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三年后了。
我的乖乖徒弟堕魔了。
他找到我这个曾经的师尊，百般羞辱。
我拿出师尊的威严，劝诫道：［裴清啊！为师是怎么教你的！做人，要看开点。不能……］
我话未说完，一柄长剑就对准了我的喉咙。
他看着我，目光冷厉，眸子中细看满是恨意：［师尊又要骗我了，是不是要再杀我一次你才满意啊？］
［……］我冤枉啊！我说什么也不可能伤你啊！我怀疑我睡着那段时间被夺舍了，你信吗？
1.
裴清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仙天才，想当初，为了让他给我当徒弟，我和清诀宗的各位长老大打出手。
［谁也别想和我抢！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何宁玉，想当初老头子我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省吃俭用才将你养大的啊！如今，就是为了一个弟子，你就如此对待我，你……］
掌门一手指着我，一手捂住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我无语至极。
这个自称老头子的人，瞧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没错，二十出头，此人正是我二哥，清诀宗掌门，何修止。
我开口打断他：［二哥，我好像是被你欺负长大的……］
［宁玉，你还有没有良心！人家孔融四岁让梨，你十七岁了都不懂让我！］
这场面马上就变成了家庭伦理大剧，我连忙看向一旁的裴清：［你可愿入我门下？］
不过十四岁的少年，眉眼精致，身材修长，一身牙白色衣袍，显得整个人温润有礼。
未等他说话，我又连忙道：［裴清，你入我门下，给我当弟子，我毕生所学，都将为你所用！你此生，会是我唯一的弟子！］
［你别看那老头年轻，其实已经三百岁了！人家都说三年一个代沟，你俩之间那是隔了一条银河，我不一样，我今年刚满十七岁，我教你，你一定能听懂！］
我拼命的推销自己，何修止给我下了禁言术，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裴清还未说话，身旁的小厮却贴近他耳边小声到：［公子，此长老年纪轻轻，一看就没有什么大作为，咱们还是拜入掌门门下吧。］
你别当我听不见！我虽然说不了话，却还是能动的。
我一把抓住裴清的手指。
选我！选我！选我啊！
众目睽睽之下，裴清一下子甩开了我的手，甩开，真的是甩开……
［裴清，你可能做出选择？是拜入我门下，还是她门下？］
就在这时，何修止清冷的声音传来。
裴清迟迟不做表态，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
那小厮上前，对着我和何修止各行一礼：［掌门，长老，我家公子舟车劳顿，不妨先休息一阵，三天后再做打算。］
［好。］
何修止叹了口气，一声应下。
我哈哈大笑，我还有机会！
裴清，只能是我的！
那时的我不明白，为何自小对我百依百顺的何修止非要和我抢一个弟子，为何他叹了口气，后来，我才明白，我和裴清，是孽缘……
2.
