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恨我入骨,却待表姐视为亲女,可我死的那天,她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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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母亲唯一的女儿,她却恨我入骨。
她将娘家侄女接到身边,待她如珠如宝,弃我如敝履。
她帮表姐抢走祖母为我定的婚约,说如此郎君,只有表姐才配的上。
表姐受伤,她罚我跪在雪地,声音冷如廊下冰锥:“那年夭折的,为什么不是你。”
那日,我真的如她所愿,置身于一场大火中。
她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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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云阳侯府沈家,请了媒人上俞家说亲来了!
登门的是宜阳郡主,能说动皇家郡主出面,可见沈家的诚心。
玉莲姑姑得知消息后,拉着我的手,又哭又笑:“姑娘,大喜啊,好日子来了,你再也不用受苦了……”
“姑姑!”
我立马出声制止了她。
哪有姑娘在自己家,能说是在受苦呢。
我知晓玉莲姑姑是心疼我,可这话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还不知道如何编排。
玉莲姑姑自知失言,她偏过头,擦拭了眼角的泪,又扬起笑容,替我整理了仪容,拉着我去了前厅。
前厅外,站了不少丫鬟婆子。
玉莲姑姑正要拉着我进屋,却被母亲身边的李嬷嬷给拦了住。
“大姑娘。”李嬷嬷一脸为难。
我没有错过她眼底流露的怜悯和不忍。
李嬷嬷神色,我很熟悉,心也随之一沉。
这时,屋内谈笑声也传了出来。
更是印证了心底的猜想。
“徐姑娘果真温婉端庄,难怪让咱们六郎见之不忘,一心求娶。”
接着,是另一道熟悉嗓音,笑着应道:“不是我在郡主面前自夸,莹儿最是乖巧孝顺,贤良聪慧,这哪家的闺女,都比不上我这侄女……”
我站在原地,再也听不见其他,只觉得心上,似有千根扎过,鲜血淋漓。
明明都习惯了,还会觉得这么痛?
身后有嬷嬷疾步而来,手里捧着大红帖子,嘴里笑着道:“表姑娘的庚帖取来了。”
那抹红色,直刺得眼睛酸涩难耐。
四周带着怜悯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犹如凌迟。
玉莲姑姑红了眼,作势要往屋里冲:“姑娘,我去找夫人,她不能这样对你!”
我连忙拉住她,从喉间挤出声音:“姑姑,没用的。”
早该习惯的。
不要期待,就不会失望。
“这是你的亲事,这是老夫人在世时,特意为你挑选的。”玉莲姑姑像是隐忍到了极致,嗓音嘶哑,语不成调:“姑娘,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我忍住涩意,依偎在她抖动的肩膀上,安慰她:“我有姑姑疼我啊,这就够了。”
我不配的。
我的母亲曾亲口所说,我不配拥有这一切。
2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俞府皆知,沈家六郎要求娶俞家的表姑娘。
似乎没人意外。
毕竟自从表姑娘入了府,夫人疼她如珠如宝,远胜大姑娘这个亲生女。
我的母亲,不爱我。
甚至怨恨我的存在。
这是从我一次出生就注定的结局。
我漫无目的走在后院,不期而遇地,撞上徐莹和沈卓。
徐莹见到我, 原本一张羞怯含情的小脸,瞬间就变得仓皇失措,泪珠盈眶。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沈卓立刻化成救美的英雄,他挡在她身前,对我怒目相对:“你想做什么?”
我从他们身旁走过,目不斜视,“这是我家,我做什么,与沈六公子何干?”
似乎没想到我这般冷漠,沈卓一噎,又拔高了嗓音:
“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娶你,你别为难莹莹,若是让我知道你欺负莹莹,我要你好看。”
他的话中明晃晃的嘲讽和警告,让我脚下一顿。
沈卓,原来你长成这样的性情啊。
那可真是幸好啊。
“六公子,你不要这样说妹妹,自我来到府上,妹妹待我如亲姐……”
徐莹低声哀求着,沈卓软了声音,怜惜道: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我都听说了,我前些日子让人送来的点心,都被她抢走了……”
点心?
