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45岁的男保姆,华杰,被雇主陆姐聘请。陆姐是一位双腿残疾的中年妇女,长期需要坐在轮椅上。以前陆姐一直雇佣女保姆,但最近的一位女保姆态度傲慢,经常对陆姐冷嘲热讽,让她受够了。加上陆姐体型不小,每次女保姆要抱她上下楼都很不方便,于是她决定找个男保姆。
华杰是通过朋友大林介绍来到陆姐家的。大林告诉华杰:“陆姐55岁,只有一个女儿,常年在国外。她平时还算独立,只是因为双腿不方便,需要你泡一些腿。”“别担心,她的腿虽然不好使,但还是能走路的,只是没力气。你作为男性保姆,可以帮她上厕所,抱她去就行了。她还是很有自理能力的。”
听完大林的介绍,华杰松了口气。
当他到达陆姐家时,他默默地开始工作,从上一个保姆的教训中吸取了教训,不多说话。
几个月过去了,他感觉到陆姐对他还是挺满意的。
有一天,外面下着大雨,风很大,但陆姐还是催促华杰把她推到院子里去。
“我的女儿出国前种的花还在院子里,你去把它们搬进来。这些是我女儿最喜欢的花,不能让它们受到风雨的侵袭。” 陆姐说。
华杰想独自去完成这个任务,但陆姐坚持要在一旁监督。
“在我受伤之前,这些花都是我亲自照料的。外面雨大风大,我担心你一个人处理不好,我要亲自看着你。”陆姐解释道。
华杰无奈地把陆姐推到走廊下,撑着伞开始搬运花盆。
当华杰完成最后一趟时,他已经全身湿透。他告诉陆姐:“我去换身衣服,等一会儿再来把你抱上楼。”
陆姐点了点头,推着轮椅去检查花卉。
华杰换了衣服并吹干头发,正准备下楼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痛呼声。
他赶紧冲出去,发现陆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院子里。她的轮椅倒在地上,人摔倒在旁边,一把折断的伞扔在地上。
华杰心跳加速,赶紧抱起陆姐,放到屋里的椅子上。然后他冒雨去把轮椅拉了回来。
华杰看到陆姐怀里仍然抱着一盆花,有些不解地说:“难道花比人还重要?雨这么大,你一个人跑出去干嘛?”
陆姐像个孩子般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刚才去温室数了一下,发现还缺了一盆花,怕被雨淋坏了,就出去找,结果果然是滚到花架下了,我急着去拿回来。”
华杰感到有些无法理解,他问:“这花有这么重要吗?你也太不顾忌自己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陆姐眼睛红红的,认真地回答:“这花很重要,都是我女儿亲手种的,她最喜欢这些花了,等她回来了,如果这些花都死了,她会伤心的。”
华杰沉默了下来。
他觉得陆姐和她女儿的关系很奇怪,虽然今天的事情表明陆姐对女儿很在乎,但她们却从不联系。
在这么长时间里,陆姐从未接到过女儿的一个电话。
华杰忍不住问:“你女儿去了哪个国家?什么时候回来?她不方便联系你吗?”
陆姐听了却装作没听见,转移话题说:“先把这盆花搬到温室里去吧,小心点。”
她又皱起了眉头,捂着腰,说:“等下帮我擦点药酒,可能是被花盆刺到了,疼死了。”
华杰听了陆姐的话,知道她可能真的受伤了,心急如焚。
他顾不得再继续询问,赶紧把花盆搬到温室,然后火速转身帮陆姐上楼。
在房间里,华杰眼巴巴地望着陆姐蜷缩在床上,无数次试探着,却总是犹豫不决,不敢触碰她的衣服。
陆姐头部似乎多了一双眼睛,不耐烦地催促:“我疼得要命,你还在犹豫什么?把我当成亲姐姐,快点帮我涂点药,揉揉,我真的很疼。”
华杰咬了咬牙,终于掀开了陆姐的衣服,发现一大块青紫。
他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给陆姐涂上药,轻轻揉着。
在涂抹时,华杰感受到陆姐骨头下的凸凹,心里不禁暗自惊讶:陆姐虽然骨架大,却如此瘦弱,身上似乎一点肉都没有。这样看来,她虽然富有,却并不快乐,否则不会连吃饭都没胃口。
更让他心生怜悯的是,陆姐还是个残疾人,双腿无法行走,生活也许更加艰难。
华杰想到陆姐没有亲人陪伴,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感。
回想起自己的经历,华杰也曾孤苦无依。父母早逝,奶奶独自抚养他长大。他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妻子离他而去,只留下一个孩子。如今,儿子由奶奶照顾,但她年事已高,难以承担重任。为了生计,华杰不得不放弃孩子,将他送进全寄宿学校,而自己则背负起独自奔波谋生的重担。
这一切的艰辛,华杰从未向他人诉说,即使是朋友大林也只知道一部分。
但此刻,他望着眼前同样受苦的陆姐,心中第一次涌起倾诉的欲望。
然而,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也担心陆姐是否愿意听他的故事。
最终,他选择了沉默,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名保姆,言辞过多可能不合适。在雇主与雇佣者之间,似乎永远存在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