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母亲在监狱里走了,享年81岁

分享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母亲40年的牢狱生涯终于结束了,她的人生也到此谢幕。。。



昨天半夜,女子监狱的同志打来电话,说母亲走得很安详,让我赶快过去。

虽然几天前去看她时,我早已经有了预感,但还是禁不住失声痛哭,那些过往也像电影似的,从脑子里一帧一帧的闪现着,竟是那么的痛彻心扉,又来的那么不真实。

1980年,我刚刚20岁,正值花季一样的年纪,自然也对爱情非常向往,但因母亲经历过那段艰难动荡的岁月,所以非常固执的保护欲常常让人感到窒息。

但毕竟是母亲,家教的严苛,也只能让我在心里悸动那么一下,至于日常生活,除了从家到工厂的两点一线,我几乎从未绕过道。

可偏巧那天下工后,路上遇到了小学同学珍珍,就此,改变了我们一家人的命运。

“小文,我们学校周末有个舞会,一起去吧!”

珍珍在镇上小学当老师,比起她的侃侃而谈,我简直算得上一个哑巴,再想想母亲一定不会同意,所以只客气的摇了摇头。

只是珍珍太过热情,她不禁拉住我的手,窃喜道:“去吧,我对象也来,你帮我参谋参谋,呵呵。。。”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明快的珍珍,违心的浅笑的仍摇了摇头。

“你妈不会还那么管你吧?!”珍珍忍不住试探的问道。

我不由自主默然的低下了头,好在,珍珍没再多说。

回到家后,小姨已经比我先到家了,可让我意外的是,不等坐下,她居然一把拉过我,喜不自胜的说道:“镇小过几天有舞会,你一定要去见见世面,哈哈。。。”

就在迟疑的时候,母亲围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自然是一脸严肃。

“去什么舞会,都是什么人你知道?”

“你说什么人?人家既然在学校办,那就证明都是正经人!”小姨没好气的反驳道。

“是正经人就不应该办什么舞会!”母亲回道。

。。。

尽管小姨据理力争,可我知道,她的这些努力都是无用功罢了。

小姨比我大10岁,是一个离婚两年半的漂亮少妇。

按理说,既然她已经嫁人了,就应该自立门户,而不是和姐姐一家住在一起,但这不能怪她,完全都是我母亲的主意。

小姨因为结婚多年,也没能生下个一男半女,但她生性活泼开朗,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但在那个年代,不能生孩子简直是大逆不道。

婆婆整日的数落,和村里的指指点点,最终她提出了离婚。

虽然这一举动简直算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可似乎对谁都好,就这么,她从婆家连一粒谷子都没要的离开了。

走之前,她已经给自己租了房子,生怕母亲会重新掌管她的人生,即便在离婚这件事上,母亲双手表示赞同。

但在我和小姨看来,这更是一种危险的预警。

但最终,小姨还是没能逃脱,因为她所受的掌控年限不比我少,甚至更长。

可因为家里只有两间房,母亲就勒令父亲搬到小肉店去住,从那天以后,小姨便和母亲睡在一张床。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就在小姨争得面红耳赤时,淡定严肃的母亲居然松了口。

“好吧,早去早回。”

母亲看了我半晌,说了这么一句。

我喜出望外,但也只是下意识的浅笑了一下,比起小姨的手舞足蹈,我好像一个老古板似的。

我长得算不上漂亮,更不会打扮,或者说不被允许打扮,一向都是白衬衫,蓝黑裤子,头发更是没变过,一个低马尾束在脑后,别说是别人,就是自己也觉得没有任何可吸引人的地方。

可谁让我有一个爱美的小姨呢?

舞会当天,小姨特意拿出自己珍藏的碎花裙子让我换上,并且给我扎了两个四股麻花辫垂在两边,特意绑上了两条鹅黄色的绸子,和浅绿色碎花裙相得益彰,我整个人都明快了起来。

随后,她得意洋洋地将我拉到父母面前。

尽管我很喜欢,但以为会遭到母亲的不满而有些提心吊胆,可谁知道,母亲居然勾起嘴角说道:“挺好。”

随后,端着报纸的父亲下意识睁大了眼睛,但仅仅片刻,就若无其事的对我点了点头。

对于我,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对于小姨,那更是一种成功抵抗了母亲的莫大胜利!

可就在我准备出门时,小姨却给自己点了红唇。

母亲不禁质问:“没事儿把嘴抹那么红干吗?”

是啊,尽管小姨爱美,但也绝未“出格”。

在我记忆中,她上一次抹口红还是结婚的那一天,忍不住替她捏了把汗!

大概是品尝到了成功的滋味,小姨不以为然的照着镜子说:“我不得去替你看着妮儿,万一有个把坏人混在里头呢?”

这次轮到我瞪大眼睛,可愣是没敢睁的特别大,我想,小姨在说这句话,或者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一定是视死如归的吧!

