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着九十五岁身患癌症的母亲过除夕，六个姐妹唯二姐给两只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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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今天怎么样啊?"我轻声问道。母亲虚弱地朝我笑了笑:"还好,就是有点累。"

"要不要喝点水?"我把水杯递给她。

"好的,谢谢你。"她小口啜饮着,似乎连喝水都耗尽了力气。

看着母亲日渐衰弱的模样,我的心揪成一团。作为长子,我始终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孝道。我们一家六个姐妹,只有我和二姐还在身边陪伴母亲。其他四个妹妹都成家立业,住在外地,平时很少回来看望。母亲年事已高,身患绝症,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无助地看着她一天天衰弱下去。

母亲放下水杯,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她的手骨节分明,皮肤干枯松弛,像一片枯叶轻轻颤抖。我注视着她的侧脸,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太多痕迹。她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嘴角无力地垂了下来。偶尔,她会咳嗽几声,那干涩的声音像是从肺腑最深处发出的。我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生怕下一秒她就会离我而去。

"明天就是除夕了,你二姐说她要来看看你。"我说。

"是吗?"母亲的眼睛微微一亮,"她肯定是来给我们过年的。"

"嗯,她可能会带些年货和粽子之类的过来。"

"那太好了,我已经很久没尝过她做的粽子了。你二姐可是出了名的能手。"母亲笑着说。

我看着母亲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二姐和我一样,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但性格却判若云泥。她外向热情,乐于助人,深得母亲的疼爱。而我内向寡言,行事谨小慎微,母亲常常对我有所不满。我们六个姐妹中,母亲最喜欢的就是二姐了。

每逢过年过节,二姐都会亲自包几十个粽子送给母亲,而其他姐妹往往是买现成的年货。母亲总是眉飞色舞地品尝二姐的手工粽子,赞不绝口。相比之下,我送的礼物总是显得普通和单薄。

我是否也曾嫉妒过二姐?是的,我承认我的内心曾经有过一丝丝的嫉妒和不平。但看着母亲高兴的神情,我最终还是释然了。母亲年纪那么大了,能让她开心一点,我也就知足了。

母亲的目光越过我,看向窗外。窗外是一片雪白,大雪纷飞,将整个世界笼罩在静谧之中。她的眼神黯淡无神,似乎被冬日的寒意冻住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窗外的梧桐树已经光秃秃的,没了叶子。我记得小时候,那棵梧桐遮天蔽日,绿荫浓密。每到夏天,我们几个姐妹就钻进树荫里乘凉。母亲常在树下的藤椅上打盹,看着我们嬉戏玩耍。

转眼间,母亲已经九十有五,我们这些子女也老去了。那棵梧桐树早已衰老,只剩下一根根枝干孤零零地矗立。我低头看看母亲,她的眼角已经湿润了,似乎在怀念从前的美好时光。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手背上凸起的老人斑和暴起的青筋,心里酸涩无比。母亲的手掌干瘪无力,像是随时都会破碎。我把她的手捧在手心,用力地捂热着,生怕她着凉。

"妈,我来看您了!"二姐大声喊道,把篮子放在桌上。

"来,让我瞧瞧。"母亲费力地挪到桌边,打开篮子盖。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二十多个粽子,散发着阵阵清香。

"都是我亲手做的,您尝尝看。"二姐拿起一个棕色的粽子,小心翼翼地剥开粽叶。

母亲接过粽子,小口品尝起来。她脸上露出幸福的神情:"好吃,好吃。你手艺越来越纯熟了。"

"哪里哪里,还是比不上妈您年轻时的手艺。"二姐谦逊地说。

我清楚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二姐都会得到母亲亲手做的新衣服和美味佳肴,而我只能穿她的旧衣服,吃剩下的年货。后来我渐渐长大,也不再去计较这些小事了。可是内心深处,总是隐隐作痛,像有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里。

直到母亲生了重病,我才意识到,原来母亲对我们的偏爱,只是源于她内心深深的歉疚。二姐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母亲一直觉得自己没有把二姐护理好,所以对她愧疚和内疚。而我天生体格强壮,母亲或许就没那么上心了。

我努力释怀,告诉自己不要纠结于母亲的偏爱。现在母亲年纪那么大了,我更应该好好孝顺她,而不是计较过去的得失。

母亲小口小口地咀嚼着粽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她看着二姐,眼神里满是慈爱:"真不知怎么谢谢你,有你这么个贤惠的好女儿。"

