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知青的后代遇上了一道难题:婚姻和父亲他到底该选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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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预感到在爸爸住哪儿的问题上,让这桩婚事产生出了不祥之兆。



  老邱坐在家里,却想着喜庆的事情。他瞧姑娘岁数也不小了,合适的话,婚事也得抓紧办。要办婚事,先核计酒席的安排,得订一家摆得上台面的饭店;得给女方送一枚钻戒,这是起码的上海习俗,上海女方一般不收什么彩礼了,但听程阿姨讲过,有什么“改口费”,也就是将邱叔叔改叫爸爸;还有什么“见面礼金”、“敬茶费”等等,具体花费多少她可没说,这还得问问程阿姨,她肯定清楚。不管怎么核计,钱是关键。可现在爷俩手头也没几个活钱。他想起了程阿姨问过他,想不想到她们小区去当保安?一想到如今正是用钱的当口,有钱挣,为什么不去?去!他恨不得当晚就去跟程阿姨说。

  不几天,老邱就在隔壁的小区当上了保安,廿四小时一班,第二天休息,倒也不怎么影响家里的生活。他自己的午餐,热心肠的程阿姨总是给他端来热腾腾的饭菜。他们之间的热乎劲,不免在街坊邻里间传开:老邱和程阿姨好上了!

  程阿姨仍然一如既往地送午餐,老邱却有点不好意思:“人多嘴杂不好办,你的心意我领了就是了。”

  程阿姨颇有些不屑一顾:“我们又没做什么损人害人的事,凭什么怕别人说三道四啊?”

  老邱想想也对,自己做的事自己心中有杆秤,别人的闲言碎语别太当回事。他们两人仍然和好如初。

  可是小邱的婚事,倒是产生了矛盾。自从上次姑娘来家后,知道了以后成家,未来的公公仍然要睡在客厅里,心里很是不悦。经过小邱三番五次的做工作,说以后尽量多攒钱再置换大一点的二房一厅,姑娘才没有坚持。但问题出在未来的丈母娘身上,她觉得一个“公公”睡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儿媳进进出出如何是方便?客厅还是客厅吗?客人来了往哪儿坐?让人家知道了多丢人!丈母娘在这个问题上是一百个不答应。

  儿子根本不想告诉父亲这件事情。于是,婚事就这么拖下来了。

  老邱觉察到了蛛丝马迹。一次,听到儿子电话中露出一句:“我只要你自己的态度,让我父亲搬走没这个理!”听罢,老邱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缘由,问儿子,儿子不回答。

  “有难处你要跟我说,咱们也好想个办法。”

  “这不关你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不行!只要是影响你成家的事,都和我有关系。”

  “大不了还是我们父子二人过日子!”

  父亲生气了:“胡说!你不用考虑我,我是秋后的蚂蚱,还能有几年?你往后的日子长着呐!”

  老邱将此事告诉了程阿姨:本来儿子的残疾我就内疚,现在由于自己的存在又要影响儿子的婚事,他更是不能原谅自己。他想住到停放自行车的地下室去。

  “你不想要自己的这条老命了?本来就是老寒腿,地下室阴冷潮湿,你怎么受得了?”程阿姨快言快语:“要不住到我那儿去?闲着的那间房你住。”

  老邱头摇得像拨浪鼓:“开玩笑了,孤男寡女的,那成何体统?”

  这一说,两个人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

  第二天老邱休息在家,程阿姨给他打来了电话:“老邱,我觉得吧,你这个人挺厚道的,不晓得你对我的印象好伐?”

  “好啊,挺会体贴人的。”

  “我俩都没了老伴,不晓得你有啥想法?”

  老邱一时语噎。

  “我只听你一句话,有还是没有?”

  老邱说不利索:“说有吧,也有;可也不敢说有,你比我各方面条件好。”

  这回轮到程阿姨不利索了:“老邱,这事,我想和、和女儿说一说,你意见呢?”

  老邱有点不知所措。

  “说话啊?”

  “好,那好,听你的!”

  一声“听你的”,便为这对黄昏恋开了个好头。

  小邱知道了父亲想与程阿姨在一起的决定,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堪:高兴的是,父亲为了自己不至于受后妈的冷落,孤身一人卅年,如今有了相好,他是从心眼里赞成;难堪的是,父亲这么搬出去住,似乎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婚事,无形中有强迫将老父亲“嫁”出门去的滋味。

  由于老父亲有了归宿,儿子便得到了准丈母娘的首肯,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结婚登记、安排酒席;老邱更是浦东浦西来回穿梭,向“插兄”们借钱帮助儿子办婚事。程阿姨知道后,颇为不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也不和我商量就满世界去借钱,算什么名堂?一番话,让老邱感激涕零。但程阿姨的钱,他坚持日后一定要归还。他退掉了“插兄”们的借款,将程阿姨的伍万加上自己的积蓄两万拢共柒万元,全部要给儿子,儿子却只肯留下两万,另外伍万分文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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