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退休后第二天，阳光明媚，女儿笑盈盈地开车带我出游。然而，车子驶上高速后，方向却不是预期的旅游景点，而是直接驶向女婿的故乡。
我心中生疑，不禁问女儿：“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女儿面色不改，语气沉稳地说：“妈，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婆婆突然中风瘫痪了。”
她接着说：“我想你过去照顾她，现在你和我爸也分开了，家里没什么牵挂，你过去跟她做个伴也挺好的。”
这番话让我惊愕不已，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1
一路上原本满怀的期待与喜悦，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儿沈乔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沉默和震惊，依旧笑眯眯地继续她的游说：“妈，你想啊，婆婆住的那个村子环境多好，空气又新鲜，你刚好退休了，在那里养老岂不是美哉？现在好多人都想离开城市的喧嚣，去追求乡村的宁静呢。”
她接着说：“再说了，乡下的消费也低，你那一个月一万八的退休金，估计在那边都用不完。不如你把工资卡放在我这，我每个月给你2000块生活费，应该足够你和婆婆在那里生活了。剩下的钱，我帮你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随着她的话语，我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愤。这是何等的失望！
我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我觉得城市生活挺好的，我暂时没有去乡下养老的打算。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海吗？”
沈乔一愣，有些支吾地回答：“看、看海啊，那个…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吧。现在婆婆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她真的很可怜，公公去世得早，儿女又都在外地。我们得帮帮她。”
我心中的火气更甚：“她没有老公，难道没有儿女吗？她的儿女都在外地成家立业了，怎么就轮到我照顾了？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
沈乔的声音突然提高：“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妈，你别误会东耀！”
她急切地解释：“东耀因为他妈妈的病，已经请了半个月的假，再请下去工作就没了。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妈你能不能体谅一下他？”
听到这，我气得太阳穴直跳。沈乔这是又犯恋爱脑了！她心疼老公，所以我就该无怨无悔地去伺候她婆婆？
我强行压下怒火，打断她的话：“既然你这么心疼婆婆和丈夫，那把婆婆接到你们的婚房去住不就好了？这样既方便照顾，又能让你们母子团聚。”
沈乔立刻拒绝：“那怎么行！现在哪有年轻人和老人住在一起的！生活习惯不同，根本处不来。再说了，她要是来了，我和东耀还怎么享受二人世界！”
我原本还未完全压下的火气再次被点燃。我冷冷地说：“我不会去照顾你婆婆的，你们自己请护工吧！”
沈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请护工不要钱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在家躺着就能一个月拿那么多钱！”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烦躁和不满：“妈，做人不能太冷漠自私了。你有时间去跳广场舞、跟姐妹出去旅游，怎么就没时间照顾我婆婆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打算。我退休了还有高额的退休金，让我去伺候她瘫痪的婆婆既不用接过来一起住还能省钱且得到个免费的老妈子。最重要的是还能把我和她婆婆凑一对，这样他们夫妻就可以共同抛开赡养的义务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甚至事先都没问过我的意见就直接打包骗我过去这是想先斩后奏赶鸭子上架？
沈乔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见我脸色不好又放软了语气：“妈你就帮帮忙吧，你真的忍心让我年纪轻轻的就伺候婆婆吗？”
“她瘫在床上需要人端屎端尿还得给她洗澡，我一想到这些就反胃。妈你不是之前照顾奶奶有经验吗？你就去吧！”
“反正你也离婚了无牵无挂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给你找点事做。”
要不是现在在高速公路上沈乔又在开车，我肯定会狠狠地给她一巴掌！这是人说的话吗？她自己都不愿意干的事情就可以委屈我去干？
我懒得跟她争辩，一字一句地冷冷说道：“不可能！前面找个路口掉头回去！立刻！马上！”
也许是我的态度决绝，或是女儿尚存一丝良知。
她选择了掉头，但脸色阴沉得比乌云还要黑。
车内，我们陷入了沉默。
外面是30多度的高温，车内气氛却冷若冰霜。
当太阳升到最高点，女儿将车停在了服务区。
她借口去洗手间，拿着车钥匙匆匆离开。
我并未起疑，靠在后座上闭目休息。
不久，我感到车内越来越热，口渴难耐想要喝水，却发现原本放在驾驶座旁的矿泉水消失无踪。
我在车里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更糟糕的是，车门也被锁上了。
半小时过去了，沈乔却迟迟未归。
我尝试视频通话，却显示正在通话中。
打电话给她，直接被挂断。
发送语音消息，也没有回应。
我开始慌了。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手背上。
环顾四周，停车场空无一人。