就在这时,母亲看着小姨的后脑勺没有开口,直到小姨转过身,她才低头侍弄着自己手里的裁缝活儿。

一切尽在不言中,小姨乐不颠儿的拉着我的手出了家门。

等我们到了学校,舞会已经开始了。

小姨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舞伴儿,而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尽管内心欢喜,但看着旋转的灯光、欢快的音乐以及那些搂抱在一起摇曳的身姿,更多的是胆怯和陌生,甚至带着些后悔和厌恶。

于是,我就怯怯的倚在门边,始终没有踏进去半步。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打断了我。

“是不是很无趣?”

我诧异的转身,只见一个文质彬彬,身形修长的年轻男人站在我的身后。

他虽然表情淡漠,但眼睛里却透着火一样的明亮。

我承认,就在回眸的一瞬间,我沦陷了。。。

我赶忙笨拙的收起自己的凌乱和悸动,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而他却稀松平常的将一本书放在我的手里。

“还不如找个地方看书。”

就这样,我神差鬼使般的跟他到了一间教室。

煤油灯的弱光和气味,丝毫不影响我陶醉于他的自我介绍中。

他叫邹浩中,不是本地人,师专毕业刚刚分到镇小,是一个数学老师,但酷爱文学。还说他当初是为了逃避父母的管束,才毅然选择来到这里,可如今,语言障碍和水土不服,以及食物不习惯让他很想家,更重要的是,因为性格原因,他至今没交到朋友,常常感到孤独和彷徨,对未来更是迷茫,他还说。。。

至于他后面说什么,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只感觉两个孤独的灵魂正在越走越近,不知不觉,我的指尖传来一阵暖意。。。

心跳的真快啊!

礼堂的喧闹已经进入高潮,邹浩中紧握着我的手却一言不发,他吹灭煤油灯,看向窗外的夜空。

此刻,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我的心醉了!

就在这时,小姨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我赶忙挣脱邹浩中的手,眼神有些躲闪。

但顿时,小姨就如释重负般的笑着问道:“这位是?”

“啊,这是邹老师,教数学的。”我回道。

话音刚落,小姨就伸出手,“原来是邹老师啊,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呵呵。。。”

我原以为邹浩中会尴尬,可没想,他自然的和小姨握手,并问道:“你好,你是小文的姐姐吧!”

话音刚落,小姨就大笑起来。

“什么姐姐,你是小文的朋友,这要按辈分,你得喊我小姨,哈哈。。。”

无疑,今晚是令人愉悦和难忘的。

在回家的路上,小姨特意交代我,暂时不要把邹浩中的事儿说给母亲,并且不止一次的叹息自己,已经被母亲毁了,不能让我再毁在母亲手里。

很快我们就到家了,母亲果然问了起来。

我怕露馅,只说了两个字“还行”,就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其他就都交给小姨解决。

庆幸的是,我们不但按时回家,而且是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回了家,母亲也没多问。

几天后下班,远远看到邹浩中端站在厂门口的马路对面。

待大家都散了以后,我望着他,俩人心照不宣的走向了河边的小树林。

“明天放假吗?”

“嗯。”

“给你的书都看了吗?”

“嗯。”

“喜欢吗?”

“嗯。”

尽管他问着,我答着,可我好像听见了又没听清,直到他拉起我的手再次问道:“明天我们去郊外吧!”

就此,我下意识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

他眼里都是疑惑,但很快就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而我生怕他误会我不愿意而就这么离开,赶紧摇头结巴道:“啊,不。。。不是,我得跟我妈说一声。”

他如释重负,点了点头。

周六,我如约出现在邹浩中的面前。

不是因为母亲同意,而是人生中头一次撒谎。

而第一次撒谎换来的第一次约会,并没有让我感觉到有多么美好,甚至是失落和矛盾。

约莫一个多小时,我带他到了小时候长来玩的一座教堂,虽然已经人去楼空,可却保存的很好。

不知是今天我太过兴奋话多了起来,还是他似乎实在没什么兴趣,他一直没怎么说话,就这么跟在我的身后。

不知不觉,俩人就走到了更偏僻的地方。

那是一个芦苇荡,高高青翠的芦苇随风摆动,很难不让人觉得美好,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我席地而坐,他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烧饼夹牛肉递给了他,他顺手接过,大口地就吃了起来。

那么一瞬间,我的心沉了一下。

因为这个烧饼是我加班的午饭,就这么一份,他问都没问我,就自顾自地吃了,是不是。。。

可瞬间,我就说服了自己。

“你又没告诉他,你是撒谎才出来的,他怎么知道你只准备了一份。”

虽然随便一个说辞都可以推翻我的理由,可我只让自己坚信这一个。

为了避免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声,让他尴尬,我起身走向了那片芦苇。

片刻,他就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我。

儿时就很少被拥抱的我,毫无招架之力地转过身,被他拥入怀里,没一会儿,他低头吻住了我。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