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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平型关,徐海东抱怨林彪:他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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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7月7日,一个令世界震惊的日子。卢沟桥畔骤然响起的枪炮声惊醒了东方沉睡的雄狮。

当中国人奋起抗击日本侵略军时,一个轰轰烈烈的新时代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抗日大潮到来了。

根据国共两党达成的协议,汇集陕北的全体红军将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奉命开赴抗日前线。当时全军辖三个师:——五师、一二零师、一二九师。

其中,红一方面军和陕南红军七十四师合编,组成了八路军——五师。师长和副师长分别由原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和政委聂荣臻担任。

一一五师下辖2个旅,红一军团编成三四三旅,由曾经代理过军团长的红一军团著名战将陈光出任旅长。


陈光

而三十九军的老部队红十五军团也伴随着历史节节拍变一步,改编为一一五师三四四旅,旅长一职自然落在了徐海东肩上。

为了使读者更清楚地了解三十九军老部队在抗战初期的编制坐标,透视未来共和国将帅的早期风貌,这里将——五师和三四四旅的部分中、高级干部排列如下:

一一五师师长林彪,曾任红一军团军团长、抗日军政大学校长,建国后授元帅;

副师长聂荣臻,曾任红一军团政委,建后国授元帅;

师参谋长周昆,1938年携款潜逃,少有记载;

师政训处主任罗荣桓,曾任红一军团政治部主任,建国后授元帅;

三四三旅旅长陈光,曾任四师师长、代理红一军团军团长。1955年全军授衔前夕去世;

六八五团团长杨得志,曾任红一军团第二师师长,建国后授上将;


六八六团团长李天佑,曾任红一军团第二师副师长,建国后授上将;

三四四旅旅长徐海东,曾任红十五军团军团长,建国后授大将;

六八七团团长张绍东,曾任红十五军团七十三师师长。1939年叛逃国民党,建国后被抓获枪毙。

六八八团团长陈锦秀,曾任红十五军团二十五师师长,两年后在战斗中光荣牺牲;

六八八团政训处主任刘震,曾任红十五军团七十五师政委,日后成了三十九军首任军长,建国后授上将。

独立团团长杨成武,曾任红一军团一师师长兼政委,建国后授上将。

实际上,在这支英勇的部队中,还有许多日后迈入共和国将军行列的优秀将才,如萧华、杨勇、刘亚楼、梁兴初、吴信泉……


10年后,当解放战争的隆隆炮声震撼着中国大地时,他们大多已是纵队、兵团甚至野战军一级的著名战将了。但这里囿于篇幅,我们只能有所选择地开列部分将帅。

一一五师不但藏龙卧虎、将星云集,而且在敌后抗战的大舞台上,造就出一支支威震四方的铁血雄师。

日后威震黑土地、喋血南中国、扬威朝鲜半岛的雄狮三十八军、三十九军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整编使红军得到了国民政府的承认而昂然迈入抗日疆场,但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整编后的红军各级指挥官,实际上都是官降二级。

林彪整编前曾任相当于方面军级的红军大学校长,但整编后降为师长。而陈光、徐海东原来都是红军军团长,但整编后却降为旅长。

此外,刘震、杨得志、李天佑、杨勇、杨成武、张绍东、陈绵秀……许多团长、副团长,过去可都是红军堂堂的师长、师政委。


刘震

再往下依次类推。这样,不少连、排长就只能缴出驳壳枪,重扛步枪下连当上了大头兵。

能上能下,是我军多年来的优良传统,并非空话。而且在当时,职务下降几乎人人如此,这倒也能让人保持心理上的平衡。

再说,职务降了,部队人数却是实实在在的,并不少。林彪统率一个师,却是1.5万余人,比他当初指挥的红一军团的实力反而强大得多。

8月下旬的一天,在三原县一片宽敞的土坪上,一队队刚刚换上新军装的八路军一一五师官兵,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

战士们自从长征后,从未统一换穿过新军装。簇新整洁的军装,映衬着一张张黑里透红的脸庞;一列列整整齐齐的方阵,更使整个队伍看上去格外的精神抖擞。

一一五师的改编抗日誓师大会提前在这里举行。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后,全师官兵昂然肃立。

誓师大会庄严、隆重。每一位首长讲完话,台下都会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口号声。“誓死不做亡国奴!”“把日寇赶出中国去!”呼喊声此起彼伏……


由于一一五师担负着率先赶赴华北抗日前线的重任,所以誓师大会提前召开,也提前结束。专程赶来发放“给养”的国民党军需官也抓紧给一一五师发放补给品。

其实这发放再简单不过了。一一五师的战士们不过每人一套军装、一条线毯、一块“袁大头”。

对完全依靠两条腿行军、打仗的——五师官兵来说,甚至连双军鞋也没有。

即便如此,“给养”的发放也算不上痛快。发“袁大头”时,一名手戴雪白手套的国民党军需官竟一直在一旁监督。

当看到一些小红军登记领钱时,这位军需官竟眼珠子一瞪,盘问开来。“你今年多大了!是这支部队的人吗?”