我回头,徐莹面上闪过不自在,见我看过来,目光闪躲地缩在沈卓身后。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我无意与他们起龃龉。
他们从不在我的眼里。
午后,母亲身边的大丫鬟来了,她道,表姑娘病了,母亲请我过去。
我观她的脸色,心里也有了数。
玉莲姑姑不放心,非要跟着我过来,被我劝下了。
我提上之前准备好的竹篮,跟着丫鬟去了母亲院子。
刚进屋子,冒着热气的茶盏就砸在我脚边。
“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明知道今天是你表姐大喜的日子,还故意去挑事,惹她伤心,伤了身子,你的心肠怎么这般歹毒?”
我垂眸,提了提贴在小腿上,滚烫的裙摆。
“去给你表姐道歉,再去院子里跪上两个时辰。”
小腿传来的刺痛,远不及心底涌上来的酸涩。
我抬眸,看向那张熟悉的面容,我一寸一寸地看着她,再看进她的眼里。
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有无尽的冷漠。
明知道是这个结果,我还是不甘心:“母亲,我何错之有?”
她拧眉,满脸怒容:“你还敢狡辩……”
我打断她:“母亲,你明知道沈家是祖母在世时替我相定的,两家都过了明面,现在,我的婚事换给了徐莹,我连知晓的权利都没有吗?”
为什么啊?
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祖母与沈家老太君是表亲,因这层姻亲关系,两位老人在世时,两家关系很是亲密。
我同沈六郎自幼相识,后来年岁渐长,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说不上熟悉,可也不至于两看相厌。
他对这般大的敌意,又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与徐莹情投意合。
这里面的深意,还需要深究吗?
不过是我的母亲,一手促成罢了。
“反了!”
她捶着桌子,语气厌恶:“就算当年你祖母一句戏言又如何,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配吗?沈家六郎看得上你吗?他与你表姐情投意合,便是让你知道又如何,还不是自取其辱?”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吃穿用度,享受着荣华富贵,做你俞家的大姑娘,你可知你弟弟……”
她说着,哽咽住,再看向我的目光,充满恨意和屈辱。
是啊,若不是我,我的龙凤胎弟弟,就不会夭折。
都是我。
我不配。
3
母亲当年怀了双生胎。
生产时,又遭遇了双生胎最容易出现的难产。
母亲痛了两天两夜,都未能产下胎儿。
最后一碗催产药下去,终于生了下来。
先出来的是女婴,白白胖胖,嗓音洪亮。
后出来的男婴,猫儿大小,因在肚腹里憋太久,气息微弱,连哭声都没有。
府上请了无数大夫,甚至向宫里求来了太医,用尽了法子,也没能救活他。
他只活了两日,就再没有了长大的机会。
母亲刚生产完,又得知噩耗,险些去掉另外半条命。
因此伤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
我自小由奶娘喂养大,后来养在祖母膝下。
唯一疼爱我的祖母离去后,玉莲姑姑来到我的身边。
年幼无知时,总以为是自己不够乖巧,所以母亲才不喜欢我。
我不哭不闹,乖巧安静地守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看着母亲。
可母亲不会多看我一眼。
直到徐莹的出现。
我才知道,原来母亲也会这么疼爱一个人。
她会拉着徐莹的手,笑意吟吟地与她说话。
她会夹菜给徐莹,而我与她同桌而食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会带着徐莹出门逛铺子,会给她买好看的衣裙和首饰。
送给我的,全是丫鬟婆子置办的。
徐莹什么都不做,在母亲眼里,都是最好的。
而我琴棋书画,女红乐舞,礼仪规矩,样样都被夫子夸赞。
到头来,只得了母亲冷冷一句:“显摆。”
也是那日,我砸坏了最爱的琴。
母亲得知后,派了婆子来,监督着我,跪满了两个时辰。
我嫉妒徐莹。
讨厌徐莹。
恨不得徐莹消失在我家。
那一刻滋生的陌生恨意,让我猛然惊醒,我险些成了戏文里,那些恶毒的坏人。
不论我如何努力,都够不到母亲的一丝温暖,甚至一个眼神。
我也终于意识到。
有些感情,注定是无法勉强的。
