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小时候,妈妈总是责备我,从未给予我应有的温暖。
如今工作了,曾对我漠不关心的父母却突然转变态度,仿佛成了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文文,外面的食物哪有家里的健康,妈妈特地为你做了你小时候最爱的红烧肉,来尝尝。”
妈妈带着笑容从厨房走出,而爸爸则急忙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我的碗中。
但时光流转,我的口味早已改变。
我机械地夹起那块肉,放入口中,那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妈妈看我品尝,温柔地说:“文文,你看你都瘦了,要多吃点。”
然而,肉还未咽下,妈妈的话题一转:“文文,这次来其实还有件事...”
她略显犹豫,看向爸爸,爸爸则润了润嗓子,低沉地开口:“文文,你也知道天佑近年来交了女朋友,两人感情很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现在,彩礼的部分还差了大约十万。”
那一刹那,口中的红烧肉仿佛失去了所有味道,只剩下满心的反感。
我抬头看向他们,在上次被拿走十万后不久,他们竟然又打起了我积蓄的主意,而他们的眼神中还充满了期待与诚恳,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文文,你从小就很独立,大学时的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甚至还能攒钱帮天佑买房。”
然后爸爸说:“你现在工作稳定,能力出众,我们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他似乎深信,只要继续这样夸赞和施压,我就会和以前一样,轻易地把钱交出来。
但我避开了他的目光,只是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白饭。
妈妈察觉到我的冷淡,尴尬地打断了爸爸,笑着说:“文文,你也别急着回答,先吃饭吧,晚上我们再聊。”
说完,她拉着爸爸迅速走进了卧室,而我,则依然坐在餐桌前,直到那盘红烧肉彻底失去了温度。
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门外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我住的这间屋子,隔音效果出类拔萃。平常时候,若非人站在门外对话,屋内的人很难听清外面的交谈。
“天佑,那姑娘说彩礼没给够就不结婚?这也太过分了!”妈妈的声音中透露出急切,而爸爸则是连连叹息。
“但为了凑齐这彩礼,我们已经背上了不少债务。你说,姐姐会帮我们吗?”
我听到爸爸沉重地叹了口气,“哎,这么些年,姐姐已经帮了家里很多。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向她开口。”
爸爸的声音显得疲惫而苍老,从门缝透出的影子,显得他的背更加佝偻。
“可是,如果连文文,我们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都不愿意帮忙,那我们还能求助于谁呢?”
我不想再听他们这般惺惺作态,于是猛然拉开门。他们两人几乎是紧贴着门在交谈。
看到我出现,妈妈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眨眼间,一滴浑浊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看着她那瘦弱的身体和满脸的皱纹,但脑海中却浮现出她以前对我破口大骂的样子。
“文文,妈妈真的不想这样,但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让我有些恍惚,因为我从未见过她如此。
在我的记忆中,她总是那么高傲,好像拥有随意处置我的权力。
“文文,就只是几万块钱。”看到我有所动摇,她紧紧地跟上。
我后退一步,直视着妈妈,问道:“妈妈,为什么我工作之后,你对我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听到我转移话题,妈妈的表情明显一僵。
“因为……”她眼神飘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冷冷地看着她,也许是觉得自己失态了,妈妈皱起了眉头。
她本就是个急性子,看到我这样推三阻四,之前伪装出来的好脾气也荡然无存。
她尖声反问道:“你说为什么?这些年家里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现在你有能力了,是时候回报我们了,你怎么只想逃避?”