“15了!当然是这支部队的,他是我们班长。”小战士指着前面的班长回答道。

“打过仗吗?”


红军小战士

“打仗?我当红军3年了!打了多少仗记不清了。”小战士十分自豪,对面前这位保养得极好的军需官有几分轻蔑。

军需官自讨没趣,摆摆手,小战士拿上“袁大头”离去。

按当时的发放标准,八路军官兵中,战士拿一块“袁大头”,班长两块,排长四块,依次类推。

钱虽不多,但一一五师官兵千里征战之前,腰里或多或少地还是揣上了点儿现洋。

誓师大会的第二天,——五师便开始向山西前线进发。由于集结最早,又最靠近前线,一一五师名副其实地成了八路军北上抗战的先锋。

经过整编的一一五师,兵强马壮,士气高昂,在当时国内各军中堪称一流,称得上铁军,算得上王牌。这支铁军一出手,就显示了其不凡的实力。

9月中旬,日军已从晋东、晋北向山西直扑而来。战场上吹来了硝烟和血腥气,日军飞机也多次轰炸太原,山西已被浓重的战争气氛笼罩住。


即便是在晋西后方,逃难的人群、溃败的晋绥军和关于日本人如何厉害的流言,也能让人时时刻刻感受到紧张和不安的气氛。

溃败,到处都是溃败。黄军装、灰军装的中央军、晋绥军虽然人数是日军的数倍,但自日军侵入山西以来,几乎没进行过什么像样的抵抗。

国民党军是闻风四十里,枪响一百三,一个劲地向后溃败。这伙败军打日本人不行,沿途却是拉夫扰民、无恶不作。

阎锡山为典正军法,下令枪毙了数名团以下军官,但仍无法遏制这种颓败的局面。

与国民党军望风后退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在这股溃潮中,八路军一一五师及一二零师的先头部队却是逆溃潮而上,直奔抗日前线。

两军擦肩而过,但一个是奔向前线,一个是通向后方,心情截然不同。民风朴实的三晋父老一时抛弃了他们的子弟兵,把目光移到了这支神奇部队身上。


山西人虽然对这支部队还不了解,但他们不顾擦肩后退的晋绥军和四起的流言而往前线开,仅从这一点上看,他们就是好样的。

太原城省府招待所里,一一五师师长林彪正紧蹙眉头在屋里踱着步。

到太原已经十来天了,与二战区友军的作战协同问题已经谈完。事情的顺利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有种直觉,从阎锡山到国民党晋绥军将领,都对他的一一五师和八路军寄予了不小的希望,这给他战前的准备提供了不少方便。

哼!阎老西被日本人打得受不了了!林彪东征时与晋绥军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实力。

此刻,他清楚整个山西、甚至全国对八路军这支战军的期待,他感到这种环境得好好打一仗。

现在到处潰败,把日本人说得神乎其神。他觉得可笑,内心里他没把任何作战对手放在眼里。


眼下,他觉得该打个胜仗,有些缴获,抓些日本俘虏,让人看看是不是这些日本兵都是些头上长角的家伙。

日军察哈尔兵团占领大同后,一部急攻归绥、包头,企图打通平绥线,切断中国和苏联的联系。而主力则沿同浦线南下,向雁门关、茹越口进攻。

与此同时,日军的第一支机械化部队——板垣师团则避开阎锡山重兵布防的铁路线,而是沿着当年他实地勘察过的山路凶狠地掩杀过来。

在占领广灵、涞源后,板垣师团正以追击的姿态直扑平型关。

阎锡山在这一连串的变故面前已是方寸大乱。混乱、不利的局势,更激起了林彪打一场胜仗的欲望。

9月,根据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的命令,一一五师担任了防守任务,守卫地域为平型关以东至灵丘一线。