4
走出屋子前,我将手中的篮子,递给母亲身边的大丫鬟青芜。
“青芜姐姐,前几天见母亲有些咳嗽,这是干枇杷花,用温水泡了开,一日三次,连喝三五天,就能缓解咳嗽。”
青芜面色有些为难。
也是,母亲不会稀罕的。
我扯了个苦笑,收回了手。
青芜似有不忍,伸手接了过去,又对我露出了个笑:“姑娘,交给我吧。”
不过一会儿,屋里传来一阵责骂声。
“拿走,别碍我的眼。”
篮子砸在我身上,晾晒了许久的枇杷花,如废弃的纸屑,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有的落在我身上,有的撞在我脸上,顺走了我眼角的湿润。
久未见我回去,玉莲姑姑来寻我,见我跪在院子里,她什么都没说,只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我。
从八岁到我身边,陪伴到我如今的二八芳华,只玉莲姑姑会这般待我。
好像我是个易碎的珍宝,轻易碰一下,就会碎了。
我握紧她的手臂,想告诉她,我很坚强的。
我能一日一日地,在亲生母亲冷言冷语下,苟活了下来。
我真的很坚强的。
站直了身子,我朝她撒娇:“姑姑。”
简单的两个字,被我说得嘶哑难听。
姑姑这才抬头看我,她的眼泪也在这一瞬间,决了堤。
就连搀扶我的手腕,都抖得不成样子。
我们相互搀扶着,朝着小院走去。
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回府的父亲。
我朝他行礼,他看着我,问了句,对于沈家这门亲事如何打算。
父亲待我虽不亲近,但也给了我嫡女该有的体面。
他的言外之意我明白,若是我想要嫁,他会促成这门婚事。
毕竟,当家做主的,还是父亲。
可若是为了内宅安宁,也避免伤了两家和气,自然是顺其自然。
毕竟沈家六郎,自己相中了徐莹。
我朝他笑着道:“父亲,女儿无意沈家六郎,表姐与之甚为相配。”
父亲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多年前,外祖父曾对祖父有救命之恩。
俞家记着这份恩情,母亲也因此嫁给了父亲。
表姐在俞家,除了母亲的疼爱,阖府上下都对她礼待有加。
即便原本属于我的亲事,落在了徐莹头上,父亲也只会默许。
高嫁低娶,他沈家虽是侯爵世家,可并无实权。
徐家祖上曾是沧州大族,沈卓求娶徐莹,倒也相得益彰。
除了我。
各得其所。
我们回了小院,院子外站了一个人。
是徐莹身边的丫鬟。
“大姑娘,这是,这是表小姐让奴婢送来的。”
那丫鬟对上玉莲姑姑的眼神,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地递上了一个盒子,飘出的药香便知是伤药。
“拿走!我们姑娘再不济也是俞家的大姑娘,要什么没有,才不会像有些没脸没皮的,就喜欢抢走别人的东西!还装腔作势,害苦我们姑娘。”
玉莲姑姑忍耐不住,大骂出声。
看着小丫鬟吓得泪眼汪汪,逃似地走了。
我无奈道:“姑姑,何必与小丫头一般见识呢。”
姑姑何尝不知呢,她不过是借机发泄罢了。
她偏开脸,自言自语道:“没了与沈家的婚事,姑娘以后,可怎么办呢。”
“夫人她,怎么这么心狠……”
5
心狠吗?
我与母亲之间,是死结。
是永远结不了的死结。
玉莲姑姑又像注满了精神气,在我耳边轻柔地道:“姑娘的容貌才情,全京城都找不出几个来,那沈家六郎,有眼无珠,配不上我家姑娘。”
“我家姑娘,值得最好的。”
我笑着伏在姑姑怀中,汲取着姑姑身上的温暖。
万幸,我还有姑姑疼爱我。
第二日,我再去去母亲院子,没能见到母亲。
“姑母病了。”
徐莹端着药碗出来,眼眶红红,一脸忧色。
我闻了闻空气中的药味,仔细辨别一番,便知晓,母亲是旧疾复发。
来的路上,我也听闻,昨夜父亲来了母亲的院子,待了不到半刻钟,就沉着脸离去。
转而去了方姨娘院子里。
方姨娘是父亲唯一的妾室。
也是在我出生那年,母亲主动替父母纳进屋的。
方姨娘肚子争气,第二年就生了父亲的庶长子。
过了两年,接连又生了一子一女。
随着方姨娘在府中地位的稳固,母亲待我越发冷淡。
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我抿紧了唇,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时日,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再出来时,我将手中的瓷瓶交给徐莹。
她接了过去,盯着我半晌,才嗫嚅道:“你的脸色很差,看大夫了吗?”