我是被掐醒的。
我在梦里睡得香，梦到了和二哥争夺裴清的场景，只感觉好笑。
我睁开眼，裴清双眼猩红，正压在我身上，而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掐在我脖子上，那么用力……
他眉见的堕仙印记越来明显，他又发病了……
［师尊，不是说过一辈子就只有我一个弟子吗？不是说过要陪我一辈子吗！为什么要背弃我？为什么？你骗我！你怎么能骗我？］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死了！我还怎么回答你！
就在我要窒息的前一刻，他终于松了手。
我推开他，拼命的咳嗽。
他单手挑起我的下巴，面上满是恨意：［师尊，你考虑好了吗？］
［陪我睡，还是死？］
［你死了也好，你死了，清诀宗所有人都别想活，包括你那好徒弟！我要将所以人，千刀万剐！］
裴清，你别这样！为师真的很害怕啊！
［那个，润玉，你再给为师一个月，不……，两个月的时间，为师一定给你答复！］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自我被抓，我已经拖了半个月了，可我若是不往后拖，我真受不了啊……
欺师灭祖，裴清，你个孽徒！
你堕仙了你了不起啊！
我在心里狠狠骂他，他却忽然开始解衣袍。
嗯？你要闹哪样？
［师尊，你既然犹豫不决，那我就替你决定！你陪我睡，我满意了，就放过清诀宗！］
［润玉！别，别这样！你想一想，师尊何时亏待过你！后来之事，我也是被逼的！你现在这样折辱我，你会快乐吗！］
未等他说话，我急忙道：
［不，你不会！你现在痛苦就罢了，没必要非拉上我，对不对？］
我试图劝说他，他却忽然笑了，那精致的眉眼凌厉，再瞧不出从前半分模样：［被逼的？将我赶出师门是被迫的？收江衍为徒是被迫的？要和江衍双修，结为道侣也是被迫的？］
我趁他不备，欲袭击他，却不想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师尊，你瞧，你现在就装不下去了！］
［我告诉你，现在，你痛苦，我就开心！我在地狱了，何不将你也拉下来！］
他低头吻我，我拼命的躲，他给我施了定身术，我再动不了一点。
他吻我的力气极大，或者那称不上吻，他在咬我。
我咬紧牙关，他却非要勾着我的唇舌纠缠。
直到尝到血腥味，他才停手。
他解我衣裙，我还是哭了，很难过，我和他，不该走到今天这一步……
3.
［哭什么？你也会害怕？也会难过？］
［我当你没有心！不知道难过为何物！］他终于还是放开了我，我衣衫不整，向后退去，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裸，将我拖了回来。
［润玉！别这样，为师真的怕啊……］
［为师真的没有背弃过你啊！后来之事，不是为师做的啊！你要信我啊！］
［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你骗我修了魔修之道，九死一生之际，我在山洞中只盼你能回头看我一眼！结果你是怎么做的？你是不是想，终于解决了我这个拖油瓶，你欣喜若狂啊！］
我看着他双目赤红，面容狰狞，怕得后背冷汗直流。
［润玉，你先冷静！］
［其实，为师有两个灵魂！］
［为师幼时修炼，生了心魔。一旦出了重大的创伤，我就会陷入昏迷，那个灵魂就会占据肉身啊！为师只记得我们被幻兽逼入洞中，后来的一切，我都不记得啊！］
［我再醒来，你就堕仙了……］
我对天发誓，我说得都是真的，这是我的秘密，我从来未对他人说过，如若别人知道，我会被视作异类，我会死……
［世间岂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师尊，你就是骗我，也要寻个合理的理由！］
［况且，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不会，我再也不会了！］
我温润如玉的弟子啊！
为什么变成了一个疯子！
你把以前乖巧听话的裴清还我啊！
他扯我衣领，我看他势必要羞辱我的架势。
我心一横，猛的往脸上甩了两巴掌：［呜呜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是为师的错，不用你来，为师自己来！润玉，乖乖润玉，你今天放为师一马！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一定让你满意！］
［你说西，我绝不往东！你要杀人，我去杀！你要羞辱我，我现在就跪下，怎么都好，直到你满意为止！润玉，为师年纪大了，身子骨早就硬了，我给你找别人……］
［你知道我二哥有个女弟子吧，那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想要，师傅给你抢过来！］
他看着我，神色难辨。
他终于放开了我，我刚松口气，却忽然听到他淡漠的声音：［滚！］
［好嘞！］
我连滚带爬跑走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4.