二姐连忙摆手:"妈,您就别这么说了。做女儿的,孝顺父母是应该的。"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们亲昵的模样,心里竟然没有了任何酸涩和嫉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我意识到,母亲年纪那么大了,能让她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端起一个粽子,递到母亲嘴边:"妈,再尝尝这个,看看香不香甜。"

母亲点点头,咬了一口。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脸上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真香,真好吃啊。"她含糊不清地说,"以前我做的粽子可没你二姐做的好吃。"

二姐笑着摇头:"妈,您就是太宠我了。"

"做母亲的,有什么不能宠的?"母亲的目光温柔地扫视着我们,就像是盯着她最心爱的宝贝。

我看着她慈祥的目光,心头一阵温暖。原来,母亲是一视同仁地疼爱着我们所有的孩子。只不过,我们都太年轻,看不透她内心的爱意而已。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着粽子,氛围其乐融融。母亲突然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您没事吧?"二姐赶紧起身,拍着母亲的背。

我也连忙端来一杯温水:"妈,喝点水吧。"

母亲勉强喝了几口水,脸色苍白得吓人。

"您这样吓坏我了。"二姐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您要保重身体啊。"

母亲虚弱地点点头,眼神黯淡下去。

我看着母亲虚弱的模样,内心无比痛苦。母亲已经九十有五的高龄了,身体每况愈下,我常常痛心她就这样撑不下去了。可是每每见到她斗志昂扬的神情,我又给重拾了希望和勇气。

母亲一直是个坚强的人。她小时候就没了父亲,一个人独自拉扯着五个弟弟妹妹长大。后来她嫁给父亲,又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遭受了无数磨难。可她从未放弃过,永远用乐观积极的心态对待生活。就连现在,当她已是濒临死亡的高龄,她依旧保持着坚韧不拔的精神。

有时我会想,如果母亲真的离开了,我该怎么办?她是我们这个家的支柱,是我们所有子女的精神寄托。没有了她,我们这个家就会四分五裂,我们这些子女也会变得支离破碎。所以,尽管我知道母亲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但我依旧期盼着奇迹,希望她能永远地陪伴在我们身边。

而此刻,看到母亲那憔悴的面容,我更加痛心不已。她已经那么老迈,那么虚弱了,却依旧在为我们操心。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幸福安康,多活几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时都可能离我们而去。

"妈,您没事吧?"我焦急地问,"要不要叫救护车?"

"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而已。"母亲强打起精神说,"我们接着吃粽子吧,别浪费了。"

我看着母亲勉强的样子,心如刀绞。可我知道,她是个固执的人,根本劝不动。

"好吧,那您慢慢吃。"我只好作罢。

看着母亲强撑着吃粽子,我的心情无比沉重。我明白她的想法,她是不想在除夕这个团圆的日子给我们添堵。她一直都是个乐观积极的人,从不愿让子女操心。

可是,母亲已经九十有五的高龄了,她的身体状况早就让我担心万分。她患有晚期肺癌,虽然一直在坚持治疗,但病情却一直在恶化。医生曾经告诉过我,母亲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母亲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用力攥紧了拳头,似乎是在压抑着体内的疼痛。她低着头,一缕缕白发垂在脸颊两侧,把她的表情完全遮住了。

我知道母亲是在逞强,她根本就不想在我们面前示弱。可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她正在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痛苦。我多么希望能够分担她的痛楚,让她好受一些。

"妈,您就别勉强自己了。"二姐轻声说,"您要保重身体啊。"

我看着母亲的样子,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二姐拉了拉我的衣袖,用眼神示意我别再纠缠下去了。

母亲就这样固执地撑着,我们也只能尊重她的决定。我明白,她是不想在除夕这个团圆的日子里破坏了节日的气氛。她一向都是个乐观开朗的人,从不愿意让子女操心。

可是,我该如何掩饰心中的痛苦?母亲的身体状况早就让我揪心万分。她患有晚期肺癌,虽然一直在坚持治疗,但病情却一直在恶化。医生曾经告诉过我,母亲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每每想到有一天母亲会离开我们,我就无法接受。母亲是我们这个家的纽带,是我们所有子女的依靠。没有了她,我们这个家就会分崩离析。我们会变得支离破碎,再也找不到生活的方向。

我深知母亲的生命就像一根燃尽的蜡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可我始终抱有一线希望,希望她能再撑一阵子,再陪伴我们多一些时日。哪怕只是再多一天,我也会感激不尽。