阎锡山

这时,阎锡山已打算把先期开到前线的一一五师纳入自己的战斗序列。

反共多年的“阎老西”这时也想尝尝指挥中共军队的滋味。历史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这几天,一一五师各部队已陆续到达太原。林彪除了接待前来受领任务的一一五师各部队指挥员外,几乎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

他一切都喜欢自己的,包括时间和空间。对前来受领任务的各旅、团主官,他也只是简要介绍形势,指定下一步的集结地域,便把他们赶紧送走。

两天后,见各部队已全部开过太原,向东北方向的平型关开去,林彪自己也待不住了。与总部联系后,他吩咐身边人员收拾东西,也赶向前线。

林彪虽然年轻,但几年高级干部的担子压得他老成持重。但今天例外了。

即将到来的战斗究竟会是个什么结局呢?他不去想。他只想早一些赶到平型关,赶到他在太原时已不知想过多少回的预设战场。


平型关,当林彪那不大却显得清秀的双眼紧紧地盯向那儿时,这个多少年来很少被人关注的地方便被套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9月23日,——五师副师长聂荣臻率师司令部和徐海东的三四四旅六八七团赶到了平型关东南的上寨镇,而六八八团由于受洪水阻隔,没能按时赶到指定地域,这令徐海东有些遗憾。

——五师指挥机关的全班人马和主力部队终于会合在平型关下。

9月25日早上8点,太阳又吐着血红,升起在平型关的上空。此时,日军第五师团第二十一旅团辎重队的上千人马,正一步步走向林彪为他们精心设计的伏击圈。

平型关山头上的一棵大树下,一部电话机、几张铺开的地图,便搭起了也许是世界上最简易的师指挥所。

望着目标的出现,林彪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不易觉察地笑了一下。这一仗,他准备得十分充分,唯一令他担心的是日本人不来。


他轻轻摆了摆手,大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远方出现一个小红点,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后面是黑压压的一片,一大队人马正向这边走来。隐隐约约地,能听见轰轰隆隆的马达声,一眼望去,大队人马的身后是一片黄褐色的烟尘。

林彪没动,待他看见那群黑压压的人影已清晰可见时,便拿起了电话机,命令部队做好准备,等待出击。林彪那不大却十分锐利的眼睛仍然紧盯着右前方,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

红点越来越近。原来,那个红点是一面大大的太阳旗,被一个日本兵很自豪地举着。

在太阳旗的左右,是20多个士兵。这是日军大部队的尖兵。在他们的身后大约20米远的地方紧跟着三路纵队。

这三路队伍中的日本兵都端着枪,枪上竖着刺刀,在9月的阳光下闪出明晃晃的亮光。

再看这些兵的身后,是一长溜汽车队。每辆车上坐着许多士兵,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枪。


最后,是一大队骑兵,晃晃荡荡的,一点也不在意地朝伏击圈走来。

——五师官兵看着这些不可一世的日本兵,心中愤怒得像要喷出火,攥紧的双拳汗津津的。几乎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有些急不可耐了。

山顶上师指挥部。当众人回过来看自己的师长时,却发现林彪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敌人的先头部队从眼皮底下走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却还没有动静。连夜冒着大雨进入伏击阵地的官兵们不知情,有些急了。

怎么还不打呢?敌人已快到老爷庙前了,再不打,就贻误战机了。难道师长有变故?

时间过了10分钟、15分钟,却仿佛过了一年、一个世纪,人们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当敌人的大部队到了老爷庙的缺口旁时,林彪大喝一声“发信号弹”!真是一言九鼎!他一声大喊,让人们绷了多时的神经终于松开了。


