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要相信你的感知系统”而是不要满足现象而忽略本质

文 | 武之璋

近期，在网络平台上，一位享有盛誉的学者对老子思想进行了深入解读。他多次强调，不应盲目信赖个人的感知系统，因为这一系统在多数情况下难以保持中立和客观。他进一步指出，当人们过分依赖眼见为实的主观判断时，实则已远离了真正的哲学思考。这种说法不仅引人深思，也揭示了中国人在学术研究中的一个普遍问题——满足于表面理解，缺乏深入探究的精神，包括“不要相信你的感知系统”这句话在内。

事实上，我们的所有知识都是通过感知系统获得的。眼睛、耳朵等感知器官，持续不断地将外界的信息和资料传输至大脑。大脑对这些元素、数据进行整理、分析、思辨，最终转化为系统、有条理的知识和学问。这一过程不仅是知识学问形成的基础，更是我们认识世界、理解世界的重要途径。

感知系统正是我们获取外界信息的唯一桥梁。一旦其可信度受到质疑，那么我们的知识来源将变得不再牢靠，进而使得我们的认知体系无法确保其准确性。然而，西方哲学中所谓的“不要迷信你的感知系统”，并非对感知系统的全面否定，而是对我们的一种提醒：感知系统所传达的信息只是事实真相的冰山一角，而非问题的最终答案。它告诫我们，不应将眼睛所见、耳朵所闻直接视作问题的结论，而应深入挖掘隐藏在这些表象背后的本质与真相。

这种怀疑精神、追根溯源的态度，正是我们在学术研究中亟待加强的。尽管今日有人提出了“不要迷信你的感知系统”的观点，但他们自身也未能完全摆脱对感知系统的依赖，缺乏真正的怀疑精神。当我们深入思考、仔细剖析时，便会发现，我们的眼睛和耳朵作为感知工具，其实具有相当的客观性。它们不仅为我们传递外界的信息，还在一定程度上映射着我们对美丑等标准的共同认知，这种客观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与动物相通。因此，我们应当更加珍视和利用好我们的感知系统，同时保持怀疑和求真的态度，以更深入地探索知识和真理的无穷奥秘。

以自然界为例，雄性动物，无论是威猛的陆地猛兽还是翱翔的飞禽，普遍展现着更为醒目的外观特征。雄狮的鬃毛浓密而飘逸，彰显其王者之风；雄性鸟类则拥有五彩斑斓的羽毛，以此吸引雌性伴侣的青睐。相较之下，雌性动物的外貌则显得较为平凡和朴素。再观我们身边的花朵，它们以绚丽的色彩和芬芳的香气绽放，其美丽并非专为人类所设。这些花朵之所以如此绚烂，正是为了吸引蜜蜂、蝴蝶等昆虫前来采蜜，从而实现植物的授粉，以延续生命。由此可见，植物的美与人类所追求的美有共同的标准。

因此，西方哲学中强调“不要迷信你的感知系统”，并非全然否定感知系统，而是提醒我们不能满足于事物的表象。这并非要我们否定眼睛和耳朵的作用，而是要在运用感知系统的同时，保持对真相的探索和追求。

在科学日新月异的今天，我们拥有了众多精密的工具，如显微镜和望远镜等，用以洞察世界的奥秘。然而，无论这些工具如何精准，我们仍然需要依赖自身的感知系统，特别是眼睛，来捕捉并解读这些信息。即便我们借助哈勃望远镜观察遥远的星空，若我们对自己的视觉能力持有怀疑，那么知识的累积与传承将变得无从谈起。当前，诸多问题的根源在于我们对待知识的态度过于肤浅，缺乏深入探究的精神。这种态度不仅普遍存在于普通民众之中，就连一些所谓的“教育者”亦未能免俗。他们在批评他人不求甚解时，往往自身也未能对问题的本质进行深入剖析。

对于“勿信感知系统，因其非中立、非客观”这一观点，我们需要进行深入的反思。诚然，从某种角度来看，感知系统可能受到主观因素的影响，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

因此，在追求知识和真理的道路上，我们应保持开放而审慎的态度。既要充分利用感知系统和科学工具以获取信息，又需对信息保持批判性思考，从而更准确地理解世界之本质。唯有如此，我们方能不断推动知识的进步，实现人类文明的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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