我挑眉看她:“我们是那种,可以互相关心的关系?”
她咬着唇,垂眸看向手中的灰色瓷瓶,再抬头时,满脸复杂:“我抢了你的婚事,你……不怪我吗?”
“能抢得走的,就说明不属于我。”
我瞥了她一眼:“再说了,那沈卓,跟你挺配。”
听出我话中的讽意,她涨红了脸,一双眼氤氲起水雾。
我有些不耐烦:“别在我面前露出这般的神情,我又不是母亲和沈卓。”
转身离开前,我留下两句话:
“上次沈卓说那什么点心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我不计较,不代表我可以随意被人冤枉。”
“还有,以后尽量避着玉莲姑姑,她这人护短,若真的骂了你,回头你往床上一躺,吃亏的还是我和姑姑。”
能容下她,也是因为她不曾真的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她在背后做的小动作,无非是后宅女人惯用的伎俩,只为了讨得男人欢心。
那些,原本就是我不屑的。
6
再次见到母亲,是在她的生辰宴。
她喜静,每年生辰是一场简单的家宴。
再邀请几位关系亲近的女眷。
人逢喜事精神爽。
许是因为疼爱的侄女订了满意的亲事。
她身子也康健不少,就连气色都好上许多。
几位夫人围在她身边与她说着话,徐莹就依偎在她身边。
相比于我,徐莹的长相也有几分像她。
难怪但凡见过她们的路人,都将她们当成亲生的母女。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徐莹真的是她的女儿就好了。
我站在宴会厅外,就像个旁观者,远远地,看着满屋子的和乐。
好像有一道无形中的天堑横亘在中间,我永远融入不进去。
窗棂后,传来几个丫鬟婆子的议论声。
“难怪夫人这般疼爱表姑娘,将表姑娘看得,比大姑娘这个亲生的女儿还要亲,说来也是,表小姐日日伺候在夫人榻前,衣不解带,夫人身子好了,表小姐倒是熬得憔悴许多。”
“我看也是,换作是我,我也要疼爱这么孝顺懂事的侄女,哪像咱们大姑娘,夫人病重这段时日,连这院子都没踏进来……”
“你入府晚,不懂这里面的官司,我也是听府上那些老嬷嬷说的,大姑娘生来命硬,在夫人肚子里就抢了小公子营养,出生时造成夫人难产,又克死了小公子……”
接着又是一道呵斥声,正是母亲院里的大丫鬟青芜。
“不要命了,你们乱非议主子的事情,你们懂什么!再敢乱嚼舌根,定要打了你们板子,再发卖出去!”