在这决战的时刻,在这重要的历史关头,林彪一声大喊,已决定了敌人的灭亡。它声如洪钟,荡击在平型关的上空。

他的湖北口音以后曾时常出现在电影中,不管别人模仿得多么像,但都无法与他在那一时刻的呐喊来得豪迈和雄壮。

这是中国人的呐喊,是对日本侵略军的控诉。中国人民把自己对这种侵略行径的愤恨通过眼前的这位一一五师师长的口表达了出来。

这一声呐喊凝聚着民族的魂魄。平型关战栗了,历史战栗了!在这一瞬间,这一声令下气吞山河,与群山的和声互相激荡,把一个民族的豪气从胸腔之中喷发出来。

“叭!叭!”信号弹从洗练的长空划过,像五彩的烟火在平型关的上空竞相开放。急风暴雨般的枪声响彻平型关的上空。

日本人一时傻了眼。第五师团是日军第一支机械化师团,其装备、战斗力在日军中都是最强的,号称“钢军”。


板垣征四郎中将指挥这支日军最为现代化的部队,单独承担了一个作战方向的任务。

自投入战场以来,该师团所向披靡,国民党军队望风而潰。夺蔚县、占广灵、取灵丘,轻松的胜利已使第五师团的日军骄狂无比。

今天,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在遥望平型关时遭到中国军队的伏击。

骄狂的日军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忽视了对手,忽视了一支新的、强硬的对手——八路军,也忽略了自己的对手是林彪这个屡战屡胜的中国将军。

六八五团打响了第一枪。随着这第一声枪响,枪声像爆豆一般响彻了整个天空。山谷怒吼了。

客观地说,山地作战,日本人并不在行。控制四周高地的一一五师官兵用凶猛的交叉火力射杀着对手,给日军造成了惨重伤亡。

很快,日军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回过神来调整队形,向正前方的山头冲去。


可是,平型关前的这条路十分狭窄,路窄人多,一时无法疏散开来,两侧的六八五和六八六团像痛打关在屋中的狗一样,顷刻之间敌人就在老爷庙前丢下了几十具尸体。

这时,林彪下令吹响了前进号和冲锋号,六八五、六八六团的兵力在两侧的山头一齐开火,密密的火网中,敌人的阵脚全乱了。车向后倒,一下子撞上了自己的车。

两车相撞后,人有的被挤死了,有的压扁了,遍地是血,遍地是哀号声。日军一看上不去山,掉转头想往回跑,哪跑得掉呀!不用我们打他们,他们自己的人就乱了。

人踩人,人撞人,争相逃跑。此时,真恨不得多生两只脚,恨不得踩着同伴的身体跳过去,往日狂妄的威风早已一扫而光。

马群乱起来,马嘶嘶乱叫,炮火一打,受了惊的马在硝烟中狂奔起来,战马连拖带踏,日军伤亡更大,阵脚更乱,哪有机会还击?

眼看盲目乱冲不是办法,日军紧急调整了战术,稳住阵脚后,趴在车下还击。大炮派不上用场,便改用小炮。


可小炮只能朝天打,打了几下后,发现炮弹落下来却又打在自己的头上。小炮也丢在了一旁。

整个车队这时已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脊梁骨的毒蛇,瘫在公路上。林彪用望远镜看到这场景,会心地笑了,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本该如此!

很快,日军也发现了老爷庙前的那个缺口。也许,这是他们通向求生的唯一道路。于是,日军指挥官一声令下,部队蜂拥着涌向那个缺口。

当日军涌上缺口时,抢先一步冲到那里的六八五团团长杨得志一声令下,一字排开的10挺机枪欢叫起来,织成了一道绵密的火帘。

冲在前面的敌人像是触摸到了这密集的弹雨所织成的“电网”,手脚齐舞着一片片倒了下去。

手榴弹扔到之处,火光中是日军一张张惊恐的脸。日军开始反扑,一批批冲上来,又一批批退下来。

老爷庙成了这场血战中炙手可热的焦点。这时,冲锋号响了起来,响亮地回荡在整个山谷。沟两侧山顶上的伏击部队乘机冲上公路,和日军进行了白刃战。


顿时,喊杀声震天。八路军喊,日本人也喊。这时一一五师的六八五团从乔沟以北高地上把日军的溃逃部队截住,快速穿插分割,消灭了其中的大部,阻止了他们向南逃窜。

战士们打得开心,杀得过瘾。这时的六八七团又将日军的后尾部队分割包围于蔡家峪和西沟村之间地区,并抢占了韩家湾北侧的高地,切断了日军的退路。

旅长徐海东推开了作战参谋的阻拦,几乎冲到了战斗最前沿。而第六八六团先以第一、第三营的兵力反复向公路上的日军冲击,经过激烈的肉搏战,敌人已死伤过半。

随后,作为预备队的第二营又投入战斗,并突过公路占领了老爷庙及以北的高地。

至此,一一五师已完全取得了战场上的主动。但日军较强的战斗力使林彪也无法一口吃掉对方。

平型关战场的硝烟尚未散尽,在东河南至韩家湾一线担任阻击任务的三四四旅旅长徐海东便等不及了,早早地来到了战场巡视。

徐海东听见枪响就坐不住,总要到枪声最激烈的地方去看看,这一点是出了名的。


今天,六八七团二营打得最凶,战斗中任凭作战科长张池明左拉右劝,他还是到二营阵地去走了一遭。

本来,徐海东一向争强好胜,一向以打头炮著称。对于这次让自己在战场东侧助攻和阻援有些不满。

战前他曾找到林彪,要求担任主攻。林彪看着这员虎将,半天没有吭气。徐海东有些按捺不住:“师长,让我打主攻吧!”