远处的商铺也遥不可及，我挥手许久也无人注意。
太阳高悬空中，烈日炙烤着整辆车，我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三次电话尝试，依旧被沈乔挂断。
血液冲上头顶，我心中涌起一股悲愤。
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承认。
这一切都是女儿故意的。
她把我锁在车里，停在一个无人的服务区。
30多度的高温，足以让我窒息。
就因为我拒绝了她那无理的要求——照顾她中风的婆婆？
她竟然想置我于死地？
手机电量仅剩一格，我拨打了报警电话。
等待的过程中，我感到头晕目眩，嗓子干得就像要燃烧起来。
我紧紧抓着车窗，试图从缝隙中吸取一丝外面的湿气，但什么都吸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朦胧中看到警察砸开了另一侧的车窗。
当我被医护人员抬出车外时，全身已经湿透。
在救护车内接受治疗时，沈乔出现了，手里还拿着我那瓶喝剩的矿泉水。
我一眼就认出了它。
女儿脸上露出惊讶与不满的神情。
「妈，你怎么了？我只是去上个厕所而已，你怎么把我的车窗弄成这样了？你知不知道换一扇车窗有多贵？」
旁边的女警在了解事情经过后显得愤愤不平：「你上个厕所要两个多小时？」
「你不知道这么热的天会把人烤死吗？还把你妈锁在车里！你怎么当人女儿的？」
「这种时候你居然只关心你的车窗？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在场的医护人员和警察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沈乔。
沈乔红着脸拉住我的手臂小声抱怨：「妈，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这么点小事用得着报警吗？非要让我丢脸你才满意？」
「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别小题大做了，跟我回家吧。」
我冷漠地抽回手臂：「滚！我没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儿！」
沈乔站在原地，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
她怨恨地瞪了我一眼，但因为警察在场，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请求警察送我回家，那位热心的女警立刻把我的行李箱从沈乔的车里提出来放到了警车上。
在回家的路上，我还是没能忍住泪水。
我真的无法相信，自己一手呵护长大的女儿竟然会这样对我。
回想起前几天女儿突然冷着脸搬回家住的情景。
我问她为什么回来，她说和女婿吵架了。
每次和女婿闹矛盾，她都会搬回家住，直到女婿亲自把她接回去。
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我一般都不管。
就在我退休前一天，女儿突然心情好转。
她搂着我的肩膀说带我去南方的海边自驾游庆祝一下。
她还热情地帮我收拾行李箱，在装衣服的时候，我看到她往里面塞了几件厚衣服。
我说我自己来收拾，不需要带那么厚的衣服去南方。
她当时含糊地说了一句要住很久之类的话。
我当时并没有细想。
现在回想起来，她那个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我送到她婆婆身边了吧。
如果不是我在高速上醒来发现方向不对多问了一句，恐怕这个时候我已经到了她婆婆家门口了。
虽然她是我亲生的女儿，但我现在觉得生块叉烧都比她强。
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会理这个自私到极点、恋爱脑到极点的女儿了。
那些收不回来的付出就当是喂了狗吧，能收回来的以后她一分也别想得到！
但我没想到的是沈乔竟然铁了心要把瘫痪的婆婆这个包袱甩给我。
3
回家后，我在家里躺了一天。
第二天，老姐妹约我喝茶聊天，我去了。
谁知下午到家的时候，一股屎味从客厅飘到玄关。
我仔细一看，女婿陈东耀他妈王芬花躺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
臭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沙发上的人面部鼻歪嘴斜翻着一双吊梢眼，嘴角还不断流出口水。
乳白色的沙发上湿了一大块，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圆鼓鼓的大蛇皮袋子，里面装了一堆散发着异味的衣服。
衣服不是我的，显然是女儿她婆婆的。
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家里的钥匙只有我和沈乔有，她这是我骗不过去，就直接把婆婆送到我家了？
我立马打电话给女婿。
「陈东耀！你赶紧过来把你妈接走！」
「妈，现在不行啊，我和乔乔在海边呢，暂时回不去，辛苦您照顾我妈几天。」陈东耀语气为难。
我眼前一黑。
「你什么意思？孝心外包都包到我这个丈母娘身上了是吧？说出去你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骂！」
谁知那头电话被沈乔夺去，她语气很冲：「妈，这是我的主意你怪东耀干什么？」
「我好久没跟东耀出去旅游了，他妈没人照顾，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接着还恬不知耻地给我发来一份照顾她婆婆的作息清单，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一天三餐外加下午茶，睡觉前还要按摩两个小时。
【妈，你用点心，婆婆要是瘦了东耀会怪我的。]
再打过去，就提示我对方已关机。
他们夫妻把我拉黑了。
这一刻，我感觉头都要裂开。
我不断深呼吸，心里告诉自己为了白眼狼气坏身子不值得。
脑子飞速运转想对策，想让我乖乖当老妈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4
我冷静下来后，当即联系人把王芬花抬到了警局门口。
谁妈不易谁弥补，而不是我这个丈母娘弥补。
既然他们破罐子破摔，我索性让他们丢脸丢个够!
