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资助的女孩考上大学，没两天就退学要去当网红。
我苦口婆心劝她，她却说：“姐姐，现在很多大学生还没一个网红挣钱多，你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人各有命，我尊重她的选择，却没想到她又给我发来消息。
【姐姐，之前你说要资助我上完大学。虽然我现在不上了，这钱还是得给我结清吧？】
1
李婷妹是我的资助对象。
我是在和辅导员联系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退学一周了。
辅导员是个刚入行的新人，提起李婷妹不免有些惋惜：“我劝了很久，但她不管怎样都要退学，行政给了表格，我怎么也拦不住。”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叮铃一声，
打开手机便看到她回我的消息。
“姐姐，我看过今年的招聘会，好多工资只给三四千，我刚好找了一个工作，说只要长得好看就行，能给我开一万多呢！”
一万多……
没拿到毕业证书就是个高中学历，李婷妹没什么工作经验。
什么工作能拿一万多块钱？
辅导员看到也着急了：“这孩子都没和我说这事儿，她是不是被骗了？”
我也在苦口婆心地劝，再怎么样至少要拿到毕业证书，这样进入社会，至少不会混得太难。
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回道：“现在好多大学生出来还没一个网红挣得多，你们这群人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嫌弃的语气扑面而来。
连辅导员都开始皱眉头：“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
或许李婷妹也觉得说的话太过了，她又发来一条：“我实在没办法。家里负担太重。姐姐能够理解我吗？”
当然能理解，毕竟良言难劝该死鬼。
“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和资助机构的负责人谈妥停止资助计划，并将材料提交过去。
结果下午我又收到了李婷妹的消息。
“姐姐，刚才资助机构给我发短信说停止发钱，不会是你主动说的吧？”
我正在写方案，扫了一眼桌面的手机，没有回复。
没一会儿，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装不在啊？之前你说要资助我上完大学。虽然我现在不上了，这钱还是得给我结清吧？”
我从她上初中开始就一直在资助，有什么东西也会给她邮寄过去。
她平日里姐姐长姐姐短很是会讨人欢心，但此时这两个字却显得格外刺眼。
或许此时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写完方案后，我点开消息，没有回复，直接删除。
2
第二天下班，便看到李婷妹站在我家门口。
她烫了一个大波浪，脚踩恨天高，脸上的妆有些用力，鼻梁侧面和脸颊处黑黑的很脏。
李婷妹冷漠的双眸一抬，看到我时瞬间转为了笑容。
“姐姐，是我呀！”
她往前亲热地想要抓住我的手，我皱眉后退了一步躲开。
李婷妹的脸上有一瞬的难看，但是很快转为了委屈的表情：“我一直想来感谢你，但是没有时间，姐姐是在怪我吗？”
“进来吧，”我拿出钥匙将门打开，“你来也好，我们今天一次性说清楚。”
进门后李婷妹安静了下来。
她不敢坐，就这么站在沙发边，和那天同我初遇时一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情绪。
但此时的我已经知道，这些不过是她的伪装。
我冷漠地看着她：“路是你自己选的，结果你也应该自己承担对吧？”
李婷妹用着含泪的眼睛望着我：“我知道我退学姐姐你很生气，但是姐姐你也知道，我家里有一个弟弟，明年要上县城的高中，现在还差八万块钱的择校费，我只有来找你了。”
八万块钱在她嘴里就像是八块钱一样。
李婷妹一年的学费也就三千块，而且学费还有减免，满打满算也就两万。
我轻笑了一下：“你不是上班了吗？一个月一万多？”
她咬了咬下唇：“我，我还在培训期，现在不赚钱。”
紧接着又抬头：“姐姐，我们说好了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
我差点气笑了：“你滚吧！”
“姐姐……”
她张口正想要说话，紧接着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扩音器里便传出了中气十足的声音：“李婷妹！钱你到底要到了没！”
正常电话不会优先选择免提，这小心机玩得是一套又一套。
我一字一句开口：“没钱，你们今后别联系我了。”
“哎呀，大妹子！”声音一转，又热情又亲热，“我家婷妹找到了主播工作，但是那张脸还差了点，但微调一下就能马上火！一天就能挣好几百万！你也知道我家情况，有两个孩子，家里还在吃低保，没钱给她微调。”
一个说整容，一个说上高中，连口径都没对好就找我要钱，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慢悠悠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容易的事情？”
“哎呀，我都听说了，上那个什么大学，这四年赚不到钱就算了，出来也就几千块钱的工资，怎么买房走出山里啊！”