林彪的脸有些苍白,当时,他的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我们无从知道。

也许,他想到了徐海东参加过的北伐战争和黄麻起义,或许,他又想到了毛泽东曾说徐海东是“红军的领袖”,他心中闪过许多镜头。

他太了解徐海东了,包括他的过去和他的勇猛。可当时的林彪却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说:“海东啊,你的位置也很重要,不要轻视它。”

徐海东脾气急,见捞不着打主攻,心里不高兴,他低下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其实此时,徐海东并不硬气。


打仗嘛,打主攻的部队就像是战前加注了一针强心剂,几乎用不着首长动员。自然,人人都想打主攻,但主攻任务毕竟只能交给一家。

此刻,他的六八八团因为洪水耽搁在了路上,没能上来,所以提打主攻的事,他自己也感到不那么硬气。

林彪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没再说什么,只是递给徐海东一根烟,轻声说:“回去吧,好好把你的兵力布置一下,我还准备听你的好消息呢!”

徐海东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林彪,没再说什么便走出来了。他一走到外面的阳光下,就开始骂起来:“娘的,让我守在那儿不能随便打,哪有先头的主攻部队打得过瘾呀,这不公平!”

骂完后,他心里感到好受了许多,嘘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驻地。

其实徐海东不但是员虎将,也是员忠将。骂完人,他就准备不折不扣地执行任务了。

三四四旅不光徐海东惦记着打主攻,就是他的部下也都想打主攻。一见旅长回来,众人便都围了上来。


徐海东哈哈一笑,便劝开了大伙:“其实,我们的位置也是很重要的,你们要好好打,打赢了给你们喝酒。”

众人尽管想不通,但一见自己的旅长都没怨言了,便也在心里宽慰着自己。况且,一听说有酒喝,大家又兴奋起来,很长时间没喝过酒了,人人都有些馋。

徐海东看着这帮可爱的兄弟们,心中生出许多怜爱之情。他要保护自己的伙伴不受伤害,又要坚决阻住敌人,担子并不轻。

此时,他真正意识到了自己肩上的担子也是沉甸甸的。然而,他实在顾不上过多去想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情,他怕分心。他

要全神贯注,成败在此一举。

他仿佛下了决心似的挥了一下手,便又返回指挥所,抓起一张地图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战前,林彪再次召开了作战会议,他把徐海东、陈光、杨得志、杨勇、张绍东等几个人叫到师部。


林彪摊开地图,把平型关的地形、位置、要道等逐一指给他们看,又对他们各自所在的位置做了具体的安排。

说完这些,林彪抬起头,望了望自己手下的这几个旅、团长,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林彪看了一眼徐海东。这时,屋里的空气似乎更加沉闷了。马灯昏暗的光照在林彪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

徐海东的心也沉重起来,他知道这次战斗至关重大,疏忽不得。这是国共合作以来共产党开上战场的第一仗,若是打不好,堵不住敌人,就可能招致失败。

失败,他太懂这将意味着什么了。林彪先对陈光和其他几个团长详细地介绍了情况,然后,他把脸转向徐海东:

“海东,你虽然不是主攻,可任务也很重啊。你一定要设法阻击住敌人的增援部队,不能让他们联系上,这样,才能保证把敌人干净、彻底地消灭掉。”


徐海东点了点头。从师部回来后,这些话时时响在他的耳边。千万不能轻敌!他对自己说。

战斗开始了,徐海东站在指挥所里,全神注视着外面。由于六八八团没有上来,他所能指挥的,只剩下一个六八七团,担子不轻。

战斗中,他来到六八七团团部,靠着六八七团团长身边指挥着战斗。

这时的徐海东已枪伤累累,身体不太好,每爬一座山都要有人扶,但只要一听见枪响,他便什么也顾不了,他甚至要走到每一个连中,査看情况。

出自红二十五军的六八七团不愧为徐海东的老部队,战斗中虎虎生威,不仅成功地切断了日军退路,扎住了乔沟“袋口”,而且积极配合三四三旅参加了歼灭板垣师团辎重队的战斗。

如今,在这个部队的战史上,仍有他们参加平型关战斗的记录:

我军发出信号,我六八七团居高临下,以勇猛突然动作,向敌行军队形猛烈冲去。二营五连首先冲至公路,仅20分钟,即以手榴弹炸毁敌后尾汽车20余辆。

我二营各连趁机对敌广泛穿插分割,以白刃格斗和手榴弹大量消灭了故人。


与此同时,三营各连也向敌马车队展开激战,12连机手组抢占了有利地形,向敌猛扫。九连指战员与故短兵相接,直杀得敌人人嚎马嘶,溃不成军……

六八七团仗打得好,对六八七团团长张绍东其人,本应在这个历史性战役的记录中,用着浓墨重彩来描写的。

这是一位英勇善战的红二十五军的老兵了。他的出身不详,可提起他来,一些在他指挥下战斗过的老战士,至今仍对他的指挥才能赞不绝口。

令人遗憾的是,平型关大捷后,他逃跑了,还带走了参谋长兰国卿和一些营连干部。要写出六八七团在平型关的战绩,笔者也就难下笔。

六八七团在平型关战绩显赫,团长如何指挥的却无法写。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失足千骨恨。倒在平型关下的烈士也会骂他。

至今,只有一些零散的、有关张绍东指挥六八七团战斗时的情况。


张竭诚

日后,在三十九军任师长的张竭诚老人说:“张绍东打仗是个好手。平型关战斗指挥得也很好。有人说他打日本鬼子动摇了,可是他以前打了那么多仗怎么没动摇呢?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他可是从鄂豫皖到陕北,打了一路啊。”

杨士梅老人说:“张绍东团长在平型关指挥战斗时,他又靠前指挥了,把团指挥部的前沿指挥所设在小寨村的龙王庙里。那里离公路很近,后来日军在混乱中冲上了龙王庙高地,张团长急忙转移了。后来,我缴获的那支三八式步枪,被他背着,他很是得意。”

曹子平老人说:“张绍东打仗肯用脑子,他从来不靠硬打硬冲,动不动用执行战场纪律的方法来指挥打仗。他善用兵也善用干部。”

可就这样一个红军的指挥员日后竟然不辞而别,而且投入国民党阵营,给一个团队留下了耻辱。

总司令朱德很恼火。旅长徐海东就更恼火了。有位老兵说,徐海东原来很赏识张绍东的。后来,发现他的劣迹时下手晚了,让他跑掉了。对此,老首长徐海东恼火、痛惜、后悔。


杨士梅是陕北横山县人。平型关战斗那年才19岁。他所在连队是六八七团二营,成分是清一色的陕北红军。

这些刘志丹的部下,受的是军事共产主义熏陶。在他们眼里,军长和师长待遇平等,只是职务分工不同,钱不多拿,饭是吃在一锅的。他们对自己的领袖热爱得深沉。

平型关下,这支部队打得很顽强,付出惨重的代价,为家乡父老及他们的领袖刘志丹增了光。

而付出代价最大的是杨士梅所在的六连,和他们对峙的这群鬼子有50多个。六连一上来,鬼子就放弃向老爷庙方向的进攻,和六连顽强地对抗起来。

战斗中,又冒出一股敌人,企图向老爷庙的日军增援。在敌人两面夹击下,战士们打得很艰苦。

日军的枪法准,六连副连长从阵地上抬头望了望,然后站起来高喊:“冲啊!”话音未落,就被日军一枪击中牺牲了。


这场战斗结束时,六连全连90多人,只剩下30人了。后来八连上去替下六连,也牺牲了20多人。第二天打扫战场时,发现地上躺着80多具日军尸体。

晚年杨士梅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到这段历史,仍泪流满面:“他们都是陕北人,是红二十六军的老兵。在东北就剩我们几个人还活着。”。