裴清是我第一个弟子。
为了让他当我徒弟，我当初真可谓是死缠烂打。
裴清吃饭，我夹菜。
［润玉啊！多吃才能长得快！］
［……］少年人拿菜的手一顿，竟然不吃了。
我心想，小孩不大，脾气不小。
裴清洗澡，我递浴巾。
［润玉啊，要肥皂不？师傅给你拿！］
［啊……］
他皱眉看我，面上染上几抹红晕，我尚且不明白为什么，我二哥就将我抱起摔下了寒池。
［何宁玉！你能不能要点脸！你才多大，你就开始思春！那裴家小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人家小厮要不是来通知我，我都不知你如此行事！你，你……］
［二哥，你是不是有病？我要收他为徒，我要让他体验母爱的光辉！］
我抹了一把脸，说得信誓旦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瞧中了人家苗子好！我告诉你，我要定他了！你别想和我抢。］
［……］我二哥一脸便秘的表情。
［你懂母爱吗？何宁玉！不许再去找他！］
［凭什么？我是不懂母爱，我自小就父母双亡，我好不容易要收个徒弟，结果你还要和我抢！二哥，你明知道我活不过三十岁，为何就不能让让我！］
打不过，我就开始打感情牌。
我是被他养大的，我一岁半，父母就都死在了魔修攻山那次。
七岁那年，因为误闯禁地，我被魔修重创，从此灵魂分裂成两半，虽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此生，注定活不过三十……
我二哥果然再说不下去，只是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是我没教会你男大女防，傻妹妹啊……］
［你想收他为徒，我不反对，但是此人命格奇特，非池中物，你啊，万不可苛待了他……］
二哥对我一番劝诫，我自然放在了心上。
我挽起他的手腕，笑得灿烂：［二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就这样，裴清成了我的弟子。
自此之后，一屋两人，三餐四季，我终于有了徒弟。
我兢兢业业教导他，看他的脸部轮廓一点点成熟，看他性子越发温润如玉。
我带他下山历练，却不想我却发了病……
5.
往事不堪回首，说来，都是泪。
我恨魔修，但是我的徒弟，现在就是堕了魔啊！
我这条小命现在还在他手里捏着。
［怎么停了，继续！］
他侧身躺在软榻上，明明时值冬日，却非要我给他扇扇子。
我看着他闭目养神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却半分也不敢发作。
［润玉，为师累了，你看，要不你使用法术呢？］我商量道，面上满是讨好。
［你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
他睁开了眼，挑眉看我，浑身满是威压。
行，威胁我，算你狠！
你个欺师灭祖的玩意！
妄我待你如此好，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扇风！我冻死你！
许是他看出了我面上的不善，他一把将我扯了过去，面色阴沉不定，他的食指按在我的嘴唇上，反复摩擦：［师尊，你这张嘴可真是讨巧！不知还会吐出什么话来。］
我气急：［润玉，你为何变成了如今这样！就不能好好说话了？总是阴阳怪气做甚，你有不满，我就听你说。现在也任你磋磨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问我想怎么样？你那一剑，徒弟至今不敢忘！当初，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却还是对我不加避讳！看我为你堕了魔，看我跪在你脚下，求你别抛弃我，看我众叛亲离，你是不是很满意啊！］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会拿剑捅他！
［你说过，我就是你一个玩物，我现在对你所做之事，不及你待我十分之一！现在你就受不了？］
［你可知？当初那么多个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想，我一定要回去！我要将你剥皮抽筋！我要将你练成傀儡！让你明白我所受之痛……］
我看着他状若癫狂的样子，瑟瑟发抖。
闭眼吧！看不到就好了，别怕，别怕，这是润玉……
［怎么？这就听不下去了！］
［睁眼，看着我！师尊，这才哪到哪啊！师尊可能不知，我想，等你到了我手里，我一定要将你绑在床榻上，我要日夜亵玩你，看你无能哭泣，看你孕育我的孩子！看你痛不欲生！你不是讨厌我吗？我……］
［闭嘴！］我给了他一巴掌，打的我手疼，打完我就后悔了，救命！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听不下去了！
我的徒弟呢！我那乖乖大宝贝，我亲爱的徒弟呢！
不可能是他！
绝不可能！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抖着手，将扇子捡了起来，问得小心翼翼：［要不，继续扇风？师傅好像不累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他忽然单手掐住我的脖颈，他眉间的堕仙印记越发明显，他情绪又失控了。
［师尊，你最好乖一点！我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耐心了！到时候，你可能就真不是死那么简单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变态，我满心麻木。
不是，我就睡了一觉，我的乖徒弟，为什么就变了？
［师尊，你可能很久没看过江衍了吧！我带你，去看他！看看你引以为傲的弟子，现在什么样。］
别，要不别去了吧！
那人，我真不认识啊！
讲真，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啊！
我颤抖着手，赶在事情彻底失控前，拉住他的衣袖，瞪着我那楚楚可怜的大眼睛：［乖乖润玉，为师就你一个徒弟！］
我看着他头顶的堕仙印记隐去，大松口气，还好，又多活了一天。
6.