沈乔自己愿意当舔狗，想拉着我一起做舔狗?做梦!
值班的警察出来一看，问我什么情况。
我茫然无措:「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我今天刚回家她就躺在我家门口。」
王芬花急得哇哇大叫。
可是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麻烦你们查一查这是谁家老人，而且竟然还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送到我家门口，不知道是不是送错了?」
此话一出，警察立马找了一位女警搜查王芬花身上有没有证明身份的证件。
谁知出来的居然是高速上替我打抱不平的那位女警。
她看到我也是一愣，随即微笑打了声招呼。
「阿姨，这个人你不认识吗?」
我摇摇头:「有点眼熟，但是没啥印象了。」
毕竟这位亲家母我确实只在婚礼上见过一次，她那时候很胖，现在又黑又瘦，模样大变。
女警小李在王芬花身上搜到了身份证，放在他们数据库里一查，就查到了亲属。
她又来问我:「陈东耀您认识吗?」
我点点头:「认识啊，我女婿。」
接着女警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犹豫好一会儿，她说:「这个老太太是陈东耀的妈妈，她估计是您女婿送到你家门口的。」
我后退两步，装作不知情震惊道:「什么?亲家母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以前明明很胖啊，她怎么瘫了?女婿这意思难道是让我照顾他妈?」
年轻女警没沉住气，发出冷笑:「我看他就是这个意思!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人，孝心外包都包到丈母娘身上去了!」
我红着眼眶委屈道:「难怪我打不通女儿女婿的号码，你们能帮我联系他们回来吗?我也五十多岁快六十的人了，实在没精力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
女警欣然同意，当着我面给陈东耀打去电话。
那头立马就接通了:「喂，你是?」
「你好，我是三江路派出所，王芬花阿姨是你母亲吗?」
那头一愣:「是….啊，她怎么了?」
「她现在在我们警局，麻烦你立刻来把老人接回家。」
接着我听到女儿沈乔的尖叫声:「不去!没空!你打电话联系我妈，她号码是xxx...!」
「抱歉，我们只联系直系亲属!你妈妈没有义务照顾你瘫痪的婆婆!」
沈乔胡搅蛮缠:「我不管!你们不联系她，我们也不管!」
我狠掐了下大腿，眼泪立马掉下来。
女警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声对电话那头说:「如果你们不回来，将涉及遗弃罪被警方逮捕!」
陈东耀连声答应:「回回回，我们马上开车回去!老人麻烦你们看顾几个小时。」
电话里，沈乔和陈东耀忘记挂电话，吵得不可开交。
「你不是说伺候人这种事你妈最擅长吗?她这是什么意思，前脚我们送过去，后脚她给我送警局，成心想让我丢面子是吗?」
「我怎么知道她抽什么风，以前我说什么她都听的，明知道我们在外地游玩，还这种整幺蛾子!活该当初我爸出轨不要她!」
「你在这抱怨有什么用，你妈什么人呐!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添乱!赶紧回去吧，你想被抓起来是不是?」
「你妈就是好人?中风了非要救活她干什么?怎么不早点去死!」
「你什么居心?竟然让我妈去死，你妈怎么不去死?」
..*
女警越听越愤怒，想指责他们，被我摁下。我内心毫无波澜。
早在沈乔把我锁在车门里丢在高温暴晒下的服务区，我就想通了。
从警局回到家，第一件事我把锁换了，然后房子挂到中介。
面对这样一个不知足不感恩的吸血鬼女儿，指望她养老是不可能的，我只能依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