当读者读完这一组英勇悲壮的群像后,应该对三十九军的老部队在平型关大捷中所进行的战斗和做出的牺牲有一个基本的了解,会做一个公正的评价。

平型关,不久后便因徐海东和三四四旅再度引人注目。

——五师撤出平型关后不久,便接到了八路军总部的命令:三四四旅调归总部指挥。

像一条大河中分出的支流,徐海东率他的三四四旅暂时脱离了——五师,流向一片新的领地。

在那里,他们转战四方,屡建功勋,发展壮大着羽翼尚未丰满的躯体。


这支英勇的部队,在八年抗战中也曾屡创辉煌。这支英雄之师在日后成了我各大野战军中许多部队的前身。他们像春天里播撒在战争土壤里的种子,在秋后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一一五师平型关大捷后,将平型关移交给国民党友军防守。但八路军的胜利,并没给国民党军队长多少胆。

不久后,板垣师团发动报复性攻击,国民党军仍旧望风而退,来之不易的平型关终于落入敌手。

当时,日军正倾其全力,猛攻忻口,企图在忻口会战中彻底击败第二战区中国军队,拿下太原。

这时,一一五师的任务是在敌后拖住敌人,支援正面战场作战。

秋天已降临到了山西大地。树叶早已落光,田地一片枯萎,转眼间,10月到了,徐海东正率六八七团活动在平型关一带。

在平型关的周围,日军安了许多据点,每个据点都有重点把守。而徐海东率领部队昼伏夜出,藏在敌人鼻子底下的山村里。一切行动都十分小心谨慎。


当时,在大营附近驻守着日军的一个大队,并派出一部分兵力控制着平型关口。

而在灵丘还驻守着日军的一个后勤供应部队,不断往前边运送着前线急需的军需物资。

此时,天已凉了,徐海东看着战士们身上的单衣和破烂不堪的鞋子,心中难免有些焦虑。

一天,他心中一动,干吗不用敌人的物资来装备自己呢?于是,他亲自带领六八七团的一营和特务营,10月13日晚在小寨村附近消灭了一部分正在运送军用物资的敌人。

当时,他们已把敌人的情况摸清了,而且,第一次平型关战役时缴了敌人一些服装。徐海东所部官兵一个个打扮成日军的模样,悄悄摸进了村。

日军哨兵远远看见过来一队人,刚要举枪,一看过来的都穿着日军的衣服,又把枪放下了。

可有个家伙心里犹豫了一下: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是从哪来的?莫非?

徐海东一看要坏事,赶紧让身边的一个指导员跑过去。那个日本兵以为是来和自己解释情况的,可他还没来得及张口,一把锋利的刀子已插进了他的心脏。


趁此机会,徐海东一声令下,部队冲向村里,并很快和日本军交上火。敌人正在睡觉,有的在梦中就被打死了。

有的穿上衣服跑出来时,却个个直发傻。他们看到的,到处是皇军,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怎么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一时没法放开手脚地打。

徐海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日本人分不清谁是谁,可他们心里清楚。就这样,一场混战,上百日军稀里糊涂地命赴西天。

八路军在敌后的突然出现,使日军人心惶惶,一连几天都不敢出来。徐海东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带领部队把公路给破坏掉了。

15日,日军调来了重兵,而且配备了好几门大炮和100多辆车。沿公路开始扫荡,企图把物资供应线重新打通。

徐海东指挥部队占据了小寨村公路两旁的高地进行了顽强的阻击。双方激战了整整一天,日军不但没有前进一步,还损失了一门大炮和十几辆汽车,人员也死伤不少。


无可奈何之际,日军只好拖着残肢败体缩回了灵丘城。

就在徐海东率六八七团主力阻击日军时,六八七团二营乘机袭击了团城口。而此时,六八七团三营的位置正好在平型关东长城上。

阵地上,有许多国民党军撤退时留下的滚雷,这东西圆圆的像个大铁球。只要一拉导火索,用脚一踢,就会向山下滚去,威力还蛮大。

由于这些东西很笨,携带十分困难,国民党军仓皇撤退时,没来得及处理它们,眼下正好被八路军派上用场。

战土们兴奋地把滚雷一个个点着导火索,然后踢下山去。这下子热闹了,只听一片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冲上来的日军被炸得晕头转向不说,连几里外正与二营激战的日军都听见了。

日军一时有些心惊,加上与二营作战本身也伤亡惨重,不得已,只能全线撤退。当晚,二营重新占领了平型关。


平型关再度易手,在山西前线影响极大。徐海东和他的部队也成了在敌后转战的第一支部队。

毛泽东事后得知,对徐海东指挥的这次战役大为赞赏,称为“二度收复平型关”,并把它作为一个著名的战例写进了《毛泽东选集》。

能收入毛选的战例并不多,但徐海东做到了。他使人们的目光重又瞄向了平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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