有一句话说得好：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要珍惜当下。
裴清磋磨我的第三天，意外来了。
江衍，逃出来了！
他逃就逃了，却偏偏要来带我走。
我看着眉清目秀，笑得腼腆的少年，总感觉有几分熟悉，却半分也想不起来，他这眉眼，似我……
这不会是我哥的私生子吧？
［师尊，我来救你了。］
［……］你看看你那狼狈的样，救我，开玩笑的吧？
［师尊，我们快逃吧！大师兄现在堕了魔，性子太不稳定，他想杀我！他竟然想杀我！］
我看着他那委屈的样子，无语凝噎，他连我都想杀，更别说你了。就是，他这性格，怎么和我想得不一样？
我真的收了他为徒吗？我曾经真的想嫁给他吗？
［多说无益，你先走！我老了，就不和你折腾了！］
［师尊，不抛弃！不放弃！你放心吧！我一定救你出去！］
我看着他将刀置于我脖间，我更懵了，这就是你说的不抛弃！
［所有人等，都退下！你们魔尊的师傅在我手中！不想她死就都退下！］
这孩子脑回路一定有问题！
他竟然绑我当人质！
他是不是搞错了！
裴清恨不得我死！我也是被抓来的！这有用吗？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呆滞，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我的耳边，小声道：［师尊，不必担心，不会伤到你的！］
这清奇的脑回路……
［师尊，掌门正在和大师兄缠斗，他告诉我，务必抓紧时间！］
二哥竟然也来了！
看来是有备而来，是我小看他了。
既然如此，那逃吧！
总比现在朝不保夕的好。
7.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江衍一声痛呼，肩膀血流不止。
［师尊，不是说只要我吗？可你为何还是逃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猛然回头，心下一紧，是裴清！
这孽徒怎么来得如此之快？我二哥呢？我二哥是不是被他……
［师尊，您先走！我必定护你周全！］
江衍这二傻子拦在我身前，我看着周围的修者，眼角控制不住一抽。
这还怎么逃？
识时务者为俊杰！
所以，众目睽睽之下，我一下子扑进裴清怀里：［乖徒，你终于来了！为师都要怕死了！这次真不是为师要逃，是他，将我挟持出来了啊！］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许久之后，我听见江衍的声音：［师尊，你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你别向这小人低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蠢货绝不可能是我教出来的！
你还是管管你那流血的胳膊吧！
［裴清，你欺师灭祖，必定不会有好下场！今日，就是拼着我这条性命不要，我也要杀了你！］
你还嫌不够是吧？
非要寻死是吧？
那我就不管你了！
不对，这人眉眼似我，这性子也像极了我，这人，恐怕真是二哥的私生子！那这，可是我外甥，不能让他出事……
裴清那双狭长的凤眼微眯，眸子深邃，其中有几分嗜血的光芒，我想拦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出手极狠，一击毙命。
江衍再说不出一句话，他口吐鲜血，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师尊，你考虑好，以后，还要不要逃……］
我擦，心痛，怎么这么疼？
裴清在说什么？听不见了！
不对，我不正常！
我猛然吐出一口血：［裴清，救我！救我……］
我不想死啊！
为什么会这样？
江衍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死了，我为什么会如此？
同命蛊，还是，他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