母亲的手在微微发抖,她用力攥紧了拳头,似乎是在压抑着体内的疼痛。她低着头,一缕缕白发垂在脸颊两侧,把她的表情完全遮住了。

我看着她的侧脸,只见她的脖子根处不住地耸动,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我的心一阵绞痛,生怕母亲会当着我们的面突然出现什么状况。

二姐也注意到了母亲的异样,她的眉头拧得老紧,显然也很担心。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母亲抬起头来,对我们勉强一笑。她的笑容无比艰难,眼角甚至溢出了泪花。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疼痛难当。我知道母亲是在逞强,她根本就不想在我们面前示弱。

"妈,您就好好休息吧。"我艰难地开口,"别太勉强自己了。"

母亲看着我,眼神黯淡无光。她轻轻点了点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就这样离开了我们。

"妈,您睡一会儿吧,好好休息。"我轻声说,生怕吵醒了她。

母亲没有回应,她的胸口一起一伏,呼吸越来越微弱。我用手背触摸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皮肤的温度正在渐渐消失。

我艰难地点点头,说不出话来。二姐扑进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紧紧抱着二姐,任凭她在我怀里痛哭。我的眼泪也夺眶而出,滚烫地烫伤了我的脸颊。母亲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我们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可当它真正降临时,我们还是无法接受。母亲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用她的爱和关怀把我们这个家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没有了她,我们就会分崩离析,变得支离破碎。

母亲一生都在为了我们操劳奔波,从未停止过她的付出和牺牲。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们这些子女,而自己所求却很少。我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她总是亲手给我做新衣服。虽然做工很粗糙,但那都是她的一片心意。

二姐的身体在我怀里痛苦地扭动着,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衣襟。我抚摸着她的背,想要安抚她,却发现我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像两个无助的孩子。我们都明白,母亲就要离开我们了,而我们除了哭泣,别无他法。

我看着母亲的睡颜,她的面容是那样的安详祥和,似乎已经摆脱了一切痛苦和折磨。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我想起了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那时候她风华正茂,英姿飒爽,简直就是天之骄子。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面容开始了岁月的蚀刻,她的身体也渐渐佝偻下去。

现在,她已是九旬老人,正在走向生命的终点。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人生的艰辛和磨难。可是在我的眼里,她永远是那个温婉贤惠的母亲,永远值得我们全家人的爱戴和敬重。

二姐的哭声渐渐停歇下来,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看向母亲的方向。

"妈,您就放心地走吧。"她哽咽着说,"您已经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该好好休息了。"

我也用力地点点头,努力不让自己再流下眼泪来。

"是啊妈,您就别为我们操心了。"我说,"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您就安心地离开吧。"

我们就这样坐在母亲的床边,对她说着最后的话语。虽然母亲已经陷入了昏迷,但我相信她一定能听到我们的话。

我看着母亲安详的睡颜,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我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无法挽留母亲的生命。可另一方面,我也为母亲感到高兴,因为她终于可以卸下这一生的重担,好好地长眠了。

母亲这一生都在操劳奔波,从未停止过她的付出和牺牲。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们这些子女,而自己所求却很少。现在,她终于可以解脱了,摆脱世间一切的烦恼,永远地安息下去。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母亲的离世并不可悲,反而是她重获自由和解脱的开始。她用尽了全部的精力去爱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场了。

于是,我的内心豁然开朗。我决定放下所有的悲伤和不舍,用欣慰和祝福来迎接母亲的离世。她走了那么艰辛的一生,现在终于可以长眠了。

我看着母亲安详的睡颜,她的面容是那样的祥和,似乎已经摆脱了一切痛苦和折磨。我伸出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的一绺白发,露出她那布满皱纹的额头。

我的手在微微发抖,却没有了之前的痛苦和悲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释然。我意识到,母亲就要离开我们,去往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了。

我看着母亲那安详的面容,心中充满了祝福。是啊,母亲就应该这样安然离世,摆脱尘世的一切苦难和烦恼。她这一生都在为我们操劳,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我握住母亲的手,感受着她渐渐冰冷的体温。我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却没有了之前的痛彻心扉。这是一滴欣慰的眼泪,我为母亲感到无比欣慰和高兴。

她终于可以长眠了。

母亲就这样安详地离开了人世,离开了我们这个家。虽然我们无比痛苦,但更多的是欣慰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