丫鬟婆子连连告罪着,脚步凌乱着离去。
我心道,好在姑姑去替我取东西了,若让她听到这些话,又要伤心好半天呢。
庭院里热闹的气氛,随着我走近,沉寂了几分。
有相熟的夫人姑娘笑着与我招呼,我挂上得体笑容,与她们攀谈着。
母亲与徐莹黏在一起,亲密地说着话,对于我的到来,视若无睹。
那几位夫人看向我的目光,比以往多了几分不忍。
都是知根知底的关系,沈家最后与徐莹定了亲事,足以让知情的人为之惊愕。
宴会的气氛,随着徐莹送出的贺礼,而达到顶峰。
一众夫人小姐们,围着那长长的绣图,惊呼出声,连连赞叹。
既感叹徐莹的孝心,又惊叹于徐莹的一手绝活。
也是,一人高的百寿祈福图,没有一年半载,是完成不了的。
徐莹确实很用心。
而我送出的贺礼,母亲只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淡漠的笑,似乎不意外那匣子里的东西。
就连原本对我有着几分怜悯的夫人们,看我的目光都淡了几分。
母亲的生辰,做侄女的花了那么大的心思。
我这个亲生女儿,只送了个普通的抹额,不仅不用心,更像是对母亲不满。
即便母亲对自己冷淡,即便沈家六郎相中了借住在俞家的表姐,也不能因此记恨母亲。
儿不言母过。
做女儿的记恨母亲,日后,谁敢娶这样的姑娘家。
母亲冷哼了一声,道:
“我这病了这么久,好在有莹儿日日服侍我,否则哪能坐在这里与你们说着话呢。”
“也是我命硬,怎么地都死不了,要是当年,就随我那可怜的儿子一起去了,就好了……”
母亲说着,哽咽起来,那几位夫人见状纷纷围过去,安慰着她。
“俞夫人切勿思虑过度,日子好着呢,咱们这样的人家,后院的孩子都要唤我们一声嫡母,可不都是我们自己的孩子么。”
“是啊,你家俞大人又是个洁身自好的,后宅清静,不像我家,一院子莺莺燕燕……”
我坐在下首,像置身于黑暗中,身子几乎麻木。
只觉得心底漫上来的冷意,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四肢百骸。
浑浑噩噩中,熟悉的馨香包裹着我。
是姑姑来了。
她抱着我,无声地拍了拍我肩膀。
有暖意破开了寒冰,我的身子,渐渐回暖。
7
“快别看了,先把药喝了。”玉莲姑姑端着药碗过来,作势要亲手给我喂药。
我一脸抗拒:“姑姑,我都好了,不用喝药了。”
“不行。”姑姑板起脸,“你虽然懂些医理,可医者不自医,这药,我特意照着宫里流传的方子抓的。”
迫于姑姑的威严,我苦着脸,端起药碗。
几日前一场风寒,又撞上了月事,正是难熬的时候。
“还很疼吗。”
姑姑拭了拭我的额头,一脸心疼。
还记得十二岁那年,初来月事,我被腹间陌生的疼意吓坏了。
正巧那日玉莲姑姑出门办事。
我抱着颤抖着身子,站在母亲屋外默默流泪。
后来是李嬷嬷看不过去,帮着我洗干净了身子,又替我熬了一碗热汤。
可我还是疼得直不起身子。
母亲嫌恶地看着我道:“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就你矫情,怎么不见别人这么痛?”
后来,我亲眼看见她哄着徐莹喝药:“我特意找了宫里的娘娘用的药方,喝了以后,来月事就不会痛了。”
我垂下眼,盖住眼底的湿润。
痛吗?
真的很痛。
像是有刀,在腹中不停地翻搅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来月事不会痛,偏偏我会这般疼痛难耐。
眼眶太浅,再也承受不住那么多的泪,不停地往下掉。
别人能向亲娘诉苦,撒娇。
可我没有。
原本不想让姑姑担忧,我应该说,不痛了。
眼泪打湿桌前的医书,我向姑姑撒娇道:“很痛!”
姑姑叹息一声,将早就准备好的汤婆子,塞在我的怀中。
等身子稍缓些,突然听到隔壁传来热闹的喧嚣声。
原来今日是云阳侯府来下聘的日子。
沧州路途遥远,徐莹自然是要从俞家出嫁,母亲一定如嫁女一般欣喜吧。
我惫懒地窝在榻上,似睡似梦间,听见屋外的玉莲姑姑与人说着什么。
等我睡醒后,夕阳的光,斜斜洒进来。
正在此时,一人背着光线,缓缓走进屋。
“姑姑。”我半眯着眼,下意识喊她。
半晌没听见声音,才察觉不对,我睁开眼看过去。
是母亲?
她从未踏进我的屋子,乍然见到她,我以为是在梦中,一时呆住。
“母亲……”醒神后,我猛地坐起身子,心底滋生的那一点点欣喜,在对上她满含怒意的眼眸里,凝固得干干净净。
“又在装病?”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冰冷如薄刃:“你这是在怨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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