买房走出山里是我当初的话，没想到被这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活学活用。
我没说话，电话另一头的人迟迟没得到回复，便开始冷嘲热讽：“要我说啊，你就是嫉妒。你要是资助不起就别给钱啊！说不定我们还能分配一个有钱大老板，穷鬼一个好意思装阔绰！”
我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起身将李婷妹往外推。
推到了门口后，我道：“刚才你们一个说给弟弟交择校费，一个说是什么微调整容费，下次麻烦你们商量好了之后，去找资助机构去，别来找我。”
门被我关上，紧接着响起的是砰砰砰的敲门声。
“姐姐，我妈妈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姐姐，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吗？我没钱住酒店了。”
“姐姐……”
我给物业打了个电话，过了会儿门外响起了保安的声音。
可怜巴巴的声音立刻变成了破口大骂。
“师小凡你这个丑逼，以后找老公给你戴绿帽，生孩子没屁眼！”
她终于气急败坏露出了本来面目。
只可惜那些骂人的话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3
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这次李婷妹居然出现在了我的公司门口。
而且不止她一个人，她的母亲也跟着来了。
两人举着一个横幅，李婷妹旁边的大喇叭循环地放着什么“丧尽天良，逼着大山的孩子饿死”一类的话。
进门口的人都不自觉地看一眼，写字楼的物业很快出来将人给赶了出去。
然而这让她们更加激动，我到的时候已经发展成“保安打人，助长黑恶势力”。
物业安保站在那里很是为难，稍微动一下就会被说打人，只能高高举起双臂示意没动手。
这两人配合得很是默契。
李婷妹倒在地上默默流泪，她的母亲嗓音大得跟个喇叭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人面兽心，见她们没有利用价值就不愿意资助了。
“因为那个妹子突然之间不给资助了，我女儿好不容易考上大学都只能被迫退学。”
“我们本来好心过来感谢，结果她嫌弃我们脏，门都没让我们进。”
“如果真的困难，为什么当初要资助我们啊！”
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像是要将人生所有的不幸全都归结于我的身上。
没多久物业经理便打电话叫来了警察。
警察见此情况也很是为难，他们刚靠近，李婷妹的母亲就开始尖叫，表示警察要打人了。
如果是半大小伙子还好，这两个一个老一个弱，根本不敢动。
一个警察拿着执法录像仪，很是头疼：“那个他们说的师小凡是谁呀？”
旁边的物业经理叹气：“应该是一个公司的职员。这边公司有二十多家，谁知道是哪家？”
听到他们在想要找人，李婷妹赶紧开口：“五岭科技公司，五岭科技公司的师小凡！”
物业经理叹气：“你别再闹了，我去帮你问问。”
李婷妹的母亲却在旁边开始不服气：“是不是想要把我们抓走！她是不是里面不得了的大官！我就知道你们这群狗腿子和那个师小凡是一伙的！”
4
此时我刚走到领导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前台的妹子便找上了我，表示似乎有麻烦的事情。
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肯定不想进来。
这引起了领导的注意：“发生什么事了？”
前台的妹子小心翼翼道：“写字楼下有一对母女，在说什么因为小凡姐被迫退学，小凡姐装大款资助一类的。”
领导从旁边的落地窗看下去，果然看到了围着的一圈人，以及旁边的一辆警车。
“继续，”领导气定神闲，“我上班的时候也看到了，不过没关注。她们在楼下闹了这么久，应该不止说了这些吧？”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没事儿，我现在下去解决这件事情。”
领导挥手让前台出去，然后问我：“我之前是听说过你资助过一个小孩，就是这个吗？”
我点头，“这个妹子我最初看着可怜。他们家里还有个弟弟，但是家里每年卖菜的钱都全给弟弟用了。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她是她们班上前三，并且还考上了县城的高中，我就想着不能让她因为钱而失去上学的机会。”
领导好奇：“那退学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叹气：“我后面联系不上她，只有找到辅导员问情况，才知道她已经退学了。资助范围本就在上学期间，她已经退学，就不算学生，于是我向资助机构申请停止资助。结果她反倒向我要上学四年的资助费用。”
我拿不准领导的想法，保证道：“不过没关系，我会去处理好的，不会给公司添麻烦。”
领导点点头：“这边会议室一是空的，待会儿你带她们过去。如果有麻烦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摆平。”
我顿了一下点头：“谢谢领导。”
刚出办公室，前台妹子便和我一起往外走。
看到物业经理，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我也一起去，我倒是看看她们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