原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从家里的负担变成了有价值的劳动力。
爸爸对妈妈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他认真地看着我说:“文文,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父母。”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都是他们的老套路了。
见他们仍是熟悉的模样,我这才松了口气。
心头的不安和愧疚消散了大半。
这个家里的亲情都是假的。
我冷眼注视他们的表演,淡声道:「我一分钱也不会出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他们身形一僵,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合上门,将迟来的尖锐骂声关在门外。
自那天撕破脸之后,我和父母即便同在一个屋檐下,也很少说话。
不过,近几日我总能接到来自相亲网站的来电,不知是谁把我的信息发布了上去。
当铃声第五次响起时,我无可奈何地接通了电话。
十分钟后,我坐在路边的螺蛳粉店里,看着眼前将近五十岁的男人。
他低头炫了一大口粉,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就开始讲话,唾沫星子乱飞。
「刘文文是吧?我是张峰,今年四十六岁。
「我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因为他还小,我想尽快给他找个合适的妈妈照顾她。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彩礼三十万,我和你父母已经谈妥了。
「不过为了孩子,我这边希望不要有二胎。小孩子心思多,万一有了二胎,父母偏心也不太好。」
对面还在喋喋不休,我只感觉到心底一片冰冷。
我没想到爸妈为了搞到钱,竟想方设法要把我嫁出去,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浑浑噩噩回到家,妈妈一反常态,热情地为我开门。
「文文啊,今天上班顺利吗?有没有遇到其他事情?」
爸爸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我们。
我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向卧室,反锁屋门。
妈妈焦急地拍着门,「你这孩子,你们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我跟你说,我都打听清楚了,人家是大老板。你要是嫌彩礼低还可以加。
「再说了,你不是总说不想生孩子吗?人家有孩子,不用你生,你们就是要培养培养感情。文文,你别胡闹,这多好的缘分啊。」
她的声音谄媚到令人作呕。
「我不想结婚,妈。」我哑声开口,却不料犹如一滴水落进了滚烫的油锅,顿时炸成一片。
「不想结?放屁!去年你不是还嚷嚷着要和那个穷小子结,要不是我和你爸拦着你能有福气遇见今天这个贵人?」
妈妈破口大骂,肮脏的词汇一个个钻进耳朵里,我无处可逃。
我和程杰是大学同学,相恋五年后打算结婚,却败给了高昂的彩礼钱,不得不分手。
妈妈喋喋不休,爸爸在门外长吁短叹。
「文文啊,你要知道结婚是咱们家的大事,并不能任性啊。」
任性?我被爸爸这句话逗得几乎要笑出声。
我自小懂事,爱面子的妈妈逢人就夸:「我们家文文最懂事了,从来不买玩具,自己洗衣做饭,可让人省心了。」
以前我傻得天真,千方百计讨妈妈的欢心,可当真正看到她的笑脸时,我心里一点也不开心。
所谓的懂事,是懂妈妈的事。
我要剥去小孩的天真,服从妈妈的指令
本以为他们会就此死心,谁承想我次日路过回家之路必经的黑巷时,竟有个黑黢的人影站在巷子里。
我转身就跑,可还是慢了一步。
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文文,你别怪我,他们说这样你就会答应。」
是张峰。
我早该知道的,能和他们说上话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松开,你这是犯法的!松手!」
拐角处亮起了刺眼的闪光灯,我顺着亮光看去,隐约看出是一个瘦小的身影。
「婊子,装什么装?」他猛地撕开我的衣领,张嘴就,「她早就给我说了,你自小就是勾引男人的荡妇。」
满口的污言秽语直叫人作呕,我狠狠踹在张峰腹部,将他一脚踢开。
我摇摇晃晃起身,才发现巷子口围着几个姑娘,其中有人高举着手机。
「谁敢把视频发出去,我一定会找到你。」
张峰眼见无法得逞,撂下狠话,死死盯着正在录像的女人。
女人丝毫不惧,其余人纷纷挡在她身前。
张峰见恐吓无望,只好转身,骂骂咧咧地消失在巷子尾。
脑中一团乱麻,我拨开人群向外走。
一只手拽住我的袖口,充满担忧的声音响起。
「你还好吗?」
我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回头。
第二天我去上班时,右眼皮跳个不停。
一踏进办公楼,我就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同事们对着手机不停地窃窃私语,又在看到我的瞬间噤声。
小桃见我不明就里,一把扯过我的袖子,将我拉到洗手间,不住地念。「真不知道你得罪谁了,昨天夜里,有人把你和一个男人的照片发到了群里。」她一边说着一边点开消息,照片里正是昨夜的张峰。
经过厮打之后,我的衣领稍显凌乱,又由于照片角度问题,我看起来全然是一个私生活混乱、又惯于装模作样的小白领。
我心一沉,「小桃,你知道的,我不是这样的人。」
小桃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这我当然知道,可是领导看到这照片后大怒,说你败坏公司风气,要找你谈谈。」
我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向办公室,却不想看到爸爸在办公室门口沉默地抽着烟,
妈妈的哭诉声从门内传出。
「领导,请再给我们文文一次机会吧。」
对上爸爸满是深意的双眼,我只觉得脊背发寒。
我压下心中的不安,推开门。
妈妈见我进门,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通红的眼睛,向我踉踉跄跄地跑来。
我下意识退开半步,却还是被妈妈抱住了胳膊。
她看也不看我一眼,扭头向黑着脸的领导求情。
「我替文文道歉,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闻言我心一惊,我明明没有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妈妈的这套说辞像是证实了我的行为?
「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那是昨天夜里尾随我的变态。」
我忙开口,却不料被打断。
妈妈的声音震天动地,「文文,你就别撒谎了,我都和老板解释过了!」
混乱的大脑突然清明,我看向妈妈。
她虽狼狈,可眉目间没有丝毫担忧。
甚至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她的反应比我还要镇定。
我联想到昨夜的那个身影,想到爸爸妈妈反常的举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能性。
「妈,你怎么知道的?」我轻声开口。
妈妈身形一僵,笑着摸上我的脑袋,「文文,有妈在,别怕。」
我掰开她的手,一字一顿地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发生在工作群里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甚至,你比我还要早一步知晓。」
空气凝结了一瞬,我听到了妈妈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