满绝望,惊恐到麻木,甚至感知不到身体的疼痛。

黑暗中,爱美的婆婆让她帮忙,清理嘴巴、耳朵里的沙子。

但没过多长时间,婆婆也变得悄无声息。

任廖智怎样呼喊,都没有回应。

她摸索着为婆婆整理衣服、理弄头发,送婆婆体体面面地离去。

余震不断发生,头顶的预制板越压越低,廖智的埋压空间越来越小。

她摸着女儿冰凉的小小的身体,根本无法判断,那软乎乎的部位,到底是胳膊还是腿。

两位至亲先后离去,廖智想痛快地放弃,解脱慢慢袭来的难以言语的疼痛。

废墟外,父亲一声声的呼喊,把她拉回现实。



地震时,父亲在一楼的商铺,飞速跑到了室外,用了一个多小时,跑到廖智的家。

他的眼前,是一片狼藉的、靠少数人力根本无从下手的废墟。

父亲爱唠叨,廖智曾经觉得很烦,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唐僧”。

唐僧父亲艰难地徘徊在废墟上,一遍遍呼喊女儿的名字,寻找女儿被埋压的踪迹。

听得到父亲嘶哑的呼喊,听得到救援人员陆续到来开展营救。

但廖智,却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

夫妻之间产生矛盾,亲身经历女儿和婆婆的离去,身体巨痛……

她生无可恋,想去另一个世界陪女儿。

废墟之上,危险四伏,随时可能发生伤亡,救援人员多次催促父亲离开。

但哪怕遭到严厉的呵斥,父亲仍然拒绝离去,他大声叫喊:

“我女儿埋在下边,她还活着,我不能走。”

她清晰地听着父亲的声音,内心突然觉醒:

“自己失去女儿,恨不能以死相陪。

而自己也是父母的女儿,失去了自己,对父母来说,岂不是一样残忍?”



执着坚守的父爱,唤醒了废墟下廖智的求生欲望,撑起她“活着”的生命通道。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种生的渴望,让她成为整栋楼里唯一的幸存者。

经历近30个小时的埋压后,廖智被解救出来。

只是,解救的过程实在残忍。

预制板紧压着她的身体,周身没有活动的空间。

双腿无法动弹,钢筋直插在小腿上。

余震随时可能来袭,无奈的救援者只有把廖智的身体从钢筋上生生地拔出来。

小腿肌肉被撕裂,廖智强忍疼痛。

她看见,一个满脸灰尘的救援者,流下两行无以名状的泪水。

因为伤势严重,被救上地面两个多小时后,她就做了双腿截肢手术。

当时,父母都不在身边,廖智自己在手术通知书上签字,截去双腿。

活着和死亡,看似可以选择,但根本无从选择。

她选择的活着,很疼。



站起来,真难

家园被毁,亲人离去,身负残疾,面对这样的厄运,有几个人还笑得出声?

廖智可以!

医院里,廖智的病房是所有病房里面,唯一有笑声的地方。

为了对得起命运给予自己“活着”,她用开朗乐观去面对现实。



很多人说命运对她不公,她总会去纠正:

“不,我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公平。”

她想念女儿,却从不在父母面前提起。

每天,陪床的同事都会推着她,从三楼的病房,去二楼的产房看新生儿。

每晚睡觉,她会习惯性地抱上枕头,像以前抱着女儿一样。

被救之后的廖智,因为媒体报道,引起社会关注。

第58届世界小姐重庆赛区的编导任虹霖,听说了廖智的故事。

他亲自去医院看望廖智,却一度怀疑走错了病房。

那个长相漂亮,在病床上笑着的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但截掉的双腿,昭示着她的身份。

任大哥一行人问廖智还想不想跳舞,得到肯定回答后,他们要求她在床上试做一个跪立的动作。

廖智努力完成了这个动作。

只是,当时并没有人知道,那个对正常人来说,简单无比的跪立,却是她使了多大劲,忍了多深的疼才做出来的。

这个动作也让她清醒:失去双腿,也将失去身体着力点和身体平衡。

以后,走路、跪立都将成为她人生中的难题。



任大哥一行离去后,廖智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跟任何人说话。

她忍着疼,压抑着绝望,一个劲地问自己:“就这么放弃吗?”

