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飞机陪领导去看病的坎坷经历,时过四十年我还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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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初期我在江西工作,厅里领导夫妇要去上海复诊检查,需要一名随员。可他们是要坐飞机去,便寻到了我这位新上任的小处长。原因有二:一是当时财务规定,遇有紧急工作,处级以上可以乘坐飞机;二是我一个上海人可以免费住在上海家中,则省下一笔住宿费用。此行于双方都有好处,尤其是我,碰到坐飞机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总务部门替我们买好了机票,我只带着几张盖了单位红章子的空白介绍信,以备行程中办事需要时随时填写。

那天秋高气爽,我们三人按时登上了机舱。这架飞机是苏式伊尔14,能乘坐三、四十个人。剪着短发身着蓝色春秋衫的女乘务员(那时还没流行盛装时尚的空姐们),朴素得和火车列车员一样。我们一落座,每人先发一把纸扇;然后让大家系好安全扣。我不会扣,想看看后排的领导夫妇是如何扣的?然而他们动作十分麻利,双手一合就扣好了,根本容不得我看个究竟。怕别人笑话,只能将带子两头拉到肚子上,用我的左右手掩饰着。

不一会儿,便觉得舱内热气腾腾,大家用力地摇晃着手中的扇子,扑过来流过去的都是热气。我穿着的确良中山装,扣子扣得严丝合缝,此刻已经汗流浃背,这不简直是在蒸桑拿?忍耐不住,便上下解开衣扣。我当时十分诧异:坐飞机怎么还要遭这样的活罪?

不多久,发动机声响突起,震耳欲聋。乘务员过来见我没扣安全带,示意我扣上。我重新将带子两端拉到肚子中间停顿着,下一步的操作我不知道。谁知乘务员就站在我身后,她大声地告诉我(声音要压过机器轰鸣):“安全带不是用手拉的,拉能拉得住吗?我教你,应该这样扣。”当着全机舱的旅客,我红着脸扣上了安全带,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大约煎熬了十分钟左右,飞机起飞了。待飞机升到空中,才感觉阵阵凉风袭来,原来是因为飞机小,动力不够,所以起飞前需关闭空调等耗油设施。

凉快了,气就顺了,也有兴致左顾右盼了。忽然发现我的临坐上衣口袋里插着钢笔,还是两支!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也散发着光亮。以前一直听别人说,坐飞机不能戴手表、插钢笔,由于飞机上气压大,弄不好要卡进肉里。多凶险的事!可临坐怎么就不知道?别人还告诉我说眼镜也不能戴,怕卡坏了眼睛。所以我临上飞机将眼镜手表都摘了放进了提包里。我不由得左右前后环视了一圈,这戴眼镜者有十来位,他们就不怕卡进眼里?我心里渐渐明白过来:这些说法都是没有坐过飞机的在瞎猜想,以讹传讹。随即打消了我欲向临坐求证的念头。

乘务员托着盘子,一排排地过来分发着硬塑料杯子,然后替乘客倒水。临坐显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也显然知道我是第一次坐飞机。老兄就把他喝完水的杯子递给我:“这一只你也带回去,招待朋友喝啤酒时用。”我十分感谢他的善解人意。当时从飞机上拿下来的东西,在一般人眼里不亚于侨汇商店买来的礼物。

不一会,乘务员又来分发糖果,巴掌大的塑料袋中装着四五颗硬糖块。我坐在第二排,提前腾出双手准备接糖果,谁知第一排坐着的两位外籍男士手一扬,表示不要糖果。这扬起的手式让我怔了一下,也让我思索了许久,什么时候我们的生活也能够达到扬扬手不要糖果的程度就好了。

也就是一个半小时,飞机便在上海虹桥机场降落。我带着一包硬水果糖两只硬塑料杯子踌躇满志地走下了舷梯。

然后赶到医院附近安排好领导的住宿,我便要回家。这时,领导夫人发话了:“明天早点来挂号,可以早点看病。”

挂号也要我来挂?正因为方便领导就医,所以才就近安排了住宿。我家可住在上海的东北角,到市中心医院要倒两部公交车,没有一个半钟头过不来。后来一想:让你坐飞机,交换的筹码就是要你当一个跑腿侍候人的角色。想到此,也就没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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