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外国文学名著,晦涩难懂是另一回事,最让人抓狂的,是人名。硬着头皮咬紧牙关读完一部长篇,甚至读了两遍,还搞不清记不住人物的名字。他们的名字实在是太长了,尤其俄国小说里的人名,跟火车一样长。
列宁和高尔基是革命导师和无产阶级文学之父,知道他们的全名吗:符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这是他的原名,高尔基是他的笔名),长得人喘不过气来。
和高尔基一样,大多俄罗斯男人的名字后面,都有一个“夫”字,包括苏共总书记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戈尔巴乔夫,还有著名作家肖霍洛夫、屠格涅夫、纳博科夫、奥斯特洛夫斯基、陀斯妥耶夫斯基、帕乌斯托夫斯基,著名音乐家柴可夫斯基等等等等。
这个“夫”,一般代指男性,俄国很多男性名字最后,都会加上一个“夫”字。除了这层含义,还有属性的意义,意指属于某人的后代,加上“夫”就代表着是此人的儿子。
与此相对应的是,俄罗斯女性名字最后都会加上个“娃”字,比如伊娃、莎拉波娃、以兹涅佐娃、库尔尼科娃等等等等。斯大林的妻子叫娜杰日达•阿莉卢耶娃,女儿叫维特兰娜•阿莉卢耶娃,情人叫维娜·达维多娃,她是著名的歌剧演员。苏联最著名的女诗人,叫阿赫玛托娃。
此外,俄罗斯男子名字中,“斯基”也很常见。像奥斯特洛夫斯基、陀斯妥耶夫斯基、帕乌斯托夫斯基、柴可夫斯基,名字中不仅带“夫”,还带“斯基”。
“斯基”是贵族的身份象征,在革命发生和苏联诞生之前,为了凸显自己的家族地位,俄罗斯人喜欢直接用“斯基”冠名,只要名字上出现“斯基”二字,那就代表此人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经济实力也不容小觑。“斯基”们也成为平民百姓争先恐后攀附的对象,攀附上了他们,就攀上了高枝,就能改变命运。
革命胜利后,“斯基”们就像我国旧社会的“恶霸地主”,或被消灭或被打倒,他们既不敢大肆宣扬自己的身份,也不敢炫耀自己的财富,“斯基”的显贵属性很快消弭。“斯基”不再是富人的专属名字,劳苦大众也可以随便随时使用。但是这么一来,“斯基”反而没人使用了。俄罗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叫“斯基”了。
物以稀为贵,“斯基”既然不“贵”了,谁还趋之若鹜呢?正如当年我们热衷起名“卫东”“卫国”“卫红”,时过境迁之后,还有谁屑于起这些土得掉渣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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