放弃,意味着她再也没机会跳舞,一生坐在轮椅上,被父母照顾。

不能跳舞,不能自立,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抓住,意味着人生还有更多可能。

但,要克服身体疼痛的极限,又何尝容易。

傍晚,廖智从被子里探出头,宣布她开始练习跪立。

直到凌晨,她终于练成了。

母亲和病友们都为她欢呼鼓掌,值班的护士听见病房的声响,以为有人买中了彩票大奖。

跨过万里长征第一步,更难的在后面。

刚做完截肢手术不久,伤口根本没有恢复,一场训练下来,伤口红肿、发炎都是小事。

正值夏天高温天气,她的身体不能吹风,电扇、空调派不上用场。

陪练的老师们大汗淋漓,廖智更是全身冒汗。

有时候训练完,包裹伤口的地方,甚至积出一包血水。

母亲为她热敷伤口,医生为她刮去腐肉。

她极力地忍着痛,母亲心疼地大发脾气,医生郑重警告,都不允许她继续训练。

廖智倔强地坚持着,终于迎来她领跳的《鼓舞》一炮而红。



除了现场震撼的视觉效果,更鼓舞人心的,是在汶川大地震后仅仅两个月,灾区人民站起来的现实意义。

一次《鼓舞》,彻底改写廖智的人生。

她忍住了炼狱般的肉体疼痛,挣脱了传统认知中关于“残疾人”的思想枷锁。

站起来,廖智做到了。



曲终人散,破茧成蝶

《鼓舞》曲终,廖智被争分夺秒地送回医院。

这个舞台上精神充沛,魅力四射的舞者,还没有度过截肢康复期。

因为参与演出,她的第二次截肢手术一拖再拖。

再捱下去,谁都不敢保证,她的腿和人生将迎来怎样的恶变。

媒体铺天盖地对《鼓舞》进行报道,社会大众对那个跪立舞蹈的红衣姑娘啧啧称赞。

在“四川雄起”的呐喊声中,廖智成为国人心中的“励志女神”。



从当时的社会反响和后来廖智经历的人生看,正是因为那些锥心之痛,才换得她残缺人生中的一丝曙光。

也正是这丝曙光,让她的重生破茧成蝶。

2008年9月,廖智出院了。

出院后一个月,她就开始四处演出。

那时候,只要有演出,不管对方给多少钱,哪怕只报销路费,管吃住,她都欣然前往。

因为她已经一无所有,除了会跳舞,除了跳舞还能让她有尊严地活着。

她更渴望站立着去跳舞,她尝试穿上假肢,如普通人一样身心自由,无拘无束。

但,跟跪立一样的现实问题横亘在面前。

穿假肢走路,竟然比让她跪立更疼。

切身体会到“撕心裂肺”这个成语的意思后,她放弃了。

她躺在床上,拨弄着人生天平上“认命”和“不认命”的砝码,睡得天昏地暗,生物钟错乱,抱怨、哭泣……

那段时间,她“疯了”。

这样的她,距离《鼓舞》中的女主角,隔着十万八千里。



一次睡觉醒来,她急切地想上厕所。

大喊过几次父母后,她确定他们都不在家。

她无奈起身,准备自己穿假肢。

因为好几天没有穿假肢,父母把它们放在了卧室外面。

廖智艰难地双手撑地、跪立着找到假肢穿好,跌跌撞撞地走进厕所。

刚进门,她就直挺挺摔在地上,头磕在坐便器边沿,长长的头发甩进坐便器的水里。

深深的挫败感和疼痛袭来,廖智哭了。

当她使尽力气,扶着坐便器边沿站起来,她看到了镜中狼狈的自己。

额头鼓起大包,长发湿漉漉,浮肿的脸上流淌着委屈的泪水。

那个舞台上自信的自己呢?那个爱美爱化妆爱穿漂亮衣服的自己呢?那个用微笑鼓励别人的自己呢……都不见了。

现在的自己,是父母的拖累,别人的笑话,自己的屈辱。

这次十分不愉快的经历,竟然坚定了廖智穿上假肢站起来的决心,她开始把自己关在卧室练习。

卧室很小,她扶着穿衣镜练站立、踢腿,扒着床沿支撑自己走路。

她做好了一年、五年,甚至十几年去练习的准备。



不成想,十五天后,她就走出了卧室。

那天,家里的烧水壶开了,廖智听到声音,本能地走出去,把开水灌进了水瓶。

随后赶来的父亲愣住了,反应过来的廖智兴奋地笑了。

原来,只要自己愿意,一切都会从难到易,变得简单。

前提是,你要开始行动,切忌人为地给自己设置障碍。

期间,她跟前夫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

在近乎失去一切的廖智,选择坚强面对、勇敢活着的时候,前夫却始终走不出失去母亲和女儿的伤痛。

对亲人的爱不容置疑,怀念亲人也是人之常情。

但,作为家庭脊梁,他不仅没在大灾大难面前成为女人的依靠,反而成为廖智虚弱生命里的一支刺心之锥。

他自暴自弃,沉迷赌博,忽略家庭,责任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廖智彻底看开了,她已经死过一次,好不容易重生,她想活得像向日葵一样,永远追光跑。

他们离婚了,平静得理所当然。

他们互相卸下枷锁,后会无期,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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